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第 52 章
    把冒着云雾的毛尖茶推到乔安面前,曦月轻轻启唇,“尝尝吧。”

    乔安:怎么一个个都喜欢喊自己喝茶?

    仰头直接闷一杯。

    放下茶杯时,就看到曦月黛眉紧锁,估计是被自己牛嚼牡丹、暴殄天物的样子给震住了。

    她瞪了自己一眼,便撇过头,旁若无人地品茶。

    终于懂蔡东家为什么说曦月姑娘任性得很,最难伺候,试问哪个主人家会把邀请来的客人晾在一边?

    不过乔安没当回事,等了一会,蔡东家就匆忙赶了过来。

    她脸上明显带了愁色,“乔姑娘真是抱歉,刚刚有事脱不开身,要不是小秋把事情交代清楚,我都不知道曦月自作主张请了你过来。”

    扫了眼坐着那位小祖宗,面无表情,一声不吭,跟平时闹别扭一模一样,蔡妈妈愁上加愁,就一盏茶时间,谁又招惹上她了?

    “大小姐,乐师们都来了,你怎么还在房里坐着不动啊,该你上场了。”刚刚小跑过来,蔡妈妈说完便觉得喉咙有点干涩,也没多想,随手拿起冲泡时使用的盖碗,盖子一掀就喝了起来,这下子更是捅了马蜂窝。

    曦月先是愣了一下,反应过来蔡妈妈干的混账事,气得起身甩袖子,道:“我不去了。”

    差点把正在喝茶的蔡妈妈呛着,“你再说一遍!之前你任性就算了,这回是跟万花楼打擂台,输了就要关门半年,你以为是开玩笑吗?半年之后,哪里还有邀月楼的一席之地,你要是不去,我趁早把楼卖了算了,总好过给人家看笑话。”

    蔡妈妈拔高的声音,让乔安愕然无语,这代价也太大了吧。

    过来的路上,乔安对两家青楼要竞争的事,不甚在乎,同行之间你争我斗,再正常不过了,毕竟县里的客源就那么多。一扯到关门,问题就大了,那胭脂生意能不能继续?她不想体验什么叫好事多磨,只想好事成双。

    曦月也被蔡妈妈的反应吓到,抿了抿嘴,不敢造次。

    垂头丧气跟在蔡妈妈后头,去了后院的舞榭。

    小桥流水,柳绿花红,不愧是用钱砸出来的地方,深秋时节还能让花保持娇艳。

    还没靠近,就听到琴笛合奏,乐声流淌间,一群少女在楼里曼妙起舞。

    等乔安几人的身影渐渐出现在眼前,乐师们不约而同地停下,其中一人走了出来,“曦……你们终于来了。”

    眼里那不加掩饰的爱慕,连瞎子都能看出来。

    曦月对此无动于衷,扭过头对众人说道:“不是说要练舞吗?还傻愣愣站着,浪费时间。”

    各自就位后,乔安才晓得曦月任性,归根到底是因为她有底气。

    当她挥起衣袖,翩翩起舞,哪怕其她姑娘容貌不逊,看客也很难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乔安看得津津有味,心里的担忧也渐渐散去。

    没有料到,蔡东家却叹了一口气。

    “曦月姑娘舞姿不逊,未必会输给王都的舒夫人,蔡东家你为何面露愁绪?”乔安不解地问道,难不成那位舒夫人真是无人能敌?也不对,小秋说过王都人才济济,还是有人更胜一筹。

    上下打量了乔安,蔡东家惆怅不已,“你们这些小姑娘不懂,舒夫人跳的不是舞,是美人计,不知不觉间就会迷人心魄。”

    这么多年,乔安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蔡东家说得玄乎,不就是说舒夫人跳得性感么。

    单纯跳舞,比起来或许真的不够吸引人。

    女人味不够那就声势来凑,乔安脱口而出,“换成剑舞呢?”

    蔡东家一脸看傻子的模样,“短短五天,这群娇滴滴能把剑耍出花样吗?怕不是连剑都拿不稳,到时上台飞出去闹笑话不说,要是霉运当头,扎到哪位贵人,不得进牢里受一身皮肉之苦。”

    话糙理不糙,乔安顿时被噎住。

    跳完一轮的曦月走下台子,听到两人的对话,眼里闪过一丝光彩,饶是想到解决办法,轻笑一声,“鼓上舞也不错啊。”

    “诶呀”,蔡东家狠狠打到栏杆上,疼得五官都变形了,但是却笑了起来,“这主意好!”

