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略了自己穿越所引发的蝴蝶效应——这条世界线的宝条看过她的记忆,极有可能提前给萨菲罗斯留了后手;而未来的萨菲罗斯知道过去的自己会跳进魔晄池,肯定对此有所准备。
萨菲罗斯的目标从一开始就是她,作为能读取他人思维的生物,他算到了她的每一步。制造出自己和原世界线一样只能通过杰诺瓦细胞恢复力量的假象,出现在她的家里,这一切都是为了影响他们的判断,引导她主动现身。
“哦?”他侧了侧头,饶有兴致地观察着她,“但你依然认为自己可以阻止我。”
翻涌的乌云在夜幕上盘旋,宛如即将涌入人间的亡灵。
她在凛冽的寒风中笑了起来:“既然杰诺瓦拥有读取思维的能力,那你应该很清楚。除非你杀了我,否则我不可能放弃。”
狂风中好像传来了什么声音,遥远而又模糊。
碧绿的竖瞳骤然收缩,宛如星河中一道狭长的深渊,这让萨菲罗斯身上的非人感愈发强烈,如同在一瞬间进入狩猎状态的蛇。思念体不需要眨眼,他肉眼可见地停顿片刻,专注地、近乎凝视地看着她。
“我说过,你不会死。”他向前一步,身后漆黑的羽翼微微颤动,“连生命之流也无法将你从我身边带走。”
他的声音很轻,轻得几乎察觉不到尾音的颤动,轻得掩盖住潜藏的病态和眷恋。不知道是在对她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
“如果计划失败了,我们会死。”
“你不会死。”
……
这句话本来是承诺,如今却更像是诅咒。杰诺瓦之子远比星球强大,连死亡也无法阻挡。
他并不打算杀死她,也不打算放她走。她不知道萨菲罗斯想要做什么,但冷静的表象已然濒临崩溃。希森忍住来自本能的战栗,后退了一步,试图和对疯掉的灾厄拉开距离,可锁定了猎物的蛇并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覆盖黑色皮革的手牢牢锁住她的腰,斩断了最后一条退路。视线被遮蔽,美丽而优雅的单翼缓缓舒展开来,如同羽毛织就的牢笼般将她包裹其中,密不透风,暗无天日。
风中的呼唤越来越大,越来越清晰。她想要回应那些声音,然而这是个错误的选择——
银发的灾厄低下头,伸手扣住她的下颌,迫使她微微抬起脸看向自己。当她意识到萨菲罗斯要做什么后已经太迟了,双唇被迫张开,冰冷而又柔软的舌侵占口腔,肆意地卷弄与吮吸。与其说是接吻,更不如说是在吞食,反复不停,愈发越深,她无法说话,也无法呼吸,几乎溺死在这个极具报复性和惩罚性的吻里。
思念体大抵是没有痛觉的,即便冰刃贯穿腹部,他也只是顿了顿,之后吻得更深。银蛇绞紧了束缚,以此惩罚挣扎的猎物。
她觉得自己快要死了,身体在抗拒,灵魂的一部分却在回应。她的爱人已经死了,但眼前的灾厄拥有他的容貌和身躯,恍惚间似乎残留着过去的影子。
“你看,”塞壬海妖在她耳边吟唱,蛊惑她跳入深海,“你并非无动于衷。”
她想要否认,但是她无法说话。爱是世界上最柔软的花蕾,也是世界上最锋利的毒刺,曾经越是芬芳馥郁,如今越是深入骨髓。萨菲罗斯向来很擅长给予他人绝望。
熟悉的声音随风而至,炽热的火焰骤然迸发,却被一道无形的屏障阻挡在外,连银白的发丝都无法触动分毫。掠食者终于停下了贪婪的侵略,萨菲罗斯抬起鸦羽般的睫,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她身后的方向,唇角勾起愉悦且恶劣的弧度。
疯掉之后,他似乎发展出了不少诡异的癖好。
好不容易夺回呼吸的能力。她忍无可忍,咬牙切齿道:“……你发什么疯!”
