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后和神经反派HE》全本免费阅读
东宫的宫人们干啥不行,处理现场倒很利索。
等到裴岫第二天醒来,知道东宫死了人,连一点血迹也没有看到。
那里美貌的鲜卑女子直接从东宫消失了。
裴岫去找楼孤鹤,楼孤鹤刚刚洗漱完,披散着长发,虽然面无表情,但就是让人感觉他心情很不错,裴岫看着宫人们比往日更惧怕楼孤鹤的样子,担心他们在惊惧之下做错事,招惹来杀身之祸,摆了摆手,在他们感激的目光中,遣散了他们,自个儿拿起梳子给楼孤鹤梳发。
楼孤鹤看着镜子里裴岫站在他身后疑虑重重,又不敢多问的样子,便主动问道:“想说什么?”
裴岫看了镜子的他一眼,又立即收回眼神,将他的头发梳上去,戴上发冠之后,才说:“今日该妹妹侍奉殿下的,她人呢?”
楼孤鹤嗤笑一声,反问:“妹妹?在东宫里哪有你的妹妹?”
裴岫咬了咬唇,楼孤鹤转过身,将她一把捞到怀里,然后对着怀里困惑不解的裴岫说:“哦,你说的妹妹是昨日宇文家的女儿吧。”
裴岫心想,这不明知故问。
“死了。”
裴岫一怔,不由得瞪大眼睛。
楼孤鹤还嫌裴岫不够惊讶,平淡地说:“孤杀的。”
裴岫立即从他怀里跳了出来。
楼孤鹤不满,皱起眉,打算把她继续捞回来。
裴岫反倒拉住了他的手,面色苍白地喊道:“殿下!那可是你的侧妃!是你的妻子!”
杀些谋乱的臣子也就罢了,怎么能杀自己的妻子!
这完全就是悖逆人伦!
裴岫想起楼孤鹤前世也杀妻,这对他或许真不是什么事,但是,那侧妃是宇文家的姑娘,还是秦王亲自指的婚,这又要怎么向他们解释?!
这完完全全就是一件皇室丑闻。
裴岫身在其中,作为楼孤鹤的世子妃根本脱不了罪。
楼孤鹤关注点非常奇怪,他平淡地反驳道:“她并非孤的妻子,不过是父王强让孤纳的妾室。”
“孤不喜欢,所以杀了,有何不妥?”
“殿下!”裴岫惶恐地说,“你杀重臣之女,该怎么向臣子,向父王交代啊!”
楼孤鹤不屑一顾地回:“孤不仅杀了宇文家的女儿,一年前,孤还杀过宇文家的儿子。”
“那不一样!”裴岫解释道,“你当初杀的是谋逆的乱臣,如今杀的是无过的宫妃!”
“如今,到底该怎么办啊?!”
怎么办?
凉拌。
暴君杀人什么时候考虑过后果了?
天下都是他的,他想杀谁就杀谁。
秦王不也如此?
不过窃钩者诛,窃国者侯的区别罢了。
楼孤鹤杀了人,这件事是整个皇室的丑闻,秦王作为亲自指婚的人不想被天下戳脊梁骨也得给他瞒着,对外宣称侧妃不幸暴毙,但是侧妃乃楼孤鹤所杀的消息还是不胫而走,宇文家闹了上去,结果对上秦王父子,又心有戚戚焉,不敢真的把这层窗户纸捅破了。
楼孤鹤年幼时从战场长大,嗜杀成性,南征北战,光雍丛一战坑杀者便有数万。
你如果要为了一个女人的命向他问罪,那你得考虑考虑皇家的脸面。
虽说他们楼家又是篡位、又是滥杀无辜、又是残暴不仁,私下骂骂可以,但是蹦跶到他们脸上,那肯定是不可以的。
宇文家再悲痛也只能认了暴毙的结论。
秦王明面上为了皇家颜面替楼孤鹤遮掩,可背地里又狠狠骂了楼孤鹤一顿。
如果不是顾忌着楼孤鹤第二日要上朝,怕事情传开了,秦王当天就上军棍了。
他气的仰倒,忽然理解文王当年对他逼死秦王妃的心情,但他比文王要自私多了,他气的主要是一箭四雕了没成功,楼孤鹤还亮堂堂地打了他的脸,让他差点下不来台。
他怒发冲冠,把奏折全部砸到楼孤鹤头上,气冲冲地吼道:“宇文家的女儿你也敢杀!!”