    “那不如弹奏战曲,直接由曦月姑娘独舞,最后谢幕祝我朝军兵所向披靡,旗开得胜,如此阵势,估计没有哪个人敢不投邀月楼吧。”

    乔安话都没说完,就被蔡东家捂住嘴,鬼鬼祟祟张扬四周,发现弹琴的、跳舞的都没分神,才小声说道:“乔姑娘,明年咱们两家的胭脂生意能不能继续,就看这一回了,你可得给我保守秘密,打擂台当天你给曦月化妆容,我在舞台边上腾出卖胭脂的摊位,能吸引多少人就看你本事了。”

    玉水县两大青楼的擂台赛,早就传遍大街,蔡东家这一举动,无疑是给了乔安打响名声的机会,她本来就没打算泄密,多挣一个摊位,何乐而不为。

    不过这次带来的胭脂全卖到楼里了,乔安竖起二根手指,原是跟蔡东家商量赊二十份胭脂的,结果她看到后,肉疼地从袖子里掏出两颗金豆子,挣扎了几下,才把它给了乔安。

    闹了乌龙,乔安把钱还回去,那是不可能的,藏进荷包后,才跟她开口解释,“我手头没货了,先跟你赊二十份胭脂水粉。”

    “你……刚刚你”,蔡东家伸手想去夺回金豆子,扑了个空。

    被曦月抓住手臂,“得了,不就两颗金豆子吗?比赛当天,你拿好打赏盘绕一圈,还怕不回本吗?”

    ~

    出了邀月楼,乔安想了想,也该去和墨弃打声招呼。

    上次不欢而散,临走前只是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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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咐船上的守卫照看几眼,不过照那人沉默寡言的性子,就算有事也会自己憋着。

    喊人放下舷梯,虽说船上的贵重物品已经搬下岸,但船上的人一点也没放松警惕,以前就出现过靠泊的船只被偷的情况,上百两银子转眼就没了,哭都没地儿。

    平时看到熟人上船,也要多留一个心眼,不排除是有人在威胁,雨天那会,乔安祖孙俩特意找了洛老爷子露面,才被守卫放行。

    一登上甲板,就瞧见了墨弃迎风而立,落日夕阳的光晕刚好落在他的身上,在这一瞬间,乔安只觉得刺眼。

    盯着落日看久了,眼泪不自觉冒出来。

    听到熟悉的脚步声,墨弃转过身来,犹豫片刻问道:“你怎么又来了?”

    乔安发现他话少是有道理,说多错多,要是换了别人,不得把这话理解成谢客。

    “胖商那件事算是解决了,他家的儿子忙着分家产,没空管凶手的事。离开玉水县前,你就不要到处跑了,就算要凑……”,看他性子也不像是喜欢热闹的人,乔安就止住了话,“对了在船上你有什么需要,尽管提,提了不一定有。”

    墨弃沉默不语。

    尴尬了。

    乔安突然觉得单独上船是个错误的决定,现在恨不得从甲板跳下去,直接跑路算了。

    就在她绞尽脑汁找理由回客栈时,墨弃踟蹰地道:“能否沐浴?”

    沐浴……

    看着墨弃飘飘然的样子,乔安差点忘了他也是要吃喝拉撒洗的人。

    因为船上的守卫不能随便离开,乔安便卷起袖子,亲自到街边商铺抬水上来,船上提前储备的水,一般只用作日常饮用,按洛老爷子的说法,不用别人的水,下砒霜也毒不死他。

    从平州到贺州的路上,她要是想沐浴就得等到靠岸,跟沿边的客栈买水。

    当墨弃得知是乔安一个姑娘家去备水时,他下意识也抬脚跟上,却被拦住。

    只能等着人回来。

    直到最后,一个人坐在浴桶里,墨弃心情复杂地用浴巾盖在脸上。

    糗大了。

    方才乔安把水抬上船,自己非要逞能,双手紧紧抱住桶身,提了一下,纹丝不动,再蹲下身子险些站立不住,惹了她笑话。

    泡到水凉了,胡乱搓洗几下,才小心翼翼地跨出桶外。

    换上了粗布长袍。

    这套衣服是跟船员借的,摸了摸手腕裤脚的位置,明显短了一截,不合身,小时候再差的也穿过,墨弃倒是坦然接受。

    料想不到,乔安还在外头候着。

    墨弃话不多,但心里门儿清,乔安不是很愿意跟自己呆在一块。

    自己呢?

    如溺水的人抓住救命稻草,一下子放不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