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儿是顺手想帮你做些好事呢,天快冷了。”
顾言听晚宁这么一说倒也觉得可以,就是不知道够不够,若是不够还要再找刘宜要钱添置,“你们把这些拉到军营里去。”他抬手召来了侍卫,让他们去牵马带路。
赶车的忙点着头,粗布麻衣卷着袖子,腰背也不敢直起,更不敢多看顾言一眼,生怕哪个眼神错了,赏钱也要泡汤,七手八脚地收拾着打开的箱子,齐着手脚搬上车去。
几个人一人赶一架车,跳上车架拉起缰绳调整了一下车子的方向,等着侍卫们去马厩骑马前来领路。
看着拉货的车架跟着侍卫一一往前行进,渐渐没入夜色,前往离山大营,顾言回到晚宁身边,若有所思的望着她,搂过她的腰正要带她回去,一个熟悉的声音带着活脱脱的兴奋打破了这清夜的宁静,逐渐远去的车架轮轴的挪动声和马蹄的轻踏声皆被这声音掩了下去。
“晚晚姑娘!”叱罗桓如今熟练的骑着马,一边挥手,一边高声招呼,身后跟着秦观和几个羽州军的军士。
顾言听见这声音,脑子里似有钢针刺入,而后又瞬间消失,他不用看便知晓那是谁,盯着侯府大门上的金钉,有些扫了兴致的不快。
许久没听见这声音了,晚宁回过头去,高兴得颇自然地便推开了顾言搂着她的臂弯,抬脚便往外面走,绣锦花蝶的衣摆在灯火的映照下流光闪动,如日光下踏开的水波。
她举高了双手,手里抓着宽大的衣袖左右挥舞着,似摇动着旗帜,生怕叱罗桓没看见她,“叱罗!我在这儿呢!”
叱罗桓自然看得见她,侯府大门前的台阶垒得六尺高,晚宁站在上面几近能看见大街上的商贩。
晚宁提起裙摆正要跑下去迎接,脚刚跨出一个台阶,一只的手臂便从她身后伸了出来,绕过她的腹部将她环起,稳稳地收紧往后一提,转了一圈,把她放在了侯府大门的门庭中间,使她面向着侯府的大门,前院的花石子路两旁,石灯静伫,投下满地融融光影,蜿蜒而入,勾勒出四周草木的轮廓,从门外望入,如悬挂的墨色画卷。
“我可是会不高兴的。”顾言凑在她耳边,轻声细语,有话直说,一点儿不绕弯子,这世上哪有他的夫人亲自去迎接别的男人的道理。
晚宁这才意识到自己方才的高兴有些踢到了某些人的醋坛子,连忙补救起来,“他定带了北漠的消息,夫君~快去看看?”双手环上他的脖颈,脚下跺了跺,腰身一扭,刻意呈撒娇状。
“晚些收拾你。”他把她扒拉开,转过身去,往外走了几步,双手抱臂等着叱罗桓自己过来。
几个军士铁甲傍身,威仪凛凛,长刀挎于身侧,身姿笔挺,目光坚定,下马对顾言叩下,毫不见畏缩,“拜见侯爷,这是陛下要的人,大人说先带给您看看。”一看便知是陆匀花心思训的好兵。
羽州军士将叱罗桓和秦观送到了侯府门口,对顾言拱手一拜,回到台阶下候着,并不离开,与顾言解释,是因着陆匀说了,给顾言看看之后便要去见陛下,叱罗桓是陛下要的人。
秦观与叱罗桓一起大步跨上台阶,来到了顾言面前,羽州军士退下之后,顾言衣襟里一道道隐约的伤痕落在了秦观眼里,令他有些许惊惧,抬起眼来看见了一张清冷淡漠的脸,掺冰的目光正落在自己身上,他目光躲闪着低下头去。
晚宁看见有个陌生男子跟来,端详着他的表情,便知是被顾言吓着了,站在顾言身后歪着身子露出脸来,笑道:“你别怕,他可好了。”
顾言侧过脸去,看向晚宁时眼里却只有温柔和怜惜,“阿宁在拆为夫的台子。”
晚宁却觉得都是自己人,不必拘束,“叱罗是自己人,你摆什么台子?”
