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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下气氛一派尴尬,娴妃娘娘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着辩驳。
“皇上,臣妾只不过今日想见您却不巧遇,臣妾便安分回宫了。”
那双美眸里满是委屈。
毕竟是这小公公缠着她说能让自己见到皇上的,她不过是顺水推舟,使了根金条做个顺水人情。
“今天日头大,王德福便说让这小公公送我回来,这公公便逗留长春宫等御膳房送绿豆汤来了便离去,臣妾一无所做,实在冤枉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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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绍庭眯起危险狼眸,娴妃是个没脑子的漂亮蠢货,这他是知道的。
可是……
他紧盯着站在一旁满脸无辜的谢独春。
毕竟她有前科在先,在御花园那种地方都能不顾廉耻和一女子拥吻。
小春:?不是拥吻是强吻。
见问不出个所以然来,他掐着眉心的指尖倏尔一顿,转头凉薄看向连大气都不敢出的王德福。
“娴妃既然要见朕,你通传一声就是了——”
王德福连忙哭丧着脸扑通跪在地上,知道皇上此刻必然把气撒在自己身上,连忙掌|掴自己认错。
“都是奴才安排得不妥当,小春子刚侍奉御前也是手脚粗苯回来得慢了些,回头我定教这个糊涂东西好好伺候着。”
这话是和稀泥的高手。
王德福简简单单一句话,这事便从捉奸的性质定性成了简单的用人能力问题。
说罢,老太监一个眼神过去佯装要踢她两脚,谢独春心神领会立刻弯曲了膝盖假意道。
“是奴才手脚慢耽误事,奴才愿意领罚。”
反正得了根金条,就那么点俸禄,爱罚就罚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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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秦绍庭不怒反笑。
轻蔑短促的笑声在寂静中显得那样刺耳。
好个王德福,自己就算给谢独春几分面子,又哪里轮得到他来捧她的好了。
……
偌大的宫殿里,珠翠满头的娴妃惶恐跪着,王德福胖脸上浮着一层虚汗,肥硕的身子也跟着哆嗦。
只有那恍然不觉的少女还察觉不到危险,被那双阴测测的狼眸注视着。
随后,端坐在高位的帝王俯身,大袖兰带中那双骨节分明的大手摩挲着袖中念珠,细微翕动鞭笞着跪下宫人的心。
良久,他叹息了口气。
“过来。”
话里含着浓浓疲倦,伸手示意那穿着太监服的少女近身。
跪在地上的娴妃还以为是叫自己,一抬头,脸上的娇羞欣喜皆化作了不可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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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就那样不含情欲地冰冷打量着面前的少女,她无疑是美的,这份美丽更有几分狐狸般的机敏。
他欣赏她的这份狡黠,可也恼怒于她的不可控。
指尖冰凉,他手中的珠子带着暧昧的体温,就这样被帝王低头系在了少女腕间。
谢独春心里一惊,短促“嘶”了一声。
他以为勒痛了她,狼眸沉沉查看,见白皙手腕上并没有勒痕,便以为是对方故意做作,嗤笑一声便撇了手。
“怎么,这珠子不是你最喜欢的吗?”
谢独春眼睛眨巴眨巴,手上的珠子熠熠生辉,在灯光下散发出漂亮的溯光,收到这么贵重的东西她肯定高兴。
不过以她对这狗比皇帝的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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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收了你最想要的礼物,那便把朕最想要的给朕吧。”
他几乎是爱怜地注视着满脸茫然的少女,看到这一瞥就是最后一眼般的怜悯。
“朕已经等的没有耐心了。”
以前的事他都可以既往不咎,不管是对方故意在御前捣乱,还是轻薄妃子。
秦绍庭能这么多年稳坐龙椅,还能面不改色心不跳跟迫害过自己的太后勉强和睦相处,游刃有余在党争之间削弱太子党势力。
他是最能忍的。
可是,面对这样一个古灵精怪的少女,他一方面忌惮于她与国师的关系。
另一方面,他也想牢牢掌握住她。
就算事成之后许皇后宝座又何妨?
只要能算计得了国师——
他狼眸黑沉,若能把那位不听自己指挥的通天之人拉下凡尘,彻底为自己所用……!
那自己便将再无烦恼。
……
她是国师之所爱,更是他做局的关键。
在自己思绪中从那串珠子开始不自觉亲昵摩挲她脸颊的帝王,想起西域雪山的,那把传说中可以弑神的剑。
没有利用价值就可以杀掉。
神也不例外。
鲜血和爱同时从那双淡漠的眼睛里涌出,他会亲眼目睹这样的场景,随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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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皇帝对待太监仿佛佞宠的态度,让跪在地上的娴妃美眸欲裂。
为什么……
陛下为什么……会对一个卑贱的太监……?!
眼泪逐渐从呆呆的美眸里涌出。
这份亲昵狎弄,是多少后宫妃子毕生的渴望,而陛下从来不肯给予。
入宫七年,就连她这样的宠妃也从来没有得到过的柔情——
如今,他却仿佛入蛊一般情不自禁。
更别提那双狭长狼眸中氤氲的灼热,仿佛在看着某种世间珍宝般充满贪欲。
而被强行摸脸就不敢打断对方的谢独春实在尴尬得快受不了了。
不是哥们儿,你当着你老婆面摸太监的脸是什么意思?
