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拿不准,还是不太确定,他就假装例行公事的问了一下,“这位学子,来干活的都要报一下姓名,请问您姓甚名谁?”
“冯安。”
“冯,冯,冯公子啊!冯公子好。”一听竟然真是本人,吓得他后背立刻冷汗连连。
“冯公子,这点活,怎么能劳烦您呢,您金尊玉贵的人物,怎么能干这些,小的,这里有小的呢,不需您亲自动手,小的来干就行。”他吓得前言不搭后语的一顿剖白。
“那怎么行,愿赌服输,你起开,爷要进去干活了。”那原来负责打扫的急得跟什么似的,他不会说他攒了三天的活,里面堆的都快没法下脚了,那味儿直冲天灵盖,能把进去的人顶出来,就等着下一个来扒屎的,可没想到人倒是来了,只是来了个祖宗。又不能硬拦他,只能跟在他身后,连连告饶道,
“冯公子,您指挥,您指挥小的干也是一样的。”
冯安停下脚步回头,眉毛拧在一起,不悦的道,“愿赌服输,你的意思是爷输不起?”
他被这威压压的立刻面色惨白,连连摆手,“不是,不是,小的绝对没有这个意思。”
“既然没有这个意思,你还不滚了。”他可以打扫茅房,但是有个人在旁边欣赏他的狼狈,他就叔可忍,婶也不能忍了。
“小的这就滚,这就滚。”见说不通这位爷,他只好赶紧跑路了,免得被他的怒火波及了。
“真是聒噪!”
赶走了叽叽喳喳的乱叫声,瞬间感觉耳根清净不少。只是下一刻当他推门进入恭房时,就被眼前的景象震惊了,堆成塔尖的一坨坨的那是什么?竟然能垒那么高?这人蹲下去还了得?这擦屁股纸垒的更高,比他都高了,还有这脚下屎尿横流的,看得他连连作呕,这简直就是灾难现场。
想起刚刚被他呵斥跑的人,他后悔了,他现在能将他叫回来吗?可惜回头一看人早一溜烟跑没影了……
成功击退这一波宵小之后,岳展终于迎来了与嵩阳书院学子相处的蜜月期。
一战之后,同窗们变得都很友善,如沐春风般的态度让岳展感觉很不适应。他不知道的是原来只以为他射箭厉害,众人以为只要他没带着弓箭出来,那就是行走的弱鸡。哪儿想到试出来个真把式,出拳出的虎虎生风,简直亮瞎他们的狗眼,不是,钛金眼。
上次看完他们比试以后,嵩阳书院的好些学子心理都有阴影了。合着他们天天组团去骚扰的人,人家一拳就能将他们打飞了,他们还天天跟个跳蚤似的上下跳个不停的乱搞事,没被对方收拾,现在心里都偷乐呢,还再去骚扰?那是老太君过寿,嫌命长了。
除了日常起居和读书研习,嵩阳书院的学子也开始邀请他们参观当地的名胜古迹,诗文碑帖。赏花,赏景,赏风貌。景嘛,确实有特色,与南方迥异,值得一观。
可唯独不请他用嘴巴鉴赏鉴赏特色美食,这个他喜欢呀!可他也不想想啊,谁敢呀!他那肚子能装的下鲲鹏,他们请的那些饭菜都不够他塞牙缝的!
倒也不是非得别人请客,自从他得了那三千两以后,他自觉也是个富户了,出手也颇为大方。只是他们远道而来,真不知道哪家馆子最正宗,这若是让嵩阳书院的学子带路,他们远来是客,人家不得请客嘛!人家不提鉴赏美食,他们怎好贸然开口?显得要让对方请客似的。
好在他的朋友里有不差钱的,知道岳展别的不爱,独独爱这口腹之欲,比如郭泰,冯安。
他与郭泰、冯安算是不打不相识,慢慢熟稔了以后,他俩就邀请岳展游览最为出名的街市,去特色的饭馆,品尝一下当地的美食,美酒。
冯安每次来都会带着他叔叔的儿子冯虎。因为他是家中独子,家中没有其他姊妹,所以与堂弟处得如同亲兄弟。
这冯虎年纪不大,看着七八岁上下,长得虎头虎脑,最是可爱又调皮的时候。这小子一听哥哥要去找岳展,闹着要来。
他知道岳展还是有一次吃饭的时候,他爹说了件趣事。他们武官家从来不讲究食不言,寝不语。他爹饭桌上说,真是稀奇,咱冯家百战百胜的麒麟儿竟叫个岳展的小儿打得落花流水。真不知道那小子是何方神圣。
至于他爹怎么知道的,还不是冯安母亲见儿子这次沐休回来一到吃饭的时候,坐下没吃几口饭就要吐不吐的,看着瘦了好几斤,她严重怀疑在书院的食堂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派人去一打听,打听到了这么个消息。她知道了,冯安父亲能不知道吗?跟弟弟聊起这个事,他面上也是一脸坏笑。
他以前觉得他儿子有点骄傲,虽然天赋高,能力极强,但是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这个世上多的是能人异士,年纪小小就志得意满可不可取。他每回说教儿子,儿子都说要跟他比划比划,他虽是武将但是说来惭愧,他根骨一般,不是练武的好苗子,武举也是压线过的,论武艺他不如弟弟,更不如儿子,他的优势在兵法策略上,调兵遣将上本事不俗。
这就是为什么他要娶那百里氏的一个重要原因,他妻子祖上是前朝名将,有家族血脉在里面啊。他虽然武艺一般,那是没继承好,他们祖上也是出过武艺高强,大名鼎鼎的人物的。若是他们强强联合,那生出来的儿子岂不是天赋异禀,所向披靡?