叱罗桓早已知道了顾言的脾气,一点儿也不怕他,拍了拍他转过去的肩膀,“顾侯爷需要的东西已经带回来了,请过目。”他从身侧的布兜里掏出来复制的密函匣子,微扬着脸,笑着,扬眉吐气一般,觉得自己从尔朱兰察手里活着回来了,本事也算大得很,“这是复制品,跟真的几乎一样,审讯时可以当着他的面儿唬一唬他。”
顾言抬手接过,又想起了他送回来的那张图样,这才晓得原是备着以防万一的,叱罗桓定是怕这东西带不回来,当真是拿命在干这差事。
“做得不错。”顾言把圆筒匣子拿在手里转动着,细细观察着有无机关,最后却发现只是雕得极精细的开盖木筒,“一张纸的事情还找个破木头特地雕个龙,真是吃得太饱。”
“夫君,这是金丝楠木诶。”晚宁靠在他身上,微微侧着身子,贴着他,懒懒散散地歪着脑袋,看着他手里摆弄着那个丝丝流光的“破木头”。
“你若喜欢我给你雕个大的,放家里观赏。”顾言低头看她,把那匣子递到她眼前,只要晚宁喜欢,他就会弄到,一个木雕而已,有何稀奇?
叱罗桓眼看话题跑偏,清了清嗓子,“那个……顾侯爷,这是我朋友,秦观,是与我一起从临安逃出来的。”
“怎么认识的?”顾言看着秦观想了一下,临安这样的地方,跟叱罗桓凑一堆,这人定是有来路的。
秦观试探着站了出来,强行支起脊背,做出一副昂首挺胸的姿态,梗着脖子,“是侯府的官娘找我去寻他的。”
“胡玉。”顾言一想便知,黑市的人,且还是自己吩咐的。而这个秦观通传了消息没有回越州要钱享福,留在临安还救了叱罗桓,定有所图,先且不说。
叱罗桓听见胡玉的名字有些惊讶,胡玉不是犯人吗?怎么变成了侯府的官娘了?
“是侯爷让胡玉找人帮我的?”
“不然你以为呢?”顾言虽不喜欢他,却也不想他死,一码归一码。
叱罗桓恍然大悟,“哦~还有,邺阳如今驻满了羽州军,要不是他们,我俩可能回不来了。”
羽州军在邺阳?顾言还没听陆匀说过这事,“还有呢?”
“还有我之前找去的人没偷成那东西,被打成重伤,也是去了羽安楼寻庇护,羽安楼的人替他寻我,也就是我自己也寻到了羽安楼,而后他们又帮着我弄这些东西,粮草什么的,估计被抓起来了。”
这些事情都发生在许久之前,陆匀却只字未提。
“这个陆匀,从未说过这些事情,羽安楼和羽州军收了什么,在做什么,他应该了如指掌才对。”晚宁忽又想起了陆匀派人到侯府捣乱之事,心生恼意,这老头心思糊涂,怕是根本没想着要说。
顾言看向底下站着的几个羽州军士,根本没人理他们,却还是站得笔直,也不聊天,真是规矩的很,顾言决定一起进宫一趟,看看刘宜知不知道这些事情。
秦观本想讨钱讨关系,却一时不敢开口,根本没有插话的余地,他心想这广陵侯也生得太瘆人了些,眼里掺了冰渣子,说话的声音像蛇蝎似的冰凉。
顾言转过身去,忽然搂着她后腰往上拔,他俯下身去,亲吻封上了她的唇,流连忘返,不舍得松开,晚宁几乎要喘不过气来,轻轻挣扎了起来。
感觉到了她的不适,顾言慢慢把她松开,自己亦有微微地喘息,“我去一趟宫里,顺便把你婚服要回来。”
“婚服?”晚宁完全没在意这件事情,偏偏顾言一直放在心里。
顾言握起她的手,放在自己脸上,“你不是要澄清你的‘殉情’之事吗?”
“是啊,不过,并不要紧。”晚宁耸了耸肩,摊开了手,不影响什么,便不纠结。
“要紧,只要是阿宁要的,便最要紧。”顾言翻过她的手心,亲了一下,“如果累了就先睡,我见了刘宜便回来了。”
“嗯,好。”晚宁看了一眼他身后两个背过身去的人,踮起脚亦吻了顾言的脸,转身往家里走。
叱罗桓和秦观自觉地背过身去许久,顾言转过来时,看见两个仓羯衣冠的男人正在背对着他,额头几乎抵在一起,压低着声音交头接耳,手指还时不时指向他。
“聊什么呢?”顾言走到他们身后,冰凉的声音钻进了他们的耳朵里。
两人吓了一跳,肩头耸起,转过身来。叱罗桓仗着自己是熟人,直起身来,开口道:“顾侯爷,我们在说您英姿不凡,连这个……都特别俊美。”
“胡说八道,走,去见陛下。”顾言兀自走下台阶,停在羽州军士身边,说了几句,那军士便将身旁的军马给了他,顾言翻上马,拉起缰绳便往宫城里奔,叱罗桓和秦观自有军士护送,不用他操心。
刘宜在九华殿里忙活着,手里东西多得很,有陆匀的信,有王潜的奏报,还有各地的监察令给他回的消息,监军左卫的奏报也要细看,地方的治安是最要紧的。
张曲辛坐在一侧的小案边负责给他分门别类的整理各种案牍,看过的,没看的,急的,不急的一一摆好。
顾言骑马入宫,无人拦着,天武军甚至跪叩相迎,宫娥婢女皆不敢张望,到了九华殿他对林总管打了个招呼,自己敲了门,“陛下!”
