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在干什么!!!”
危急时刻,远处传来一声暴喝,然后便有几个壮汉奔来,瞥见人群核心竟然是一个年轻姑娘在奋力抵抗,二话不说随即出手,没花多少功夫便解决了这拨人马。后面追上来的敌人见他们势头凶猛,不由得退却两步,为首之人审时度势,朝后方一挥手,来人随即散开,片刻间便没了踪影。
敌人一走,紫瑛再也控制不住腿软,跌坐在地上,久久没有回神。
“姑娘,发生了什么事?何故与刚才那伙人起了冲突?”
一道身影覆了过来,遮住了明晃晃的日头,关怀的语调也让紫瑛终于相信自己已经安全了。她抬起头,对上的竟然是一双熟悉的眼睛。她有些发懵,再去看围着她的其余人,护卫丁晟大哥赫然在列,她这才有了实感,真的是杜彦成救了她。
此时紫瑛尚保持着贺新韵的模样,杜彦成并不知道她为何呆愣不语,又为何急忙去看自己的从人,以为她惊吓过度,失了心智,便再走进一些,又问了一遍。且怕吓着她,问的时候语气更加轻柔。话刚刚出口,紫瑛就再也忍不住哭了起来。
“姑娘,”杜彦成有些尴尬,急忙从自己怀里掏出一方手帕递给她,“你别怕,我的护卫会武,他们若还敢欺负你,来一个咱们就打跑一个,你……你不会有事的。”
待情绪发泄地差不多了,紫瑛才止住哭声,红着眼睛去看杜彦成:“杜公子、丁大哥,多谢你们,又救了我一次。”
初次见面的女子竟然知道自己和随从的名姓,杜彦成大惊:“姑娘认识我?”
“当然认识,上一回也是你帮了我。”她见杜彦成仍旧一头雾水,便破涕为笑,“一会咱们就认识了。”
杜彦成不解,但看她对自己十分亲切,似乎他们之前真的见过,正在绞尽脑汁回忆自己什么时候救过这么一位姑娘,又听她问道:“你又是来跑生意的?如今住在哪儿?可以收留我吗?”
“当然……可以。”
紫瑛随他们回了租赁的客栈,打水洗去面上伪装,终于得以露出自己的本来面目。一旁的杜彦成这才认出她,又惊又喜道:“竟然是你……刚才……”他伸出手在她的面前比划了两下,显然是想问,刚才是怎么回事。
紫瑛甜甜笑道:“我假扮的,厉害吧。”
杜彦成捧场地鼓了几下掌,大笑道:“没想到紫瑛姑娘还有这样的本事,厉害!厉害!”
他身边的三个人见她瞬间就变了个人,先是惊讶,跟着也笑出声来。
杜彦成告诉她,自己来洛阳主要是为了和这边来往的商行对一对这半年的账目,没带很多人,只有一个随从和两个护卫跟在身边。今日刚到不久,本来是要去寻一家出名的酒楼吃些好的,没想到在路上遇到一伙人追赶一个姑娘,听路人说追了好几条街。他便觉得蹊跷,担心是什么恶人要欺负良家女子,便和护卫们抄近道赶到了前面,这才救下了她。
“多亏了你,不然我肯定又得让他们抓回去!”紫瑛心有余悸,一边说话一边一下一下地抚着心口。
“到底怎么回事?他们是谁的人,为什么要抓你?”
涉及天魄门的谋划,紫瑛不能多说,只道:“你知不知道,天魄门最近有很多麻烦。这些人就是我们的对头派来的。至于为什么非得抓我,我就不太清楚了。”
“那你为何孤身一人?女孩子一个行走江湖也太危险了。”
“原本我和师兄是一起的。但是敌人太多,我和他被分开了。之后敌人就抓住了我,一直到这儿我才寻了空隙从他们手上逃出来,还差点没逃成功。”
“你还真是运气好。要不是我们刚好遇上,看那些人的架势,肯定不会放过你。”
紫瑛点点头,旋即又笑了出来:“现在好了,我改了装扮,他们已经不认得我了,就让他们去找那个人吧,哈哈哈。”
“既然危机解决了,我们就去吃饭吧,你被抓了这么久,是不是一直饿着?”
