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容音本来想着最近的烦心事太多,叫清河过来吃个饭、聊个天,缓解一下紧绷的神经,可是她们家陛下这是突然在发什么疯?
徐清河拿过被陛下不断拍打的信纸,看了起来。既然是李牧然的信,那他就能看,而且宋致安的动作如此明显,就是为了让他看,然后一起痛骂李牧然那家伙的。
说实话,徐清河真的很好奇李牧然究竟写了什么能让他如此恼怒,剑南的事情已经到了尾声,按理来说不应该……
哦,他懂了。
不怪陛下生气,李牧然在信中只有第一句话是写了剑南之事,其余的都是在痛骂宋致安。
他是真敢说啊……徐清河瞧了瞧还在顺气的陛下,眉梢挑了挑,按照信中的内容来看,也许陛下不是真的在生气。大概只是借着李牧然的信发泄一下憋闷许久的心情。
萧容音见徐清河看完了信,使了个眼神,她忙着安慰宋致安,没空看。
徐清河顿觉头大,即使陛下并不是因为李牧然生气,也不至于当着他的面再念一遍吧?但……
“长乐的事,陛下怎么说?”
宋致安烦闷地哼了一声,显然还没缓过气来。
“能怎么说?他都骂我到这个份上了!”
“事关长乐,牧然一时语气重了些。陛下也知道,李牧然向来宠他家闺女宠得紧,一时心急……”
“我能不知道他宠长乐?我害长乐了吗?他在信中将我辱骂至此,字字诛心,好像我把长乐怎么样了一般。”
宋致安越说越气,恨不得现在就将李牧然召回京府,给他一脚。
萧容音倒是来了兴致,有关长乐的赏赐她是知情的,难不成是牧然对此不满?可她怎么想也没觉得有什么问题啊……
“那李牧然想要给他闺女争个什么赏赐?”萧容音好奇地问道,他们兄弟几个倒是经常生气,但大多都是因为彼此的性子不大和,生活起来经常有冲突。
当年南浔在时,就经常当和事佬,现在这个任务倒是留给她了,可惜她只会火上浇油……
“还能是什么?”宋致安气得眉毛都有些歪了,开始和两人抱怨起来:“我给长乐珠宝赏赐,还不是为了她好吗!那李牧然有什么资格说我?我对长乐哪里不好?”
萧容音知道他抱怨起来就没完没了,急忙接了话:“咱们几个谁对长乐不好?不过牧然那么生气,总归是有他的理由,你还不知道他吗?从来不同我们记仇的。”
宋致安叹了口气,李牧然怎么想的,他最清楚。他们兄弟几个在外这么多年,彼此给个眼神就知道脚要往哪边拐。他如此生气,还是气在李牧然不懂他的良苦用心。
“长乐想走她爹的路子,要当将军,这事儿咱们都知道。”
一旁的徐清河点了点头,他在家一直拿长乐教育自家儿子,希望他能像长乐一般,继承自己的衣钵。奈何乐延实在不争气……
“陛下不同意?”徐清河有些意外,李牧然可只有这一个女儿,她若是不继承李牧然的家业,难不成还能便宜了外人去?李牧然的兵,可不会听一个外人的,即使那人是李长乐的夫婿。
“唉……”宋致安连连叹气,本来肆乘军那边的事情就够让他头疼了,偏偏李牧然赶着气他,他还不能骂回去。
“我哪是不同意啊……我是……舍不得啊!”
宋致安此刻全然没了一开始的愤怒,眉头紧皱,连连摇头,眼中的惋惜与不舍如流光般溢了出来。
“清河,若现在是和平盛世,我定是不会反对长乐当将军的,甚至会第一个支持。可是,你也知道……”
徐清河心下了然,他知道宋致安的意思了。
确实是舍不得。
盛世之下的将军,没有那么大的危险,长乐想当也就当了。可现在不是盛世。
北齐与云梁私下动作不断,只要时机合适,他们定会找机会再次发兵,长乐届时也定会去前线。战场不是儿戏,她随时都可能会死在战场,到时候李牧然当如何?他们这群人又当如何?
宋致安知道徐清河懂了他的意思,继续说道:“剥夺了她的梦想虽然残忍,但她至少可以在我们身边平安健康地长大,过一辈子稳定富足的生活,只要朕在一天,谁都休想欺负了她去。你说,这有什么不好?”
没什么不好,徐清河暗自想着,但是没有说。
他也是看着长乐长大的,在他们眼中,这样的生活是最好不过的了。但他也同样了解长乐,她定会觉得不好。
萧容音确是将心里话一股脑的说了出来:“你的想法确实好,但李牧然才是长乐的爹,人家指定最了解自家女儿心中所想。万一长乐就是不惧生死,只想守护一方安宁呢?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我知道那种想使劲儿却无可奈何的感觉。虽然当时确实是机缘巧合才上了战场,但那对我来说是一辈子的荣光,我从未觉得后悔,就算当时没能活着走下战场,我亦不会后悔。”
萧容音说得是心底话,老实讲,她并不认为宋致安的决定真的适合长乐。长乐从小就不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的人,如此强硬地将她留在身边,她也未必幸福。
人一共才能活多久?有机会为自己的梦想而活,生啊死啊的又算得了什么?
