迈皮国的人仍沉浸在失去家园、亲友的悲痛之中,在政府人员的疏导下离开宫殿。
许多人瞥见戴着恶魔面具的罗洢分流绕开,见她站着不动,人群对她的关注也随之减少。
“我们会去哪儿?”
罗洢扫了眼四周,确认说话的小女孩单独一人,父母可能都死了。这让她想起花眼,那个少年也是战争遗孤。
“会到斯加提拉国境线附近,在那里得到魔法帝国的庇佑。”
“你流血了,给你我的达达玩偶,有它陪着就不会老想着疼了。”
“你嫌弃它脏吗?”女孩踮着脚努力了半晌,尽可能高的递到罗洢面前。
罗洢腹部传来阵阵疼感,深呼吸蹲下,“不是,我没有那个意思,这是家里人送你的吧,我不想拿走你的思念。”
小女孩瞬间憋起了嘴,珍珠眼泪啪嗒嗒地落。
不等罗洢帮她擦拭,自己擦得干干净净,“你说的也对。你说我要去魔法帝国的新房子了,去找我吧,到时候送你新的玩偶。”
“好,那先谢谢了。”
在大殿光芒万丈的魔魂献祭阵边,有头有脸的三个大人物等人散尽才开始他们的争锋相对。
银隆拦在尹菲瑟伯前面,“大法师的空间咒名不虚传,刚还在千米高空,转眼就能跟上我们。”
马瑟夫从中调和,“不论谁取到,都是拿回去给魔魂骑士保管,没什么好争的。”
“那你来做什么?”
另外二人同时发出疑问,问得马瑟夫不知该如何回答。
“我就是担心这种情况发生,赶来劝你们。”
他看向大殿魔阵的目光就像欣赏举世难见的工艺品,“想不到迈皮国的八星法师献祭魔魂召唤了纯净封印,难怪黑魔法军团的人拿不走,但凡带一点黑魔力靠近,魔魂会被纯净的魂焰燃烧,只有魔力至纯至净的人,才有资格取到钥匙。”
尹菲瑟伯闪身伸手,“我们三人都属于其中之一,不是么?”
银隆撇开他手,两人魔力迸发,互相将对方弹远。
对阵之际,罗洢速闪到阵中,轻松拿下了通往古魔法领域的四把钥匙之一。说是钥匙,其实就是一块宝石,年代很久远的样子。
马瑟夫的表情可谓精彩,这位幽魔耸耸肩,“你们都不动手,我就不客气了。”
她略带调侃道:“公爵,这属于我个人战利品,还是充公?噢,我是说送到隐秘岛之前。”
“你定”,尹菲瑟伯从银隆怀里收回手,“没办法,手下人才济济,我想两位没有意见吧。”
马瑟夫神情惊变,“当然——”
“有问题”三个字还没出口,外头一声爆响。
四人闪身出去,几个平民倒在血泊之中,其中就有那个抱着达达玩偶的小女孩。
罗洢不知道达达是玩偶的名字,还是这类玩偶的统称,其他几具尸体都有家人抱着哭,只有小女孩孤零零躺在地上,睁着眼。
她想起奶奶说的,人故去有人为其哭泣是幸福的事,说明有人想念。
罗洢过去合上了女孩的眼,把人抱到了处理尸体的人手中,犹豫一番,留下了玩偶。
刚才她就想送给自己,就当这个世界还有人想念她。
“所有人不要乱动,等政府军的人排除限时爆破点,再疏散人群离开。”政府军将命令道。
罗洢扫了一圈,问道:“艾桑呢?”
尹菲瑟伯看了一眼宫殿后山,“他说去撒泡尿,好一会儿了。”
两人立刻意识到不对,如果说G是尹菲瑟伯的命,艾桑就是他的手足。罗洢跟艾桑出生入死多回,也早就把他视为可以交付后背的战友哥哥。
看到人背影的时候,两人都重重叹了口气。
下一秒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不注意看根本发现不了他脚底踩着的黑色魔阵。阵印还在缩小——
更为隐秘的限时爆破阵。
这玩意一旦沾上就不能使用魔法,否则即刻燃爆。阵印缩成点也会燃爆,不管怎样都是一死。
时间紧迫,罗洢唤出源力开始解除上头的黑魔法,有点来不及,用尽全力唤动魔力,尽量追赶阵印缩小的速度。
“来不及了,走开!”艾桑叫道。
“来得及。”
“走开啊!”
