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是农闲时节,望山村的村民因为加税的压力,顾不上歇息,三三两两组队跑到县城做帮工,扣掉了入城费,一天至少也能存到十几二十文。
尤其是东街一带,商铺多,机会自然也多。
就这样,乔家摆摊做买卖的的事儿就在村里传开来,据闻生意做得有声有色,经常看到有人排队,怪不得乔家龙凤胎如今长得跟福娃娃一样,看来是家里发大财了。
有的心痒难挠,悄咪咪跟风摆摊,结果赔了夫人又折兵,有的纯粹是好奇乔家做什么买卖。
跟县里做活的几人一打听,原来就叫芋头糕。
其中一个回味道:“里头有腊肉丁芋头粒,吃起来粉糯咸香,杨氏见咱们去买,特意给多了一些,还真别说那糕点吃起来特别饱腹。”
“哎呀,芋头就是……是那芋魁吗。”曾经中过招的王春生拍了下大腿,“杨氏这是害人呐!”
吃过芋头糕的村民,心突然慌了起来,七嘴八舌地议论起来。
人群中凑热闹的赵家人,眼看情况不对劲,立马出来证实,“大伙,芋头没毒,我们都吃了半个多月,一点事都没有。”
其他人附和着,“对啊,乔东家说只要煮熟,芋头根本不会出问题。”
一时间,芋头能吃一事风头盖过了乔家人做生意,村民甚至都没留意到赵家人喊乔安叫东家。
没等乔安回来,村民就喊来王春生带路上山采芋头,那地儿的芋头没有长成一片,但是挖出来一称,足足有两百多公斤,各自一分,每个人背篓里就有十二三个。
芋头地瞧着不大,产量却如此丰富,如果真的能吃,来年的口粮问题不就迎刃而解了吗?
下山的村民一直徘徊在村口,时不时抬头踮脚,只盼第一时间发现那道身影。
被村民惦记的乔安,此时正与武明翰商量接下来运粮的安排。
一提出走陆路运输,就被他否决了。
看着乔安满头疑惑的样子,武明翰耐心解释:“如果为了赚钱,陆路运粮不可取,一路上需要耗费大量的人力畜力,走官道要给保护费,积少成多也是一笔费用,不走官道抄山路,面对的不只是野兽的威胁,还有山贼。乔姑娘若是相信我,不妨到靠海的崖口镇取粮,再通过水路抵达北边。”
平州虽多面靠海,但唯一有水路贸易往来的,就只有安县的崖口镇。
那里商船随处可见,码头货物来往不断,虽说靠海,但没有几个人敢冒险走海上,要是遇到天气突变,整只船连人带货都没了。
商船走的都是内陆河道,途经城镇还能稍稍整顿装备。
武家商业版图就在平州,偶尔也会来往南北,购置一些货物,对运输的事情说不上了如指掌,但起码也是略有经验,自己只是初出茅庐,目前怎么比得过人家?
沉思片刻,便同意了武明翰的建议,至于打探消息一事,回程走陆路也未尝不可。
在商言商,武家帮着把粮调到崖口,不可能分文不取,这时候武明翰就显现出他铁公鸡的本色,乔安跟姐夫的交情是一码事,根本不能跟自家做生意混为一谈。
乔安也不甘示弱反驳,“安县也不大,从各个镇运粮顶多就百两银子”,直接开口把武明翰喊的价钱砍半。
涨见识了,第一次见有人砍价这么狠。
绝对不能让她知道崖口是武家的粮仓地,这次大部分的粮食都能从那里调取,小部分才是从其他地方运过来。
武明翰敛下了所有想法,又缓缓抬起头,对着乔安眨巴着他那浓密卷翘的睫毛,性感的薄唇微微一扬,眉目间隐约有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惑人。
“乔姑娘,最近我废寝忘食,只为了帮你尽快办妥事情,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吧。”
瞧着眼前的人面色红润,黑眼圈一点儿也寻不到踪迹,怎么就没睡没吃呢?乔安百思不得其解,索性不想,维持原来的口径:一百两。
不解风情!
自家亲姐娘亲明明说过,他一笑,没有姑娘家能抵挡得住,现在这是什么情况?
两人来回过招,最后武明翰率先败下阵来,咬牙切齿道:“成交!”
~
驴车刚出现在村口,就有人大喊:“乔安回来了,乔安回来了。”
随后一群人蜂拥而至。
阵势之大,差点让乔安误会自己犯下弥天大祸,全村的人都要来把自己捉拿归案。
在一片嘈杂声,终于听到了关键词,这时有村民捧着芋头来到驴车跟前,“乔安,你家的芋头糕是用芋魁做的吧,你怎么知道它能吃?这玩意每年产量是不是很高?”
一连抛出几个问题,都踩中了其他人心底话。
看样子不回答就走不了,乔安下车,现场表演了削芋头大法,“有些人碰到芋头会发痒,所以在削皮前,像我这样用布包裹住就好,然后把芋头切粒……”
身后一人掉头回家,“等等我,我去拿把刀过来。”
乔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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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村民甚至夸那人会来事。
乔安面无表情,像个工具人一样切粒蒸煮,浓浓的芋头香气飘来,时不时能听到肚子咕噜的声响。
把煮透的芋头粒摆在众人面前,一开始的激动退却,大家面面相觑,心里发起了慌,没人敢向前,毕竟芋魁有毒的事太深入人心了,懒得磨蹭下去,乔安主动吃起来。
也不管大家的反应,便拉着驴车回家。
等看不到人群,王大婶给杨氏提醒:“等大伙缓过紧来,上门跟你讨教芋头糕的做法,你别碍于面子答应了,要是开了个头,往后就没那么容易善罢甘休了。”
在古代,方子尤其珍贵,一般都是只传给后代,保证肥水不流外人田,要是后辈不出息,才会收徒弟传授技艺,而且这教徒弟也是非常有讲究,太早教会了他另起炉灶,亏的是自己,但是拖久了,徒弟没了盼头,欺师灭祖也不是干不出来。
乔祖父当年能凭着做木工,养活一大家子,攒下二十多两银子,可见古代技艺的重要性。
杨氏的性格从来不会跟亲友犟,她一边认真听一边点头认同。
在县里呆了段日子,谈来谈去都是那些话题,久而久之杨氏也听到一些消息,“听说香榭居的方子就是从别人手里收来,如今日进斗金,卖的人估计肠子都悔青了。”
驴车突然顿住了,车上的几人惯性往前倾去,后头才恢复正常行进。
“抱歉,轮子碰到石头了。”
差点被话惊得崴脚的乔安,特意跟大家解释一句。
扭过头长舒了一口气,心里幸亏传消息的人不晓得来龙去脉,不然跳进黄河也解释不清自己哪来的方子。
还没到家门,就听到外祖咆哮大吼。
这情况隔三差五就上演,在院子习武的人从无所适从到自觉手动屏蔽,有的甚至闪烁着看戏的期待,杨师傅对赵家村几人特别严厉,动作稍微有点偏差,拳头紧随其后。
终于见到乔家母女的身影,大伙纷纷示好,得了指令后,立马各散东西。
乔安体贴地搬来凳子,又给自家外祖捶腿,杨正风瞥了一眼,“运粮的事有消息了?”
她略微夸张地张嘴,“您老真是料事如神啊!”然后环顾看到杨氏在灶房里忙活,压低声音道,“娘那边您看……”
直接向自家外祖投去求救的信号。
之前杨氏口头答应了,临近出发,乔安心里还是七上八下,就怕变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