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乐蒙着面从树后走出,刚刚的声响是她故意弄出来的。
没办法,这人实在是太过谨慎了,出来没几步,就有了要回去的心。
这怎么能行?
曲林县一直有军队巡逻,所以长乐他们才会在交界处抓获那跟踪姜姒的几个人,怕的就是万一真动起手来,引来肆乘军,那他们的身份和目的就暴露了。
现在她们可还没到和岷江正面打的时候,但……
李长乐看了一眼假无双,实在有些无奈。
今天这个人是必须要拿下的,为此,也只有速战速决了。
李长乐当即抽出一柄利剑,朝着假无双刺去。
这还是朝宋方凛派来的那几个暗卫那儿搜刮的,真好,千里送兵器,礼轻情意重!
回头,她定要好好谢谢大表哥才行。
李长乐动作很快,出剑也很果决。假无双本想着试探一下来人的身份,但没成想她二话不说直接动手,顿时有些心慌。
难不成……是东襄那边的计划败露了?或是知州发现了什么?
否则,无双想不到还会有谁有杀他的念头。
姜姒?不不不,姜姒没有那么大的本事。那丫头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她的熟人他十分清楚,不会有如此厉害的高手。
无双边战边退,不得不说身上的黑袍极大的妨碍住了他的动作,不过还好,他有帮手。
二对一的情况下,他不信对面的杀手可以擒住他。
他只要找机会跑回去,那这个人就定不会继续同他纠缠。
无双有意识地朝着原路退去,李长乐发现了他的意图,当即加快了自己招式。就在她全力朝着假无双刺出之际,李长乐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另一只手朝着扑向她的渔民扔出了一直藏在袖口的暗器。
无双全力挡住了李长乐的攻势,李长乐后退几步,提剑对着他,歪了歪头。
无双看着一旁不知死没死透的部下一眼,对着李长乐说道:
“你是什么人?要我的命?那人给了你什么好处,我给双倍。”
李长乐依旧歪着头,她倒是想跟他胡扯几句,等她这边的支援。
问题是她不能啊,她的声音不论怎么刻意,都是明显的女生。
李长乐略微思索了一番,用另一只手比划了几个手势。
无双眼神一顿,看向李长乐的眼神有些变化。
这人……是个哑巴?他比划的是什么意思?
无双不懂手语,但显然对面有沟通的意思,那就说明这件事有谈的门道。
“不会说话?那我问你答总可以吧?说,派你来的人是谁?”
李长乐缓缓伸出了手,小拇指灵动地弹了出来,然后迅速地再次刺向无双。这次的力道重了很多,不是因为别的,就似乎因为李长乐单纯的被他气到了。
他是不是有病?明明是他不敌,语气却像他站在制高地一样,牛什么?
李长乐灵巧地绕道了无双的身后,朝着他的脖颈就是一锤。
无双软软地倒下了,李长乐趁机踹了好些脚。
宋延年赶到的时候,李长乐正在用手中的剑刮无双的眉毛。
“你……”宋延年看着假无双的脸,一时间有些语塞。他大概能猜得到,这人应该是惹了长乐生气,但……
还好身边有个不开眼的齐誉,他看着稀奇,走到李长乐身边,十分好奇地问道:
“他这不是张假脸吗?你刮他眉毛有什么用?”
李长乐幽怨地抬起头,看着不识趣的齐誉,给了他一脚。
她能不知道没有用吗?但这是关键人质,她还能真把他怎么着吗?
姜姒在后面默默地看着被“毁”的乱七八糟的脸,心底生出来一种异样之感。她说不清那是什么,不是愤怒,也不是恨。
好像有一种快感夹杂在其中,让她理解不了这种情绪突然出现的理由。
齐誉后知后觉地嘿嘿笑着,从靴口抽出一把短刀,递给了长乐。
“用这个,这个顺手些。”
李长乐撇过头去,没接。
左右也是闲得无事,既然他们来了,就赶紧办正事吧。
齐誉和宋延年一人拖着一个,准备抬到钱贺那边,李长乐突然问道:
“表哥的那群人呢?”
宋延年一拍脑门,颇有懊恼之意:
“以前总自己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儿,竟然忘了还有外援。”
随机他招来了几名暗卫,叫他们将人抬走。
几人在身后,跟着他们同行。
再回到钱贺那里的时候,一开始的几个人已经被带走了。李长乐并不意外,毕竟她们这次出行,是带着家中的几个亲兵一起走的。
这样也挺好,一开始李牧然还打算让那群亲兵跟着她们一起走。如果真是那样安排的话,李牧然才算是真的无人可用了。
“叔。”李长乐离老远就和钱贺挥着手,钱贺的老脸笑得皱成了一团。许久不见,真的很想长乐啊。
钱贺看着李长乐走过来,一边笑一边叹息。
“哎呀,怎么又瘦了?”
