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洞深处,老鼠们开始四散逃窜,失去了主控的鼠诡,没多时,整个地下通道死一般的寂静。
凤星晖喘着粗气,从鼠群的包围中挣脱出来,她看着眼前跪伏在地的□□,扶着墙开始呕吐。
饥饿充盈着她的每一个细胞,她吐不出来任何东西,但心里的恶心感却久久无法平息。
窦柯站在一旁,目光冷冽,她的诡手散发着不容忽视的威势,将□□压得跪在原地,不敢抬头。
□□毫不怀疑,只要他敢流露出一丁点拒绝的意思,下一秒,他将身首异处。
那个恐怖的女人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死,或者说实话,二选一。”
可以……不用死?!
□□猛地抬头,瞪大了双眼,红血丝上,涌出的生理性眼泪模糊了他的视线。
他发了疯一般地点头。
地上,一副黄金手铐、一个脚链、一个镣铐突然出现,在黄土地上砸出一个浅坑。
脚链、镣铐都用金箔在上面贴了一层,闪烁着冰冷的光芒。
□□颤抖着伸出手,他闭上眼睛,将手铐、脚链和项圈一一戴上。
随着最后一声“咔嚓”,□□感到一股的力量从身体深处被屏蔽,肢体的感觉十分清晰地反馈到脑海里,他的四肢不住地颤抖着,曾经能指挥群鼠的双手,现在连抬起来都显得吃力。
他的眼前开始模糊,耳边传来一阵阵低沉的嗡嗡声,仿佛有无数看不见的老鼠在耳边哀嚎。
□□努力地想要睁开眼睛,但沉重的眼皮仿佛被铅块压住,难以动弹,他痛哭着,晕了过去。
等□□再次醒来,他发现自己躺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审讯室里,他的四肢被沉重的黄金手铐和脚镣束缚着,无法动弹,他的喉咙却干渴得如同烈火焚烧。
一瞬间,他有种冲动,想趴在墙上去啃一啃,但身体被抽空的虚脱感像潮水般袭来,让他连动弹一下手指的力气都没有。
门开了。
两个穿着警用装备的女孩一前一后走了进来。
只远远看了一眼,刻在基因里的恐惧便让□□匍匐在地,仿佛被无形的重物压垮。
□□让自己尽量卑微再卑微,他不知道领头的戴着护目镜的女孩究竟驾驭的是什么诡,可瞬间斩杀诡奴的威势让他不敢有丝毫反抗。
“起来,□□。”护目镜女孩的声音冷冽而平静,仿佛在命令一只微不足道的昆虫。
□□挣扎着坐起,他的身体在颤抖,但还是努力唤起理智,他知道,此刻的任何的慌乱都可能成为他死亡的原因。
“你杀了人,很多人。”护目镜女孩继续说道,她的语气中没有丝毫情感,“你认不认。”
还是逃不过……法律的制裁吗。
□□哆嗦着,试图狡辩些什么,但还是无力地垂下了手。
是了,如果没有确凿的证据,无人机群、工程师、挖掘机、封路、封印驭鬼力量,哪个警局能调动这么大的资源。
□□自怨自艾着,没有注意到坐在审讯席位的两人意味深长地对视了一眼。
“□□,你已经无路可逃了。”护目镜女孩的声音平静而有力,“我们已经掌握了你所有的犯罪证据,包括你利用驭鬼力量进行非法活动的记录。”
□□的心中涌起一阵绝望,他知道自己这次真的完了。
他曾经以为自己可以凭借驭鬼之力横行无忌,但现实却给了他沉重的一击。
安全部的资源和决心超出了他的想象,他的一切狡辩和逃避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
“你还有什么要说的吗?”窦柯问道,语气中没有丝毫的同情。
□□沉默了片刻,最终低下了头,声音微弱:“我……我认罪。”
审讯室的灯光显得格外刺眼。
整个房间似乎都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窦柯和凤星晖对视一眼,尽管她们早已预料到这个结果,但当□□亲口承认罪行时,心中还是不禁涌起一股沉重。
“很好,□□。”窦柯的声音依旧平静,“你的认罪将有助于减轻你的刑罚。现在,请你详细交代你的犯罪经过。”
□□深吸一口气,开始缓缓讲述他的故事。
审讯室内的录音设备记录下了他每一句话,而窦柯和凤星晖仔细聆听,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长期远离人群,说话颠三倒四,即便如此,凤星晖和窦柯依然敏锐地察觉到了关键点。
“你是说,你在流浪时,加入了幽冥之眼,吃下了组织给你的神丹,驭鼠能力大增?”窦柯打断了□□的叙述,目光锐利地盯着他。
□□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恐惧和悔恨。“是的,那神丹让我能够控制鼠群,但我也因此无法自拔。”
“幽冥之眼是什么组织?”凤星晖追问。
“一个教派,他们声称供奉着诡神。”□□的声音越来越低,仿佛在回忆那些黑暗的日子让他感到痛苦。“只要为教派做事,便能得到想要得到的一切。”
口供,对上了。
窦柯和凤星晖交换了一个眼神。
“你参与了哪些非法活动?”窦柯继续追问。
□□沉默了一会儿,然后缓缓开口:“我……我帮助他们展示神迹,制造混乱,甚至,运送人员。”
审讯室内的气氛变得更加沉重:“运送人员?”
