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望无际的碧绿草原与蓝天相交的地方,向望月尽跑来一个穿碎花裙的小女孩。她手中的风车迎风转啊转,带起主人欢快的笑声。
望月尽收回迈出的一只脚,定定地站在原地。
风突然改变了方向,迎面吹起他的长发,推着女孩跑过他。
女孩跑过望月尽后,一边继续在无尽的草原上自由畅快地奔跑,一边扭头去看身后追逐她的妈妈。“妈妈,来追我!”
凭空出现的女人与望月尽擦肩而过,呼唤起女儿的名字:“小纱,你倒是跑慢点啊。”
紧接着响起幼女“咯咯”的笑:“好啊,那妈妈一定要追到我,不能再把我弄丢哟。”
望月尽抬头看天,没什么神情,终究是迈出了第一步。
之后草原上出现了一个小房子,浅野纱房子前的院子里玩泥巴,被抱着被子出来的老妇人一通骂,但骂得很温柔,用心听去,里面甚至带着愉悦。
“外婆,我错了嘛。不要告诉妈妈,好不好?”
望月尽忽视掉这一切,始终牢记他是来带文野治和飞鸟白出去的。
所以他继续坚定地向前走。
远方出现了他很多年没回去过的未来孤儿院,翻新过但仍显老旧的建筑物坐落于碧草之上,蓝天白云之下,给人很大的割裂感。
院门口的铁门前,山田院长正真诚地向Echo道谢,他说如果不是有Echo,未来孤儿院可能会有数十位师生死亡。
Echo还是摆着一副要死不活的表情,告诉山田院长这是他该做的。然后牵起了一旁尚且年幼的黑川琦的小手。
在意的人被自己握住,Echo脸上才有了一丝笑容:“山田院长,我决定了,我还是把我弟弟带回去照顾。”
这幅画面如风吹般涣散。
在未来孤儿院彻底化作烟尘随风去了后,广袤无垠的草原上多了许多人,一下子变得热闹起来。
家入硝子一只手臂被五条悟挽着,另外一只手臂则被夏油杰挽着。
三人如连体婴儿一般走得艰难。
五条悟十分嚣张地扭头冲着气到说出话的夜蛾正说道:“夜蛾,我和杰,硝子今天就不上班啦,他们要陪我去吃肯德基!”
“说完就快跑啊,悟。”
“没问题!”
“啊啊啊啊,你们两个人渣,不要把我架起来跑啊!!!”
一旁看戏的灰原雄目瞪口呆,回神过来,攀上七海建人的肩,“搭档,他们去吃肯德基,我们去泡温泉,怎么样?”
七海建人秉着“工作就是狗屎”的原理,点点头,和灰原雄小心翼翼地开溜。
“大人们还真是不靠谱,都把夜蛾校长气成什么样了!”钉崎野蔷薇毫不吝啬地吐槽,但自己立马就向禅院真希和水华莲衣提议:“既然不上课的话,要不我们去逛街购物!”
一听购物水华莲衣欢呼起来:“好啊,好啊,我还就没买漂亮的衣服了。”
“我……没问题,不过真依要来找我,介意的话,我就不去啦。”
钉崎野蔷薇摆摆手:“无所谓啦,反正都是女孩子,购物这方面的喜好应该都不错!不像……”视线不禁移到那群男生身上。
他们就算了……
“狗卷和我去打游戏,你们要来吗?”狗卷棘在熊猫身边比了个耶,表示欢迎。
“不了,今天正好可以去找里香。”乙骨忧太平淡拒绝。
熊猫视线一转,看向剩下四个人。
虎杖悠仁挠了挠脑袋:“我和顺平约定好去看蚯蚓人6,电影票都买好了。”吉野顺平当即掏出了两张电影票。
伏黑惠:“我想回家看看津美纪。”
文野治:“我哥哥任务收工,我也要回家一趟。”
熊猫一脸失望:“那好吧。”
夜蛾正道:算了,放一天假吧。
走吧,望月尽眼神暗淡,不断在心中催促自己,但也过了好久才迈开腿。
眼前还是不曾减分毫的草原,望月尽不知道何时是头,可一进来全身的咒灵都消失了,子月刀,月神弓都召唤不出来。
只能硬着头皮向前走。
这里的时间流逝得很快,不过两个小时,已是明月当空,繁星闪烁。望月尽的心不免焦急起来。
又过了十分钟左右,望月尽感到左手手臂上忽得一凉,被什么给我握住了。
身边却空无一物,然后就是一股不容反抗的吸引力,望月尽眨眼之间。
眼前天地再次再次变化,梧桐枯叶落下,铺在地上厚厚的一层,脚感很软。
“少主,你不该来的。”
待到望月尽视线稳定下来后,只见枝繁叶茂的梧桐树下坐着许多人。其中有渊还有新垣竹。
本该在人群里面的飞鸟白此时正站在他的身边。
“我是带你们出去的。”
树下的渊忽然转头向他看来,望月尽激动地动唇,似乎马上就有千言万语吐露出来。
但渊的视线只轻飘飘地落在了飞鸟白身上,眉头微皱,颇为不满道:“笨鸟,你站在那里干什么?过来啊!”
