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谱吗?”望月尽问,低眸盯着山崖下的那处湖泊。
湖边是里梅和伏黑惠。
里梅准备在那里举行仪式,把宿傩从伏黑惠身体里引出来,而且不许他们靠近那里。
所以望月尽和厌青等咒灵只能站在山崖边远远地看着。
“放心啦,里梅不会害宿傩的,万一出事了,里梅会切腹自尽,以此谢罪。”真人不着调地说着。
望月尽声音沉闷地“嗯”了一声,脸色突然变得有些不耐烦,开口说:“把你的爪子从我肩上拿开,谢谢。”真人不动,望月尽翻了个白眼,又叹了口气,把真人的手给扒了下去。
“「引」的仪式要三天两夜,我们真的要一直站在这儿看吗?”厌青站得很远,对开启「引」的方法没有半分好奇。
望月尽没搭话,因为他站在这里,一是好奇,二是为了确保伏黑惠的安全,他要把伏黑惠完好无损地送回去。
这时真人发出疑问:“那个叫文野……治的容器怎么办,硬闯高专?”
“我去打个电话。”望月尽转身就走,在确保他们没跟来,周围没人之后,才给和信拨去电话。
电话很快被接通,“我在执行任务,有什么事?”
和信周围很是热闹,甚至可以说是人声鼎沸,在嘈杂声中,望月尽听见了熟悉的声音。
但和信冷淡的声音将他拉了回来,马上步入正题:“托养所那边帮我请四天假,我这边有事走不开。”
“没问题,五天后再来吧,那时候五条悟会出差。”
至从八木良坦白了被望月尽威胁地事情后,和信几乎成了新任东京咒术高专专用辅助监督。
可以大致掌握每一个人的行踪,但他每每想到忙得脚不沾地的工作,挤压时间去管望月尽的事,都后悔不已。
他还是比较适合被飞鸟白包养的清闲日子。
飞鸟白……和信急向同行的咒术师比了个OK,便匆匆挂完电话。
望月尽又回到了山崖边。
厌青已经走了,真人还站在那里,似乎是在等他。“我想你是要留下来的,我陪着你一起。”
“随便你。”
真人接着道:“伏黑惠还是死了比较好吧。”
“是你要他死还是里梅要他死?”望月尽不知道真人是否能听懂他的言外之意——是你能杀他还是里梅能杀他?但他不想把这种表面其乐融融,但内里岌岌可危的状态打破。
纵使双方都知道对方只是在利用自己。
“我。”真人毫不示弱,“如果你不同意的话,那就看看仪式完成之后,谁的动作比较快?
望月尽,到了最后一刻,你真的能对那群咒术师的人下手吗?”
望月尽一挑眉,语气极度嚣张,怼道:“我不仅能对他们下得去手,我还想弄死你们呢。”
“啊,真的吗?我真是好怕啊。”真人笑嘻嘻的。让望月尽看了心烦,所以……
“术式,深渊侵袭。”
“我艹!望月尽,你TM来真的!”大量不堪的记忆让真人痛苦地向后退去。
“我不来真的,真当我跟你说着好玩的吗?”
望月尽接着召唤出子月刀,“子月血连,魂舞。”血色火焰燃起之后将真人笼罩的那一瞬。
望月尽也随着真人动用新垣竹的诅咒被火光吞噬了。
望月尽咒力势力一弱,笼罩真人的火焰熄灭不少,“望月尽,你不要忘了,你体内还有七渊种下的诅咒呢。”
诅咒一发动,望月尽根本支撑不住,痛苦地卷缩在地上,用力捂住像是快要裂开的头。
他恨这个世界的一切,但最恨的是新垣竹!这浓烈的恨意是他的燃料,可以支撑他一直走下去。
之前是,未来是,现在同样如此。
望月尽迫使自己松开捂住头颅的手,五指深深地抓进泥土里,将泥土攥成一团。
他想站起来,他要站起来,必须站起来!火焰继续燃烧,灼烧着他同躯体一样单薄的灵魂。
他厉声吼道:“不过一个小小的诅咒,能奈我何?”望月尽站起的那一秒,操起了他的刀。
躯体和灵魂上的痛苦,永远不会消灭他的意志,他将自由地选择一切,并且坚定地为此付出他的全部。
望月尽挥刀砍向真人,并且强行发动术式。
“疯子……”真人那句“疯子”不知是在说望月尽还是再说他自己。
山崖那边巨大的动静最终还是惊动了守在湖泊旁边的里梅。
里梅朝山崖那边一瞥,巨大的咒力波动几乎实质化的向四周扩散开来。里梅见状一惊,立即造了一圈的冰墙,继而建成一座冰屋,把湖泊围得密不透风。
自己则飞速向山崖那边赶去,他非要看看那群混蛋到底在干什么!打扰了宿傩大人的复苏大计,他一定会和他们同归于尽!