刘宜最喜欢的声音,如有惊喜上心头,早上来过了,晚上居然又来了,可转念一想,不对,肯定有事,放下玉笔,自己起身出去开了门。
“兄长漏夜前来所谓何事?”刘宜把原本嘴边的“兄长你来啦”改成了“所谓何事”,想着这样显得郑重许多。
顾言对他拜了一下,道:“陛下,叱罗桓已经带回来了,你要不要去宸英殿见一见?”
“好啊,兄长一起吧。”刘宜精神了起来,方才看奏折信件看得昏昏沉沉,如此正好清醒一下,吹吹夜风,与兄长走走。
顾言侧开身子,给他让了路,“陛下请。”他抬手招来了侍卫,吩咐他们去把羽州军和叱罗桓他们带到宸英殿去,自己与刘宜穿过回廊,迈入夜色沉沉的宫道。
“陛下可知羽安楼之事?”
刘宜方才正好在看陆匀送来的信件,一张张写的甚急,字迹刚正,却也潦草,他看了许久方才明白,正愁眉不展,不知如何应对,顾言居然自己问了起来,刘宜便觉得应是有出路。
“方才看了陆大人的信才知道,羽安楼被仓羯人囚禁。”
“陛下可还知晓更多?”陆匀在邺阳安插兵马,羽安楼与黑市勾连,这些事情都需刘宜知晓才对。
刘宜不明白其中意思,一面走着一面回想,“没有,陆大人起初也是帮我查你们的事,后来也没什么成效,还被你带来了。”
“他许是有些稀里糊涂,我带他来也是为了做个见证,陛下把他找来看看,羽安楼若需营救,还需他把经过细细报来。”
两人不知不觉走到了宸英殿里,顾言照旧找了张椅子坐在刘宜的龙椅边上,有些困乏,支着脑袋看着大门,等着要来的人赶快来。
羽州军士被卸了兵器甲胄,个个皆是一身黑色束袖袍,走进门时如同夜行梁上客,顾言开始想给他们把这服饰改改,一瞬又发现自己跑偏了,坐直了身子回了神,“你们二人是谁,还不报给陛下?”
“小人月支人,叱罗桓,拜见陛下。”叱罗桓双手交于胸前,行了个月支礼,顺便一想,单膝跪地合适一些。
秦观是想不到自己本想讨个侯府的差事赏格结果直接见到了皇帝,真是老天赏饭吃,他膝盖近乎砸在地上,金砖地面砰地一声脆响回荡了许久,而后他的声音淹没了那声脆响的回声,铿锵有力,“草民秦观,叩见陛下!”声音洪亮,极亮,殿外的侍卫险些拔刀冲进去。
刘宜被他震得捂起了耳朵,顾言皱起了眉头,什么毛病?抓起刘宜桌上的杯盏砸了过去,“惊扰圣驾,来找死是不是?”
惊扰圣驾?他只是想表示自己的忠心和热血,好让陛下瞧见自己,怎就惹来了杀身之祸?连连以头抢地,险些要哭出来,“草民罪该万死,草民不是有意的,草民只是想效忠陛下啊。”
果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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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言站起身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蹲下身子,指尖抬起了他的下巴,看见了满面的惶恐,甚至可以说是恐惧。
“你是黑市里的人,我可以保你无罪,但,你要帮陛下把黑市的收于掌中。”
顾言就爱把这些民间有用之物收了充公,只因着这是最划算的事情,官家要组成那么庞大的暗探组织怕是得耗费数十年,现成的收来,正好。
秦观根本不知黑市头目是谁,但这最接近顶端的机会他怎能错过,深受接了旨,“草民愿为陛下肝脑涂地。”又磕了个脆响。
刘宜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人皆有疑惑,疑惑是正常的,刘宜疑惑的时候就爱找顾言,
“兄长,他在说什么?”