事实也真如他想的一样,他的儿子从小就展现出了比同龄人更强的能力,就是一点,老子打不过儿子,还老被儿子要求莫要说教,咱们手底下见真章。这下好了,儿子碰到硬茬子了,有人替自己教他做人了,你说他心里能不乐吗?
大人随口的一句话,没想到让个小孩子拾到心里去了,他就缠着他哥哥,他要见见那岳展是何妨妖怪,是不是长着三头六臂,竟然打败了他大哥?
等见了面,见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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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展人高马大,长得跟一座小山一样壮硕,再看他随手挽出来的剑花就能将旁边一棵自己腰一样粗的大树砍断,佩服得就差跪下拜把子了,自此以后,岳展就成了除了他大哥以外,他最最佩服的人物。所以打这儿以后每次听说他们见面,他都跟粘粘胶一样,在他哥身上一顿黏糊,只把他哥弄得没脾气了,乖乖带他出门。
这次也不例外,冯虎还跟着。他们酒足饭饱以后行走在喧闹的大街上。此时春节临近,街市上红彤彤一片,到处都是卖灯笼,卖年画,卖各种年货的小商小贩,当然也少不了售卖北地各类皮货的摊位。不独北方特产,摊位上竟还有南方的货品。这让岳展想起了前段时间收到的家书。
自从在嵩阳书院住下来以后,岳展就给家里寄了封家书,报了平安。柳山寨被荡平的消息传遍了大江南北,岳展也是怕家里人担心,毕竟他不说,家里更提心吊胆。一个月以后他收到回信,打开一看,信是父亲写的,让他不要挂念家里,又说了一下家里最近的近况,岳展才知道,他二姐夫考上举人了,大姐夫沈朗现在也已经不干猎户了,在县城开了家南北杂货铺。
说不定在他大姐夫的杂货铺里也能买到这嵩阳城摊位上的这些特产呢!这样想着,他嘴角就不自觉的上翘。
“岳大哥,这么巧,你也在这呢!”岳展循声望去,没几步的摊位里站起来一个年轻的少女。她穿得素雅,长相普通,脸上有些雀斑,看着面容有些熟悉,想不起来是在哪儿见过,可一看她身边那位四十岁左右的妇人,这可不就是陈姑娘的奶娘嘛,原来这少女是陈江冉!他竟没有认出来。
“这一段时间不见,你这易容术更精进了,我都认不出你来了。”少女听到他这样夸自己,也难掩面上的喜意,但还是谦虚的说,“只是雕虫小技,糊弄人的。我回来以后,又专门拜了师父学的,我师父说我在易容上有慧根,我这还只是皮毛,我师父那才是厉害。”
见岳展身边还有其他同伴,没想到这里面竟还有认识的,陈江冉也与冯安打了招呼。冯安开始也没有认出对方是谁来,直到对方自报家门他才对上号。他们几年没见,冯安还是老样子,跟小时候比,没怎么变,她一眼就认出来了,倒是她,脸画的都不像本人了,又这么长时间不见,若是认出来倒是稀奇了。
他们寒暄的功夫,岳展也没闲着,他低着头看她摊子上摆放的物件,她卖的东西类似现代的腰带,在古代应该叫腰绳,别看小小一根腰绳,绳尾处编成了各种花苞的形状,美的足以以假乱真,也有扇套,荷包等这些小物件……林林总总,摆的满满当当。
见有人上来询问,她熟稔着兜售起自家的东西来,他们不便围在这里耽误人家做生意,待要告辞,陈江冉直说上一次走的着急,忘说她们家在哪儿了,连忙说了地址,请岳展有空一定去他们庄子一游,让她们略尽地主之谊云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