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巧言
    《历史被剧透,千古一帝竟是我自己》全本免费阅读

    万寿节为帝王诞辰,群臣庆贺、举国同欢,是不亚于新年的大日子。百官从月余之前便开始筹备贺礼,负责宴席与其余项目的官署更是忙得不可开交。既然以节为称,肯定不仅仅只是宴会那么简单。

    万寿前一日,皇帝会携皇室宗亲及文武百官前往祭天,祈求风调雨顺,也显帝位尊崇。祭天结束后这些人便会前往围猎,大盛是战场上厮杀打下来的天下,太祖在位时常有人能通过围猎赢得圣心,围猎也是武将群体展现自己的最好时刻。

    这项活动延续至今,武将们已无法从承天帝手中争得什么身份地位,但帝前露脸仍然值得诸多人为之谋划。

    充满象征意义的祭天与围猎都结束了,万寿当日才是真正的庆典。群臣参拜祝贺,皇帝设宴赏赐,一轮又一轮的演乐直到皇帝乘兴而归,诸臣才逐渐散场。

    整个万寿期间,民间不允许生杀屠宰,街道装饰的繁华绚丽,各地官员虽不面圣,同样需要向京城方向行大礼以示恭敬与祝贺。

    总的来说,重要得不能再重要了。

    但如此重要的节庆,身为寿星的承天帝却没有多少享受的心情,他靠在榻上皱着眉头闭目养神,皇宫总管太监黄公公端着茶盏蹑手蹑脚走进来,见他此状又想退出去。

    “外面怎么样了?”承天帝没有睁眼。

    黄公公立刻回禀:“启禀陛下,昨日大皇子府的宴席散后,席见之事便迅速传扬开来,如今民间多有议论。”

    承天帝蓦然睁眼,犀利的目光紧盯黄公公:“议论?是议论我那个孙子,还是我那个儿子啊。”

    他怒火毫不掩饰,黄公公立刻请罪:“陛下息怒。”

    承天帝深吸以平复心情,“继续说。”

    黄公公头愈发低垂:“如今京城内传言,大皇子有……有夺嫡之心。”

    如此大逆不道的话让黄公公浑身都打两个寒颤,但出乎意料的,承天帝并没有暴怒而起,只能听见他压抑的喘息。

    黄公公壮着胆子接下去:“别苑那里除去蕴德殿下前往与昨日的宴席外,并无任何异常。”

    “没有异常?昨日的天幕还不够他出风头吗?”

    昨日的天幕内容几乎和承天帝毫无关系,他终于没有再次面临被人掀掉老底的窘境。加之天幕出现已有月余,再如何情绪激烈如今也冷静了下来。如今的承天帝终于可以以较为缓和的心境来对待天幕以及与之相关的人。

    比如同意盛蕴德进入别苑和让盛蕴安去参加鉴赏会,如果没有他的首肯,一切都是空话。

    如今他已经不能以篡位的罪名拿下盛蕴安,但也同样不会让他好过,所以为盛蕴安树立一个对手是那么顺理成章。而最好的选择就是他自己的大儿子。

    虽然这个儿子一直表现的对皇位不甚在意,但一个上位者对他自己所拥有的权利地位是非常敏锐的。承天帝能感受到他的野心,也不愿将手中的权利分出任何一点来培养一位所谓的继承人。

    盛蕴安的出现打乱了这个局面,承天帝不能放任盛蕴安做大,那么大皇子与盛蕴安便是天然的对手。正因为此,他才会允许,或者说强迫盛蕴安与大皇子一脉接触。

    但心中知道是一回事,事态当真发展了起来,承天帝又不免窝火。更何况这次的天幕中虽未提到他的过错,但桩桩件件都是大不敬的罪名,他认了朝堂之上“天幕虚假”的说法,虽不能以天幕论罪,但内心却早已给所涉之人判了死罪。

    承天帝打定主意,暂时便让他们苟活一段时日,待他从天幕中找出破解之法,无论是勋贵还是四方王,他都要一并清算。

    心中有了安慰,承天帝终于分出了些许心神:“万寿如何了?”

    “回陛下,礼部及光禄寺、鸿胪寺等均已筹备完成,确保您万寿之际无一丝错漏。”

    “嗯。”承天帝突然问:“你说盛蕴安想不想参加这场万寿?”

    黄公公犹豫着没有回答,承天帝也不需要他回答:“他一定想。他越想朕越不会让他如愿。”

    承天帝哈哈笑了两声,这种一切尽在他掌握的感觉才是他一直以来所享受的。管你是千古一帝还是强权诸侯,只要不想背上洗不清的骂名,就必须乖乖待在他的手心里。

    大皇子得到了失踪千年的传国玉玺,虽只是残片,但不可否认其定是有天命所顾,否则这么金贵的东西,怎么偏偏被他找到了呢。

    这样的说辞自宴会散场后便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传遍了整个京都,速度之快甚至高于天幕的八卦讨论。如此异常,京中不少人都看出这其中必有推手。

    看来这大皇子十分忌惮自己的侄子,生怕落后太多,朝臣转了风向,让他一无所获。莫说四方王之类的外臣,就京城中的争锋就够大家伙看一场好戏的了。

    而此时此刻,被众人感慨不是个善茬的大皇子正在家中急得直跺脚。与之相反的,是神色自若端坐一旁的贺栩深。

    大皇子转了半天,终于没有忍住:“外面的传言是你在推波助澜?”

    贺栩深不说话,只端起茶盏抿了一口,抬眼望去尽是敷衍。

    “你们算好了要让我与盛蕴安对上,你们好坐收渔利。”大皇子不是傻子,在自己被架到两难的火上烤时就想明白了礼国的恶意。

    “殿下说笑了,与其说这是谋算,不如说是我在帮殿下。”

    “帮我?”大皇子被气笑了:“如今这个场面就是你帮我的成果?”

    “那殿下想要如何?”贺栩深反问:“是继续伪装然后彻底被踩在脚下吗?”

    “如今的形式不同于天幕,您的好侄儿回到京都就注定会成为天下人心中的储君人选。若此时您仍然退避,那么您想要的位置可不会那么轻易就落在您头上了。所以我这番举动难道不是在帮您?”

    “还是说……您打算就这样认输,将那宝座拱手让人了?”

    大皇子必然不想,可思及现状又不免焦躁:“可如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