避免人多嘴杂,乔安笑着跟带着虎子出来透气的王大婶道:“王大婶,要麻烦您喊村正过来一趟,就说有要事商量。”
说完,还扯了一下刨出好几个坑的野猪,以示自己走不开。
还不等王大婶回应,虎子一溜烟跑没影,隐约还能听到他大喊:“我去找村正!”
“诶这臭小子。”
王大婶气得直跺脚。
随后回过头,对着乔安打包票,“行了这事交给我吧,你先回去安置几头大家伙。”
闻言,乔安也不多做停留。
左手提起沉重的礼盒,右手拉着六头大肥猪,甫一进门,龙凤胎便大声欢呼靠近。
“哇!”
野猪两小只见得不少,吃得也多,不过现在可是活生生的,那对大獠牙不是摆设,乔安忙劝道:“先别过来。”
重建房子时,院里只加建了鸡棚,目测勉强容下两头野猪,剩下的四头就得牵到后边拴起来。
刚把小小等家伙赶出棚里,野猪两眼发光,再也按耐不住,拼命想要挣脱藤条,霎时间,鸡飞猪乱,本来它们几只好好的在山里觅食,谁知道遇到两脚的,把一家老小都给捆了。
动静太大,龙凤胎吓得直躲乔安身后。
就在这时,有人敲门。
乔安低头给两小只安排任务:“现在我有事走不开,需要你们两个搭把手,小石头你把小小它们赶到后院,拿放在西屋的大竹篓盖着,记得找东西压一下,宁宁就去开门,放心,有我在,这几只野猪逃不了的。”
一下子被委托重任,乔磊乔宁害怕消退,肃着小脸异口同声答:“我明白。”
调教欲要造反的猎物,拳头才是硬道理,邦邦两拳,疼得野猪直趴下,精气神都蔫了不少。
牵起最肥的两头,塞进鸡棚里,当时特意让王大叔打了地桩固定围栏,就算是野猪真的挣脱束缚,要撞开木栏也得费点时间。
夜里喊白狼守着,安稳过上一两日,不是问题。
乔安拴好两头,身后就传来族老王孔的调侃:“山上的野猪就算成精了,也逃不出你的五指山吧。”
望山村多数是庄稼汉,靠打猎为生的人,有是有,但屈指可数,别看乔安在山里如鱼得水,那是她战斗力强,万峰山深山里头的危险,根本不容小觑。
这些是祖辈传下来的经验教训。
太久远的说来没意思,就村里杨大山一家,跟乔家一样,也是家乡发洪水迁徙而来,祖辈都是猎户,进了万峰山都差点没了半条命,因为这事,后代也慢慢脱离大山,下田耕作。
乔安笑了笑,心知这是族老的试探,“别的不敢保证,打猎确实是我的强项,附近一带的深山几乎都寻摸了一遍,赵青他们一伙人学了些拳脚功夫,如今进山也算是略有收获。”
提起这个,王孔也有所耳闻,姓赵的刚落户村里,还是一穷二白,连房子都是临时搭起来的茅草屋,只不过最近日日传出肉香,有村民见过几个汉子结伴上山,最后背篓装得沉甸甸。
说不羡慕,那都是假话,虚伪。
谁不想吃好吃饱。
虎子跑到村正家时,王孔刚好在商讨请族谱的事,本来让乔安入族谱是他提议的,大家聊了许久,良辰吉日是选好了,只是纠结在供品给多给少的问题上,正常来说,外姓人想入王家族谱,那都是要出钱出力,看人脸色的。
王孔早就看出乔安对这个兴致不大,怎么可能反过来要求她当“冤大头”呐。
而且自己还把人家拉入了坑里,山里开荒,隐瞒不报,哪一项都是大罪。
只不过真要他们几个老家伙自掏腰包,那家里不得闹翻天。
这不,一听乔安有事商量,他们就火急火燎上门了。
乔安不晓得族老们私下里的纠结,把那些礼品一一呈上桌,当着面拆开红纸,那一排排银锭子,让几个族老腾一下站起来。
木凳摩擦地面的响声,刺耳极了。
只是大家都没空理会。
内心早已掀起万丈狂澜。
好多钱!
王孔最先反应过来,伸手拿红纸盖住那黄白之物,“乔安,咱们有事说事,你若是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尽管说,不必拿这些。”
乔安笑了笑,道:“族老多虑了,这些是被救孩子的爹娘送来的一番心意,只是我寻思,这次好多位叔伯也是冒着风险上山寻人,也该有他们一份,剩下的我想用作维持狩猎队运作,如今拿出来,只是提前告知一声罢了。对了,那几个富商还给村里送了一批粮食,一旦进了村,明面的东西只给了上山的叔伯,难免会引来不必要的麻烦,您看该怎么办?”
王孔深深看了乔安一眼。
随即示意村正向前,捊着胡子:“刚刚的话都听到了吧,这批粮食先用来请族谱摆宴席,还有剩的就收到村里粮仓,以备不时之需。”
对这样的安排,乔安点头同意。
请族谱之事,被定在初一的巳时,也就是两日后。
~
“大哥,方才咱们为什么不把银子带走?这么多钱留给那个丫头保管,我一点也不放心。”
走离了乔家,王羽咋咋呼呼大喊,幸亏路上没碰到其他村民,不然王孔真的想一棍子挥过去。
王孔:“老五你查的事有进展了吗?”