冰冷的唇顺着她的脸颊游离,一路停至耳畔,被他触碰过的地方如同蛇鳞滑过。萨菲罗斯不仅丝毫不介意,还低低地笑了,好像她的愤怒是什么值得高兴和享受的事情。
“你很在意?”他抬起手,熟练又亲昵地将她脸侧的碎发别到耳后,指尖有意无意地擦过那枚赤红的耳坠,“这些多余的情感是你的负担。当一切结束后,所有人都会归于星球,为他哀悼只会令你更加痛苦。”
希森后退一步,原本紧紧贴在背后的漆黑羽翼重新展开,她得以看清周围的景象。幽灵般的黑色生物遍布天空,汇聚成浓厚的乌云,闪烁着奇异光芒的缺口横贯大地,整个世界仿佛失去了秩序。
——萨菲罗斯打开了时空裂缝。
世界摇摇欲坠,星球发出哀鸣。
她的朋友们被分割在深渊的另一端,卷入黑色菲拉凝成的漩涡当中。爱丽丝展开白色的法阵,璀璨又柔和的光芒刹那间汇聚成结界,将众人笼罩其中。一道赤红的身影在其他人的掩护下斩断翻涌的阴霾,朝着她的方向一跃而起。
“——”
急切的呼唤被狂风吞没,她竭尽全力,最终依旧没能抓住对方伸出来的手。只能看着他们离自己越来越远,如同触不可及的太阳。
身体忽然悬空,脚下的最后一寸土地也被裂缝吞没。耳畔传来萨菲罗斯低沉而愉悦的笑,单翼的灾厄紧紧锁住她的腰,带她坠入无垠的星海。
她想起故乡流传的一个神话——春日女神被水仙花吸引,在采花的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远离了朋友。此时大地开裂,四匹黑马拉着冥王的金车出现,将一无所知的女神带入冥界当中。
他们正在一同坠落,可能向着万劫不复的塔尔塔罗斯,也可能向着永恒极乐的爱丽舍乐园。
银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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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光辉中,无数世界线正在闪回,世界分离而后再聚合。杰诺瓦之子吞噬了一个又一个世界,离成为神明只差最后一步。
希森在这些世界里看到了无数熟悉的人,唯独没有她自己。她只存在于如今的最后一条世界线中,是星球从另一个宇宙召唤而来的、唯一的变数。
“因为你属于我,也只属于我。”
温柔而眷恋的语调,像是恋人间的甜言蜜语,尾音透出的病态却令人毛骨悚然。萨菲罗斯轻柔地捧起她的脸,丝绸般的银丝扫过脸颊。
“你的命运是唯一的。”他像位耐心的老师,对迷途的学生循循善诱,“你已经见证过宇宙的浩瀚,你无需再被星球施加的负担影响,不必承担这些责任,也不必受人类道德的束缚。你我注定成为神,主宰这一切。”
“不,”她试图挣脱对方的禁锢,“我的命运不是任你摆布的棋子,没有人能决定我的未来。”
捕食者仁慈地松开猎物,却依旧像幽灵一般时刻跟随在她身旁,无法摆脱,如影随形。每当她想要逃走,银白的巨蛇又会在眨眼间把她衔回来,甚至有些乐此不疲。
“到了这个时候,还在说这种话。”他垂下眼眸,好似在面对固执任性的孩子,“既然你如此坚持,那就让我帮你一把吧。”
“……你想做什么?”希森心底升起不详的预感。
”给你一个挣扎的机会。”萨菲罗斯张开双手,“证明你注定会选择我。”
如同初见时那般,天幕坍塌,大地崩裂,灾厄正在朝她微笑。
未知的世界再一次将她吞没。
……
意识再次恢复时,希森发现自己身处一片黑暗当中。没有失去记忆,没有想象中的地狱开局,她依然是她自己。
光滑的玻璃上倒映出她困惑的脸,她下意识地检查自己的耳钉与手环,冰冷而令人安心的触感从指尖传回,摇曳的赤红仿佛夜幕上的两点星火。丝丝缕缕的月色透过玻璃幕墙照进走廊,映出尽头无人不知的红色标志,不远的拐角处伫立着一台老式的自动贩卖机。
她回到了神罗,但却不是她所熟知的那座大厦。
这个型号的自动贩卖机早在十几年前停产,她只在查阅资料的时候见过,而那个时间点自己还没穿越到这个星球。
阴影中似乎有什么动了一下,希森看见了一双碧绿的竖瞳。熟悉而又陌生,如同璀璨耀眼的宝石,将流转星河凝固其中。
站在自动贩卖机前面的人影转过身,似乎没料到会有人出现。她的大脑在看清对方面容的瞬间一片空白,猛然愣在原地。
“抱歉,前辈。”银发的少年垂下眼眸,像只犯了错又被捉个正着的猫,“我不是有意违反规定的,请不要告诉宝条博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