紫瑛猛地点了一下头,撇嘴道:“我都快饿死了,”她捂着肚子,“早知道吃了那伙人的饭再逃。”
看着她已经有精神说笑,杜彦成也跟着开心道:“他们能给你什么好的?肯定比不上我买的,走吧,带你去吃洛阳名宴好不好?”
上次见面时紫瑛忙于挂心刘承毅和一众孩子,和杜彦成的接触并不多这次终于有机会可以多聊一会。紫瑛刚出牢笼,本就格外欣快,再加上杜彦成说话风趣,有意逗她多笑一笑,席间欢声笑语不断,同在雅间里用饭的护卫和随从们难得见自家少爷对一个姑娘如此用心,彼此心照不宣,只管大嚼大吃。
紫瑛又向杜彦成问起他和瑾瑜打小的友谊,以及他是何时认识紫璇的,这才知道原来紫璇还参加过瑾瑜的生日宴。
“瑾瑜这小子,还当我看不出来,他呀八成是看上紫璇姑娘了,这才那般殷勤。”说到瑾瑜,杜彦成便习惯性地要编排两句。
事关紫璇的八卦,紫瑛越发来了兴致:“真的吗?”
“八九不离十,他瞧着紫璇姑娘的眼神都不一样,还特意让她留下来给自己过生日。他们非亲非故的,为什么要这么做?”
“那紫璇呢?她知道方公子的心意吗?”
“嗯……”杜彦成想了想,“或许不知道?瑾瑜心思细腻,不像是轻易唐突之人。紫璇姑娘又话少,也没有什么表情,从她那里也看不出什么。”他又瞧着紫瑛,“你是她的亲姐姐,要是你都不知道,那估计紫璇姑娘应当也还蒙在鼓里。”
紫瑛的嘴扁了扁:“我……这种事就算有,她应该也不会跟我讲。”
比起这句话,她的略有些失落的表情更让杜彦成好奇:“怎么了?就我上次所见,你们俩姐妹关系不是挺好的吗?”
此话戳中了紫瑛的痛处,她停了筷,不再言语,脸色也随即暗下去。
“我……是不是问了不该问的问题?”杜彦成略微有些尴尬,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脸色。
良久,紫瑛才有些答非所问地说:“我做了不该做的事,惹她生气了。”
“怎么回事?”杜彦成也放下碗筷,关切道。
“我要是告诉你,你可不能笑话我。”
“怎么会呢?”
杜彦成贴心地将随从和护卫遣出去喝酒,以免紫瑛觉得尴尬。
看着他柔和的目光,紫瑛很容易就放下心来,开始从头说起:“我自出生起就没了娘亲,所以一直把璇儿的娘当做自己的亲娘。她……她待我很好,甚至有的时候比待璇儿都好。璇儿虽然很少抱怨,但我知道她因为这个一直都不太开心。后来,娘死在了夺门之变里,璇儿被姥姥带走就再也没有回来。娘走了,她也走了,我一个人在那么大那么空的山上,连个玩伴都没有,夜里总是很害怕。我怕得紧了,就会躲进娘的房间。说不上为什么,在她那儿我总是能安心睡到第二天晌午。后来我就把我的东西全都搬了过去,住在了那里。”
她说到这,特意去瞄了一眼杜彦成的脸色,他听得很认真,没有一丝一毫的嫌弃和鄙夷。
“这次武林大会一结束,璇儿就回了太白山,然后就……就发现了这件事……”
“她生气了?”杜彦成轻轻问道。
紫瑛点头,深吸了一口气:“她有资格不开心,毕竟那是她的亲娘,不是我的。”
“可这也不是你的错呀。”杜彦成的柔柔的声音拂过紫瑛心上,她有些惊讶,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听他继续说道,“你也需要母亲的陪伴,哪怕她故去了,留下的东西多多少少也能给你一点安慰。你只是太想有个人爱你、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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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自己罢了。”
杜彦成的话音尚未落下,泪水便无意识地涌上了紫瑛眼角,她低下头:“可是,我总觉得对不起她。”
“这种事情也没有办法,你多对她好一些也就是了。”
“因为知道她在意这一点,所以从小我都让着她。想着只要她开心,那爹娘也都会开心。”话匣子打开,紫瑛的心里藏着的言语自然而然就流淌了出来:“小的时候璇儿总生病,可她又不爱吃药,我就成了她的药僮,每日什么时辰吃药、吃多少、怎么吃没有人比我更清楚。”
“你是个很好很好的姐姐。”
“我能做的也只有这些了。她天赋高,又肯用功,武功学得又快又好,爹爹很喜欢。我没有她那样的本事,只希望能够做个好姐姐、好女儿,让大家都开心一些……”
她的声音渐低,言语间的酸楚直达杜彦成的心底:“是啊,为了让爹娘高兴一些,我们只能尽力做个听话的孩子。不过,好像不是那么容易呢。”杜彦成端起酒杯,随着一声叹息把酒咽了下去。
他话里有话,勾起了紫瑛的好奇:“你……也是这样吗?”
