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第 1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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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牧然看着鸢尾的信,神情越来越震惊,待他翻开第二封新建时,赫然发现,整张纸上只写了一行字:

    那少年有更为强劲的疫药,威风寨全军覆没!

    “这……”李牧然拿着信件的手不住地颤抖着。

    徐清河在李牧然看信时,便已整理好了情绪,看着满脸不可置信的李牧然,问道:

    “你觉得那个叫玄音的人,为何一开始不用那个更强劲的药?”

    “似乎是在等……”

    “等什么?”

    “等……等人来?总不能是等你吧?他不是司川的人吗?”李牧然狐疑地看着徐清河,不知道他想从他嘴里听些什么。

    “的确,我也觉得不可能是在等我。”徐清河眼神晦暗不明,思索着今日玄音的种种作为,越发起疑。

    那少年在等什么人应是不会错,可是他等的是谁呢?为何又在我查看尸首时主动跳出来?

    脑海中的迷雾一团接着一团,似乎有根线将其穿在了一起。待人仔细瞧去,却发现根本没有任何痕迹。

    “那少年如何了?”李牧然突然问道。

    “死了,一箭穿心,我亲眼所见。”

    “死了就好,虽然有些可疑,但很有可能是他们的计划出了意外,不得已将他推出去送死。接下来找出官员中的叛徒才是重中之重。”

    “嗯。”徐清河点了点头,他明白李牧然的意思。不论何种阴谋诡计,都不如釜底抽薪来得直接。

    于是他拿出了慈怀临终前交给他的信。

    慈怀身上的信只有三封。

    一封是他在司川身边多年收集到的上阳的官员信息,信件很厚,徐清河将其暂放一边。

    另一封是余荷县县尉通敌叛国的证据,以及司农寺少卿和司川往来的信件。

    最后一封则是记录司川此行的目的,以及偶然遇见的制毒少年。

    “什么意思?这少年竟然不是司川的人,那他为何……”李牧然摸不清那少年的目的,在房间来回踱步。

    本以为那少年只要死了,他身上的疑点便可以不再深究,可谁曾想那少年居然不是司川的人。

    “难不成有第三方势力混在其中?可既然没暴露痕迹,为何要主动跳出?”

    徐清河沉默不语,他对此也有同样的疑问,良久,他深呼一口气,郑重地说道:

    “回京府后,将此事立即上报给圣上。加强各路关卡审查。而后……再做定夺吧。”

    “也好。”

    突兀的沙尘在丛林间萦绕,将士们卖力地扬起撬,又轻轻地将土洒下。好像此时埋葬的不仅是同僚的尸首,也是他们生死未定的命运。

    上阳的和平才持续不久,眼下战事似乎又有兴起之意。

    干活的众将士一言不发,却又似乎有千言万语在山寨中萦绕。

    一直在此处监工的宋方凛望着远处灰暗的天空,原本山水相依、绿树成荫的山林,此刻像被退了色。晦暗得让人透不过气。

    身后的槐意走至身前,轻声禀报着:“殿下,尸体已烧毁。”

    “嗯。”宋方凛应着,准备离开这威风寨,而后突然回头,对着槐意吩咐道:“昨日跟着延年的四个,一起埋了吧。”

    说罢宋方凛甩了甩衣袖,驾马离去。

    保护人都保护不好。

    无用之人,没有存在的必要。

    宋方凛回到余荷县时,已是亥时。此时的客栈空空荡荡,侯爷和将军早已带着人回了京府。

    宋方凛没有回房间,坐在了离他最近的桌旁。

    陈时恰好从楼梯上走了下来,行至宋方凛身后,沉声回禀。

    “二皇子的人来过客栈。”

    “有打探到什么吗?”

    “并无,被我发现后便离开了。”

    “嗯。”

    宋方凛端起侍从刚沏好的茶,放置嘴边,似是想到了什么,又将茶放回了桌上。

    “那人如何了?”

    身后的陈时垂首回到:“箭不及心脏,能救。”

    “如此,以后他便交由你负责,如何?”

    陈时没有回答,只是默默地行礼离开。他缓缓地走上楼,打开了一间房门。

    浓烈的草药混着陈腐的木头味在房间内弥漫,少年缓缓睁开眼,斜睨了一眼身旁的青年,不满道:“就只有你一个人?“

    “不然呢?”陈时反问,头也不抬地捣着手中的石杵,时不时往里投放几味药材。

    床上的少年也不反驳,眼神轻蔑地望着身侧的陈时。每当陈时投放新药材之时都要冷冷地轻哼,以示嘲讽。

    陈时看也不看床上的人一眼,仿佛对方并不存在一般,他的世界里除了草药再无其他。

    良久,陈时终于忙完了手中的活计,伸了伸手臂,终于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然后朝床边走去。

    “你就用这个给我上药?我还以为宋方凛的身边全是能人,没想到……呵。”

    “这药不是你的。”陈时走上前,将床上的人扶起,而后转身出了房门。

    独留少年在床上惊讶的说不出话。

    这人真怪。

    还未等少年想明白陈时的用意,便看见陈时端着药碗又重新回了房间。

    少年咂咂嘴,还以为刚才陈时说药不是他的是托辞,原来这人还真没骗他。

    接过陈时手中的碗,少年放在鼻前闻过之后,才一饮而尽。倒不是怀疑对方下毒,既然决定跟随宋方凛,总要知道对方手下的人的水平如何。

    显然,少年很是满意。喝完药也没出言讥讽,心情大好。

    收回药碗,陈时看着少年淡淡地说:“以后,你跟着我做事。”

    “什么?”少年呆呆地望着陈时,一时间没反应过来。好半晌才愤怒地说道:

    “我主动回去被人射箭可不是为了给一条狗当狗的!接了我的投名状,还要羞辱我,就不怕我……”

    还未等少年说完,陈时冷冷地打断道:

    “你当人或是当狗都与我无关,随你喜欢即可。但玄音,我只提醒你一句,现如今你只有两条路可选:听令,或是死。”

    玄音愤怒地看着眼前之人,抿嘴不语。

    等了好一会儿,陈时问道:“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