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凝雪心说,原来是这件事。
关乎作品署名,她其实昨天就考虑过这个问题,狄青云之所以这样说,不过是一个托词而已。
这么明目张胆侵占学生作品的行径,也亏得他这样的大师能做得出来。
不过这在苏凝雪看来,这只是她可以接触到行业的敲门砖。
一幅作品作品的灵气,是遮掩不住的,她自问有信心,获得珠宝设计业内的认可。
狄青云自己也知道,侵占作品这件事捂不住,怕露馅影响他的名誉,才把她叫过来,说了这番话。
自然的,他也要为这件事,做出相应的弥补。
“过两天,我要参加珠宝节,到时候你跟你师姐,和我一块去吧,我刚好也趁机会,介绍几个朋友给你认识,再顺便跟主办方推荐一下你,再把作品的署名也给你加上。”
“好的。”苏凝雪面上不显,心里已经美滋滋的偷乐。
瞧,用一副作品做敲门砖,机会不就来了吗?
……
当晚八点整,针对于苏凝雪个人的采访,将在今天告于段落。
在这样一个电视播放环境单一的时代,能提供给观众的节目实在是太少了,《走进艺术家生活》一经播出,不管观众们有没有兴趣,都会愿意去看一看。
在王倩的带领下,走遍了百花美城,饱览成千上万的花海,去了动植物公园,原始森林,以及全国最大的人工湖泊,既给城市做了宣传,也给观众们带去不一样的视觉感受。
这大概是整个采访中,最吸引人的一期节目,与苏凝雪本人没有多大的关系,但又脱离不开艺术的本身。
在节目的最后,苏凝雪给王倩展示了她近期的几幅作品,她说没有多少酝酿,完全都是她即兴创作的,她会挑出其中的两幅,随机抽取,送给打电话去电视台的热心观众。
届时,观众们都通过这档节目,对苏凝雪有了一定的了解。
大多人心里想的是,苏凝雪的人品如何,有待验证,但她的作品确实是值得认可的!
这一晚,电台的电话都快要被打爆了,工作人员要采集信息记录,忙得焦头烂额。
孟章一直留守在这里,观察着飞速飙涨的收视率,唇角抑制不住的高高扬起。
“台长,89了,收视率创了有史以来新高度!”编导也是乐得合不拢嘴。
孟章淡定的让工作人员现在就抽取幸运观众,将‘赠画’的活动真正落实。
“要在中京挑选一个人,派王倩去记录。”孟章在喃喃自语。
彼时,中京市民每家每户都收到了今天晚上的报纸。
一看题头,竟然换了模板,比原来灰暗的背景鲜艳了不少。
而报纸开篇的第一版报道,标题便是——原《中京晚报》总编,以非实际报道的方式,进行谋利,现已被晚报编制开除,且面临法律审判。
晚报的总编因为不实报道被开除了?
他报道了哪一篇不实际的内容?
众人不约而同的,联想到央视一套正在热播的一档《走进艺术生活》节目,它刊登了艺术家苏凝雪的举报信。
如果不实的是这件事,那苏凝雪岂不是受冤枉了?
当然,群众们也会觉得是不实报道了别的事,总之,《中经晚报》在这晚,以一封道歉信的方式,展示给了公众。
第一批看到晚报的读者,都处在云里雾里的状态中。
真正让他们笃定的是隔日的《中京晨报》,它干脆直接的列举了前《晚报》主编不实刊登的新闻。
其中就有关于苏凝雪的《举报信》内容,是为了吸引眼球,制造舆论才将它刊登出来!
——那位名叫苏凝雪的艺术家,真的是被冤枉的!
“这可真是神仙打架啊,真没想到那丫头来中京参加个比赛,能搅动这么多风云。”陈川在看见报纸后,发表了如上感慨。
他为何说是神仙打架呢?
苏凝雪是央视要力捧的人,《中经晚报》却为了博眼球,往电视台的饭碗里扒拉沙子,那得罪的可是一圈子人呢。
电台那些家伙们削尖了脑袋改革创新,怎么能忍受让人砸饭碗?
那群家伙哪一个是好惹的?
这次,就算雷欧不出手,孟章也要拼着劲儿跟他们磕!
有句话说,不作死就不会死,说的就是前《晚报》主编,这次他是自命不凡踢到铁板,一下子把自己给完翻了。
还让《晨报》捡了个大便宜。
“呵呵,小雪这是人不在中京,但中京却流传着她的传说。”陈太太笑着说。
陈川也在摇了摇头后,无奈的笑了。
“还是别惦记人家了,你那个宝贝闺女这几天电话打的频繁,你可盯紧一点儿,别让那臭小子捡去便宜!”
“唉,你自己的闺女你还信不过?”陈太太经过这半年观察,虽然与那个当兵的谈恋爱,但是学业没受到影响,也就不像从前那么担心了。
陈川却不敢有丝毫怠慢。
“我当然相信我女儿,我是不信那偷花儿的小毛贼!”
……
春城,野骁特战队。
孙小浩挂断了电话,从通讯室走出来,就直奔向江墨沉的宿舍,本来他是想跟他分享一下苏凝雪在中京的好消息,然而叫了半天门,根本就没有人回应。
孙小浩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跑去问王天明。
王天明嘿嘿一笑,凑近了耳语:“咱们嫂子就在市里,队长不在宿舍,那能上哪儿去?”
“啊!我知道了!”孙小浩贼兮兮的一笑,跟王天明交换了眼神。
不过离开宿舍,他的内心却突然抑制不住羡慕,对中京人儿的思念,如果也能见面,真正去抱一抱她,该有多好?
孙小浩怅然的笑了笑,踩着月光,回了他的宿舍。
……
苏凝雪都准备睡了,突然听见窗户被人从外面敲了一下。
她怀疑自己出现了幻听,毕竟这间公寓可是在三楼,窗外怎么可能有人呢?
关了灯,她闭上眼睛正准备入睡,笃笃两下的敲击声,吓得她一个轱辘坐起来。
她打开灯,不敢靠得太近,慢慢的掀开窗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