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戾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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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医院的病床上,苏棠高烧不退脸色苍白,挂着点滴睡颜恬静,左手手掌已经用纱布包扎好伤口。

    而门外,江衍之双手自然垂落,一只脚膝盖微弯靠着墙壁,抬头注视着走廊上的天花板,唇角有道鲜艳的伤口。

    “帮我看着她。”

    头都没偏,淡淡地对拐进病房门口的宋南乔叮嘱,随即抬步越过她离开,眼底戾气浓重。

    天微微蒙亮,整座城用来照明夜路的路灯还未熄灭,通往郊区的沥青马路上,一辆黑车使过,卷起黄土泥沙。

    废弃的旧工厂里,铁皮被侵蚀得锈迹斑斑,眼见之处满目苍夷。车前灯从卷帘门照进去,很难不发现里面已经站了几个人。

    噢,地上还有一个。

    “衍哥。”

    重重关上车门,逆着车灯的光走进去,原本还姿势懒散的几人丢掉手里的烟头,站起来齐口同声。

    江衍之随手一抬,就有人将蒙在傅晟头上的黑布取下,粗暴地拔出用来堵嘴的抹布。

    除却挨了一闷棍,他身上完好无损,只被麻绳绑着双手跪在地上。一见来人惧意席卷,向前爬了小半步连声求饶:“衍哥,衍哥,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我真的不知道...”

    就算知道,在这个场景里,他也不敢承认。

    背着光线,江衍之深邃黑眸泛起寒意,不想跟他废话,“药是你下的?”

    地上的怂包哪里不知道江衍之的脾性,没有十足的证据怎么会大费周折将他抓来。满是肥油的脸色笑容堆积,放低姿态一脸讨好,“哥,你放过我,我保证不会再有下一次。”

    一包不知名的药物,被随意丢在男人面前的地上落了层灰。

    江衍之从口袋里掏出一颗糖拆开包装丢进嘴里,冲他挑眉,意思不言而喻。

    男人怎么会不知道这是什么药,退一万步来说,作为男人,这种药对他来说没有损失。

    以为得了台阶,忙不迭抓起地上的东西拆开包装混着灰土一起咽下,继续对江衍之讨好地笑。

    “把他丢到猪圈里去,到时候记得洗干净交还给傅家。”偏头轻飘飘落下一句,抬脚往外走,丝毫听不见里面的鬼哭狼嚎。

    ——

    苏棠再睁眼时,日暮已至。晚霞余晖打在她的脸上多了几分血色,她抬起手想挡一下刺眼的光线,看见手上的纱布微楞。

    宋南乔见她有起身的迹象,替她调高床板靠背,递来温水。

    清润地暖流滋养了灼烧得极度缺水的五脏六腑,这才觉得好受些。

    宋南乔坐在旁边的凳子上,出言询问:“昨天晚上...”

    “不记得了。”苏棠敛眸,木着脸偏头看向窗外。

    宋南乔不是个爱八卦的,既她不愿说,那便不再多言,一时间气氛再度回归宁静。

    今天的苏棠格外地沉默,连眨眼的动作都比平时慢上两分。

    从外面接过餐食盒,宋南乔将各式摆盘精致的小碟子一一码在小桌板上推至苏棠面前。

    她只看了一眼,虚弱道:“退烧了吗?我想回家。”

    “你好歹先吃点。”宋南乔轻声劝说。

    “不想吃,没胃口。”

    这个檀木餐盒,她见过的,上次她脑袋开瓢进医院的时候。

    僵持了将近40分钟,摆在桌面上的吃食都已经凉了,苏棠也不愿吃一口。拧不过,宋南乔只好叫医护人员来检查,确保她的烧已经完全退掉才带她回家。

    出租车后窗玻璃,苏棠单手托着下巴的倒影和窗外倒退的景色交叠,具体在看什么,她也不知道。

    可能只是单纯的在发呆。

    宋南乔侧目,“想吃什么,待会给你煮。”

    默了良久,病蔫蔫的人才透过玻璃与之对视:“皮蛋瘦肉粥。”大概是她真的想家了,才会说出这种话。

    宋南乔看她这副模样长叹一口气,摇了摇头。

    自这天之后,苏棠将除了宋南乔以外,谁的话都不听,主动屏蔽掉所有信息。

    徐清连着来找了好几次,均被她拒在门外,楼上楼下邻居都受不了她这种拍门方式投诉了好几次,偏偏最烦噪音的苏棠一点动静都没有。

    徐清见从苏棠这闻不到话,将八卦目标转移到了江衍之身上。就这么想着,她拿起手机给她哥发了个信息。

    {哪?}

    {467}一个酒吧名字。

    {人?}

    {傅,江,我,妞}

    两兄妹的对话弄得跟摩斯密码似的,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偏偏对方还能知道说的是什么意思。

    徐清拿手机抵着下巴,眼眸微咪,坏主意涌上心头,点开另一个对话框发了条消息。

    {467,抓奸,速来}

    循着她哥发来的房号,她撩了一把头发推开包厢门,扑面而来的浓重脂粉味熏得她鼻尖刺痛。

    想都不用想,这些人全是她哥喊来的。

    徐清叉着腰立在徐尧面前质问:“姓徐的,不要命啦?”

    徐尧翘起二郎腿双手打开搭在沙发背上不屑一笑:“你不姓徐?”

    “我又不学你这样的,你别把我和你归成一类。”说完她将目光已向别处。

    旁边那两个如丧考妣的脸,简直跟她哥不在同一个频道上。

    徐清打趣:“怎么的?一个两个股票跌穿了?”

    话放出去没人搭理她,她也不尴尬,自己找了个位置坐下。玻璃茶几上的酒开了几瓶,都已经见了底。

    她自顾自给自己拿了个干净的杯子,拔开瓶塞倒了小半杯抿了一口。

    “说说吧,怎么一个两个表情差成这样,让我帮你们分析分析。”

    在座的就数她的神经最大跳,还好意思说帮别人分析,没把别人带沟里已经是上天保佑。

    “...”徐清浅白了一眼:“都不说话出家当和尚都嫌你们不会念经。”

    抬眸间,她看见江衍之盯着左手发呆。昏暗地灯光下都能隐隐看出食指第一节内侧有一圈整齐的齿痕。

    血色暗淡,可见咬得有多凶。

    “苏棠最近在做公益短片拍摄。”徐清故意挑起话头。

    江衍之淡淡回复:“看见了。”

    她的账号自己有关注,只不过藏在众多粉丝里,她不知道。

    短片里,她用镜头记录基层工人的生活点滴,每一个故事主人公都纯粹真挚展露最美好的笑容。

    不仅如此,乱入进镜头里的那一头柔顺的长直成了齐肩发。

    “你们到底怎么回事。”

    显然徐清的八卦心里还未打消,只不过双方主人公都不太想谈及此事。

    江衍之疲惫地揉捏鼻梁骨叹了口气,将面前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拍了拍傅景渊的胳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