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那么一瞬,姜姒觉得自己的血液好像倒流回了头顶,然后集中到一起将她的头整个堵死,思考不了任何。
“转过来。”
年迈的声音有些急迫,但并未直接动手。
姜姒想了想还是转了过去,如果只是一顿毒打的话,也未必不可忍受。
姜姒低着头,在这里,她们是不可以直视客人的。姜姒老老实实地遵守着这里的规矩,生怕做错任何一件小事,惹来更重的刑罚。
“唔……”那年迈的声音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而后一步一步地逼近,伸出十分肥胖而又滑嫩的手,迫使她抬起了头。
“真像啊……这就是方然给我带来的礼物?”
方然?姜姒眼睛一亮!那女孩的哥哥就叫姜方然,难不成这个人口中的方然就是她的哥哥?可他刚刚的话是什么意思?
给他的礼物?那女孩……
姜姒并没有特别惊讶,这种事情在少女村其实经常出现。只不过没想到,姜家人居然也会卖家中女子罢了。
那她的目的……是不是就达不到了?
这时,她本来想进去的那间屋子的房门突然被打开,走出了一个十分年轻的男子。
姜姒一开始就觉得这个房间里的人就是姜方然,现在看来果然没错。
“方然,这就是你给我的惊喜?”那老者看着刚刚出来的男子,满眼笑意。
姜方然走了过来,看见姜姒的正脸后,迅速掩盖了眸中一闪而过的差异,笑着回答道:
“正是此女,如何?大人可满意?”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被称作大人的老者狂笑着,好像真的得到了什么了不起的新鲜玩意儿一般。他拍着姜方然的肩,用了很大的力气。
“还得是你们姜家人啊,外人可是找不到这么像的了。”
“自然,在对待大人您的事上,我可是一直都很尽心的啊。”
老者笑够了,变得有些心急,他拉着姜姒的手,对着一旁的姜方然说道:“放心,你要的北边的生意,我会全权交由你处理。不过姜方承在那里的布置,你还是自己去处理吧,总归是你们家的事。”
“自然,这种小事怎好劳烦大人费心。您请。”
姜方然怎会不知杨知州已经有些焦急地想对这丫头下手了呢?紧忙让开了一个身位供他们过去。
姜姒被杨知州使劲儿地拽着,根本挣脱不开。
那女孩是被他带过来的,要相信他吗?姜姒此刻在脑海中疯狂地拉扯,如果告诉他那女孩的位置的话,会不会害了她?
就在姜姒即将和姜方然错身之际,姜姒反手拽住了拉着她的老者。
“我有几句话想和他说,可以吗?”姜姒的眼神不住地在地上四处乱瞟,她不敢抬头看他。
杨知州看了看姜姒,又看了看姜方然,见他也很诧异,才放下心来。
大概是姜方然这小子将人抓过来的时候,没用什么好手段。
“快一些。”
姜姒点点头,急忙跑到了姜方然身侧,在他耳边说了那女孩的位置。
姜方然眼睛暗了暗,点点头。
她和姜夏居然见过……那……
姜方然自觉事情变得不大妙了起来,姜夏若是认识这女孩,又知道了这村子的真正面貌,很难猜不到他带她来这儿的目的。
不行,他得赶紧找到姜夏。
“放心吧,我会照顾好她的。”姜方然朝着姜姒挥了挥手,同时说了一句模棱两可的话,打消杨知州的疑虑。
杨知州见话已经说完,迫不及待地走上前去,将姜姒拉到了房间里。
他想姜夏的身子可不是一天两天了,姜家那个老不死的就是不同意。这岷江城最大的官就是他,除了他,姜夏还能嫁给谁?
哼。
姜姒面无表情地被老者拉到了一处角落,她看着他逐渐逼近的脚,有些怔神。
她还未到接待客人的年纪,若是受这一次苦,若是那女孩说话算话,会不会……她就可以迎来新生?
门外的姜方然听到了声音后,这才笑着离开了原地。他要去寻姜夏,这丫头定是趁他不在,自己偷偷跑出了他安置她的那个院子。
现在只需要将她带离这里,就可以当作一切都没发生过。
总之,这件事父亲和哥哥还不知道,姜夏若是知道了事情原委,定会在家中闹事。不过他带回了北边的生意,父亲应当不至于责罚他的吧?
毕竟姜夏早晚都是要嫁人的,知州这个位置已经是她能够到的条件最好的人选了,有什么不满意的?
姜方然的步伐很快,没多久就到了姜姒说的那个地方。他轻轻地拨开散乱的枝叶,可那处地方空无一人,姜夏并不在那儿。
被骗了?
