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神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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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戊时,村里逐渐安静下来。

    大荷婶子正和男人邱大勇说起白天南木家的热闹。

    “…我瞧着南家大房二房是越发的不像话了,早先二房的陆氏为着一个鸡蛋推倒瓜儿,害得人家变成了傻子,如今小刘氏又为了只鸡喊打喊杀,真正是毒辣。”

    邱大勇正脱袜子,闻言道:“这都是三槐造的孽,早年他害小刘氏没了一个儿子,又偷了二槐家的银钱,人家可不就恨上了他的妻儿。”

    大荷婶子冷笑,“却是三槐造的孽,可乔氏母子是无辜的,他们欺压了这么些年也该满足了,你瞧那几个孩子,哪个不是皮包骨头?我看再这么下去,说不得要闹出人命。”

    邱大勇把脚放进滚烫的热水里,“嘶”了一声道:“哎,这事咱们也不好管,若不是来寿叔和来寿婶默许,那两房也不会这样嚣张。”

    “哼,我看他们才最不是东西!”

    大荷婶子捡出明儿要穿的衣裳,对南来寿和刘氏嗤之以鼻,“当初就是他们纵容三槐,把他宠得无法无天,后来三槐好命娶了个书香门第的姑娘,他家不供着不说,还怪乔氏没能管好儿子,呵,他们也有脸。”

    邱大勇瞪了她一眼,“你少说两句,那毕竟是长辈。”

    大荷婶子呸了一声,“那也得有个长辈样儿!”

    见男人洗好了脚,大荷婶子端起洗脚水正要去倒,外面响起咚咚咚的敲门声。

    邱大勇惊讶,“这个时候谁来了?”

    大荷婶子快走了两步,“去看看不就得了,这时候上门说不得是有什么事。”

    “来了来了。”她随手将脚盆放下,拉开门闩。

    待看见门外的孩子,顿时惊讶道:“哟,你怎么这个时候来了?”

    同一时间,东边村长家里也响起敲门声,村长儿子开了门,见着面前的小丫头,也惊讶不已,“这大晚上的,你怎么一个人跑过来了?”

    南家原来的房子在后丘村的中间儿,正房三间,左右厢房各三间,还有柴房、厨房、猪圈等,配得整整齐齐,中间是个大院子,院子里有棵大柿子树。

    南家虽分了家,但两老口和大房二房依然住在一个院子里,老大家住右厢房,老二家住左厢房。

    今儿上水村的来人相看,对南富十分满意,刘氏陪着喝了两杯,原本打算早早睡下,这会儿却黑着脸坐在堂屋里,冷冷地看着跪在院子里的南木。

    酒气熏蒸,她眼里泛红,使得本就有些尖刻的面容愈发刻薄。

    “你能耐了啊,敢对你大伯娘动刀动枪不说,连我的话也敢不听了?”

    南木顺从的低着头,“孙儿知错。”

    “哼,好在你大哥的亲事落定了,不然出了甚事,看我不扒你一层皮。”

    刘氏话说得狠,态度却并不严厉。南木听出来了,不禁暗暗松口气,果然今天奶心情好,只要他认错态度好就能逃过一劫。

    靠着门框的小刘氏也听出来了,顿时拉下脸,她可是指望婆婆为自己出气的,现下是要悬了?

    她哪里咽得下这口气,眼珠子一转,呵呵笑道:“娘就是大度,木头,你可得念你奶的情。”

    “是,孙儿叩谢奶的大恩。”南木乖乖给刘氏磕了一个头。

    刘氏满意,说了两句就要去歇息,就听小刘氏笑着道:“娘,咱们过些日子不是要去孙家下定么,正好定礼里缺了一味“牲礼”,这鸡同“吉”,咱们拿一对去,寓意吉祥如意,成双成对,想必孙家一定满意。”

    刘氏一听,不由点头,小刘氏得意,看向变了脸的南木愈发高兴,“娘,既然木头知道错了,不如这对鸡就叫他们家出了吧,也算是给您赔礼道歉,想必三房肯定愿意,是吧,木头?”

    南木猛然抬头朝小刘氏看去,对上她不怀好意的笑,顿时热血上头,正要说话,刘氏一拍大腿,“就这么着,木头,明儿你选两只好的送来,放我们这边再养养。”

    这会儿陆氏也出来了,她不如刘家婶侄粗壮,身形苗条,瘦长脸,塌鼻宽眉,薄薄的嘴皮子两端上翘,天生是个似笑非笑的模样。

    见南木脸色难看,不由火上浇油,“听我老家那边人说,鸡吃蚯蚓、蛆虫、黄粉虫长肉,娘,瓜儿不是傻了么,我看往后也不叫她去砍柴割草了,就去找这些虫子喂鸡,咱们家下个月下定,到时候定能把那对福鸡养得油光水滑。”

    夜里冷风一吹,刘氏有些头昏脑涨,挥了挥手,“就这么着吧。”说着就要站起来。

    南木已是两眼通红,双手死死扣进地里,院子的地面用干草和糯米浆夯实过,冷硬如铁,崩断了他两根指甲,地面却纹丝未动。

    他嘶吼一声,“奶,你当真要逼死我们一家吗!”

    刘氏正一手撑着椅子站起来,被他的喊声一惊,站立不稳,脸怼着地面就摔了下去。

    ******

    大荷婶子夫妻和村长父子到南家大院时,刘氏坐在椅子上正哎哟哎哟叫唤,南家一大家子围着她嘘寒问暖,小刘氏正和南来寿哭诉。

    “爹啊,都是那崽子不孝,娘不过是想拿他家两只鸡给咱富儿下定,他就哭着喊着说娘要逼死他们三房,娘被他气到了这才一头栽到地上,爹啊!娘可是上了年纪的人,这要是摔出个好歹咱们这一家子可怎么办啊,您可要为娘做主啊!”

    南来寿一张黢黑的脸皱成了一朵老菊花,他虽平日里不管子孙教养,但对给自己生了三个儿子的刘氏有几分敬重,这会儿火气怎么也压不下去,他话也不多,闷声道:“打,打死他。”

    小刘氏听得分明,一把扯住丈夫南一槐,脸上浮现一抹狠辣,“他爹,没听到咱爹的话?让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