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点意外。”樱盯着前方,手稳稳的握住车盘,低声说,“我看着你的背影,感到很陌生,你像是变了另一个人。”
夏沫闻言眨眨眼,笑着说。
“搞得樱姐姐你很了解我似的,咱们同居才一个晚上。”
“确实,我对夏桑伱相识不久,抱歉,对你有些刻板印象了。”
“叫我夏沫就好。”夏沫轻声说。
xx桑,在日本是比较正式、正规的礼节性称呼。运用范围最广,所有关系都可以用桑来称呼。但是熟悉的人之间用桑会有距离感。
樱微怔,听夏沫继续讲。
“你允许我叫你樱姐姐了,姐姐再喊我夏桑,岂不是很生分?我会觉得自己被樱姐姐讨厌了。”夏沫小声的说,又在散发她该死的魅力
“不讨厌的。”樱老实巴交的说。
“那樱姐姐叫我一声名字。”
“夏、夏沫。”
“我敢答应。”
“??”
原本对女孩子亲密的称呼,可以用xx酱,夏沫倒是不建议叫矢吹樱为樱酱,但喊自己沫酱,感觉怪怪的,有种老干妈拌饭的蜜汁感受。
小沫的话,夏沫的心理年龄比樱都大,被一个年轻的妹子称呼小沫,更觉得怪怪的。
还是叫夏沫吧。
“樱姐姐,你是不是觉得冲动了?”夏沫问。
樱想了想,认真说。
“如果是我的话,确实是冲动了。但夏沫你不同,你很强大,和少主一样强大,像你们这样的人,不该容忍他人的挑衅。”
“樱姐姐你这么夸我,我也不会高兴的,”夏沫说,“其实我教训犬山十郎,还有为樱姐姐出气的缘故,你看那家伙的嘴脸,我恨不得再踹他几脚。”
夏沫确实因犬山十郎对樱的态度而气愤,但她不是滥情的人,主要还是夏沫感到自己被冒犯了,必须回以獠牙。
不过说是为了樱,能够提高妹子好感度。夏沫心想。
樱不知夏沫所想,她听到夏沫温暖的话,内心也暖暖的,习惯冷淡的脸柔和了些许。
夏沫是第二个为她出头的人,第一个人是源稚生。
“谢谢。”樱真诚的说。
“不客气。”
……
东京湾码头,天空晴朗。
源稚生坐在悍马的保险杠上,感受海湾的海风迎面吹来,眺望波光粼粼的大海。
点了一根柔和七星的香烟叼在嘴边,源稚生心想,一切惬意,今天会是个好日子。
不远处夜叉和乌鸦嘿咻嘿咻的浇筑水泥桩,嘴里唱着歌,什么“码头是父亲的扁担我和弟弟站在扁担的两端”,歌声中弥漫着发自心底的幸福。
过了一会儿,乌鸦走了过来,双手沾满水泥灰,他用手背推了推细框眼镜,对源稚生说。
“用的52.5水泥,上好的材料,泡在海里不会裂出来。剩下的收尾工作,交给夜叉了,他适合干体力活。”
源稚生瞥了眼乌鸦阴冷惨白的脸,一副肾虚的模样,什么也没说,认同的点了点头。
“今天樱怎么没跟来?跳槽了?”乌鸦站在源稚生的旁边,脱掉黑手套,也点了一根烟。
乌鸦深深地吸了口,吐出个难度颇高的花式烟圈,再喷一口烟,推着烟圈向前。
源稚生瞥了眼乌鸦,心想花里胡哨的。
虽说乌鸦和夜叉是下属,但源稚生本人不太喜欢日本划分等级那一套,所以他们平时的相处蛮轻松的,像是一对插科打诨的兄弟。
嗯,乌鸦和夜叉负责耍活宝,源稚生负责吐槽。
源稚生不是从小作为皇被培养的大人物,以前在偏远小镇生活。第一个养父对他和弟弟很不好,总是呵斥辱骂,源稚生也经常饿着肚子。
那时候,源稚生向往成为受人尊敬出行上流场所的大人物,但当做到时,他反而想要逃出去。