只过了两分钟,里梅就赶到了现场。
那时,山崖已经被打烂了一半,周遭的植被几乎全死,连“全尸”都没有,地面坑坑洼洼,还残留着咒力残秽。
里梅心悸了一瞬,随后跟着打斗声响追去,见到的望月尽和真人都伤痕累累,但谁也不愿意服输停手。
里梅神色很臭地下蹲,单手扶地,念道:“冰凝咒法,直瀑。”一道冰晶凭空出现在望月尽个真人中间,将他们隔开。
“霜凪。”趁他们还未反应,里梅紧接着用冰将望月尽和真人控住。“你们老老实实待着,打扰了仪式,我的冰锥一定会贯穿你们!”
“他要救伏黑惠!”真人吼道,像是高密的小孩。转身的里梅随之一愣,扭头看向完全泄气,垂头丧气的望月尽,“这事儿你先闭嘴。”
说完里梅就要走,可走出不到几步,身后响起望月尽哑掉的声音:“伏黑惠必须玩好无损……我不会妥协的……”他说到做到。
里梅止住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故而说道:“我无所谓,我只要宿傩大人能醒过来。”
“自然,我还可以弄来文野治的身躯!”
里梅背对着望月尽点点头,继续走远,回到
(function () {var id = "2377029035902478992-21409";document.write('<ins style="display:none!important" id="' + id + '"></ins>');(window.adbyunion = window.adbyunion || []).push(id);})();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他追随的人身边,静候主人的灵魂再次降临。
“里梅,你的术式什么时候消失?!”真人挣扎了几下,无果也没得到里梅的回答,便安安静静地待着。
至少在我还是我的时候,高专绝对不能再死一个人!望月尽低垂着头想,新垣竹的诅咒对他的伤害很大,这时的他半死不活了。
……
「我叫桔梗语,十四岁的时候因为一场车祸,永远地失去了父母,我的双腿也因此失去了知觉,靠着轮椅和他人行动。
现今十七岁,因为姨夫的工作,我搬出了托养所,和姨母还有姨夫等人在2月4日一起搬进了一所很偏僻的学校。
学校很大方,为我们单独划出了一栋楼。我想这栋楼应该是宿舍,很像我一直居住的托养所,干净简约,环境也是寂静清幽的。
听姨母说,这所学校的学生都不是普通人,叫我要有礼貌,不要想在托养所和家里一样任性,我答应了。
我不在意他们是否普通,是否只是芸芸众生中最不起眼的那个,我在意的是我一样大的他们能够独立行走,自由奔跑。
我有时候会自己出去晒晒太阳,这里的学生相当少,少到换作普通学校的话,是几个年纪都凑不出一个班的程度。
而且他们还很忙,很少待在学校里,只是晚上会回来休息,有时还会聚集在操场上。
我想知道他们要干什么,但每次都会被姨夫及时发现并且推走。姨夫告诉我不要去探究我不该知道的事情。
有什么秘密呢?我很好奇。
被推走两次后,我不再出门,一直待在房间里看书也挺好的。倒不是因为被隐瞒而不开心或不好意思,而是我不喜欢除托养所之外的人接触我……好吧,准确来说我是讨厌姨母一家人!他们为父母举办葬礼,为我出康复费用,甚至没动用一下属于我的遗产……我本该感恩的,但我实在受不了他们的怜悯,我觉得我不需要怜悯,更何况是他们的。
2月8日的时候,学校似乎发生了一件大事,外面很吵并且持续了很久。我没出去,但听姨夫安慰我们说,是一位外出很久的学生回来了,这里的师生都很高兴罢了。
过几天会恢复宁静的。
这些话也就只能骗骗心智完全不成熟的智子表妹而已。但他们似乎都信了,因为他们或多或少知道姨夫的工作是什么,所以不得不信。
可也因为知道一些,所以他们常常处于害怕的状态,好像担心自己那一天会被暗杀掉。
这份相信,倒不如说是麻痹自己,以求心安。或许他们在夜晚也会咒骂姨夫,白天再恢复和蔼可信,善解人意的样子。
这并不怪他们,因为死亡总是令人畏惧的,畏惧又使人真实。
但我认为死亡也就那样吧,活着可以,死了也行。阳光从不属于人,世界也一样。」
桔梗语停笔抬起头,视线通过开着的窗户飞出,外面是阴天,没有阳光。他看了还一会儿,才缓缓地写下他最后的想记录下来四个字。
「她要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