卷五:春秋 第六十八章 越国的危机
    根据《史记》的说法,越国的祖先是夏朝六代目少康的庶子无余,无余被封于会稽(今浙江绍兴)。越国经过不断发展,到了春秋时期,越国的领土面积有所扩大,主要国境在今天的浙江、江苏南部、江西东部范围内,位于吴国的南边。

    吴越两国所处的地域在古代是欠发达地区,两国人口比中原国家少得多,直到春秋中期,两国之间都没有什么瓜葛。但随着两国的发展,领土不断扩张,两国开始接触,因为领地问题逐渐发生矛盾,最后演变成了大战。

    吴越之间的争斗,前面已经介绍了一些。越王允常趁着吴王阖闾大举伐楚,国内空虚,趁机发兵入侵吴国,阖闾班师回朝后击退了越军。面对越国的威胁,阖闾明白如果不把越国彻底收服了,自己是无法安心出征的。

    公元前496年,越王允常去世,由其子勾践即位。阖闾本着吴国的老传统,趁越国办白事的时候亲征伐越,越王勾践率兵防守,双方在槜(zuì)李(今浙江嘉兴西面)展开战斗,史称槜李之战。

    当时越国国力远不如吴国,越军在吴军面前就是个弟弟。越王勾践看到吴军声势浩大,队列整齐,就组织了一批敢死队,冲击吴军,就好像以卵击石,一下就被灭了。勾践再次组织敢死队冲击,还是打不动吴军,吴军都在嘲讽了:“在干啥呢,给我们刮痧吗?用点力!”勾践看正面攻击没用,就想了个办法,给吴军表演自杀秀。

    勾践组织了一批罪犯,让他们排成三列,各自拿着剑架在自己脖子上,走到吴军面前说:“我等违反了军令,作战不果敢,现在甘愿受死。”说罢,一个个罪犯自刎而死。吴军士兵们看呆了,说:“这是什么操作啊?”

    观看自杀表演的吴军阵型有点乱了,勾践抓住机会突然发动猛攻,打得吴军措手不及,连连败退,阖闾在战斗中被越国大夫灵姑浮砍掉了脚指头,吴军只好撤退。在途中,阖闾不知道是破伤风还是失血过多,死掉了,临死前找来太子夫差,告诫他:“不要忘了向越国复仇。”

    吴王阖闾,任用贤臣,强兵富民,本人也极具军事才能,在他的带领下,吴国国力迅速增强,甚至打败了老大哥楚国,但缺乏长远的战略目标,满足于一时成就,终究难成霸业。

    槜李之战中吴国虽然败了,但并没有伤到吴国的元气,吴国仍是兵强马壮,实力远超越国。

    夫差即位吴王后,为一雪前耻,励精图治,壮大实力,磨刀霍霍向越国,就这样发展了两年。公元前494年,越王勾践听闻夫差日夜秣马厉兵,准备向越国复仇,他决定先发制人,出兵攻打吴国。大夫范蠡劝阻勾践说:“不能出兵啊,兵者凶器也,战者逆德也,搞事情是不明智的。”勾践不听,说:“我意已决,你别废话了。”于是组织军队,进攻吴国。

    夫差听说越国出兵来袭,一拍桌子叫到:“好啊你这个小瘪三,我还没揍你,你自己来送死了,正好省得我赶路来打你了。”夫差随即召集全国军队前往迎击越军,双方在夫椒(今江苏太湖洞庭山)展开激战,史称夫椒之战。

    吴王夫差积蓄已久,吴军战力远远高于越军,很快就大破越军。勾践连连败退,吴军便趁势攻破了越国都城会稽,围困勾践于会稽山。此时勾践只有五千残兵,被困在山上,已经是穷途末路了,这时候他想到找范蠡帮忙了,勾践说:“范大人,当初都怪我没听你的话,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呀。”