顾言拱手道:“陛下,他们皆是民间黑市人员,通晓大俞万事,陛下若能收为己用,许多事情将事半功倍。”
刘宜高兴得拍了一下桌案,吓得秦观又抖了三抖,而叱罗桓总觉得哪里奇怪,看看顾言,又看看刘宜,低下头去。
“好!”刘宜站了起来,“兄长果然手有至宝!”他对他兄长的崇拜又高了几分。
“全因陛下圣明才有我一份至宝。”全部功劳推给皇帝,便不会惹祸了,他想着毕竟福祸相依。
刘宜笑着,手摆了摆,“你们去找林总管,领二百金赏钱,然后去办事,切记要把所有能知道的都告诉我,尤其是灵仪族逆贼和北漠的事情。”
叱罗桓心思里有些东西没捋直,皇帝喊顾言做兄长?可他不敢多问,皇帝让他做什么,照做就是,回头问问晚晚姑娘也可,带头拜下,“谢陛下,小人遵命。”
秦观没想到自己竟能搞到皇上的差事,视线落在顾言脸上,难以置信,而后又回到刘宜身上,高兴得说不出话来,全没了分文算尽的黑市男人的姿态,“谢陛下!”这一次音量尽量控制了一下,在一个谢字之后,就有意识地恢复了正常的声音。
“陛下,我可不可以回去侯府里住?”叱罗桓胆大,会看人,这皇帝似乎很好说话,他便提了自己的小要求。
刘宜想都没想,他觉得这人本就是顾言的人,住在侯府里也更方便办差,一下便点了头,“当然可以,顾侯是你的直接上级。”完全没注意到顾言的脸色黑了一瞬。
算了,他是皇帝,住就住吧,反正侯府空的很,“陛下,郡主的婚服明日替我送到府上便可。”
刘宜神色凝结,出征之日,他要那婚服,莫非……可阶下跪着两个外人,他不方便多问,黑市的人反过来把机密泄露出去可怎么好?不行的,只能先应下,“好,明日送到侯府去。”话语神色皆无欢喜,只是回答。
秦观是跟着叱罗桓的,这人本事也颇大,居然把他带进了皇宫,不跟着他跟着谁?
两人跟着顾言一同回了侯府,顾言一路上黑着脸,一言不发,这两个人在身后也不敢出声,呼吸都尽量压低些,免得顾言说吵。
秦观自己沉浸在高兴之中,叱罗桓思量着打听更多的消息缓和一下顾言的脾气,他是知道顾言不想他留下的,所以才问的刘宜。
三人回到侯府,顾言吩咐小厮去西面后院里收拾个客房给他们同住,拍着额头一阵阵头疼。
“哇,顾侯爷,你京城的家比越州漂亮多了,还大!”试试拍拍马屁,叱罗桓敢为人先,谋取最大利益。
顾言看了他一眼,不理他,带着他往客房去,免得他领着秦观在家里瞎逛。
“多谢侯爷收留,小人必以命效忠。”秦观没开玩笑,他等这一天等了多年了,没想过能实现,还得了皇帝的差事。
“不必,我不缺卖命的。”卖命了便要照顾,翌阳大军就够他头疼了,这里不需要又多一个,叱罗桓这种就挺好,为钱而来,带着三分情义,刚刚好,“你们住下归住下,但我府里的东西,不要乱碰,人,也不要乱碰。”有意的提醒,针对谁?不说。
安顿好两个外面来的,顾言自己回了自己院儿里,晚宁坐在秋千上晃着,脑袋靠在绳索上,头上的银簪在灯火下一晃一晃,如坠了颗星落在发间。
“累了不回去躺着,坐在这里做什么,霜露打在身上。”顾言走过去牵起她的手往上一拽,把她拽起来,搂在怀里,亲吻着她耳边的头发。
晚宁被他蹭痒了,躲了一下,把他推开,“我的婚服呢?”
“明日送来。”顾言把她抱了起来,往屋里走,轻轻放在了床上,抬手一扯,放下了纱帐,转身去关门。
晚宁盘腿坐着,透过冰丝织的纱帐,看着他的身影从门口走到桌案边上,拿了个东西,又回到自己面前,撩开帐子爬上床来,身上衣袍随手便扯了丢到了外头。
“这是我许久之前藏的。”他拿了个小盒子,木色已褪得发白,铜锁生着青锈。
晚宁有些困乏,揉了揉眼睛,“是什么?”困意上头,有些哑进嗓子里,挠了谁的心神?
“你打开看看。”顾言把盒子递给她,伸手把她搂进怀里。
晚宁躺进了一团温热之中,把那盒子拿在手里,指尖轻轻抠了一下,盖子便纤巧地弹开了,她掀开一瞧,里面是十几年前他俩玩过的石子,说是石子,其实是顾言从宫里顺出来的粉晶,宝石,松石,玛瑙,一颗颗没有规则,是生石,皆触手生凉。
“你居然留着,我以为你拿回去丢了。”
“我想着你可能过段时间还要玩儿,便藏在了架子后边儿。”顾言自己说着也笑起来,“我都忘了,日里下人打扫,给拿了出来,我才想起来这东西。”
晚宁也笑了,整个人顺着他的身子滑了下去,“这是过段时间呢。”
“是啊,真是过了好一段时间,你可还想玩儿?”
晚宁扶着他的手爬起来,把盒子盖上,放在了一边,自己解开了衣裙,顾言坐着看她,看着一件件衣裳轻轻落在了帐子外边。
“我们先玩儿点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