花了不少力气应该解了不少了,就是现在爆开危害力也会大幅下降。罗洢注意到尹菲瑟伯痛苦地捂住了心头。
她赶忙叫道:“你别犯病啊,我们万一受伤了还要靠你治疗。”
他受不了太大刺激,当年G身亡几乎要了他的命,这会儿如果他们两个出事,估计抬走的尸体会多一具。
什么事儿啊,顾自己和艾桑的命,还要安慰老大别想不开。
最后关头,她感觉消除得差不多了,印记缩成一点爆开的时候,两人下意识唤出防护盾,还是被炸飞到十多米外。
她和艾桑互对着喷了口血,喷得对方满脸都是,一起说了句不好意思,一起晕了过去。
*
一觉醒来,躺在陌生的房间。
左大臂隐隐作痛,凭借丰富的作战经验,罗洢知道它折了。
肚子火辣辣疼,缠着纱布,散发难闻的药味,烧伤了。
其余地方似乎没什么问题。真有意思,脚没事手断了,想到这儿不免笑出声,旁边花眼以为她傻了。
“艾桑怎么样?”
“我早说过你当初选择分手是对的。”花眼答非所问,在药剂里添上药粉想喂罗洢,被后者拒绝了,自己拿过药剂喝。
“还说什么要做你的骑士,到了临上战场退缩了,他倒是在营地玩得很开心。”
“当初?”罗洢闭眼懒得看他,“当初你我不认识,你又知道什么。行了花眼,我早说过不要动别的心思,否则我即刻送你离开。你以为你阴阳怪气的是谁?他在我心里就是我丈夫,这点不容置喙。”
而且昨夜陆迪帮了不小的忙,不然信息人员根本没法迅速解决敌方无人机苏醒的问题。
没想到那批无人机披了旧产品的外套,实际经过改良生猛得不得了,差点围攻把基地炸了。
花眼轻描淡写跳过艾桑的事,他应该也没大问题。
“跟你一样断了胳膊,其他没事。”少年鼻头通红哽咽道,转身离开,罗洢听见他的脚步声在门口顿了顿。
“卡赫琳娜姐姐,做我姐姐吧,不要赶我走,你知道的——我没地方可去。”
罗洢想起昨夜的小女孩,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嗯,以后你注意就好。对了,我受伤的事,你别多嘴。”
“大法师说让你中午找他换药。”花眼说完轻掩上门。
罗洢开始回想哪里不对劲,答答尼,葡萄,还是刚走开的花眼,或者是三军联盟里的某位,谁都有可能,真令人头疼。
躺了小半天,怕陆迪担心,她起来松开手上的绑带,用魔咒给尹菲瑟伯扔了个消息就骑扫帚回了十公里外的营地。
陆迪一面担心着人,一面想尽快提升实力,悬着心在练习室一遍一遍练魔咒,练到脱力,看到罗洢,忍不住给了个狠狠的拥抱。
“担心坏了吧。”
“有点”,陆迪凑到罗洢耳边,“我当然担心你的,老——婆。”
罗洢心跳在一瞬加快,大一把情书塞到他书里之后,再也没有过这样的经历。
“你,那个,我们——”
脸边落下个深深的吻,还有温热的泪珠,罗洢奇怪,他哭什么。
“不好意思,你在外面浴血奋战,回来了还要安慰我。”
罗洢觉得他越来越可爱了,笑了几声猛咳道:“臭臭的,去洗洗。”
“一起啊。”
“我有点累了,乖,过两天。”
陆迪去了营地集体浴室,罗洢回到房间里坐着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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呆。
下半夜到上午的时间都在睡觉现在不怎么困,除了肚子焦灼着疼。该死的白袍巫师,差点折他手里了。
坐了半晌,新的纠结问题来了,另找间房睡还是睡这里。
睡别的房间他肯定会起疑,可是肚子上绑着纱布,等会儿怎么解释。
罗洢想了想,先用清洁咒语给自己身体清理了一番,然后找出魔法袋里的睡衣套装,把上衣塞进裤子里。
恰好要躺下,陆迪回来一个健步坐在床侧,从背后环了上来。
罗洢心里叫苦不迭:疼疼疼,肚子,真是亲男友。
“什么时候习惯把衣服塞进裤子了?”陆迪伸手要去扯。
“有点着凉这样暖和,渴了,给我拿瓶水吧。”
营地的房间有假窗户,由信息人员负责将营地外的情况传到墙面,罗洢看见葡萄参谋长坐在山头,思索着什么,她又开始阴谋论想法了。
会是他泄的密么——
“不是让你中午找我换药吗?你倒跑得快,早上开会哪有空听你消息,找男朋友去了?”