“樱帮我监视夏沫去了。”源稚生说,“这几天不跟我们一块行动。正好,算是给她放个假。”
“少主,咱们把她拉入执行局,跟我们一块行动,不是更方便监视吗?”乌鸦不解的问,想要听一听少主的高见。
“如果夏沫跟我们一块过来,你信不信,她会和夜叉一块灌水泥桩,哪怕里面藏着活人。”源稚生指了指夜叉卖力的背影。
乌鸦:我竟然无法反驳。
如果夏沫在这,她不否认自己会参与进去,但会吐槽一句,大白天埋人,呆胶布?(没问题吗)
“执行局多和猛鬼众打交道,夏沫先前与他们有所接触,万一他们达成了某种交易,执法人的身份反而方便他们行事。”
“咱们没接到她,先理亏,外加夏沫没做错事,不好审问。”
“老爹说夏沫一个实习生身份,他不好把夏沫的地位抬的太高,会引起众怒,觉得有辱蛇歧八家的威严。”
“老爹让我尽量稳住她,平平安安的度过两个月,等实习期结束就好。”
“可我身为执行局局长,保卫家族安全,不得不从我的角度考虑一些事情。”源稚生深沉的说。
源稚生说出了他的考量,绝不是不想夏沫跑自己这边给他添麻烦。
有个夜叉和乌鸦这对活宝,就够他头疼的了。难道我是什么逗比吸引器成精的?
“夏沫说接他的两个人一男一女,男人的信息没有锁定,毕竟是假扮少主,很有可能易容了。”
“至于那个女性,夏沫说长得很好看,这算是什么有用的情报?”乌鸦说。
“谁知道呢。”源稚生耸耸肩,他问起正事,“那个卖莫洛托夫鸡尾酒的贩子说实话了吗?他把莫洛托夫鸡尾酒都卖给了谁?”
“嘴很硬,”乌鸦叹了口气说,“我这双Ferragamo的手工定制老鳄鱼皮鞋都踹不开的嘴。”
“行了,知道你有一双好皮鞋。”源稚生有些无语,冷冷的说了句。
他突然怀念起樱了,这时候自己的吐槽樱肯定会捧场。
“这家伙只是个线人,有上层,猛鬼众对于背叛者零容忍,恐怕是咱们灌水泥的手段有点落后啊。”乌鸦挠了挠头,说出他的猜测。
“中国有句话说得挺好的,”源稚生冷冷的说,“不要弄死,往死里弄,他迟早会松口。”
“是!”
此事放一边以后,源稚生继续看他的大海,看着海鸥振翅飞翔,幻想他身处法国海滩,面前一堆裸女等着自己手中的防晒油。
这时,乌鸦忍不住提了一嘴。
“咱们不看着点夏桑,万一有人惹了她,我们也不能先她一步把对方揍了,解决争端。”
源稚生闻言一愣。
这一点他倒没有考虑到,夏沫的脾气他大致看得清楚,不是一个会主动惹事的人,但不代表会怕事。
源稚生有些不确定的说。
“有樱在,不会出事的。夏沫不是一个冲动的人,冲动是魔鬼。”
“可夏桑就是魔鬼本人啊。”乌鸦说。
“……”
“我还是打个电话吧。”
然后,他终于释怀的似了。
……
夏沫和樱来到新宿区,下了雷克萨斯。
樱的手机响了,她向夏沫示意一眼,走到一个角落接听电话。
过了一会儿,樱走了过来。
“谁打来的?”夏沫随口问道。
“少主。”
“源稚生师兄啊,他说什么?”
樱犹豫了一会儿,低声说。
“问你在联络部工作的怎么样?适不适应?有没有不开心?”
“挺好的,虽然出了点小插曲,但结果是让我高兴的。樱姐姐你是怎么回复源稚生师兄?”夏沫问。
“可能和你说得有一点出入。”
“嗯。不说这个了,我们去老人自焚的地方看一看。”夏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