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办公室后,莫林知重新推翻了原有的队伍名单。
首先,晚玉不能去。她得和龚煊一起留下,好好盯紧这个人。还有韩雯雯和何梅也得留下,这俩人和龚煊的关系很一般,相反,她们和晚玉相处得不错。到时候,不管龚煊所图为何,有这些人在,总是更不方便的,但是这样的架构对晚玉就便利很多了。
重新敲定了外出的人,莫林知就将相关人等叫到了院子里。
她先将自己要在澜沧城发展《见闻》分部的事情大致说了一遍,然后将选择权交到了这些人自己手上:“这一趟往返大约半个月到一个月,到时候路上吃住肯定不如现在方便,安全也不能完全保证。所以要不要去你们和家里人商量商量,后天给我答复。”
怕他们有心理压力,她最后格外强调:“这个不涉及到任何考核和绩效,所以不用勉强。”
说是这么说,其实从他们兴奋惊喜的表情就能知道——拒绝的概率几乎为0。
其实也能理解,奉命外出,这个在很多人眼里都是只有掌柜管事级别才会有的任务。所以,被莫林知点到的人,心理都有一种自己被认可的自豪感。
其次,他们长到现在,除了齐铭,其他人都还没出过城。现在一下子就能去北境第二大城看看,他们期待还来不及,怎么会拒绝呢!
莫林知话一说完,齐铭就立即举了手:“莫管事,我现在就可以答复,我没问题。”
其他人见状,接二连三也举了手,但被莫林知制止了——
“打住。”莫林知做了个stop的手势,“替我做事之前,你们先是父母的孩子,是别人的夫君/妻子,是孩子的爹娘。这一趟出行我并不能百分百保证安全,所以,请你们回去,和家里商量!”
经她一提醒,刚才有些上头的个别人立马清醒过来,脸上露出讪讪的表情。
只有齐铭,依旧锲而不舍地表态:“我真的可以。莫管事,我家里就只剩我一个人了,所以我自己就能做主。”
话音一落,莫林知和其余几人都投去惊讶的目光。
说真的,本着信任原则,莫林知还真没调查过这几个人的家境状况。因为她一直觉得,一个人的做事逻辑和能力,是可以通过面试笔试来检测的。至于做人怎么样······那就只能通过时间去验证了。
所以哪怕手上有飞毛腿的暗探,她也不喜欢搞“背调”那一套。
齐铭这个情况确实让她有点惊讶,因为‘父母双亡’这个在北境其实还蛮少见的。
毕竟这个年代车马都慢,连出意外的机会都少很多,至于人祸嘛······萧衍治下严明,官吏要么是之前军中退下的老部将,要么是直接从本地人中遴选,皇城那边派来的尸位素餐的官员们一个个都“出意外”死了,所以吏治还算清明。
以齐铭这个年纪,家里人都不在了,那很大概率是因为战争。
他是战争遗孤。
突然之间,莫林知就明白,齐铭这年纪轻轻不到二十,就长袖善舞且见多识广的本事是怎么来的了。恐怕,在应聘《见闻》之前,没少在其他地方做工。再加上这人极善学习,能抓住每一个机会,把每一段经历都彻底嚼碎、吸收的本领······
莫林知心里由衷佩服。
所有念头闪过也不过就是一瞬间,她脸上的惊讶很快转为欣赏:“抱歉,无意提起你的伤心事。不过你真的很优秀,我想,你的家人泉下有知也会感到很欣慰的。”
齐铭笑了下:“谢谢莫管事。我爹娘临终前就希望我能好好长大成人,所以我现在已经完成他们的遗愿了,相信他们一定会走得安心的。”
寥寥两句话,莫林知眼前仿佛出现了一对淳朴厚道,和乐开明的夫妻俩。想到齐铭的学习天赋,她心想或许还是诗书之家。
她让其他人先回去,单独留下齐铭,犹豫一下下,还是多事地开口了:“抱歉,之前对你们不够了解,所以,很多事情我也疏忽了,没有细心去关注。齐铭,不管是你还是办公室里其他人,都是我精挑细选出来的。直白点说,总部的这些人,以后的前程绝对不可估量。”
“但是前程之外,还有生活。我不强求大家可以做家人,但我想我们至少是可以交托后背的队友。所以,你也好,大家也好,如果生活上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可以大胆开口。我能满足的尽量满足。”
共事这么久,莫林知一直展现的都是雷厉风行、敏锐果决、甚至做起事来比男人还大开大合的模样。她就像战场上的一位将军,观察着整个战场的信息变化,精准调整策略部署。哪怕手底下的小兵休息了,她的营帐也是灯火通明。
她虽然从不要求底下的人和她一样不眠不休,但,大家都不知道,一夜过去,第二天又会面临什么样的变化。快节奏之下,大家自然而然地就忍不住向她看齐,时时刻刻保持着高度集中,时时刻刻准备着迎接考题。
所以齐铭入职这么久,对她有敬佩,有景仰,甚至畏惧,还从来没有······这么放松过。放松到他忍不住以下犯上,开了个玩笑:
“莫管事,这是我第一次觉得‘原来你真是个女孩子’。”
“······”莫林知有少许无语,而后忍不住失笑,“‘上司’不在男女性别之列,属于第三类人。不过你可以把我当长辈,有任何事情都可以向我求助。”
“是——”齐铭拖着长腔,行了个恭敬但不失温情的礼,然后告退了。
看着他进门,嘴角还残留着笑意的莫林知眼神不期然一转,和一双桀骜不驯的眼睛对上了。笑意不自觉一僵,莫林知收了表情,板着脸回了办公室。
就在她关上门安静写沧澜城规划时,门外,那道阴魂不散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莫管事,我有事情找,现在方便吗?”
