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第5章
    《给神仙郎君冲喜》全本免费阅读

    因为意外开出的珍珠,阮祺兴奋得一整晚都没有睡好,最后是硬闭上眼睛勉强睡着的。

    第二日天没亮就爬了起来。

    以早上雇驴车便宜为由,带着清珞一路乘车进了常渊县内,直奔最近的珠宝行而去。

    珠宝行全名闫家金玉行,窄窄一间门脸,刚进到店铺,阮祺就听见里间传来阵阵吵闹的声响。

    “蠢才,早叫你好生看着那堆箱笼了,费了大半月才从京中船运到这边,怎么别得都不丢,偏巧丢了这最重要的事物!”

    闫掌柜年过四十,身形矮胖,肤色黑红,指着眼前的少年破口大骂。

    少年眉眼间与闫掌柜有些相似,被骂得抬不起头来,只能缩着肩膀任由对方打骂。

    “客官这边请。”店伙计一眼瞅见阮祺,连忙满脸堆笑着迎了过来。

    “客官要买金银还是玉石,咱们这儿新上了批发簪,有金累丝的,也有镶宝石的,客官要不要先瞧瞧?”

    注意到阮祺好奇的目光,店伙计有些尴尬,悄声解释道。

    “让客官见笑了,新到的商船出了些变故,丢了好大一批货物,不怪咱们掌柜的着急上火。”

    最近往常渊县来的商船遇了水匪,损失惨重,事情传得沸沸扬扬,阮祺也多少有些耳闻。

    便没继续在意,而是将怀里包珍珠的软布取了出来。

    “哎呦!”不想刚刚将珍珠展开,面前的伙计便脸色大变,直接惊呼出声。

    阮祺吓了一跳,下意识将珍珠收了回去。

    “掌柜,掌柜的,是您要的那批珍珠!”

    什么和什么。

    阮祺转身想要离开,却被店伙计死命抓住了衣袖。

    一直随意扫视四周的清珞忽然顿住,眼眸望向阮祺的袖口。

    伙计莫名打了个寒颤,慌忙松手,却还是拦住店门不肯叫两人离开。

    听闻“珍珠”二字,闫掌柜脸色也跟着变了变,推开儿子从里间走出,眼睛直直盯着阮祺手里的珍珠。

    阮祺警惕将珍珠包好,重新收进袖里:“既然店里还有事情要忙,那我们就先不打扰了。”

    “两位留步,”也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些古怪,闫掌柜连忙撑起笑脸,语气温和道,“还请两位留步,公子手里的珍珠,可否再让我仔细瞧一瞧。”

    “是这样,”闫掌柜诚恳道,“方才公子也听到了,我们店里最近刚丢了一批货物,其中就有两箱急用来镶冠的珍珠,我瞧着公子手里的珍珠大小正合用,不知可否卖给我们。”

    “当然,只要您肯卖,价格方面都好商量。”

    闫掌柜是真的急疯了,不然也不会这么快就透了底,任由对方拿捏。

    阮祺犹豫了下,也没多为难他,将珍珠取了出来:“只是最普通的河珠,未必就是你们需要的那种。”

    软布展开,八颗珍珠静静躺在里面,圆润光泽,透着淡粉色的柔光。

    闫掌柜看得眼睛都直了,一脸“得救了”的表情,想也不想便开口道。

    “开个价吧,多少钱?”

    阮祺有些懵:“二……”

    “二十两是吗,阿柳,给公子拿二十两银票过来!”

    像是生怕阮祺反悔似的,闫掌柜高声朝伙计招呼,顺手一把将珍珠抢了过来,直接收进自己怀里。

    不,阮祺想说的是二两。

    河珠不如海珠值钱,哪怕他手里这几颗成色极佳,能卖到一两银子已经是顶天了,二两已然是翻了倍的价格。

    二十两,除去之前冲喜换的五十两,阮祺这辈子都没有经手过这么大笔的银钱。

    从闫家金玉行出来,阮祺仍旧有些恍惚。

    “……他急着要珍珠,你其实可以再多要一些的。”清珞笑着道。

    “不不,”阮祺回过神来,把头摇成了拨浪鼓,“本就是意外之财,二十两已经够多了。”

    阮祺盯着银票,白净的脸蛋被风吹得有些发红,眼眸里闪着光,却只是单纯的喜悦。

    考虑片刻后,将其中一张十两的银票递给清珞。

    “给你,河蚌是你留下的,分你十两,剩下十两留着给你看病和日常花用。”

    清珞意外看了他半晌,倒也没再推辞,接过银票后转身回了金玉行,不过一会儿,将装在布袋里的碎银递还给阮祺。

    垂眸道:“我要一两就足够了,按照你们这边的规矩,家里都是要夫郎管钱吧?”

    阮祺怔住,轻轻咳了声,假装镇定地将银子接过。

    “也行,那我帮你存着,免得你自己乱花。”

    卖完了珍珠,那边县里的医馆也已经开门了。

    眼下时辰还早,医馆内只有几个伙计在药柜前忙活,听到阮祺来意后摇头道。

    “神医还没来呢……你说那病人是叫阮成丰吧,他腿伤没好,现在还不能下地,不过应当已经醒了,若是想要见他的话,我可以先带你过去。”

    “好。”阮祺压下心底的担忧,让清珞先留在外头,自己则随着伙计进了后门。

    空气里到处都是煎煮汤药的苦涩味道。

    后院最里间一处客房,病人都还在熟睡,呼噜打得震天响,唯有阮成丰用手撑着双腿,面上满是痛苦之色。

    “大伯。”阮祺轻轻唤了一声。

    阮成丰身形健壮,鼻梁很高,因为常年打猎,整个人都透着股凶悍。

    瞧见他非但没有高兴,反而不耐烦道:“赶紧回去,谁叫你过来的,医馆是什么好地方吗,也不怕过了病气。”

    早习惯了对方的嘴硬心软,阮祺小声解释:“我带郎君一起过来的,他之前受了重伤,我想顺道让神医给他看看。”

    阮成丰闻言更加恼火:“我早说过不让你给人冲喜了,就你伯母事多,非把我送到医馆来,白花这冤枉钱,反过来还要连累你。”

    “他就在外面呢,您小声一点。”阮祺拉住阮成丰。

    “而且他人很好,您往后见着就知道了。”

    “再好也是个病秧子,你难道还能一直养着他不成!”阮成丰吹胡子瞪眼,即便双腿疼痛也没有短了气势。

    “你听大伯的,别糊里糊涂就与他同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