房间里突然响起尹菲瑟伯的声音。
“你轻点声,有什么事吗?”
“叫你来换药啊。”
“知道了,下午来。”罗洢想起床关门,回头冷不丁看见门口一张沉郁至极的脸,吓了一大跳,手忙脚乱切断了魔法空间通讯阵。
她被那双上下审视的目光盯得跌坐下来。
陆迪闪身得快,面上鼓着气,轻轻扶她坐下。
“衣服拉出来,我看看伤。”
“没事——额好。”罗洢还想讨价还价,看到那双要吃人的冷眸子乖乖照做。早知道不回来了,瞒了个寂寞,反而让他更担心。
陆迪看到映血的伤口,抿紧了唇,“很好,辛苦你扯着伤跑回来被我二次伤害,想看我表演内疚是吧。”
“哪有二次伤害那么夸张了,唔——”
唇被含住了,后脖子和背部贴上一双大手,放她躺下。
陆迪放开唇瓣,眉心贴上眉心,“哪怕让人给我捎个信,我过去不行么?”
“我知道了,下次,呸,没有下次。”
下一秒,她被公主抱了起来。“带你去换药。”
“不能穿这样去啊,联盟军都在那儿,看到我真实模样就不好了。”
“对,不能去,你先睡会儿。”
罗洢拍拍他脸,“对嘛,睡觉最能养神了,睡醒了再去也不晚的。”
结果等她醒来,看见尹菲瑟伯面无表情地坐在床边,差点直挺挺坐起来,硬生生被腹部的疼痛阻止了动作。
“你怎么亲自来了?”
“你男朋友跑去迈皮国问艾桑你怎么受伤的。”
罗洢睡前轻描淡写地说跟人打斗时候不小心伤的,艾桑不一样,他说事情事无巨细,甚至会带上环境描述。
“我看他快难受死了,以为你要死了,想着过来看你最后一眼。”
“呵,不知道昨夜谁看见两个部下受伤要死不活地差点晕倒。”现在阴阳怪气起来了。
罗洢觉得他们这群人蛮有意思,互相看不对眼,偏偏又是彼此间最大的后盾。
尹菲瑟伯看不惯她十二分认真却收获七八分的瞎努力样,看不惯艾桑有时的夸大其词。
罗洢看不惯尹菲瑟伯的故作高深,看不惯艾桑刻意气死人的装逼。
艾桑看不惯尹菲瑟伯的什么事都自己扛自以为很救世主,看不惯罗洢的一本正经。
脑子里浮现出葡萄坐在山坡上落寞的背影,她才反应过来,跟这两人待久了,自己多少也染上了不耐烦和恶作剧的坏毛病。
半年不长,但是足以改变一个人的脾气和处事作风。
“百忙中过来不全为了给你上药”,尹菲瑟伯的话把罗洢的思绪扯了回来。
他扬起一抹不怀好意的笑容,“有件事,叫你男友帮个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