杜彦成对此并不避讳:“是,我和你差不多,娘亲走得早,爹爹又痴迷于求仙访道,我们家的家业早早便交到了我的手上。我不到十五岁,就要学着打理商行、调派人手,遇上看不起我年纪小故意要为难我的,我还得想办法弹压。我爹爹是个要求极高的人,每次查问家中大小事,我都要小心翼翼的回话,稍有不妥,他就会冷语相对。可是不管我怎么努力,把事情做得多好,他总能挑出错处,严厉斥责。这么多年,我从未听他夸过我一句。”
说到这里,杜彦成又闷了一口酒。
两人同病相怜,紫瑛也垮下脸,幽幽说道:“做个好孩子怎么那么难?”沉默了一会儿,突然又加上一句,“你知道吗?我虽然比紫璇大一些,名字却是跟着她起的。爹爹先定了她叫‘紫璇’,才顺带着给我取的名。”
“你爹爹……莫不是他更喜欢紫璇姑娘的娘亲?”杜彦成试探着问道,声音极轻。
“嗯。”
多年以来,紫瑛从未听文远骥提起过自己的亲生母亲,除了一座坟茔,天魄门上下找不出半点她曾经存在过的痕迹。每年清明忌日,文远骥都会在守在紫璇娘亲墓前坐上大半日,和她说话儿,却好像从来也想不起其实自己还有一位妻子。只是
这些揣测和失落,紫瑛从来都不曾向人提起。今天若不是杜彦成懂她,估计她也还是会继续把它埋在心里。
紫瑛神色落寞,沉默不语,杜彦成不难想象她此刻的难过。他举起两杯酒,递给紫瑛一杯,尽力扯着自己的唇,让它弯出一点儿弧度:“子女不能选择父母,少时大多要受委屈。可一旦长大,自己的日子便自己说了算!紫瑛姑娘,喝了这杯酒,把过去抛诸脑后,咱们……向前看!”
紫瑛慢慢露出笑容,学着他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说得对!既然长大了,以前的事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俩都要向前看!”
杜彦成举着空杯,目不转睛地望着紫瑛,紫瑛被她看的有些不自在,装作吃菜低下了头。杜彦成浅笑一声,将头转了开去。
正在这时,丁晟急匆匆撞开雅间的门,大喊:“少爷快跑,贼人杀进来了!”
杜彦成和紫瑛皆是大惊,他突然明白过来:“你虽然改了面容,可我们几个还是一如刚才。他们定是盯上了我才找到这里来的。”
他刚刚说完最后一个字,丁晟已然被来人打翻在地,杜彦成没带兵器,徒手和冲进来的人斗了起来。紫瑛也以筷为剑,戳瞎了一个人的眼睛。
可他们俩的功夫都是半吊子,而对方派出的人明显比之前的功夫好上不少。于是,在稍作抵抗之后,两人均被擒住,用麻绳扭在了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