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台注意到了小野人的异样动作,想起刚才的场景,拉着帝女瑶,跟着他躲到了一块巨石的后面,一边探着脑袋望向外边,一面推了推小野人的胳膊问道:“小老弟,听闻当年一战,帝君与兽神常先角力,以天雷对兽神的血肉之躯,九道天雷把兽神常先劈的烟消云散,可有此事?”
“原以为是这老头子吹牛,看来绝非空穴来风,只是就他那点准头,能不能劈到人都两说吧?”小野人抿了抿嘴唇道。
小野人一时想起了这些年老道在古战场上天雷劈野兽的场景,虽然准头不咋地,但是被天雷劈过的肉食,确实比生吃,味道会好那么一点点。
更令人称奇的是,那么厉害的天雷,怎么就没有把那些野兽劈成渣渣。
“准头?”帝台愈发的茫然了。
草地上,老道召唤出一柄紫色仙剑,随手将仙剑扔向了天空,颇有些仙风道骨的样子,没想到下一刻脚下一个趔趄,差点跌到,看的那些野兽们一阵哄笑。
陡然天上一道雷鸣,吓的众人不禁打了一个寒战,纷纷看向了天空。
只见天空之中,早已没有了那柄紫色仙剑的身影,刚才还晴空万里,现在已经是浓云密布,那越来越厚的浓云之中,似乎有紫色的巨龙来回翻腾。
又是一声霹雳!
云层越来越低,天上下起了太阳雨,那雷声一声高过一声,似乎要将整个云层击碎。
终于,数道闪电劈开云层,朝着草地上劈了过来。
那仰着脖子淋雨的野兽们一个个张大了嘴巴,尚未来得及反应,一个个早就被劈的瘫倒在了地上,浑身忍不住的颤抖。
“糟、、、、、、老头子,引雷就引雷,咋还没有个准星呢!”那浑身炸毛,脑袋冒烟的文文兽的首领刚抱怨了一句,就这样晕了过去。
“师父!”帝江见此情景,哪里还顾及自己的形象,扇动翅膀朝着老道飞了过去,一把抱住了糟老头的老腰,直接把老道顶的倒飞了出去。
哎呦!老道揉了揉有些酸疼的老腰,躺在草地上嘿嘿笑着揉了揉亲昵的用脑袋在自己道袍上乱蹭的帝江,招手把天上那柄紫色仙剑召了回来。
老道尚未来得及说话,那帝江已是抱住了仙剑,兴奋的六只蹄子在老道身上一阵乱踩,问道:“师父,这柄仙剑叫啥名字,咋就这么厉害捏!”
老道咳嗽了几声,伸手一把将帝江从自己身上拨开来,笑着说道:“紫霄!”
“你若愿意,可陪本尊游历一些时日,我将我压箱底的一套九天玄剑诀传给你!”老道言道。
“九天玄剑诀?”帝江变换成一个小女孩模样,一双明亮的大眼睛望着老道。
“糟老头子你也太不地道了吧,我撒泼打滚多少回了,都没有见你把这宝贝传给我,怎么今天看到个小妮子,就给了她了。”小野人从石头后面跑出来道。
“帝江,叫大师兄!”老道揉了揉帝江的脑袋,指了指小野人道。
“大师兄好!”帝江朝着小野人认真的喊道。
刚才还底气十足的小野人看着那一身霓裳,抱着仙剑一副娇小可爱的小女孩,尤其是那一双灵气十足的大眸子,看的小野人更是一阵心跳。小野人张了张嘴,一张黑脸憋得更黑了,双手揉了揉自己的面皮,挤出一张笑脸道:“师父的宝贝,不给小师妹给谁呢。”
“好了,此间事了,我们也该走了!”老道站起身来,抖了抖身上的杂草,笑着说道。
“帝君?”帝台见老道要离开,赶忙拉着帝女果化作的小女孩跑了出来。
“她的魂灵已经与那姑瑶山融为一体,你真的愿意一生一世都留在这里?”老道笑问道。
“帝台的命都是公主给的,守护她的魂灵,是帝台的职责!”帝台一脸的坚毅道。
老道看了一眼那澄净的天空,终究是叹了一口气道:“你随我来!”
几人来到了一座高台,高台之上,摆放着一个硕大的棋盘,棋盘上,散乱的摆放着各种颜色斑纹的石子,那石子的形状与鹌鹑蛋有些相似。
“周天星斗大阵依靠东皇陨落前的最后一丝灵力,运行了几千年,只为给帝女瑶一线生机,随着帝女瑶魂魄修成灵体,那一丝灵力也将烟消云散,过段时间这周天星斗大阵就会失去作用。到时候这里将再无防护,而帝女瑶已经与整个姑瑶山融为一体,你想要保全她,并非易事。”老道言道。
“帝君就没有什么办法?”帝台有些着急道。
老道看着帝台怀里帝女瑶乖巧的模样,好似想起了什么往事,摸了摸帝女瑶的脑袋,言道:“我昨日夜观天象,有帝星北来,与北斗七星交相呼应,你在这里且等个几日,自有你的缘法。”
“谢帝君!”帝台跪下道。
“帝江,我会想你的!”文文兽的首领,见从记事起就相互干架的帝江就这样走了,咧了咧嘴道。
“等我学成归来,再好好的收拾你!”帝江攥紧了拳头,朝着文文兽挤了挤眼睛,转身跟着老头子,还有小野人离开了休与山。
休与山位于阪泉之野的东北,是俱卢洲与北荒接壤的一片山脉,据传那里曾经是俱卢野东部战区的中军驻地,东皇国和五大仙山的部队,曾经驻扎在那里。
此山东临东海,北接雪原,南靠燕山,西连青要山,乃是一处绝佳的屯兵之所。
根据鬼臾区的筹划,鬼臾区部落的部队可以先在休与山扎营,而后再探查俱卢之野方向的动向。
这日,鬼臾区同姬云,鬼方带领一支上千人的队伍,沿着绵延看到不到尽头的青要山山脉,向着休与山挺进。
已经是初夏时节,这山下却是寸草不生,越深入东北方向,地面越是一片狼藉,渐渐的,有白森森的兽骨,曝晒在荒野之上,有散落在地上,渐渐融入泥土的旗帜,有折断成两截的兵器。
当看到一座犹如房子一样的兽骨架子铺陈在那里,众人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