前段时间,王武带着孙子出了安县,往更北一些的县城走去,一路上打听,最后得知黑寨所有人一夜之间,凭空消失,地上还残留着烧尸体的痕迹。
各方人马,把寨子翻了几遍,都没寻到宝库。
王武如实交代后,其他人嘴唇紧抿,所有人消失了只有两种可能,一是黑寨被团灭了,二是寨里人换了驻扎地。
黑寨地形易守难攻,连官府多次行动,都难动寨子分毫,除非是匪头子是脑子坏了,不然怎么会丢下如此宝地,跑去另一片山头重新开始。
方才嚷嚷的王羽,顿时没了话,这……这谁敢从老虎头上薅毛啊。
见老二老实下来,王孔嗤笑一声,“说句不好听的,都半只脚跨进棺材了,还惦记这些留给子孙啊。你以为富商给的礼品是给咱们吗?那为什么不直接跟咱们这些老家伙谈?他们摆明就是想结交乔安,那丫头应承了,却舍得掏出来答谢一起进山的村民,这一点,你得学学。”
“啊?”
老二王羽心里嘀咕:十几岁的姑娘家,脑子七转八弯,谁学得来?
这时,村口引起一阵骚动。
王孔拄着拐杖快步向前,对着村正喊道:“你腿脚好,速去看看,估计是运粮的队伍来了。”
别让某些人顺手牵羊了。
相处几十年,对自家村民的性子,王孔了如指掌,在大是大非上,不容易犯错误,小贪小念则是断不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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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乔文康夫妇,直接被王孔抛在脑后了。
果真被族老猜中,好几个村民在队伍后头拿手指戳米袋,村正呵斥几声也无济于事。
王孔沉下脸,用拐杖敲了地面几下。
“谁敢动族里的粮食?”
一声罢了,在场的人纷纷住手。
等大伙安静下来,送粮队的领头走到王孔面前,才道:“老先生,这里一共有两百多石米粮,全部都是跟余家米铺买的新粮,劳烦你们清点好,好让兄弟们交差。”
真大气!
其他族老面上都露出喜色来,两百石啊,要是只吃三四成饱,能让整村人吃上两三个月。
占了大便宜,大家哪还有心思折腾,恨不得赶紧送去米仓,于是忙摇手称:“不用清点了。”
殊不知领头人脸色有些难看。
王孔沉默片刻,指了几位青壮年出列,“你们到队伍中挑几袋检查,记得要里里外外看几遍,还有不要笨手笨脚,把粮洒了。”
约莫半柱香功夫,终于检查完。
王孔揖手谢过,“几位小兄弟久等了,咱们乡里贫苦,也没什么好招待各位”,随后示意侧头村正把东西提过来,“这些是自家种的蔬果,平时也收了些山野珍味,不怎么贵重,就是一点心意,希望大家笑纳。”
这时,领头接过,笑着回应:“您太客气了,那没什么事,我等就先行离开了。”
运粮队浩浩荡荡而来,又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去。
矜持了许久,村里的汉子见外人走了,立马欢呼雀跃起来。
毕竟这些粮里也有自己的一份。
每人主动扛起两袋,来来回回好几趟,把粮食都搬到仓库里。
就在大家干得热火朝天时,王孔侧头问村正,“知道为什么要开袋检查吗?”
村正顿了一下,压低声音:“没琢磨明白,咱们直接把粮送进粮仓,本该是节省了双方的时间,可是方才我注意到领队脸色都变了,等到您老人家说要仔细检查,他才恢复正常。”
还不算笨,至少懂得察言观色。
王孔:“咱们开袋检查,不是信不过运粮队,而是为了避免接下来发生纠纷,你说要是咱们过几天才说,收到的粮食坏了,长虫了,那些送粮的怎么赔给咱们?他们不过是个跑腿罢了,收粮前,检查好,之后有什么事也与他们不相干,他们这一趟也能走得安心。不过咱们真要是每一袋都检查,那就是诚心恶心人,所以做任何事要把握好一个度。”
等组成狩猎队,估计会经常跟乔安打交道,王孔生怕村正像老二那般目光短浅,无意中得罪人,便语重心长地说了几句:“关于狩猎队的事,你自己也好好掂量,那丫头本性不差,有时候看似自己亏了,其实人家都记在心里,找机会回报一二。”
村正点头,换作是自己得了那“礼品”,怕是要捂得严严实实,哪会拿出来分给大伙了。
~
初一巳时未至。
祠堂处站满了人。
小娃们早早就被家里人告知,等会可以敞开肚皮吃个浑圆,如今个个都乖巧得很,紧紧依偎在娘亲腿边。
随着木门发出嘎吱响声,大伙按照辈分踱步而入,朝着堂前诚心磕头,烟云缭绕中,王孔便起身从梨花木盒里取出族谱,小心翼翼把乔安一家子添上。
一声礼毕,众人眼里迸发出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