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第 24 章
    《经常帮捉妖的漂亮师妹》全本免费阅读

    女人哭的撕心裂肺,又如同搁浅岸边,濒死的鱼类,大口大口地呼吸空气,她伸出手,向面前如地狱来的修罗一般、半个身子都是鲜血的女孩奋力伸去。

    “救救我的孩子,求你,救救我的孩子!”

    “哪怕是用你的自己的命吗?”闻樱问她。

    女人勉力点点头,道:“这是个男孩,求你救救他。”

    闻樱笑了,却像是来索命的恶鬼。

    “好啊。”她轻轻张开双唇,吐出两个字。

    太痛了。

    女人捧着肚子,大叫一声。

    闻樱砍开的豁口处,一双肉肉的手抓住她的肚皮,从中撕裂,每撕裂一寸,女人就像是在鬼门关走了一次。

    可是女人坚持着,她是此刻世界上最伟大的人。

    “孩子,我的孩子。”她浑身像是从水里捞出来一般,能拧出一盆水来。

    一个肉球撑开了她的肚皮,从床上滚了下来。

    后面,还跟着好几个肉球。一个一个从女人肚子里滚出来。

    肉球滚得满地都是,他们只长了一双手,还有一张嘴,发出恶鬼一般凄厉绵长的泣音。

    在这诡异恐怖的一幕中,浴血的闻樱却像是最正常的那个。

    她抬起手,封住女人的肚皮,留住女人的性命。

    拿起刀,对着那些肉球一个个砍下去。

    “不要杀我,我是男孩,你怎么敢杀我?”

    闻樱咔嚓一刀,了断他。

    “不要杀我,我是你将来的依靠。”

    闻樱又是一刀。

    “你杀了我,以后就没有人保护你们……。”

    话还没说完,就被闻樱砍碎了。

    她身上已经没有一块干净的皮肤,在她砍完最后一个肉球之后,世界陷入了绝对的安静中。

    突然,主屋的地板上涌上了腐臭的血液,天空,连同周遭环境,都变成了鲜红的颜色。

    难道她做错了吗?

    闻樱的动作比反应还要快一些,她疾步离开主屋,一刀斩断猪圈的锁,没再看后面,踹开宅院大门,像是土匪一样,从正门离开。

    外面,是无尽的夜色。

    她自己的家是呆不下去了。

    因为小丫曾经提醒过她:外面很不安全,家里有爹娘在才安全。

    现在她杀了男人,女人被她重伤,家中就不再维持和平的表象,而露出了背后的爪牙。

    她想到了一个去处。

    按照记忆,她浑身是血,去了关押姜伞的地方。

    大门是走不成了,可能刚进去就会跟这家主人打起来,她有些累了,暂时不想再杀人。

    闻樱足尖轻点,像一只隐没于夜色的猫,悄无声息地潜入了姜伞的小黑屋。

    二丫的境对她没有设下过多限制,闻樱如同巡视自己领地的皇,大摇大摆地闯了进去,借着月光摸到了姜伞的床。

    她在姜伞床前蹲下来。

    如此深夜,姜伞早已睡下,她撑着脑袋,看着他的脸,眯起眼,想:好幸福,能这样安心的睡觉。

    她没有叫醒姜伞,而是沉默的发呆。

    姜伞有一副顶好的皮囊,不同于闻樱第一次见他时那惊鸿一瞥,安静睡着的他收敛了身上那股克制冷淡的气息,看起来似乎没有那么难以接近。

    面若白玉,下颌瘦削精巧,骨感分明,身形亦是常年练剑的体魄,肩宽腰窄,身姿颀长,缩在这小床上甚是有些委屈。

    闻樱的手指悬在他脸上,第一次如此认真地看他的五官。

    乌浓的眉眼,舒展清隽,眼角有一颗不甚明显的泪痣,闻樱仔细借着月光看了好几次才确定,很好看,可闻樱觉得他不像会流泪的人。

    手指再往下是高挺鼻梁,形成覆影,最后是男人淡色的唇,他的每一处都像水墨柔和缱绻,像是山巅高寒的冰雪。

    其实闻樱很喜欢这样静静地看别人,仿佛这个世界只剩他们两个人。

    她的指尖落在男人的唇上,触感柔软,像是冰凉的糯米软糕。

    真好看。她的脑袋有些迷糊起来,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她忽然想起,十鸢曾经传授过的,被男人蒙骗的三步:

    这人好看,这人好强,这人好惨。

    她现在还位于第一步。

    闻樱摇摇头,将目光移开,觉得自己不能再看了。

    又想,反正还处在第一步,看一眼又能怎样呢?

    她便又从善如流地将目光移回去,落在姜伞的唇上。

    姜伞唇微微启出一条不明显的缝隙,闻樱凑近打量,鬼使神差地,在他将要合上的时候,将手指塞了进去。

    摸到了姜伞的牙齿。

    细白的指尖如上好的白玉,在男人齿间流连徘徊。

    她摸到了姜伞的虎牙。

    虎牙,他居然有虎牙。

    闻樱觉得有些可爱,指尖在尖角处摩梭。

    姜伞忽然睁开了眼,与她四目相对。

    闻樱一懵,指尖还在他嘴里,像是一只突然被人拿走饭盆的小猫。

    姜伞虚虚擒她的手腕,将她的指尖拿远。

    月光下,指尖扯出暧昧糜乱的银线,要断不断。

    闻樱:“……”

    为什么感觉有种涩,,情的感觉。

    “你在做什么?”

    闻樱懵懵地看他,她不知道此时自己看上去有多么恐怖,浑身是血,还把手指往别人嘴里塞。

    两人之间阒然无声,姜伞眉目浅淡,似水中墨,镜中花,看上去就像是遗落人间的神祗。

    而她是那个正在渎神的人。

    门外响起敲门声,探究的声音自外面传来:“你睡了吗?我怎么听你里面有人说话的声音?”

    姜伞定定看闻樱一眼,目光越过她,落在门上:“睡了,你听错了。”

    是这家的男主人过来看。

    门外那人嘀咕了一句,脚步声远去。

    就在闻樱要开口说话的时候,姜伞顺势抓着她的手,将她拉起来,闻樱还没站稳,就被姜伞拉进了衣柜中。

    透过衣柜的缝隙,闻樱瞳孔睁大,呼吸一窒。

    门缝里面挤进来一张脸,如纸片一般,调整了一下方向,眼睛滴溜溜地在屋子内打转,眼底神色如饿了七天的狼。

    他在找姜伞,又或者在找闻樱。

    姜伞身形高大,蜷缩在衣柜这样的方寸之地,甚是委屈,他一只手箍着闻樱的肩膀,另一只手从闻樱腰间缓过,将头埋在闻樱肩颈,才勉强能挤进来。

    闻樱以一种在母胎中的姿态,被他禁锢着。

    呼吸声在耳边被无限放大,闻樱仰头看他,傻傻地笑起来。

    姜伞微怔,手往她额头上一放。

    原来发烧了。

    难怪。

    *

    最后一眼,留在闻樱印象中的是姜伞放在她额头上的手,紧接着便失去了意识。

    在这个境中,她没有睡过一个好觉,身上又带了伤,又是下水又是跑路,累得够呛,她安顿好一切,将破境的方法在傍晚祭祀的时候告诉两位师姐,便放松下来。

    人一旦从高度紧张的状态中放松,就容易垮掉。

    闻樱看着姜扶雪,最后的念头是,他这么弱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