徐清河挑了挑眉,端起眼前的茶杯遮住了脸,这就是他没说话的原因。
他当然知道宋致安的理由没有错,但他也知道同样性子的萧容音定会和长乐有一样的感觉,他不说话才是对的。
宋致安一时没料到竟然没有人向着他说话,嘴角抽了一下又一下,看着一旁十分认真的皇后,问道:
“你就不担心长乐的安危?”
“担心啊,怎么不担心!”
“那你也愿意让长乐去战场?”
“愿意啊,你知道的。”萧容音嘴角露出一抹无奈的笑,“当时若不是在乱世,我哪里有站在你身边的机会呢?我既然自己从绝境中走过,自然会想给长乐撑把伞。”
“你这话说的,仿佛就我一个恶人似的。”宋致安虽然有些动摇,但所有人都向着那李牧然,他心里总归不是滋味。
“哪有,长乐既然想要走这条路,未来的磨难必不可少。先磨磨性子倒也好,若不然一次打击就垂头丧志,哪里能当将军呢?”
宋致安突然笑了,他知道容音是在安慰他,但没关系,借李牧然的信将近日的郁闷之气发出来也是件好事。
徐清河见他们二人有说有笑的,便在桌子上搜索一番,能拿在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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把玩的也只有那信了,便再次将那信拿起,欣赏起李牧然缥缈的字迹。
这一看却发现了其中的玄机。
“这信有问题。”
此话一出,惹得宋致安立刻朝那信看去。
“什么问题?”他能确定这信就是出自李牧然之手,换了别人可不敢如此辱骂他,若这信真的有问题,那就证明,李牧然有别的话不能被别人发现。
飞鸽在途中并不一定能确保这信不被有心之人打开,李牧然怕是也考虑到了这一曾,才在信中骂得狠了些。
徐清河刚刚拿了茶盏把玩,手上不小心沾了些茶水,再看信之时,才发现接触过水渍的部分,莫名的消失了。
也就是说……
“有些字迹沾水后会消失,李牧然想要传达的应当不止是有关长乐的内容。”
徐清河看了看信的厚度,大概七八页纸。他们一开始还真的以为李牧然因为长乐受了委屈,气上头了,毕竟这种事他确实做得出来。
现在看来……难不成剑南的事又有了新的变化?
萧容音在一旁帮忙将信沾湿,还要保证不破坏信纸。他们两个都不是能干的了这种细活的人,萧容音很自然的接了过来。
“这是……”宋致安没等纸干,就将信拿起,看了起来。他很着急,毕竟眼下上阳的糟心事一件接着一件,再出现什么事,他可真不一定能控制得了了。
旁边的徐清河站在了宋致安身后,与他一同看了起来。
将多余的字去除之后,李牧然的内容显然言简意赅了些。上面说的正是齐誉同他讲述的有关岷江的事情,还要魏若轩死前说的那句话。
三人不约而同的沉默了起来,亦如李牧然得知岷江实情的那一天。
李牧然紧抿着嘴一言不发,他临时接到前往岷江的任务,其实对于此地的状况并不清楚。
齐誉的出现可谓是一个极大的惊喜,但这惊喜亦伴随着深深的危险。
岷江此时就像一个巨大的深渊,但李牧然却必须前往,他有些后悔带上长乐他们了。
若是只有他自己倒也还好,但显然,岷江的危险已经不是他所能预估的了,于是他看向李长乐,好言劝慰道:
“有关功绩的事儿,爹回头再给你补,岷江这个地方,你们去不得。”
李长乐也抿着嘴,她知道这件事情的危险性,她们如果硬是要去的话,可能会给她爹带来更大的麻烦。但看着自己是个累赘,李长乐又有些不甘心。
李长乐刚想点头,一旁的齐誉却开了口:
“其实,郡主也不一定会遇到危险。”
李牧然抬眼看去,想知道他为何这么说。
齐誉思索了一番,沉声答道:
“岷江的危险来自于他的敌视,任何来自朝廷或是与肆乘军有关的,他们都会打起万分的防备。但我们并不一定要大张旗鼓的前往岷江,将军已经接了圣旨,不得不在明处。但我们不同……”
齐誉说的话,李牧然能明白。有一定的道理,但仍然不够,他不能拿三个孩子的性命去赌。
齐誉见状,知道将军的犹豫为何,于是再次进言:
“而且,我确实有其他入岷江而不被人发现的办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