“瘦了吗?”李长乐摸了一下自己的脸,感觉还好吧。
“怎么没瘦?那脸上都快没有肉了!”钱贺夸张地说着,同时看向李长乐的眼里满是心疼。
姜姒自觉地退到最后,在经历了养父的背叛之后,她不大喜欢这种场合。反正都不属于她,反正……
“这就是那个假无双了,之后的计划都是他的安排。”李长乐指着暗卫压着的无双,对钱贺说道。
“还有这位。”李长乐回头,将最后面的姜姒拉到了钱贺的眼前:
“整场事件的受害者,也是阴差阳错的作俑者之一。”李长乐第一句就是姜姒的罪名,这让姜姒有些意外。
她以为,对她的审判应当会来得再晚一些,更何况,现在还没有将事情彻底解决,那长乐又是什么意思?
“她真的很擅长探查一类的活儿,我觉得,很有用。”
钱贺立刻明白了李长乐的意思,她是想保人。
但既然眼前的这孩子,是作俑者之一,那这件事的难度可想而知,他不能当即给决定,想来长乐也知道,所以只是想借他的口,劝将军罢了。
“钱贺叔。”李长乐很认真地看着钱贺,这让钱贺心底的柔软又涌了出来。
“你说话好听,你好好和我爹说啊。”
“你这丫头,满嘴胡话。”钱贺宠溺地埋怨着李长乐,但李长乐知道,他一定会向着她说话的。
姜姒明白了李长乐的意思,她怔在原地,看着李长乐的侧脸,伸出手想要拒绝。
她没想过要逃脱什么,不用这么为难的救她,不用……
“孩子,我知道你是受害者,本来也不应与你论罪。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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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无双、姜家都是世族势力,你的事很容易被他们当作威胁的工具……”其中的弯弯绕绕,钱贺也不好和她明说,但钱贺还是以他的名义,对姜姒做了一个不算许诺的许诺。
“你同长乐也差不多大,本来也该是无虑的年纪。我同你保证,我们会尽力保你,这一路,还希望你……”
“不用您保证,我也会尽全力帮助她们,这是我们一开始的交易,您放心。”
钱贺点点头,苦难中长出来的孩子,永远要比普通孩子更成熟,对利弊的掌握更迅速。
事情既然已经办完,钱贺就算再不舍也要回去复命了。他看着李长乐几人,犹豫了好久,终究是驾马离开了。
“我们也走吧。”宋延年看着钱贺叔离开的背影,和众人提议。
“嗯。”姜姒点头,正准备离开,却不曾想被李长乐一把抓住了。
“抱歉,没经过你同意,突然拉着你说那些。”
她是指刚刚对钱贺叔说的那些话,还有和她爹汇报时,说了一些姜姒的事。
“没关系,我知道你想救我。”姜姒的眼神很是感激,但她以依然对长乐说着:“不过,没有必要,不用为了救我费力气。”
“怎么没必要?”宋延年插嘴道:“你本来就是受害者,就是无辜的人,那救你就十分有必要了!”
“不是。”姜姒无奈地摇着头,她不知道该如何与他们几个解释,为什么不要救她。
“不是你们想的那样,总之,你们只要按约定救姜夏就好,不要在多余的事情上浪费精力。”
在某些事情上,姜姒总是出奇的倔强。
虽然他们都不同意姜姒的想法,但既然劝不了她,也不会强硬地要求她改变些什么。
她不让救就不救了?他们几个硬救!就救!
宋延年赌气地想着,转过了身。
姜姒无奈一笑,看了眼身后的李长乐。
“走吧。”
李长乐也只能跟着他们一起返回姜家私宅。
路上,奇怪的气氛搞得大家都没说话。李长乐也趁此机会,好好地观察了一番姜姒。
姜姒大多时候都没什么表情,忙的时候就认认真真地做手头上的事,没事的时候,就坐在那里发呆,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她一开始只能感觉到姜夏心底有着强烈的自毁情绪,因为姜夏表现的也很外放。
大概是源于她的性格,作为姜家大小姐本身也不需要她压抑些什么情绪。
可姜姒不是,刚认识的时候,姜姒还很鲜活。
会因为姜夏喜欢齐誉的事,看齐誉不顺眼。但后来,李长乐发现,她似乎只对姜夏的事鲜活。
那有没有可能,姜姒心底,也有自毁的情绪?
而她现在依旧还好好活着的原因,只是因为姜夏。
或者说,姜夏是她活着的目的、亦是她活着的唯一理由。
李长乐想到这儿,突然愣住了,如果姜夏真的被她们救出来,姜姒是不是就会打算自杀什么的?
李长乐有些慌,她突然开口叫住了姜姒。
姜姒侧过头,一脸疑惑地看着她。
李长乐有些不知所措,她还没想好说些什么,只是刚刚那一瞬的想法过于危险,让她下意识地开了口。
“那个……”李长乐憨笑着,挠了挠头,对着姜姒问道:
“你有没有看过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