“名字叫对了,我就过去。”飞鸟白向渊比了个中指,却没料到专心致志品酒的新垣竹转了过来,慌乱地收了回来。
只见新垣竹微微一笑,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懒洋洋道:“有事的话,就先去办吧,反正现在时间很多。”
飞鸟白只是拍了拍望月尽的肩,示意望月尽跟着他去。他们走远了,都还听得见渊不满地吐槽和微醉之后的胡言乱语。
远离人群后,飞鸟白才对望月尽说:“我……出不去了。”不等望月尽开口问些废话,飞鸟白立即接着道:“你费力救我,是想问我一些问题吧,现在就可以问了。”
望月尽一开始就想问望月信子的事,可真到能知道完全真相的时候,却升起一股恐惧之情。
所以他首先问了一个无关紧要的问题,以来缓解情绪:“你的术式为什么是和黑川家的家族术式一样?”
听到问题的飞鸟白“噗呲”一笑,打算嘲讽一番,可想了想还是算了,解释道:“因为我的曾祖是黑川族人。他在一次外出任务时结识了新垣竹,之后新垣竹就拿月十字和其使用方法把他换出来的。所以我的曾祖是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从黑川家彻底逃出来的人。”
飞鸟白说这话时眼中有光,自由的光。
那带着光的眼睛瞥向望月尽,“你真正想问的是你母亲的事情吧。”
望月尽眼神动了动,“嗯”了一声。
飞鸟白站得久了,有些累,于是随地坐了下来,回忆以前,脑海里浮现出一个笑容灿烂的女子,缓缓讲述起来:“她很小的时候和她的母亲一起来到了拜月教,原因是常年遭受家暴。
新垣竹出手杀了那个男人……可她似乎不能理解拜月教这个小世界,随着时间,慢慢不李理解演变成了厌恶。”
飞鸟白撑起脑袋,继续说:“所以我在新垣竹的准许下,将出去采购食物和药物的任务交给了她。但我没想到的是,她喜欢上了一个叫浅野的男人,后来还……怀孕了。”
望月尽紧紧攥拳,指甲再次陷入掌心,鲜血被堵在手心中。
“她的爱人是一个很勇敢的人,勇敢到为了保护她离开,混入拜月教,代替她,被揭穿后主动跳下了悬崖,尸骨无存。”
“我呢?我是……”
飞鸟白摇摇头,“抱歉,我也不知道月十字是何时落入她手中的。但我刚才所说的就是她的前半生。如果……她没有怀孕的话就好了,或许新垣竹根本不会利用她了。”
“最后一个,新垣竹到底为什么要打开地狱门,人类毁灭了对他有什么好处。”
飞鸟白一愣,看向梧桐树下的“世界”,望月尽也向那边看去。
第一次他的注意力全在他眼熟的人身上,丝毫没注意到新垣竹身边坐着的两个特别醒目的人!
一男一女,两个人都穿着不属于日本任何一个时期的衣服。
女人金发碧眼,是一个西方人,简练的穿着,大概生活在工业时代!而那个男的,是亚洲人,望月尽分不清究竟是哪一国的。
见望月尽久久不能言语,飞鸟白开口了:“看来你继承的记忆只有冰山一角。
新垣竹是中国五胡乱华时期,在人类对时代和世界的绝望中诞生的。”飞鸟白指向那两个人,“那个男的就是那个时代一抹悲剧。而那位女士也是她的时代的不幸。”
望月尽已经被震惊地说不出来任何话了。
飞鸟白却依旧自顾自说:“新垣竹说过,他不讨厌人类,甚至欣赏人类智慧和他们惊人的创造力……他要打开地狱门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实现真正意义上的平等,平等给予每一个人死亡。不会因为财富,权力,性别,阶级而有人生,有人只能死。”
“要么一切从头来过,从而改变,要么一切都不复存在,飞灰湮灭。”
“他凭什么……”认为地狱门就一定可以摧毁一切,世界人才济济,且不说地狱门所在地日本的五条悟等人,其余国家也不会坐以待毙,等待灭亡。
飞鸟白抬手打断,纠正望月尽的错误认知,道:“地狱门不止有特级咒力。还有天灾,人祸。”
地震,台风,火山,洪灾,海啸,沙尘暴,饥荒,瘟疫,战争……那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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件人类可以完全抵挡?
