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那天起,两人很久都没再来往,虽然住同一个宿舍,但互相都把对方当空气。
暑假到了,以往放暑假,两人都会结伴出去玩,但这次却没有,暑假过半,两人一直没联系。龙玲的妈妈都问龙玲:“你怎么不去找晓宛玩?”龙玲不知道怎么回答。
其实龙玲一直在等着章晓宛主动找她,她每天守着电话,她以为章晓宛会和以前一样给她打电话,约她去看画展,但章晓宛的电话一直没打来,就连社交APP上章晓宛也安安静静的,不再给龙玲发消息、点赞或者留言。
直到有一天,龙玲独自出门去看画展,去的路上她碰巧看到章晓宛和一群人在一起,这些人里有章晓宛的男朋友,还有其他的男孩女孩,他们刚从画展回来。龙玲这才恍然大悟,哦,原来她早就有自己的朋友圈子了。
这场冷战就只有龙玲一个人在玩,章晓宛已经退出了龙玲的世界,不再在乎龙玲了。
龙玲心里酸涩,难受得想死。她转过头去,假装没看到章晓宛。
龙玲在心里埋怨章晓宛:你为什么让我孤零零一个人?
那群男孩女孩里有人认识龙玲,便跟龙玲打了声招呼,龙玲尴尬地回应了一下,逃似的跑了。龙玲四肢僵硬,她知道自己脸上一定很不好看。
画展开在美术馆里,龙玲边看展边发呆,她想到刚才簇拥在章晓宛身边的一群人,心想如果能把那些人弄走就好了。
龙玲在美术馆里看到了一把空白的折扇。这把扇子通体雪白,扇柄是温润的白色,不知道是象牙还是什么其他的材质。扇面应该是白色的宣纸,很奇怪,扇面上什么也没有,没画画,也没写书法,就这么空着摆在展台上。
这是画展,它要是展扇面上的画还说得过去,展一把空扇子是为什么?
龙玲看着那把折扇,感到莫名其妙,忽然,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悄无声息地来到了龙玲身后。
少女在龙玲身后打了个响指,龙玲被吓了一跳,连忙转过身。
龙玲转身去看少女时,竟然发现展台上的空折扇居然跑到了少女手中。
“你……”
龙玲刚要开口,少女却打断了她,少女道:“‘如果能把那些人弄走就好了’,你刚才心里是不是这么想的?”
“你能读心?”龙玲惊讶道。
少女却不回答,只是把手中的空白折扇塞到龙玲手中。
“扇面上没内容,是等着你来写呢。”少女笑吟吟地说,“你想把谁弄走,在扇面上写那个人的名字就好了。你先别不信,回去试试就知道了。”
龙玲迷迷糊糊地抱着折扇走出美术馆,很奇怪,她拿着把折扇出来,美术馆的工作人员像是看不见似的。
龙玲回到家,想起那少女的话:“你想把谁弄走,在扇面上写那个人的名字就好了。”
试试吧。一个声音在龙玲脑中想起,蛊惑着龙玲。
龙玲拿起写作业用的黑色水性笔,在空白扇面上写下了章晓宛男朋友的名字。写完之后,龙玲的妈妈叫她吃饭,龙玲离开房间。
白色扇面上,用黑色水性笔写的名字逐渐变淡。
龙玲回到房间时,发现自己刚才写的名字明显变浅了。龙玲拿起水性笔,自言自语道:“什么情况?我新买的笔芯是假冒伪劣产品?”
龙玲睡了一觉,醒来时发现自己昨天在扇面上写的名字已经彻底消失了,扇面一片雪白。
龙玲去看自己的作业本,明明是用同一支笔写的,作业本上的字没有消失,而扇子上的字消失了,是扇子的问题。
很快,龙玲从认识的同学那得到消息,章晓宛的那个男朋友,他父母要去南方城市发展事业,要把他一起带走,所以他开学就会转学去南方城市读书。
龙玲高兴了,没想到这把扇子真这么神奇。
龙玲二话不说,在扇子上刷刷写下章晓宛新朋友们的名字。开学后,龙玲发现这些人都因为各种各样的原因转学了,章晓宛变成了一个人。
这种变化让龙玲心底生发出一种报复的快感。龙玲心想:你让我孤零零一个人,我也让你孤零零一个人。
龙玲觉得是章晓宛抛弃她的,所以她开始报复起了章晓宛。
龙玲策划了一场恶作剧。这个周末,龙玲一个人去看画展,她在美术馆呆到晚上才出来,这时,天下起了雨。龙玲看过天气预报,知道今晚会下雨,但她故意没带伞。
美术馆旁是无息河,这条河贯穿这座城市,养育了这座城市的人。关于这条河的传说有很多,老人们都说这条河凶,河里有水鬼,水鬼会盯上独自走在河边的人,将其杀死,当然,相信科学的现代人不再信这种传说。
龙玲拨通了章晓宛的电话,她已经很久没有打过章晓宛的电话了。
“喂。”章晓宛接了电话。
“下雨了,我没带伞。你……方便来接我吗?”龙玲说。
“你在哪?”章晓宛居然毫不犹豫。
“我在美术馆附近,无息河边,有个小亭子的地方,我在亭子里躲雨。”
“你在那等我,我去给你送伞。”
