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鹤以为温林默仅仅是拉着他走一截距离,谁想对方居然把人拉到饭庄门口,朝负责泊车的侍应生道,“去把姜少爷的车开过来。”
姜鹤所有能找的借口全部被截断,直接气笑说,“难怪说资本家多是无孔不入,无缝不钻,怎么别人出个柜而已,你偏要硬挤进来,也要出个柜?”
温林默则在侍应生将车开来的瞬间,礼节性十足得打开副驾驶车门,应笑说,“有没有人告诉你,资本家还追求一个真理,那就是机不可失时不再来?”
姜鹤弯腰钻进了副驾驶位,温林默则正了正西装衣襟,潇洒地坐进主驾驶位,将车辆顺利驱动。
姜鹤瞧他没有一点不娴熟的地方,开别人的车完全不用磨合,手到擒来。
微微鼓腮道,“你这个人太坏了,刚才我说完那些话,若是快点跑掉,可能我爸还以为我是在开玩笑,你在后面补刀似地承认,等于证实了我的性向无疑。”
温林默看他的双手不停在安全带间绞扭,噗嗤笑说,“原来你胆子这么小?我还以为姜少爷头硬得很,唇枪舌剑,全副武装呢。”
姜鹤微侧了脸,流动的霓虹灯光在他的面颊侧飞速掠过。
“毕竟老姜是无辜的,上次我批评他来京城不来看我,他今天就笑着脸来了。”
“现在他一定气疯了吧。”
温林默说,“没有关系,温亦寒现在一定在苦口婆心地安慰他。”
又说,“这不就是你想要的效果?以后温亦寒若是想靠近你,恐怕也得先回忆一下姜总今天发的飚。”
姜鹤的小心思被戳破再戳破,刚泄得劲儿重新攒聚起来,“谢谢你这么不遗余力地分析我的做事动机!”
还有。
“你怎么能看出来我在躲避温亦寒?你的眼珠子涂抹了蛇毒吗?”
“算是吧,”温林默很潇洒地转动方向盘,在急速的车流中来回游移,“你今天没有和温亦寒坐在一起。”
姜鹤真的被戳痛了似的,挺直腰脊道,“我在你眼里是这么倒贴的一个人啊?!”
“不,”温林默否决地也很坚决,“是你太宠爱他了。”
姜鹤:“.......”
温林默继续补刀说,“最爱发牢骚的人根本没什么反抗能力。”
姜鹤:“......”
说不过,真的说不过。
略带烦躁地将衣兜里的手机掏出来,粗略扫了一眼,真的算是信息轰炸式的扑面而来。
原本以为姜爸会打来的更多,谁想居然是温亦寒的最多,以至于姜鹤有点后悔,没有把温亦寒早点拉进黑名单。
现在也不算迟。
姜鹤在温亦寒的身上,行动力从未如此果决,斩钉截铁做了决定。
一旁关注他的温林默也觉得稀奇。
姜鹤道,“靠边。”
温林默感觉他这一声命令带着很强的威胁性,差不多车子一停靠,自己立刻会被赶到路边去打的回家。
谁想姜鹤并没有驱赶他的意思,而是迎着瑟瑟发寒的秋风,双臂环抱身前趴在钢铁铸造的栏杆之前,若有所思地眺望远处。
温林默从车子里摸出来一条围巾,走过去给他套上,其实姜鹤一瞧就耐不住冻的小身板,才短短几分钟连鼻子和耳垂都被冻得通红。
温林默说,“你现在可不能倒下,正是要打一场硬仗的关键时期。”
姜鹤觑他一眼,原本有些低落的情绪忽然被开解了似的,直勾勾瞪着温林默道。
“我倒是还好说,你可就惨了,你刚才不是也在温故的面前主动出柜了?”
“像你们这样的大家族,怎么可能允许家里有GAY的出现?你说我脑子一热,可你简直是把自己的把柄双手奉送给你的敌人啊?!!”
温林默的微笑立刻改了弧度,变得温柔且含情脉脉。
“温故其实很蠢,算不上一个值得担心的对手。”
相反。
温林默试探性地反诘了一句,“鹤鹤,你是在关心我吗?”
想起温林默每次对他的暧昧与直白,又忽然想起面前的家伙为了回到温家,在假少爷面前忍辱负重,多深沉的城府且不计算了。
但对方的直球打得又快又有效,自己绝对不是对手呀!
姜鹤被羊绒围巾两三圈得包裹着脸蛋,哈出的水蒸气熏得脸蛋发烫,连伶牙俐齿也被烫了似的。
“你怎么这么会往自己脸上贴金啊?”
温林默则很自然地拉起姜鹤躲缩进袖筒的手指,揉了揉小指道。
“我对你是很认真的,都说念念不忘必有回响,如果你暂时不能接受我,我这边也不会放弃的。”
姜鹤要抽回手。
温林默却乘胜追击,“鹤鹤,你知道每种风险如果有两个人来共同承担,就会大大地降低风险强度。”
“如果姜总一时间没有办法接受你的性向,若是我和你一起面对的话,肯定指向你的压力要降低很多。”
姜鹤被他的提议震惊无余,“你想让我利用你?”
