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陌上花开》全本免费阅读
宋恪一听要带他们去住所,一步越到地上幻化成人形。
红木瓦砾,蜿蜒长廊。南阁一切的一切似乎都和以前一样。
林悠道:“此处无人居住?”
白瑾点头,“阿爷生前经常会到此处来打扫,他走后,父亲也经常会叫人来打扫。”
就在他们走上台阶之时,林悠猛地想起什么,他问道:“我记得你曾经和林逸菱说我和南阁里的画像有几分相似?”
白瑾道:“是很像,现下看来应该就是您。一手握羌炫,一手执渐洄,蓝白轻衣,单脚着地。”
林悠眼睛猛地睁大,那幅画我不会是我画的那个吧。
林悠扭头看谢灯阑,犹遭雷劈一般往里面冲。
虽说当初画这幅画的本意就是想挂在谢灯阑经常去的地方让他看见,但如今已今非昔比,他自己单是想想都觉得头皮发麻,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跑出几步,忽地回头,“画在哪?”
白瑾道:“就在您的房间里。”
林悠快步朝他最熟悉的地方跑去,刚一开门便看见挂在房板上的画像,步伐一沉。
那幅画像已经被添上了五官,画中少年潇洒恣意,神采奕奕极是好看。
林悠缓步走过去将画像取下小心翼翼的的卷起,白昶那小子写的字犹如蚯蚓,歪歪扭扭,怎么看都不像是他画的。
就在这时,谢灯阑他们走了过来。
林悠将画像藏在身后,“这是阿昶画的?”
白瑾摇头,“这不是您自己画的吗?”
林悠戳戳额头,当初他将塞在书案下后便随着白枫他们下山去了,再回来的时候他早已将此事忘至九霄云外去了。不过后来他好似再没见过此画。
南阁就只有两间房间,一间是林攸在住,另一间是时运住。……虽说他除了下雨飘雪外近乎都是在外面,但整个南阁确是只有他们两个。
林悠道:“阿昶可是有告诉过你这画是哪来的?”
白瑾:“没有。”
是夜,林悠一个人躺在房顶上将那幅画像拿出来看。
如果不是白昶画的,那会不会是哥哥?
他将画放置一边,举起一个白玉瓶装的酒仰头灌了一口。
那年他悄摸着下山买了两壶白酒,本来想着自己偷偷喝完来着,后来还是决定给哥哥也尝尝。
时运随身带有一个葫芦瓶,想来是怕其损坏,时运平时都将踏放在乾坤袖里。
林攸第一次见它还是在他八岁的时候,那时他刚到眉州不到一年。
他怕水又怕火,在夜郎的时候,师哥师姐时常用火吓他,后来好不容易不那么怕了,却来了眉州。
林攸拜师之人正是白恒。白恒的严厉在整个白家敢称第一,就没人敢称第二。刚开始的时候,林攸经常被他骂哭,每天都是浑身脏兮兮的回去,尤其是衣袖。
每天回去的第一件事便是把衣服脱下,自己搓洗。以前在夜郎的时候都是时运给他洗,来了眉州后,时运有说给他洗,但他自己却是不好意思让时运看见他衣袖上的泪水鼻涕。
他整日整日被训,许是时运看不下去了,见他每天晚上都要搓洗衣服,便让他顺带着把澡也洗了。
刚开始几天,林攸一回南阁,便被时运提溜着丢进南阁后的池塘里。
如此数日,林攸一点长进都没有。
直到那日林攸和白昶偷摸着去后山玩,看见水里有一头黑牛。
两个孩子想都没想就跳进水里欲将黑牛救出来。
岂料两人牛没救出来,倒是把自己也栽进去。
白昶在水里呆久一会倒是没事,反是林攸刚跳进去就呛了好几口水。
好在周围正好有一位青年将他们救起来。
那青年将他们救出来之后,自顾自的捧腹大笑。
他们费尽千辛万苦差点让自己被淹死去救的那黑牛是,……水牛。
而那青年便是他们的小师叔白景瑜。
不过自那之后,林攸便不再那么畏惧水了。
众人皆传白景瑜懒惰成性,三步不离他的黑牛。刚开始的时候,他走到哪里便骑到哪里。再后来,他觉得坐着实在是太费力了,便将其改成牛车,让自己躺在上面,去哪躺哪。
很多人都觉得他是不学无术,好吃懒做云云。唯有林攸和白昶每次一见到白景瑜的牛车就眼冒金星,恨不得将自己钉在上面。
白景瑜见他们这样,便答应载他们一次。
他们坐在牛车上逛了半天,白景瑜便想着送他们回去。
把白昶放下后,白景瑜载着林攸往南阁去。
刚到南阁,时运正好在清理落叶,那水牛似撞见鬼一般疯狂逃窜。
林攸从牛车上摔下来,被水牛乱脚踩在胸口,当场吐血。
时运冲过来扶起他,从袖子里掏出一个葫芦瓶给他灌水。
想来葫芦瓶里是被时运放了什么药,林攸喝了之后疼痛便减小不少。水里带有一丝甘甜,一丝苦味,还有一丝酒气。
林攸便以为时运是能喝酒的,便偷偷将他葫芦瓶里的水倒掉换成了酒。
岂料时运才灌了一口,便晕乎乎的找林攸干架。
林攸自是不会还手,在被时运又扇又踹一阵后,一把抓住他的双手。
时运蹙眉看他,想将手抽回,却是被林攸越抓越紧。
时运撇了撇嘴角,忽地蹲下。
林攸也被迫蹲下。
静默一阵,林攸止不住笑出了声。时运死死盯着他,随即又猛地站起身。
时运一脚踩住另一只脚的后脚更将靴子踩掉,赤脚挖土!!
林攸一惊,放开他的手一把将他提起踩在自己脚上。
此时的林攸已是比时运高出一个头,时运稍稍踮脚站在他脚上,勉强才与他差不多高。
他们贴的极近,林攸近乎都能听进彼此的心跳。
时运一把推开他往湖那边跑,就在他快要跳进水里的时候,被林攸一把拽住。
时运挣脱林攸的手,快速蹲下将双手紧紧抱在怀里。
林攸跟着蹲下,毫不掩饰的笑了一阵后伸出一只手在时运面前晃晃,“哥哥,回去喽!”
时运一把抓住他的手,林攸被惊的一时忘记呼吸。
时运抓着他的手,一脸认真的捏了捏他的无名指,随后又抬头看他。
见林攸没什么反应,他又捏了捏。
时运看起来用了很大力捏他,但他真真是没感觉到疼痛,反倒是弄的心里痒痒的。
时运捏了三次之后,见他仍是没什么反应,一脸失落的放开他的手,将头埋进臂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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