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不值钱的遗产
    她是黎晗影的妹妹,也永远只能是他的妹妹。

    碍于一层莫须有的关系阻隔,她在黎晗影这里的待遇甚至还比不上一个普通的侍应生。

    想到这里,施愿的心头顿时涌上被羞辱到的怒意,以及强烈的不甘心。

    她仰视着黎晗影歉意鲜明的眉眼,脑海里有道声音在尖锐反问,她费尽心思计划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难道只是为了得到对方一句轻飘飘的道歉吗?

    黎晗影对着黎向衡、对着黎闻烈都能做出许多妥协让步,为什么对着她反而不可以?

    就因为她姓施不姓黎?

    目前这种情况,她甚至连黎晗影起初承诺转给她的两亿都不好开口讨要。

    ……

    黎晗影告辞离开,还未把门彻底关上,施愿的目光就已然转向了梳妆台旁边的摆设。

    那是黎晗影前两年代表赫海大学前往西班牙做学术交流时,参加佳士得拍卖会高价竞拍回来的中世纪古典花瓶,他原本想将花瓶送给有着收藏爱好的黎见煦,却被半道跑出来的施愿劫走,黎见煦得知后,仅是笑着说了句“既然愿愿喜欢,送给她又何妨”。

    眼下,整个房间唯有这只花瓶同黎晗影最有关系。

    施愿拿起它就想狠狠砸到地上。

    但高举过头顶的瞬息,黎见煦遗嘱的内容忽然闯进她的脑海。

    除了分得的房子和五千万,大宅里属于她的东西,她在离开之际都可以带走。

    ……不行不行。

    这花瓶价值好几百万,她不能浪费自己的钱。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

    被奇形怪状的念头一打岔,施愿的怒火倏忽失去了发散的途径。

    她半搂着花瓶,闷闷不乐坐在床沿,气着气着,丢在一旁的手机响起叮咚的消息。

    施愿以为又是黎晗影发来的没用废话,不耐烦一打开,却见银行的转账提醒——

    黎晗影竟然不声不响把两亿提前打到了她的账户里。

    【那两亿是我自愿赠予施愿女士的,我放弃后续一切讨要追回的权利。】

    他似乎懂得施愿的多疑,不多时又用自己的手机号码向她发送了这样一条短信。

    过去施愿并不在意钱多钱少。

    毕竟只要黎见煦在,她就可以永远拥有享受挥霍无度的生活。

    但如今的每一分每一笔,皆是她今后人生的保障。

    施愿扫了眼银行账户后面附带的一长串数字,对黎晗影的不满稍稍平息。

    这个木头脑袋虽然在某些方面转不过弯来,但好在说话算数。

    就在她晃动着双脚,打算把这些钱分批储存在不同银行的时候,黎晗影也仿佛开窍了。

    紧跟在上句话后,他又万分诚恳地接连补充两句。

    【愿愿,这是我的第一笔补偿,但我知道拿它来填补我对你造成的伤害远远不够。】

    【你是我的妹妹,以后不论有什么要求,哥哥都会尽力满足你。】

    本无实质的字眼语句交汇在一起,共同凝结成为一条桎梏黎晗影的钢铁锁链。

    不光如此,黎晗影还亲自把控制这条锁链的另一端送到了她的手上。

    “满足……真的什么都能满足吗?”