应该不是,姜方然觉得那女孩没那个胆子。看她的样子应当是在这儿受过训练的,那就是这里的人。
这儿的女孩,可不敢做任何出格的事。
那就怪了。
姜方然四处走着,想看看有没有任何有关姜夏的踪迹。
可惜他什么也没发现。
难不成是外面太冷了,又跑回去了?想到姜夏那个吃不了一点儿苦的性子,姜方然觉得跑回去的概率也很大。
总之,她不在原地,对他来说也是个好消息。
至少,她不完全信任刚刚那个丫头。
不过他也很好奇,那个丫头怎么会和姜夏长得如此想象?难不成也是父亲的种?若真是如此,留在这村子可真是埋没了她啊……得想个办法弄出去。知州经常来这儿也不是办法,他还想拿下与剑南的生意,总得更贴心一些才行。
姜方然想到这儿,便抬脚往另一处走去。但却并不是一开始安置姜夏的方向,他想找的是无双。
要从这儿带人走,总要经过他的首肯才行。
姜夏躲在对面,看着姜方然一步一步走远的背影,这才放下心来。
她事后越想越不对,周围的惨叫声听得让她心惊,那姜方然带她来这儿的目的就显得十分可疑了。
看着他刚刚没发现她时的一脸坏笑,姜夏更觉得他定是有什么阴谋。
“奇怪,那个阿四怎么没和他一起过来?”
姜夏抬头,看着有些阴沉沉的天,心下一横,决定去找那个叫阿四的。
毕竟这里的男人都太危险,那丫头虽然看着不机灵,但至少没害她。她想出去的话,还得重新计议。
“姜方然!”姜夏边走,边咬牙切齿地骂着。
姜夏悄咪咪地摸到了那处排楼前,随便往哪个门缝看去,都让她恶心的想吐。
他们男的管这叫乐子?又臭又恶心,有什么可乐的?
姜夏捂住口鼻,硬着头皮一间一间地看去,她甚至觉得自己应当是头脑不大清醒,不然为什么要忍着恶心找那个阿四?
就在她想放弃的时候,终于在一间房前看见了熟悉的身影。
一个白花花的胖子挡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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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身前,阿四的衣服碎成了条,胡乱地搭在了身上。
那老胖子拿着匕首,在一步一步地朝她走近。
“说,你叫什么?”
“姜夏。”姜姒的眼中仿佛失了神,嘴里呢喃着知州让她说的那些话。
“那你该叫我什么?”
“哥哥。”
门外的姜夏听得胆战心惊,她大概猜到姜方然带她来究竟是为了什么了。是不是如果她没有私自偷跑,那么阿四现在的惨状是不是就会是她的了?
姜方然!你该死!!!
姜夏听的清房内的老胖子的声音究竟是谁,他常常来家中做客,她见到他的第一眼就恶心的要死,从来没有给过她好脸色,没想到他居然对自己有这种龌龊的心思。
这群人都该死。
姜夏恨意滔天,转过头四下扫了一眼,拿起了距离她最近的瓷瓶,在手中颠了颠。
按照她以往的性子,应当是毫不犹豫地冲进去的。可今天,她的周围没有打手,甚至最亲近的人都是推她进地狱的恶人。
但这口气不出,姜夏心里又烦得紧,想了想还是悄悄地推开了一旁的窗户,悄悄地溜了进去。
这房间的窗户其实和床的距离很远,可能也是为了防止别人偷瞧。姜夏的进入,并没有发出一丝声响。进去之后,姜夏甚至贴心地关好了窗。
杨知州正激动地想象着眼前长得和姜夏极为相似的孩子浑身是血的场景,全然没注意身后的动静。
他举起匕首,即将捅进姜姒身体前的那一瞬,姜夏手中的瓷瓶率先砸向了他的后脑。
肥硕的肉堆瞬间栽倒在地,趴在了姜姒的腿上。
姜姒依旧呆滞,甚至没有一丝反应。
姜夏将身上的披风再次披在了姜姒的身上,有了上次的经验,这次她系扣子系得很快。
“我们快走。”姜夏拉着姜姒就想离开这个破地方,阿四是代她受的苦,怎么说她也得把她带走。
可是姜姒不动,不论姜夏怎么使劲,她就是不动。
“你傻了?”姜夏气急败坏地说着,再不跑,两个人不都折在这儿了?
“你为什么会回来?”姜姒面无表情,也不去看姜夏,她只是问了这一个问题。
那是她的哥哥,如今她没有与她哥哥同行,是不是就意味着,她知道了她哥哥的计划。
那她……大概也是出不去了。
姜姒绝望了,她的人生在刚刚已经开始了,未来也清晰可见。
就如同那些姐姐们一样,生不如死地过完并不算长的一生。
姜夏蹲下身,罕见地没有朝着姜姒发火,也没有对着她拳打脚踢。她说不亲心里突然涌出的是什么感情,她被那股感觉抓得心脏难受,仿佛快要上不来气了一般。
她紧了紧阿四身上的披风,她们身高差不多,长得也很像。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好像从阿四的身上,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可她明明不会过这种人生。
若是放在以前,她会坚决地认定自己不会。可现在……她吃不准了。
“我带你走。”
“走不了的。”姜姒没信姜夏的话,她只想在这儿待着不动,身上剧烈的疼痛让她难以动弹。
既然未来都会这样,那就让她先缓一缓吧。
姜夏抿着唇,背对着姜姒,强势地将她拉到了自己的身上。
“我说了,我要带你走,你再说些我不爱听的话,那我现在就杀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