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展,注意你的态度。”系统麻木不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他这才意识到又被系统气得破功了。他赶紧找补道,“不是,我态度挺好的呀,系统你想多了,我只是在陈述事实,绝对不是对你有意见。”他脸不红心不跳的说着口是心非的话。
系统这才回答起他的问题,“举重室里的大鼎我记得当年你第一次见的时候,不是也觉得不可能举得起来吗?那现在呢?现在不是一样举起来了吗?”
“这兵法策略课程也一样,你开始肯定赢不过夫子,可是千里之行始于足下,只要你持之以恒,他日必有建树!”
“可我不是要走文举吗?你让我学武,强身健体,我可以理解,只这兵法策略,这兵法策略大可不必深究,又不是真要培养成将军,还真让我这个半吊子领兵打仗不成?就是我自己相信自己,别人也不可能让我一个文臣领兵打仗。您觉得呢?”
“是我是系统还是你系统?你这是质疑我?要支配我?”
“不敢,不敢,我哪儿有那胆儿呀!”岳展连连摆手告饶。
“知道你为什么分数停滞不前吗?就这心态就有问题,这武举系统,不是让你单纯强身健体的,只有哪天你具备武举考核所需的所有的能力,得到满分,我才能结束任务。
别质疑我的课程安排,你质疑我的时候想想,你跟辛一啸搏斗的时候,但凡你有一点儿不如他,你还有命现在站在我面前跟我说话吗?这要想人前显贵,必须人后受罪这么浅显的道理不用我跟你掰开了揉碎了跟你讲吧!技多不压身,严加管教是厚爱,现在你不理解我,以后你就能理解我的良苦用心了。”
一顿疯狂输出怼的岳展哑了炮,他承认系统说的有道理,不独与辛一啸,与他那位族叔也是。他去信的时候问起家里,那位族叔有没有为难,他爹回信说没有,可能是被他那力能扛鼎的武力值直击内心了,毕竟一般人见了都胆儿颤不是,这也是在系统里一日日,一年年练就的。
这次谈话,他问出了这么多年憋在心里的疑问,开始沉下心来,摆正心态,如同做学问一样,对系统开设的课程更加专注认真的学习,使得他百尺竿头更进一步这又是后话了。
此时他坐在马上回忆着前晚与系统的对话,突然感觉一滴水珠落在脸上,他抬头看着天,这云看着也不像有大雨的样子,可紧接着又是一滴,两滴…豆大的雨滴滴落在脸上,不好,这是要开下呀!
放眼望去,除了马路,就是前方连绵不绝的山丘,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连个避雨的地方都没有,去哪里躲雨呀!
既然没有躲雨的地方,只能继续赶路了。要知道这大魏朝的道路可不是现代的柏油路,那是这正的马路,这要是行人走在路上,会深一脚浅一脚的,弄上满身的泥巴。
好在马车里的人淋不到雨,除了马车,只有岳展并夫子是骑马前行,最酸爽的就是他们了,随着雨势越下越大,暴雨的冲刷下,岳展从里到外浇了个透心凉。湿答答的衣服沾在身上,他一只手拉着缰绳,另一只手不时地抹去脸上的雨水,才能看清前面的路。
夏天的雨,一点都不讲道理,像个爱撒娇的小姑娘,说来就来,伴随着雷鸣的轰鸣声,发着自己的小脾气,她才不管这路上的旅人如何的狼狈不堪的前行……
慢慢的道路开始越来越难走了,毕竟是泥土路,雨下得越久越难走,有好几次走着走着马车就陷进一个坑里了,不过这就不需学子们担心了,他们有岳展啊,都不用他们下车,岳展就先一步下马,长臂一伸,把着马车后面,用力一推,就将马车轻松从泥泞中推出。
坐在马车里的同窗对岳展是又钦佩又感谢。若不是有人负重前行,他们早就淋成落汤鸡了,还有这闲情逸致揭开窗帘,欣赏这夏日雨中美景。
他们确实运气好,可前面有一队人马的运气就没有那么好了。岳展坐在马上,远远的就看到在他们前方五百米的位置停着一队人马。这队人马有一辆马车,应该是马车陷入了一个很深的泥坑里。整个车厢倾斜的很厉害。旁边还有七八个人想将车厢推出泥坑,可怎么推也推不出来,反而因为这一推车厢倾斜的更厉害了。
急得车厢外的人团团转。岳展见状赶紧踏马飞奔过去帮忙。