龙玲没想到章晓宛会这么爽快地答应给她送伞,挂了电话后,龙玲却没有在亭子里等章晓宛,她冒着雨跑回家,并把手机关机了。
等章晓宛来到无息河边的小亭子时,亭子里没有人,她会扑个空,这就是龙玲送给章晓宛的恶作剧。
谁让你抛弃我的?龙玲带着恶意想。
龙玲淋着雨回到家后一晚上没开机,她洗了个澡就睡觉了。
第二天,一个爆炸性的新闻惊动了全市市民,也让龙玲惊恐不安,她闯大祸了。
警方通报,一个高中女生死在了无息河里,那女生就是章晓宛。
现场没有任何线索,章晓宛死得蹊跷,有人猜测是水鬼下的手,毕竟她晚上一个人沿着无息河边走,水鬼又最喜欢杀独自走在河边的人。
案子一直没找到嫌疑人,水鬼杀人的说法愈演愈烈。
龙玲快疯了。
怎么会这样?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
龙玲捂着脸大哭,愧疚感填满了她,是她害死了章晓宛。
有次龙玲做梦,梦里章晓宛对她说:“那天晚上我去河边找你,发现你不在亭子里,我担心你遇到什么事,就沿着河边一直找你。我找了很久都没找到你,突然一只光溜溜的手从河里伸了出来,那是一只水鬼,我被它拉进了无息河。水鬼的头发是茂密的水草,水草缠住了我的脖子、我的手、我的脚,拉着我一直往下沉……”
龙玲哭道:“怎么会发生这样的事?我没有想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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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没有想到……水鬼?世上怎么可能会有鬼?”
“在亲眼看到之前我也不信。而现在,我也变成了一只鬼……”章晓宛说着,幽幽地朝龙玲伸出手,龙玲看到章晓宛的手被泡得发白,渐渐的那只手开始腐烂,变成一团一团的水草。
龙玲吓得“啊”的一声大叫出声,从梦中醒来。
章晓宛死后,长达半年的时间里龙玲没有一天不做噩梦,她都精神衰弱了,学也没法再上,父母带她去看心理医生,也不见效果。
直到有一天,父母带龙玲去上香,上香的人格外多,卖香的地方都排起了长队,父母去排队买香,龙玲一个人坐在旁边的石椅上。
石椅能同时坐两人,龙玲坐在左边,突然,一个穿着红裙子的少女像只红蝴蝶一样轻快地跑过来,坐在右边,挨着龙玲。
龙玲在发呆,少女凑近龙玲,在她耳边说:“喂,你害死了别人,你怎么还不死?”
龙玲大惊失色,惊恐地看着少女。
少女就是上次在美术馆送龙玲空白折扇的那个人,她有个名字,叫金绮月。
金绮月嘻嘻笑道:“不是你叫章晓宛去河边的吗?”
“你,你……”龙玲吓得全身发抖。
“你不愧疚?”金绮月问。
龙玲“哇”的一声,捂着脸哭了起来,边哭边说:“我错了!我该死!”。
金绮月又凑近龙玲,问:“你想不想再见到章晓宛?”
“晓宛不是已经……”
“她死在水鬼手上,死后变成了鬼,我能让你看见鬼。”
“鬼?这世上哪有鬼?”
“你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哦。”
龙玲的父母还在排队,队还很长,一时半会回不来。
金绮月说:“章晓宛死后变成了鬼,她去看过你几次,每当她准备杀你时,却总是下不了手。哦,对了,你这半年每晚做噩梦,也是她搞的鬼。”
“她应该杀我的,是我害了她。”
金绮月微微一笑,她摊开手掌,龙玲在她手掌上看到了一个小人,小人就是章晓宛,章晓宛被牢牢绑住,吊了起来,在她脚下,熊熊烈火燃烧着,她看起来非常痛苦,像在受刑。
龙玲捂着嘴地问:“她怎么了?”
“鬼也分三六九等,弱小的鬼会被强大的鬼抓起来,要么吃掉,要么当玩具一样折磨。章晓宛是弱小的鬼,而我,是强大的鬼。”金绮月幽幽地说。
龙玲面无血色。
“你在折磨晓宛?”龙玲问。
“是。”
“你能放了她吗?”龙玲求道,“是我害了她,你折磨我吧。”
“我可以放了她。”金绮月相当爽快地答应,“但不能白放,两个要求,你答应了,我就放了她。”
“你说。”
“第一个要求,我要你一半的寿命。”
“好。”
“第二个要求,我要你在剩余的人生里永永远远跟章晓宛相伴,以后章晓宛无法离开你十米之外。哦,对了,我给你的那把空白折扇还有个用处,你可以把章晓宛藏在里面,扇子可以遮掩鬼气。”
龙玲答应了金绮月的要求,她从金绮月手中救下了章晓宛。龙玲把章晓宛藏在折扇中,一人一鬼相伴了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