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第 36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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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魏栖音从睡梦中醒来,后脑勺隐隐作痛,眼珠沿着房间细细巡视,卧室门紧闭,窗帘留着一缕缝,对角梳妆台放着她的卸妆水和护肤品,白色衣柜密闭。

    低头看去,床上紫色碎花三件套,浅灰色地板洁净如新,没有一丝类似拖行或者血色的痕迹,摆设也与昨天来时没有任何变化。

    她穿着淡紫色长袖睡裙跑下楼,路过角落时,看到花盆里放着一把红色剪枝刀,顶端圆弧口沾着泥渍。

    眼前闪过昨晚的画面,明明有血渍呢。

    餐厅内,李阿姨已经摆好早餐,摆盘精致的肠粉、鲍鱼蛋饼以及两片吐司和牛奶。

    李阿姨见她神色慌张,忙问:“魏小姐,昨晚没睡好吗?是饿了吗?”

    “别墅有监控吗?”魏栖音微微喘气。

    “应该有。”李阿姨说:“出什么事了?”

    魏栖音怕吓到他们,找了个借口说:“有只手镯不见了,刚找半天没找到。所以...”

    “哦。”李阿姨脱下围裙,热心地说:“走,我上去帮你找。”

    “我已经找了很多遍。”魏栖音说。

    李阿姨已经走上楼,问她手镯是什么颜色的,什么材质。

    魏栖音心不在焉的随便说道:“绿色和田玉。”

    结果李阿姨前后转了几个房间均没找到,于是说:“半山治安很好,夜里有物业巡逻,应该不会有小偷啊。”

    魏栖音:“去看看监控确定下。”

    之后,李叔带他们去监控室查看,魏栖音把视频滚动条往前调,调到事情大概发生的那段时间,画面里走廊灰蒙蒙的,没有半个人影。而那个花盆在监控死角,没被拍到。

    魏栖音逐帧逐秒地认真观看,以至于搞得李阿姨有些紧张,“魏小姐,家里确实没有小偷。您不会怀疑是我们偷的吧?昨晚大雨,我和老李做完工早早就睡了。您可...”

    ‘别冤枉我们’没来得及说出口,魏栖音便关了视频,略带歉意的表示:“可能是我粗心放在哪了,您千万别放在心上,我知道这事跟您没关系,这镯子也不值钱。”

    李阿姨听她这话,心宽下来。

    一点痕迹没留下,魏栖音甚至怀疑昨晚是个恐怖的噩梦。

    差不多十点,李威开车接她返回市区。

    推开门,天空被大雨冲刷的一碧如洗,雨后的半山色彩浓烈,新鲜空气扑面而来。

    李威给她制定了行程,并约了导游,不过被她通通推掉了。

    她在港城只有黄莺一个朋友,介于上次不愉快的经历,她并没有通知黄莺,而是一个人逛港岛。走走停停,找特色建筑打卡拍照,发给柳梦诗和刘长卿。中午在港式茶餐厅吃腊味煲仔饭、皮蛋瘦肉粥和脆皮鲜虾红米肠。

    漫无目的瞎逛到傍晚七点,又在维港吹了会儿海风,乘出租车回酒店。

    夜晚万家灯火映在水面,流光浮影,车子经过’北冰洋’酒吧,魏栖音正无聊地睨着窗外,霓虹灯牌入眼,她眼珠随那牌头转,直到眼睛酸软,牌子消失。

    她挎好包,拍了下驾驶座,“师傅靠边停下,我下车。”

    车子停下,脚踩在石阶,手机进来条微信,是周礼发的。

    Zl:在哪?

    她对着’北冰洋’三个大字,咔嚓一声,拍照发过去。

    过了两秒,见周礼没回复,她阔步走进酒吧。

    这次没那么热闹,台上既没有乐队也没有DJ,大厅空荡荡,仅有三、四桌卡位在营业,可谓是人影萧条。

    吧台

    一位火辣美女上身穿着露脐背心趴在台面,臀部挺翘,她夹着鸡尾酒,头歪在一边,和对面的男人聊着。

    眼珠上滚,便看到男人隐匿在烟云中的侧脸,轮廓锋利,睫毛卷翘,眼睛稍稍眯起,白色衬衣一边领子立着,一边窝在锁骨弯,外面搭一件休闲黑外套,拉链拉到一半,大概上腹部的位置。

    他随心所欲的靠着椅背,一手接电话,一手垂在台面,谈电话间,眼神有意无意扫眼旁边的火辣美女。

    魏栖音推开门,在就手边的卡座停下,男人挂断电话,回头,一双迷雾中浅淡的眼眸望向她。

    对视两秒,魏千渝指尖拿下烟,低头缓缓吐出烟圈,再微微抬眼,眼底一片凉意,“阿礼的朋友?”

    魏栖音一愣,捏着肩带的手缩到身侧,“周礼吗?”

    “嗯。”魏千渝扬起下巴,缓声吐字,“过来。”

    魏栖音坐到吧台,与火辣美女隔着一个位置。

    她把包扯到身前,“你怎么知道我是他朋友?”

    魏千渝嘴角一勾,淡淡弧度夹着几丝嘲讽,“你的酒记他账。”

    他端正身体,长腿几步绕进吧台,抬眉撩眼问她“喝什么?”

    声音寡淡,完全没有对待客人该有的热络态度。

    身边由于他的经过,牵起一阵风,鼻息似闻到苏格兰威士忌的味道。魏栖音下意识抬眼又看向他,松垮的黑外套挂在身上,懒懒散散,没个正行,反而腹部被布料遮的刚刚好。

    她不动声色垂下眼帘,淡声道:“血腥玛丽。”

    血腥玛丽的配料包含伏特加、番茄汁、柠檬片、芹菜根,调好后的颜色像番茄汁一样鲜红。

    闻言,魏千渝掀开眼皮,叼着烟,冷冷瞥她:“不会,等着吧。”

    冷板凳坐了半刻钟,期间火辣美女长腿时不时蹭蹭魏千渝的裤缝,言语像羽毛般挑逗,魏千渝态度不明,不接招、不拒绝,姿态慵懒,嘴角牵着似有若无的笑。

    魏栖音在旁边如坐针毡,直到调酒师过来。

    调酒师看她一眼,笑嘻嘻地:“你又来了,黄莺呢?”

    “我一个人。”魏栖音往另一边挪了个座位,“今天人怎么这么少?”

    “停业整顿三天。”调酒师摇着摇酒壶,“今天第一天开业。”

    遇到这种事确实影响生意。

    调酒师伏案,忽然挑眉示意,“怎么不跟渝哥聊?”

    他记得,她上次主动问渝哥的名字,明摆着对渝哥有意思。

    魏栖音无聊地翻看手机,“他根本不记得我。”

    “渝哥。”调酒师偏过头,“魏栖音,兽藏丘...什么什么而栖音那个,你还夸她名字好听。”

    说完,朝魏栖音眨眨眼,那意思好像在说’我只能帮你到这了’。

    魏栖音尴尬的,眼神四处乱瞟,从东到西,再从西到东,最后不小心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