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业脑女主真的不想当万人迷》全本免费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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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独春这几天都找借口推辞不见李思佩。
不是她讨厌对方,而是她总感觉那一日实在太怪,和对方独处时距离似乎近了一些。
这几日得了空,她在自家城里到处乱窜,小师妹随行。
话说自从土匪被打跑之后,城里百姓喜气洋洋,不说张灯结彩,起码也愿意出来走动。
大街小巷的百姓人家看见谢独春骑着她的瘦马都自发站在路边夹道欢迎。
被这样多人的目光注视着,身后小师妹颇有些羞赧:“姐姐,百姓们都在看你呢。”
她挑眉:“没办法,好看的人走到哪里都受欢迎。”
瘦马也欢欣地叫了一声,跟着谢独春一起它吃得饱饱的,这匹原本军营里的烈马都自动认主了。
正走着走着,走到了一处僻静宅院处,上面匾额大字书钱府二字,大概应该是谢家手下乡绅的宅子。
想起前两天自己带着将士们去人家家里免费0元购,谢独春不知怎么竟然有点心虚,咳嗽两声调转马头:“前面没路了,咱们走吧。”
古朴典雅的大宅门却吱呀一声开了,走出一个身量高挑的俊秀公子来。
他身着三尺雪,站在逆光处影隻形孤,抬起脸来竟比溏溪也是寒木春华的珤靥。琉璃眼瓦昧薆奇玮,俶傥身姿冷气凝霜。
谢独春倒吸一口凉气,之前是开玩笑的,现在她真的想写一本《完蛋,我被帅哥美女包围了》。这个世界里没有长得丑的吗?
眼前的青年懔懔怀霜,举手投足间高雅得眇似临云,比起看起来妖美得模糊了性征的溏溪,更能从他的淡漠眼眸中看到冷冽到冰肌玉骨的禁欲感。
谢独春僵硬着身体,看着面前的冰冷青年带着寒意问:“谢城主。”
“你抢我家的米什么时候还?”
噫!是讨债的!
要不是小师妹眼疾手快抓住谢独春领子,她差点没摔下马去。
被邀请(胁迫)到钱府喝茶的谢独春坐下打了个哈哈:“哎呀这么久的事你还记得?咱们都哥们,不讲这些。”
面前的青年却不言语径自弄茶自抿,甚至也帮两人倒了一杯。
谢独春无奈抬起来抿了一口,眼神却一下子发亮了。等等,这是什么茶。
她是最不爱喝茶的,在现代奶茶都不怎么喝。可是这杯茶却香气浓郁,仿佛有花的幽香,唇齿间梅树青绿,口中的幼嫩果实迸发酸涩,又有冰露浮酥,仿佛在上颚感受到纤雨浓寒的春色透彻。
冷冽的茶香入口微苦发涩,或许还放了薄荷入味清冷,寒气侵体时却又品出杏花汾酒般的甜醴。
瓷杯脆骨,仿佛自己不是在喝一杯茶,而是隐居山林时焚香煮酒,杏花天影星子点翠,幽微细雨白雾起,漫山冷碧。
“好茶好茶!钱员外这茶清冷沁香,喝起来真是爽口。”
谢独春海豚拍手,对方眼神却更冰冷了。
“自从那天被你抢了之后,家里只剩下茶叶,我一日三餐只有粗茶了。”
粗茶淡饭,只有粗茶……
谢独春瞳孔地震,感情好自己是在吃人家的午餐。
她连忙说:“钱员外既然没有吃的,不当到我家吃饭吧。”
那天抢了土匪,谢府和军营里也囤积了不少粮食,多一双筷子自然没什么关系。
面前的青年冷笑一声,袖中伸出手骨架分明:“你以为一碗饭就能把我收买了?”