莫林知:“······”
“进来吧。”
莫林知放下笔,看向龚煊,整个人很是公事公办:“什么事?”
“我也想去沧——”
“不行。”莫林知抢在前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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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姿态很是果决,“后续所有的营销策划只由总部接活,其余诸城的《见闻》只承担信息改编的职责。所以,这一次,不管是你还是晚玉,我都不准备带。况且,你手上还有好几个活,做完了吗?我走之前可是要定稿所有的策划书!”
她一般有商谈余地的时候,哪怕不高兴,也只是皱着眉头,但会默许。反而是不容更改的时候会特别不客气地发出一连串反问,好似这样就压制住了对方一样。
所以,龚煊一看这反应就知道自己是没空子可钻了。不过,他既然来了,就不会只有一手准备,所以莫林知一说完,他就立马拿出自己的项目清单,指着上面两家她硬性划给他的商铺一脸光棍地求助:“其他我都有头绪了,这两个属实不在我的认知范围,既然你强行要丢给我,那是不是至少得引个路?”
莫林知:“······”
她半耷拉着眼皮,将无语表露得淋漓尽致:“既然长了眼睛耳朵和脑子就得物尽其用。我都恨不得一个人掰成两半用,你别给我没事找事!”
“有吗?”龚煊无辜反问。
他捏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端详着莫林知,看得莫林知心都有点慌了的时候,突然弯腰前倾,整张脸凑到了她近前——
莫林知死死捏着拳,好悬没一巴掌直接扇过去。
而龚煊隔着一个拳头的距离观察着她,不止可以清晰地看到她眼里一闪而逝的慌乱,还有隐藏在浓密眉毛中间的一颗小痘痘——真可爱~
连长的痘痘都和她的性格一样,哪怕心里再着急上火,表面都得不动声色。
所以——
“莫管事,你为什么突然对我这么不耐烦?”
——是因为看到了那张小像,对吧?
莫林知看着那双写满未竟之意的眼睛,冷静对视几秒,冷嗤一声启唇:“我没有。”
——既没有对你不耐烦,也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但,龚煊轻佻一挑眉,显然完全不相信。
他倒是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反复纠缠,只是进一步凑近,将唇附在了她的耳边——
莫林知只觉得一阵浓郁的苏合香在鼻息处炸开,她不小心吸入一点,与龚煊如出一辙的苦辣之味将脑子里的思绪炸成了烟花。
正竭力保持清明,又或者干脆直接推开他时,就听得耳边一阵沉闷的笑声,紧接着,一个沙哑又性感得要命,仿佛带着钩子似的声音响起——
“做生意比男人还精明,怎么遇上感情就只会装傻这么青涩的手段?莫林知,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只是不擅长处理男人的好感,而不是拒绝我的意思?”
“狗屁!这就是明摆着的拒绝!”莫林知想都不想就回复过去并忍不住爆了粗口,似乎觉得这样还不够,她直接飞起一脚冲人的膝盖踹了过去——当然,踹空了。
眼眸含冰地看着闪到2米开外的龚煊,莫林知掏出手绢,仔仔细细地擦拭着右边的耳朵:“以后说话离我远点,什么臭味都沾上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