可他一靠近,对方立即戒备起来,做出防卫的姿态。怕对方怀疑他的身份,他赶紧自报家门,说自己是后面的一支队伍的,他见他们马车搁置了,前来问问,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听他这么一说,又见少年后背背着一柄长弓,身躯凛凛,人高马大,虎背熊腰的,想必有把子力气,一个四十多岁,管家模样的中年微胖男人先一步站出来,拱手道,“这位兄台,实不相瞒,我们确实遇到了点麻烦,您看我们车厢不仅陷入泥潭,这车厢里还有我们老爷和夫人。”他随即走到岳展耳边低语道,“我们先生行动不便,而夫人又怀有身孕不能淋雨。他们都在车厢里,所以这车厢就更难挪出来了”。
岳展秒懂,这位管家是个妙人,耳语是怕即老爷听到伤怀,点出夫人有孕,这推车厢出泥潭可不就要谨慎谨慎再谨慎,先不管车厢能不能出来,先得保证里面的孕妇不受惊吓。
岳展立刻表示他可以一试,若是可以,他会尽量平稳的将车厢移出来。说着就挽袖子要上手,旁边的人见他这样,立即上前要一起帮忙。岂料他竟摆手让旁人先不用上前。这是?这是要自己推出来的意思?他们没理解错吧!
这老爷夫人加起来小三百斤,车厢乃樟木制作,加车轮也有两百斤之重,这少年要自己来,确定不是下雨天故意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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耍他们?
这管家气得一跺脚,脚下泥水飞溅,这,这是把他说的话当放屁吗?他都说了他们夫人怀孕了,都八个月的身孕了,可经不得晃荡,一个磕到了他们万死难抵其罪。他赶紧张口就要制止少年的鲁莽行径。
可一切都来不及了,那少年已然双手按在车厢上开始发力,吓得管家失了声,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少年动作。
只见他一只腿向后撤半步,另一只腿向前曲起,做出一个迈步的动作,双手搭在车厢上,整个身体呈一条直线,他的胳膊因用力,肱二头肌绷得紧紧的,手上也青筋毕露。
在他发力的同时,管家就看到整个车厢似像是被人抬起来一样,被平稳的放在泥潭外,竟是一点晃荡也无,他不是眼花吧,于是他用手将脸上的雨水一擦,又细看了一眼,没错,车厢从泥潭中出来了,这人,这人的力道这么恐怖?
七八个人都抬不动,他却仅凭一人之力,将车厢抬出,这少年是吃肥料长大的吗?
另外几人也是一副傻了的模样,原想着对方好大的口气,还不用他们帮忙?这就等着看他被打脸,然后好教教他做人的道理呢,结果发现被教育的成了自己!!!
岳展将那车厢抬出来后抬头见车厢的窗帘那不知什么时候开了,一个看上去四十多岁长着国字脸,相貌威严的男人正从里面看来,仿佛是在打量自己,可能是刚刚集中精力抬车厢的时候没注意这道视线吧。见少年看过来,中年男子充满感激的拱手道了声感谢,岳展摆手直言顺手而为,不足挂齿。
正在这时,后面岳麓书院的车队也缓缓赶到了。他们这才知道,原来这一行人是江南岳麓书院游学的学子并几个夫子。
知道他们的身份,这群人的面容就说不出的怪异起来。能不怪异嘛,他家老爷就是帝都名师,他们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好吧!别的不敢说,天下的书院他们不能说了如指掌,也是知之甚多。
这岳麓书院,作为有着几百年历史底蕴的江南书院,他们怎会不知?据他们所知,这岳麓书院不是以文举著称吗?什么时候培养起武举的学子了?
这一问,人家还是个秀才公哩!他们先生京城享誉盛名,慕名而来的人数不胜数,这些年他们见过的少年多如过江之鲤,什么样的没见过,或芝兰玉树,或风流如画,或神清骨秀,可真没见过这样式的,力大如牛,一身装扮一看就是个练家子,哪能想到是要以笔入仕的秀才公?
本来要归队的岳展又被管家拉住千恩万谢,他也才知道原来对方出发的时候是两辆马车的,夫人丫鬟一辆,先生一辆,后来夫人的马车坏在半路,又无人能修理,只能弃车,跟先生一辆马车。可这唯一的一辆马车又出了问题,当真是流年不利,祸不单行,这要不是有岳展他们老爷夫人可要糟老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