谢独春抱紧小师妹瑟瑟发抖,却听见冰冷得没有感情的话语如寒露刺羲般清润——“我吃两碗。”
带着个饭篓子回家的谢独春面如死灰,欠人家钱也不敢怠慢。
让钱员外坐在马上,自己苦哈哈地牵着马,脑补出唐僧西天取经,自己就是孙悟空——噢不,一只吗喽。
小师妹跟在谢独春身后亦步亦趋地走着,虽然这样的谢独春看起来委屈得让人忍不住想笑,但又莫名可爱。
“谢城主。”
“唐长老……不是,钱员外有何吩咐。”
“钱代明。”
“哈?”
她扭过头,对方却还是淡漠着一张脸,颇有种高岭之花的遥不可及。
“我的名字。”
告诉她是要干嘛,谢独春怨念着一张脸:“知道你的名字呢?”
坐在马上的青年却突然笑了,笑容如冰雪消融般昙花一现,更有归梦春水似温柔,说出的话却还是冷似冰刃。
“你差我账,自己记上。”
谢独春:我的老天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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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思佩病了。
对外说是身体虚弱感染风寒,自己却明白是因嫉妒而起的心病。
春寒料峭,她高烧不退地躺在床上吃力地呼吸。也因着她这一病,赵云祥原本打算即刻启程,也只能再延后几天。
他看着内室中仿佛置身事外的赵夫人,忍着气道:“母亲何故又为难她?”
赵夫人倒是想过儿子会问,她淡淡道:“什么叫为难,她痴情是因为身上的怪病,我只不过要多敲打她,她才能想起你的好来。”
李思佩嫁到府上不久他们母子俩就发现了这个秘密。
一开始她的洁癖还处于能够忍耐的地步,经过赵夫人通过折磨反复刺激强化,她已经惊恐地只敢让丈夫接触自己,其他人都会因为心理作用感到恶心呕吐。
她是不过一个世家小姐,可她的胞弟李权可是江南总督。
赵云祥在家里争不过几个得宠的孩子,他性子更软和,绑着李思佩,让她对自己不但言听计从,更能指使她背后的母家为赵云祥谋算。
赵云祥心知肚明,此刻发问生气则是因为发现妻子触碰自己时感到恶心,他心慌地闭了眼:“……可,儿子一碰她就呕吐,母亲那日戒训她是否让他人……”
赵夫人眉眼有些阴鸷,想起谢独春对自己放的狠话,她心中也有报复的恨。
“再怎么说谢独春只是个女子。”
她慢条斯理地抬起眼,眼中寒光乍现:“若没了她,你的妻子必然只能再继续依附你才是。”
赵云祥瞳孔紧缩。
除了她……
赵云祥犹豫不决地撇过脸,虽说谢独春性子跳脱,可这些时日以他亲眼所见,也并非只会贪图享乐之人。
“就算除了她,王兴武也未必肯。”
他有些烦躁地在桌上叩了叩,赵夫人走近,叫了莲香过来。
“我儿心慈。”
她目光沉沉:“可说到底,她不过谢家孤女,家中男眷都不在,她也不配留着这块地。”
“王兴武自然也不可留,不听话的人留着也是祸患。”
她挑起莲香的下巴,笑容带着俯视:“至于名分地位,我赵家自然想给谁就给谁。”
赵云祥听见自己母亲低声细语:“说起来,谢家孤女若追随父母去了也是情有可原。而莲香以身阻拦,勇气可嘉,若要我说,当个小姐也是配得上的。”
莲香的眼神瞬间阴暗起来。
“指鹿为马……”
赵云祥低低说出口,赵夫人赞许地点点头。
苏益这块地盘小,既然谢独春不识抬举,那么拿下也不必费太多功夫。
“我儿,我等着你,别让我失望。”
赵夫人离开了,只留下眸色阴沉的赵云祥陷入思索,人性的欲望犹如一张大网,捕捉他的贪婪,然后驱使他犯下滔天罪过。
既然谢独春会来救自己妻子第一次,那么只要她身陷险境,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
“你不是喜欢做英雄吗,”他在黑暗中喃喃自语,“那我就让你逞英雄个够。”
鱼饵有了,动机找到了,剩下的就是机会。
他扭头看向远处巡逻的军队,谢独春在府上提防着他们,他自然不能在这里动手。
不过……莲香是个蠢货,母亲故意这样一说,也难保她不会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