不等姜鹤有所觉察的时候,对方已经站在近在咫尺的距离,甚至连清淡的男士香水气味,也在鼻尖久久环绕,更不要提突然凑近的呼吸。
“随便怎么理解吧,”温林默说,“你刚才自己都说了,资本家喜欢见缝插针,我好不容易守到你跟温亦寒之间的决裂,肯定不能放过一辈子可能只有一次的绝佳机会。”
“鹤鹤,”温林默揉了揉姜鹤敏感的小手指,往粗糙了比喻,真有点趁哥哥不在家,准备偷家的小叔子每晚勾引嫂子的既视感,“给个机会,我一定能做的很好,永远爱你呵护你,不会让你受伤。”
——我一定会好好关心你,宠你,不让你受到任何伤害。
姜鹤在酒店里彻夜难眠,这两句话不停地在脑海中徘徊盘旋。
没错。
温亦寒和温林默分别对他说了一次。
说第一次的时候,姜鹤放弃出国留学的机会,孤身一人跟着温亦寒来到了京城,然后在这座繁华又古老的城市里扎根了七年之久。
而听二次的时候,却换了另外一个人来喜欢他。
姜鹤头疼得从床上爬起来,打开冰箱闷头喝了一整瓶的矿泉水。
酒店的房门疯狂暴起了一阵门铃声,将才持续了几个小时的安静彻底击碎。
姜鹤揉了揉满头睡乱的头发,也没意识到需要先看一下猫眼,直接将大门打开。
冲进来的女人像疯了似的,一把扯住姜鹤的衣领,失声痛哭道,“姜鹤,姜鹤!你这个混蛋!你怎么能这样子做呢!”
姜鹤抓住女人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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停捶打的双拳,一脸丧气道,“妈,你怎么来了?”
“我能不来吗?我要不是不来的话,你爸爸今天非要打断你的狗腿!”王婧的愤怒一点也不输给姜树仁,然而比起要让老公活生生掐死逆子来讲,还是要心疼姜鹤的。
这边是没有计划,没有循序渐进,直接大嗓门告诉姜爸自己要出柜的后果。
姜鹤搂住哭到眩晕的姜妈,始终有些不舍道,“妈,你先消消气,等我先讲清楚好不好?”
王婧大气还没喘两口,眼泪还挂在面颊,姜树仁和温亦寒已经后脚赶到,生怕自己老婆在关键时刻给姜鹤放水,把不争气的臭小子给放跑了。
姜树仁前脚进门,虎着脸说,“家丑不可外扬,亦寒,你把门锁上。”并没有叫温亦寒避开出去的意思,俨然十分信任对方。
王婧立刻转身开始护着姜鹤的姿势,老母鸡的翅膀炸起来道,“老姜,老姜,我知道你很生气,可是儿子也只是提了一嘴,没有真正的承认不是吗?”
姜鹤道,“妈,爸说的没有错,我喜欢男人,而且也不打算改这毛病。”
一句话直接抹杀了王婧的全部幻想。
姜树仁气得血压飙升,太阳穴突突得跳,一双血红的眼睛明显没有休息好,从一旁抄起椅子骂道,“老婆,你快让开!这就是咱们捧在掌心里养出来的好儿子,你看他哪里顾忌我们的感受!我们真是养了一只白眼狼啊!!”
温亦寒也不是吃素的,一整夜陪守在姜家夫妻身边,苦口婆心得规劝着两人,说姜鹤的优点,说现在政策开放了,也赞同了同性婚姻的法律性。
大抵上他是十分心虚的,毕竟姜鹤喜欢的人可是他,然而现在也必须由他来调节姜家人正在崩溃的平衡。
温亦寒三说两说,好言好语劝姜爸先放下手里的武器,规劝说姜鹤的身子骨薄,从来也没见挨过打,万一打坏了该如何是好?
尤其现在的情况特殊,更应该心平气和地坐下来沟通。
姜爸确实从没打过自己家的狗儿子,惯得姜鹤在某些方面无法无天,主意摆得特别正。
姜妈瞧老公这边软了一点,立刻摁着不孝子跪在地上,不断拍打姜鹤的背脊,恨铁不成钢道,“难怪你从不肯去相亲,难怪你不接受家力的安排,乖乖回家继承家里的企业!原来你个臭小子心思坏的很!”
姜鹤铁铮铮道,“不继承家业是我真的不感兴趣,与我的性向毫无关系。”
“你还敢顶妈妈的嘴!”姜树仁想抓到手的东西,全部被温亦寒提前挪走了,实在没个砸过去的玩意,只好把皮鞋脱掉猛甩过去,实施物理治疗。
姜鹤也没躲,大腿被皮鞋砸了一下,忍一下也就过去了。
王婧用手指戳一把儿子的铁头,眼泪也没空流了,咬牙切齿道,“鹤鹤你老实交代,是不是有人勾引了你,要不然像你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会去喜欢男人!!”
姜鹤被姜妈戳得脑子快爆浆了,咬住嘴巴死死一个字不肯透露。
温亦寒这边完全离不开姜爸的身边,心底心疼得不得了,张开嘴说,“姜妈,这件事都怪我......”
姜鹤紧闭的嘴巴突然开裂了,喊出的声音特别大,直接压住了温亦寒的声音。
他一口咬定,“不是别人,你们都熟的,就是温林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