“是的,运送人员。”□□的声音几乎低不可闻,他似乎在努力压抑着内心的恐惧,“他们让我用鼠群控制那些人,把他们带到指定的地方。”
“具体是哪些人?他们被带到了哪里?”凤星晖追问,语气中带着不容置疑的严肃。
□□咽了咽口水,他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挣扎,但最终还是开口:“那些人都是举行过献祭仪式的人,他们被带到了教派的秘密基地,我没有资格参与献祭仪式。”
“你没有资格?”窦柯的声音中带着一丝质疑,“你是驭鬼者,你展示神迹,你没有资格参与献祭仪式?”
□□摇了摇头,显得有些无助:“我也不知道,我只是按照命令行事,我……我害怕他们。”
“你害怕?”凤星晖猛地一拍桌面,声音中充满了愤怒,“你害怕那些操纵你的人,却不怕伤害无辜?”
□□的身体颤抖得更加剧烈,他低下头,声音几乎听不见:“我现在也……很害怕。”
【鼠诡,弱点,声音。胆小如鼠,可不是一句成语哦。】
窦柯看着□□头顶的红字,伸手拦住了凤星晖。
□□说的这些,在幽冥之眼被抓的那些人的卷宗里都提及过。
他们给被献祭的女孩喂下的,都是幽瞳诡在吸食献祭人的鲜血后,从自身剥离下来诡体组织,这些
诡体组织能够让服食之人分泌大量荷尔蒙,获得极强的愉悦感。
意志薄弱之人,沉溺在梦境里,无法自拔。
意志坚定者,会在短暂的梦境之后陷入无尽的恐惧之中,产生各类精神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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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
而有极少数人,会在强烈的欲望驱使之下,因缘际会吸引诡异,或被吞噬,或成为……驭鬼者。
“你之前,只是能操控普通老鼠,吃了神丹之后,才获得了操控诡奴的能力?”窦柯继续追问,不给□□一点喘息的机会。
□□点了点头,眼中闪过一丝痛苦的回忆。“是的。”
窦柯注意到了□□的微表情,她放缓了语气,用极其温柔的语调问道:“那么代价是……”
“代价……代价……”□□抱头,似乎想到了什么极其可怕的事情。“我……成了老鼠,我不是人了,我……我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审讯室内的空气似乎凝固了。
“你所说的‘有时候甚至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是指什么?”窦柯轻声问道,试图让□□平静下来。
□□抬起头,眼中充满了绝望和迷茫。“我……我有时候会突然失去意识,醒来时发现自己在一些陌生的地方,周围全是老鼠的尸体,甚至有时候有人的尸体,我……我害怕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做了什么可怕的事情。”
凤星晖皱了皱眉,她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可能关系到更多无辜者的生死。“你有没有试过控制自己,或者寻求帮助?”
□□摇了摇头,声音中带着一丝哽咽。“我试过,但每次尝试都失败了。我害怕自己,也害怕别人知道我的秘密。我……我只想逃避这一切。对,所以我离开了……”
“他们……派人找我,我无处可躲,我只能躲在地下……他们还试图让我回去,我说我不要,他们说回去了能成为诡神……我不想当诡神,我只想安安静静地捡破烂……我要存钱,我要把爸爸妈妈留给我的房子买回来。”
□□一边说,一边痛哭流涕,眼泪鼻涕糊成一团。
“我说话,他们不信我,然后我就失控,然后等我醒过来,就看到小鼠在吃他们了,我是人还是老鼠……我是人啊,我见不得这些……于是,于是我就住在地下,我也分不清,我是人还是老鼠……”
窦柯和凤星晖静静地听着□□的哭诉。
凤星晖心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她觉得□□该死,但现在听完□□的讲述,她觉得该死的又另有他人。
她想安慰他,但又想起了巨鼠之恐惧,鼠群之肆虐,被老鼠爬满全身的感觉实在是太糟了,她犹豫了半晌,想到那些死在□□手上的人,最终还是保持了沉默。
窦柯则像是没事人一样:“除了N市那边,你还在哪杀过人?”
□□捂着头哇哇哭,却也没忘记回答窦柯的问题:“我没去过N市,我是庆市人。他们……一直在爱美丽医院的负二楼跟我对接,那里有个秘密通道,可以通往他们的基地。我……我只负责运送人员,其他的我什么都不知道。”
“庆市?不是N市?”凤星晖眉头紧锁,“爱美丽医院?运送人员?”
她感觉记忆中好像有什么强关联的信息被唤醒,但一时间却无法清晰地捕捉到。
“庆市,N市除了都在长河流域,还有什么联系?”窦柯也开始琢磨。
“河?跳河?齐宜年?”凤星晖脑海中突然闪过一个名字。
窦柯看着凤星晖,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齐宜年?入学考试那个案例?跳河后失踪两月,被虐待,然后自杀?”
凤星晖点了点头:“有关联吗?”
窦柯也意识到了问题的严重性,她迅速起身:“我想,我们该去一趟爱美丽医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