    范蠡出了个主意:“现在只能求和,给他们赔礼道歉了;吴国人不同意的话,就举国投降,您给夫差当手下去,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勾践没有其他办法,只好听范蠡的,派大夫文种向夫差求和。夫差有点心软想答应求和,一旁的伍子胥赶紧劝阻:“使不得,现在不灭了他们,后患无穷。”夫差想起了父亲的死,便拒绝了文种。

    文种回来向勾践汇报,勾践叹了口气,准备豁出去和吴军斗个鱼死网破,文种劝说:“别急,吴国方面伯嚭和伍子胥不和,伯嚭又是个贪钱的人,我们去贿赂他,让他帮忙求情说不定可以让夫差同意议和。”勾践便让文种带着美女和珠宝,去找伯嚭。

    伯嚭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和伍子胥不和,还成了贪财之人。当初伯嚭逃亡到吴国,还是伍子胥拉他上位共同辅佐吴王阖闾的,后来两人又齐心协力帮助吴国打败楚国,照理说两人应该是好朋友。

    伯嚭刚逃亡吴国时,没有站稳脚跟,又想着向楚国报仇,为了达到目的,伯嚭和伍子胥同舟共济,奋发图强,充分发挥了自己的聪明才干,为吴破楚贡献了不少功劳。随着伯嚭的地位逐渐提升,他愈发贪恋权力,在阖闾准备从楚国撤退回吴国的途中,他想立功就出来请求带兵迎击秦楚联军,后战败。孙武看伯嚭不是什么好货色,建议伍子胥趁伯嚭兵败以军令斩了他,但伍子胥念在伯嚭的功劳及同乡的份上,还向阖闾请求赦免了伯嚭的罪责。伍子胥这时还没看清,孙武才是他的真朋友,伯嚭那只是虚情假意。

    吴破楚后,伯嚭向楚国复仇的目标已达成,自己在吴国也逐渐爬到了高位,他贪恋权财的本性逐渐暴露出来。夫差即位后,任命伯嚭为太宰,管理王室的大小事务,位极人臣。夫椒之战时,伯嚭早已不是二十年前那个流亡到吴国的有志青年了。

    当文种送来了美女和珠宝,伯嚭还不满足,故意说道:“你别整这虚头巴脑的了,越国都要被我们灭了,到时候越国的财富都归我们吴国,你拿这点东西就想收买我,没门!”文种回道:“太宰大人这话说的就不对了,我们还有几千精兵,尚可一战,即便打输了,我们也会自毁财宝,然后投奔楚国,吴国只能得到一片焦土。就算吴国得到了越国的财富,那也是归吴王所有的,您又能获得多少好处嘞?”

    文种很机智,一下就把利弊分析到了伯嚭的心头上,接着说:“您是太宰,如果议和成功的话,我们越国以后进贡的财宝都要先经过您这里,到时候还不是应有尽有。”伯嚭不是个白痴,他自然明白这是一桩卖国的交易,但是为了自己的私欲,他答应了文种。

    次日,文种再次找夫差求和,口气十分强硬:“请吴王放了我们吧,我们愿意将财宝悉数奉上,勾践说了,如果您不放过我们,我们只好把财宝都烧了,再和您决一死战。”伍子胥的回应也很强硬:“吴越两国可是世仇,不可能共存的。勾践是个贤明的君主,下面的范蠡、文种都是能人,这次放过越国将后患无穷。”

    就在双方僵持之际,收了人家好处费的出来说话了:“我听说古代打仗都是点到即止,现在越国都臣服了,我们也没必要赶尽杀绝吧。”夫差为人骄傲自满,不把越国放在眼里,况且勾践都说愿意到吴国来给他做手下,他觉得可以勾践当小弟,不听话再教训就好,于是听从了伯嚭的意见,同意了求和。

    伍子胥这下发现伯嚭不对劲了,但他实在是劝不动夫差,只能和其他人吐槽:“这下完了,芭比Q了,越国以后肯定会卷土重来的,吴国要遭殃了。”伍子胥的预言终成现实,夫差错过了灭越的最佳时机,就此埋下祸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