    施愿重复着这个词汇,漂亮的面孔落在逆光处,忽然万分娇媚地笑了一下。

    既然黎晗影非要把这条顺利转变成男女关系的道路堵死,那就不怪她使出别的招数了。

    ……

    只是没等施愿想好对付黎晗影的下一招,黎向衡又开始折腾起了她。

    那晚过后几天,一年到头几乎从来不曾主动搭理她的黎向衡忽然发来微信,要求在房子装修好前,她不能继续呆在家里做无业游民,得去黎氏集团上班做他的贴身助理。

    施愿当然不想去。

    本来她对自己的要求就是结婚前仗着黎家过逍遥快活的日子,结婚后仗着夫家和黎家继续过逍遥快活的日子——说她胸无大志,可打小黎见煦就是这么教育她的。

    什么都不用发愁,一切都有他这个黎叔叔在。

    就算现在黎见煦死了,施愿也没思考过找个普通工作养活自己,毕竟寻常人的几千块钱工资,她每个月拿到手,就连黎见煦送她那套房子的物业费都交不起。

    话说回来,黎向衡安排这一出也未必存了好心。

    施愿果断说不要,转头黎向衡威逼利诱起她,只要在黎氏上满半年班,他就从私账上划出五千万给她凑满一个亿,否则从今以后施愿遇到任何麻烦,他都不会出手帮忙。

    黎向衡这么做只是想把施愿放在眼皮底下,防止不肯罢休的她再想方设法勾引黎晗影。

    而听到能赚五千万的施愿,面对这份“强迫”而来的工作也没了那么多抵触。

    何况黎晗影工作日有课,平时不到周末也不会回大宅,她在位于市中心的黎氏集团上班,只要小心避开黎向衡,就能够趁着工作和下班的时间,跑去和黎晗影促进促进感情。

    打定主意的施愿佯装不情愿地和黎向衡拉扯,从微信打字到电话语音,纠缠了大半个小时,终于磨得黎向衡又答应送她一辆她最近刚看上的、全球限量的粉色阿斯顿马丁。

    ……

    礼拜一,早上七点,施愿被女佣从被窝里挖了起来。

    对方从衣帽间的角落,为她翻找出一套从来没穿过的灰白职业装,一边搭配相对应的首饰皮包,一边对着洗漱完毕,昏昏欲睡坐在梳妆台前,任凭化妆师在脸上涂涂画画的施愿说道:“小姐,大少已经用完早饭准备出门了,现在正坐在楼下等您。”

    施愿睁眼看了一秒手上的钻石腕表,又迅速恢复瞌睡的状态,说话的声音仿佛在进行午夜梦呓:“不是说九点才上班吗……他这么早出发干嘛,去给公司的大门开锁啊?”

    这阴阳怪气的话她敢说,在场的另外两人却不敢接,只好赔着笑脸打哈哈。

    化完妆时间已快到八点,施愿让三催四请的女佣告诉黎向衡一声自己马上就来。

    回过头来,看着铺陈在大床上的衣服,又怎么看怎么不顺眼。

    “……去上班一定要穿得这么老气吗?”

    她低声嘟囔着,再次把目光投向衣帽间。

    二十分钟后,忍无可忍的黎向衡坐电梯上了六楼。

    咚咚咚!

    他屈起指节大力敲门的动静响彻整个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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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静的走廊。

    “铛铛,我来了!”

    “哥哥别这么着急嘛——”

    紧闭的房门应声而开,亚麻金长发披散在身后,梳妆完完毕的施愿提起裙摆冲他一笑。

    ……

    “你穿的这是什么?早晨我派上去的佣人就给你准备了这个?”

    车身加长的碳黑色迈巴赫上,浑身笼罩着低气压的黎向衡再也无法强迫自己视若无睹,他伸手按下升降板的开关,挑剔起施愿从头到脚的着装。

    平心而论,芭比卷配上浅粉的羊毛高领连衣裙,衬得施愿仿佛一蓬轻盈俏皮的云。

    她可以穿着这身去逛街、去野餐、去参加聚会,但就是不应该穿着去上班。

    黎向衡回想自己装修色调只有黑白灰三重的办公室,和身边两个常年身穿黑色西装的年轻男助理,只觉得额头有根凸起来的青筋正在突突直跳。

    他这一问出口,施愿用脚指头想想倘若自己回答说是,那位无辜的佣人肯定要遭殃。

    看黎向衡受挫心底暗爽的她十分义气地回答道:“这可不怪她,她是为我准备了一套灰白职业装,可我不喜欢啊,这样穿着去上班,第一天工作我心情都不会很好——”

    她斜起勾着眼线的狐狸眼,拖长语调,“难道哥哥觉得我这样穿着不好看吗?”

    “施愿,你不要跟我胡搅蛮缠。”

    “没人和你讨论你穿得好不好看。”

    “就算很好看你也不能这么穿,你是去上班的,不是出去玩的。”

    黎向衡尽力维持心平气和的语调,试图让面前这位满脑子馊主意的小公主不要再添乱。

    施愿却眉开眼笑:“谢谢哥哥夸我好看,哥哥你穿西装也挺不错的!”

    黎向衡:“……”

    “昨天晚上我仔细看了一遍你发给我的集团规定,上面只说了上班的着装要整洁干练清爽,我就穿了一条裙子,很整洁干练,而且整体的颜色只有一个粉色,也很清爽呀。”

    施愿睁着眼睛说瞎话。

    实际上五页纸的集团规定,她看到一页半就开始打哈欠。

    努力半天,只记住服装穿着的一条,打算遇到黎向衡挑剔自己着装时拿来堵他的嘴。

    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眼见施愿这么不受教,黎向衡的神色彻底冷了下来。

    他转过头看了眼手机屏幕,发觉按照这个速度说不定自己今天上班还要迟到。

    ……真是笑话,这些年就是高烧将近四十度差点晕倒在卧室的时候,他也没迟到过。

    “你——”

    他将手机放回口袋,冰封的目光重新钉在施愿的面孔之上。

    才开了个头,手臂就被温热的体温环了上来。

    “哥哥。”

    施愿抱紧手臂,甜腻腻地唤着他,“今天是我上班的第一天,也是我成为你助理的第一天,更是我们一起坐车去公司的第一天,这么多个第一叠在一起,这个日子真的很特殊。”

    “以前我爸妈告诉过我,在特殊的日子必须要保持开心,这样好运气才会始光顾。”

    “所以,为了做商场上的常胜将军,你可不能在今天对我发脾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