宇文家的人骁勇善战,在五十年前甚至短暂建国,虽然后来国破做了亡国奴,可后来又以奴身跟着文王打了天下,怎么说也算是有功勋的老臣,这巴掌他也真敢打!
楼孤鹤冷冷地望着秦王,心道,连你我也敢杀,宇文家算是什么东西?
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
他楼孤鹤想要人死,谁敢不死?
秦王看着他毫不遮掩的眼神,喉头发紧,愣在原地,然后转过身当即想要抽刀,想要杀了他,可临到终了,念起楼孤鹤立下的赫赫战功,如今又身处高位,他为了一个无过但无功的女子杀了楼孤鹤,好不容易坐稳的位子怕又是要动荡了。
他攥紧了拳头,深吸几口气,连连叹“好”。
然后像跟楼孤鹤较上劲了一样,一个女人接一个女人地往东宫里塞。
可楼孤鹤还真不给他这个面子,来一个杀一个,来一双杀一双。
事实证明,他不偏爱汉女,他谁都杀。
东宫宫妃接连暴毙的消息传到外面,还有哪个正经人家敢把女儿往里面塞?
这下子不管是高门贵女还是小家碧玉都不敢嫁给楼孤鹤了。
那传闻后来愈演愈烈,足以吓哭邺城的小孩子。
姑娘们听到要嫁入东宫,宁肯上吊也不肯入宫。
不只是秦王发怒,连张太傅也难得大发脾气。
他是臣,一直也恪守臣子的样子,可那次他在楼孤鹤又杀了一女后闯入了东宫。
楼孤鹤平淡地在他面前杀了拦不住他的内侍,转过头,收了沾血的刀,对张太傅说:“为臣者当各司其职,恪守本分,太傅,您说是不是?”
是个屁。
张太傅可是大魏开国皇帝的老师,还是开国皇帝当年磕头求来的老师。
他楼孤鹤功勋再高,也高不过张太傅。
张太傅盛怒之下,竟然拿出了戒尺,照着楼孤鹤的肩上狠狠打了一下。
楼孤鹤一顿,有些茫然地眨了眨眼睛。
张太傅打的更狠。
东宫的人只见过楼孤鹤杀人,没见过他挨打,都慌了,趁着楼孤鹤挨打挨的没手杀人,赶忙去叫裴岫,裴岫急匆匆地赶来就看见张太傅打孩子一样,对着楼孤鹤打个不停。
张太傅并非文弱书生,他出身寒微,没有家族倚靠,在乱世生存靠的是脑子也是身手。
楼孤鹤只要不反抗,他就能从早打到晚,把他打死为止。
楼孤鹤再浑也不会动手,何况这是他们楼氏的恩人,没有张太傅他们楼家永生永世都是任人宰割的胡奴。
楼孤鹤一直给裴岫留下一种凶狠残暴的高大形象,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般惨状。
见他被打出血来,也不再袖手旁观,连忙跑来,在宫人们的簇拥下朝着张太傅下跪。
见张太傅还不收手,裴岫就给他磕头,三个头重重地磕下去,磕得头都破了,张太傅才喘着粗气停了手。
楼孤鹤低头看了裴岫一眼,打算把她拉起来,裴岫不起,也没理他,跪在地上对着张太傅说:“太傅这里人多眼杂,有什么事,我们去前殿说罢。”
张太傅看了她一眼,最终把手里的戒尺丢在地上,在宫人的指引下走了。
待他转身,裴岫才起,她扶住楼孤鹤,听到他说:“孤没事。”
他在战场上受的伤可比这个重多了,再说了,张太傅用的是戒尺又不是刀剑,还能要他的命不成?
裴岫知道这件事跟自己有关,心里难受,扶着楼孤鹤去了前殿,路上什么也没说。
待走到前殿关上门,裴岫怕楼孤鹤犯浑,留在了殿中,然后又代楼孤鹤向老师跪下。
张太傅已经冷静下来了,他叹了口气,将裴岫扶了起来说:“娘娘何必如此,折煞老臣了。”
裴岫摇了摇头,说:“夫妻本是一体,殿下有错,妾身理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