“时间到了,你该走了,我也该回去了。”声音很轻,却又那么重。
望月尽暂且把刚才听到抛之脑后,去当前最要紧的事:“我还要去找文野治。”
“你带不走的,目前进入这里的,只有你一个可以走出去。”说完飞鸟白陷入了一阵沉默,“算了,就当我弥补文野诚的吧。”
飞鸟白再次使用了术式,向望月尽张开手心,是一只蝴蝶,“它会带你去到文野治的幻境中。至于他能不能出去就要看他自己了,但你如果想出去的话,就一直朝前走,走过黑夜,去到黎明之下。”
蝴蝶飞了起来,望月尽急忙跟着去了。
所以没注意到正在一点点消失的飞鸟白。
刚才的蝴蝶是飞鸟白用最后的一点寿命换来的。
他要死了,不过他很高兴能死在这里,因为有很多很多认识的人陪着他。
视线模糊不清的时候,他似乎看见了渊,新垣竹,以及拜月教的所有人都站了起来朝他看来。
轻声说道:“我来了……”
“飞鸟。”
突如其来的熟悉的声音使他回头,映入眼帘的是和信那张冷淡的脸。
飞鸟白如往常一样冲着和信笑了起来,可他只剩下一双眼睛了,“再见了”的声音无法传达。
唯有他自己听得见,此话了,飞鸟白便彻底成了一捧灰落在地上。
霎时间天地崩裂。
……
商业街。
正陪着家人一起逛街的文野治突然被人捂住了嘴,拉进一条无人的巷子内。
文野治反应过来后,剧烈地挣扎起来,但听见熟悉的声音后渐渐安静下来。
望月尽见文野治不再挣扎,便松开了手。“望月尽,你干什么!”
“带你出去。”
文野治眼神一暗,“我不走。”
“这里都是假的,只是你的幻觉罢了。”望月尽作势就要去拉文野治,却被打开了。
“假的又怎么样?在这里至少我和我的家人都很开心,哥哥还活着。父亲,母亲也没有一夜白头,思念成疾。”
文野治直视着望月尽的眼睛,“你还记得我和水华一起被咒灵影响陷入梦境的事吗,我连噩梦都走不出去,更何况是美梦?望月尽你自己走吧……”文野治一拳打在望月尽锁骨处,“飞鸟白的仇我不报了,满意了吧。”
“我要把你带回去!”望月尽还是抓住了文野治的手腕,坚决不让其离开。
可这里是文野治的幻境,由不得望月尽。
文野治不费一点力气,就走了。他的心结是死结,解不开了。
望月尽追了一小段路,看着文野治走回家人身边,看着文野治一直走远,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最后他望着自己的手,明明刚才都抓住了,可为什么还是走了呢?
他呆愣地站在人群中,引来不少路人的白眼,他不在意,只是想为什么他什么都留不住……
……
飞鸟白很少使用术式,甚至外泄的咒力都很少,所以和信以咒力为媒介的术式,找不到飞鸟白的在哪里,干了什么。
但今天他找到,可是为什么人……死了?
和信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怀疑起自己的术式来,同时他内心也清楚,他的术式不可能有错。
飞鸟白真的死了。
他以为飞鸟白会像以前一样,不管被推开多少次,都会回来找他的。一滴泪划过他的脸颊滴了下来,落在地上却是如那人头发一样鲜艳的颜色。
无数滴血混杂着泪从他的左眼涌出来。
每一声的哭泣中都有含有两个字——飞鸟。
飞鸟,飞鸟,飞鸟,飞鸟!
但飞鸟飞走了!
……
“快点上去!我已经打电话给你爷爷了,到时候会去接你的。”
水华凌花了不少时间理清出来一个机场。
此时她的女儿水华莲衣马上就要飞过海洋,回到安全的地方去了,所以就算费了不少时间,不少力气,她心情都很好。
水华莲衣极不情愿地走向飞机,突然一股不安感蔓延全身,她回头看去。
什么都没有,只有水华凌坚决的表情。
对了,还有被夕阳烧得绯红的天。于是她扭头继续走向飞机,在心中说了句:“太阳落山了……”
太阳落山了,望月尽走过了黑夜,走到了黎明之下,走了出来。
他抱着没有醒来的文野治麻木地站在夕阳的余晖下,宛若一尊石雕。
文野治永远地留在了那里……不会再走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