娘娘你补药误会我啊!窝比起秦绍庭我更喜欢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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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难以忍受地往后退了一步,虽然嘴角一抽却还是假笑道。
“皇上累了吧,这夜浓霜重的,不如今天就在娴妃娘娘宫里歇了吧。”
王德福见这捉奸的事皇上都没松口,她居然还敢上谏,总管太监连忙要上去呵斥——
却被似笑非笑的秦绍庭拦住。
“噢?你希望朕在娴妃这里过夜吗。”
你爱跟你哪个老婆睡跟哪个老婆睡,跟窝有毛关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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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独春内心白眼都快翻到天上去了,跪在地上的娴妃虽然一肚子委屈,但听着提到自己还是低眉,咬牙不肯落了半点下风。
“皇上 ……就留宿在这好吗,臣妾,臣妾小厨房备了新的糕点……”
还来不及说完便被冷酷无情的那人打断,秦绍庭对于大计是一回事,对于不可利用者又是另外一回事。
“朕不爱吃糕点。”
撂下毫无感情的一句话帝王便起身要走。
呆滞的娴妃只觉得心中一痛,眼眶中的泪都尽数像断线的珠子滴答在纤皙手背上,晕开细腻肌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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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小春虽然开始神烦秦绍庭,但这事毕竟是自己介绍的,她有些不自在的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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摸鼻子,看着哭的肝肠寸断都不敢哭出声的娴妃——
“皇上,我肚子饿了,要不咱们就在这儿吃吧。”
欸?
娴妃不可置信朦胧着泪眼,可高傲的内心旋即又立刻给自己找到了合理的解释——
她咬牙,对方胜券在握的,一个阉人也敢当着皇上的面施舍羞辱自己。
小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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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这样一句话,秦绍庭却顿了顿,任由旁边的王德福殷勤给自己重新脱靴。
“娴妃的小厨房是宫里最好的,你也尝尝。”
他知道谢独春虽然嘴上贫,却实在没什么坏心眼,就是想贪贪嘴。
想起晚膳时对方都不在,现下肯定饿了。
……
要教训她也等一会儿吧。
可他余光却倏然瞥见被扶着踉跄着起身的娴妃泪眼楚楚可怜,可眉宇间却含着对谢独春的愤恨,心里陡然一冷。
“娴妃,几日不见规矩都忘了,朕御前的人,岂容你置喙。”
她身子一哆嗦,连忙要再次跪在地上认罪,谢独春看得头疼,此刻也接近她睡觉的时辰,耸拉着眼皮道。
“陛下,你们别折腾了,跪来跪去的又不是大萝卜蹲完二萝卜蹲的。”
被允许坐在榻上都在打瞌睡的少女嘴里还嘟嘟囔囔的,秦绍庭听着对方口里的童谣倒是有趣,便挑眉:“什么萝卜蹲?说来听听。”
王德福见她瞌睡朦胧只怕听不见皇上说话,端来糕点的时候故意狠狠哐当了一下,把她瞌睡都吓醒了。
谢独春:……我谢谢你啊王德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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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后,带着被吵醒的怨气,谢独春以做中学生广播体操的标准动作亲自示范了一下萝卜蹲。
连带着娴妃一起。
“大萝卜蹲。”
她一屁股蹲下去然后又唰地起来。
娴妃手足无措,她便耐心道:“你说大萝卜蹲完二萝卜蹲。”
穿着太监服的少女灵活蹲来蹲去,满头珠翠的娴妃也如同一棵水灵灵的大萝卜跳来跳去。
……
如此循环往出,高座上的秦绍庭也忍不住嘴角略弯闷声一笑。
有意思。
这行跪礼倒也确实如她所说,不过像几棵大萝卜跳来跳去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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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心中的怒气也散去了不少,他看着眼睛哭的都像桃子的娴妃,也觉得没必要和对方置气。
“行了。”
他摆摆手,心平气和对还惶恐的娴妃道。
“你的这份心朕知道了,以后别再做这些小家子气模样,朕有空自然会来看你。”
娴妃眼圈一红,咬唇又要哭,一旁的秦绍庭却被王德福提醒:“咳咳,皇上时间也不早了,这……”
“回去吧。”
他颇不在意,原本是来兴师问罪的,却被少女饶得在长春宫吃了顿糕点。
此刻看她满脸幸福笑容,他心中倒玩味起来。
“骗朕好玩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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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春宫门口,原本以为自己已经逃过一劫的谢独春僵硬的身子缓缓回头。
存了心要捉弄她的秦绍庭提了她头上的巧士冠,一头鸦羽般漆黑的长发瞬间滑落肩头,少女来不及后退,便被他挑起一缕。
“实在不行,来做朕的宠妃怎么样。”
比起之前的羞辱,这句话却实在带了点真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