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女巫之槌 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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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所以会想到这是克里曼的头发,是因为从未有人有过如此浓重颜色的红发。

    克里曼的家族并没有过这这种红发基因,在她刚出生的时候,甚至流言四起。

    橘红色的头发在过去一直被当做是不祥的象征,也是低劣的象征,更是恶魔的象征。只是克里曼的头发颜色如同初升的太阳,更似熊熊燃烧的火焰。

    就连主教都特意夸赞了她头发的美丽,所以也没有人再敢往恶魔的方向猜测过。

    众人突然想起,似乎有一两天都没有瞧见克里曼了。

    面前掘地三尺后挖出的红发,又似乎将大家怀疑与猜测重新上紧的发条。

    子爵清了清嗓子,站出来解释道:“这两日克里曼身体不适,有些头痛,所以一直待在房里没有出来。”

    夜空群星闪烁。

    乔无音看了看时间,道:“时候也不早了,可以尽快点起篝火,第三个谜底很快就要揭晓了。”

    篝火堆早已准备好,随着仆人将它点燃,跳动的火焰映照在围着篝火堆的所有人脸上。

    大家的神情再也不似第一日晚上那般兴奋与惬意,而是脸上写满了凝重与紧张。

    他们不知道谜你揭示之后会引发什么样的结果,更不知道女巫是否还会再次对他们发起攻击。大家只能静静的等待着。

    到目前为止,还留下来的宾客大多数是怀揣着一些个人不同的目的。

    或单纯,或复杂,或正义,或邪恶。

    只是大家都无心猜测其他人的想法,静静的望着眼前跳动的篝火旁,那静静伫立着的恒星钟。

    随着时钟的指针逐渐跳到了9点,恒星钟的表面突然出现了异动。

    在高温的炙烤旁,它表面浅浅涂了一层的黑漆面逐渐剥脱,疏拉拉地掉在四周,显现出内里刻着的字来。

    “上帝荣耀之人的女儿,却背叛了上帝。”老秦看着这行字,缓缓地读出了声,“这是什么意思?”

    人群中突然响起熟悉的声音,是霍华德。

    “我就知道,女巫一定与你们家有关!”

    坎贝尔有些难以克制的愤怒,捏紧了手中的拐杖:“适可而止,霍华德。我邀请你,不是来给我找罪证的。”

    霍华德似乎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语,嗤笑出声:“罪证?真可笑。你敢对着主教对着上帝发誓吗?你忘了你是怎么从公爵变成子爵的?

    “上帝荣耀之人,坎贝尔家族姓氏的来源。你如何对得起你的姓氏,你背后曾经显赫的家族!”

    “啊?”

    “霍华德子爵说的是真的吗?”

    “这里说的上帝荣耀之人的女儿,难道就是克里曼女爵?”

    “一定是了,之前的红发,再加上这里的文字明示,克里曼一定就是背后的女巫!”

    “我就说红发就是不祥的象征,是恶魔的象征。真是不懂,为什么主教给她这么高的地位,甚至还上嫁给了某个公爵。”

    目前所有的证据都直指克里曼。

    第一个谜底是白骨化的猫,戚玥在见到它的第一眼就想起了那只夜晚来袭击她的黑猫。如果后面的两个线索是明示的话,那黑猫就和克里曼脱不开干系。

    “住口!”

    一声雄浑响亮的声音打破了大家的议论。坎贝尔子爵拄着拐杖,围绕着篝火走了一圈,死死地盯着众人,想要把他们现在这丑恶的表情给牢牢记在心里。

    “父亲。”

    一声低低的呼唤顺着夜晚的风传到所有人的耳边。一只纤细的手腕轻扶在古堡的粗壮的柱子上,那火红色的发丝在风中微微飘荡,与庭院中间的篝火交相辉映。

    克里曼并未像往常一样穿着华丽繁复的裙子,而只是简单地穿着一件白色的单衣。她的脸色有些发白,看着确实是病了的样子。

    坎贝尔子爵快步走过去,对她伸出了手,温柔道:“怎么突然出来了?身体好些了么?”

    克里曼点头:“好多了,父亲。”

    坎贝尔子爵的身躯魁梧,完全将她遮挡了起来。

    克里曼安抚似地回握了一下子爵的手,从他的身躯后面站了出来。

    “你们都说我是女巫,我何时做过伤害你们的事情?如若我真的是女巫,我又何必等到现在才对你们个别人下手?”她冰冷的视线扫过众人,话语很慢,但每个字都铿锵有力敲在众人耳朵里,“你们一个又一个的宣扬着女巫的存在,不过是对力量的恐惧,你们知道自己无法找到真正的幕后凶手,于是把一切都推到那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身上。”

    “真是一群道貌岸然的优越贵族们,现在外面瘟疫横行,你们不仅只知道躲避、享乐、聚会,不出一点力,现在还在自己人身上做起了文章。”

    最后她做出了总结。

    “我看你们才像迫害大家的女巫。”

    此番话一结束,一些宾客的脸上露出了尴尬的神色。

    霍华德清了清嗓子道:“我看你是妖言惑众,主教留下来的线索已经直指你,你还在这混淆视听,不是女巫是什么?”

    令人诧异的是,乔无音突然开口说话了。

    “各位稍安勿躁,且听我外乡人说一句。虽然目前所有的线索似乎都直指克里曼,但是其实这一切不过都是我们的推测罢了。另外,以女巫那邪恶的能力,将主教埋好的线索临时调换也是极有可能的。”

    “如果女巫真的是克里曼,主教应该在一开始埋下线索的时候就除掉她,永绝后患,绝不是等到今天留下这些似是而非的线索。”

    此话一出,之前叫嚣的宾客们都陷入了沉默,因为确实是这个道理。

    一些忙活了一天的宾客并没有得到想听的答案,留下来也没有任何意义,于是准备动身离开。

    子爵赞许地看了一眼乔无音,转身对着大家,话语也平和了不少:“我看这一切只是一场闹剧,大家今天都累了,且留下来享用一个迟到的晚宴,明日再离开也不迟。”

    时间已经很晚了,宾客们也觉得留下来休整一个晚上,第二日再离开更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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