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复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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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六章复习

    符伊年给祝镕写了回信,等到写信封的时候却发现,自己没有祝镕的通讯地址,她翻遍了包裹中的所有东西,都没有和地址相关的信息。

    等她翻到玻璃丝袋子外面贴着的那张三十二开白纸,发现上面只写了“安县化工厂家属院符伊年收”,除此之外没有任何信息:没有寄出地址也没有收件具体地址,更没有邮政编码邮戳等印记。

    这么说,这个包裹不是寄来?

    符伊年换了鞋子去大门口找门卫室的大爷,却发现白天那位大爷已经换班回家休息去了,现在的这位对白日的情形并不清楚。

    符伊年回了家,看了眼那只装了信纸的空白信封,放进挎包里,打开书开始复习。

    符伊年其实已经很多年没有碰过课本了,记忆就算再深刻,有些知识也要认真学习才能记住。说起来,她这种情况其实和初学者没有太大区别。

    尤其是之前她看过原主的课本,发现这个时候的教材内容和后世差别还是不小的,估计中间改版过很多次。

    虽然说“时间紧迫、任务重大”,但是符伊年的复习计划早就安排好了。她白天还是要上班的,到时候不好光明正大地背书做题,但是可以看一些时政报刊,既是对政治复习的一种补充,也是为语文作文写作积累素材。

    等晚上回到家,数理化、政史地各安排了四十分钟的复习时间,要看书也要做题,尤其是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必须认真学习。

    至于语文,她安排在了每两个科目中间的休息时间,休息半小时,背一些古诗词和课文,或者写一篇完整的作文,权当“休息一下”。

    甚至睡前时间符伊年也没有放过,她觉得这是背英语单词的最好时机,毕竟“睡前记忆深刻”这件事是被科学家们论证过的。

    今晚符伊年依然是按照计划复习,进度不算快,除了看教材,也只是写了两张物理和化学卷子,和一篇五百多字的小作文。

    符伊年有点着急,最晚十二月底就要考试了,自己的第一轮复习才不到一半,她原计划应该复习三轮的,按照这样的进度,还能复习完吗?

    还有就是,她虽然有上帝视角,却也只知道历史大事件,至于大事件下的细节,比如考什么科目、什么时候考都不清楚,更令人焦虑的是,这个时代是没有后世那么多学校和专业的,到时候志愿怎么报,她也是很茫然。

    符伊年现在急需一个可以倾诉的渠道,可是同谁讲呢?家里没有人了,整个房子空荡荡只有她一个,也没有什么要好的朋友,她现在倒是和韩梅梅关系不错,可是韩梅梅自己也一团乱麻还是她帮着出的主意呢。

    符伊年的视线落在桌面摆放整齐的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思索了片刻,找出信纸给祝镕写下第二封信。

    第二天清晨,符伊年依然按往常的时间出门上班。她昨天是有过早起到书店排队买书的计划的,不过收到祝镕的包裹后,这个计划自然就取消了。

    祝镕虽然寄来的书本、练习册和试卷不算多,除了那套《数理化自学丛书》十分难得,其他的练习册试卷也都是精华。这些可是京城搜集来的,她不相信其他地方的东西还能比京城的更好。

    韩梅梅今日来得比往常晚一点,符伊年都已经在办公室看了一会儿报纸了,她才脚步匆匆地走进来,垂着头,头发在脑后随意梳了个马尾,没有像往常一样梳成两根又粗又亮的辫子垂在胸前。

    符伊年盯着她仔细打量了片刻,确定她是哭过了,于是借口要她陪着去厕所将人拉着出了办公室。

    鉴于厕所是天下最大的八卦集散地,符伊年脚步一转,领着人去了办公楼后面的花坛,“你说了?你爸妈没同意?不会打你了吧?”不然哭什么啊。

    韩梅梅摇头,“没打我,他们同意了,只是少不得闹一场,连哄带逼,他们同意了。”说完讽刺地笑了一声,“我看出来了,女儿不过是儿子的垫脚石罢了。”

    符伊年不知道说什么好,最后只得安慰她至少是同意她高考了,“你接下来不要再和他们吵架了,尽量躲着些,时间用来复习,也就两个月,等考完你就解放了。”

    韩梅梅点头表示记下了。

    到底是上班时间,两个人不好说太久,很快就回了办公室,一个继续看报纸,一个则用信纸抄写一本借来的《代数》——她没有高中课本,她的弟弟不肯借她看。

    *

    到了中午,本来应该同韩梅梅一起吃午饭,但是符伊年要出去一趟,只能不好意思地道歉,幸好韩梅梅不在意,让她快去快回,下午一点半就要上班了。

    符伊年出了工厂上了公交,坐了近半个小时,最后在县政府站下了车——县政府旁边就是县公安局。

    公安局在一个大院子里,三栋两层楼的建筑,正对大门那栋楼门两边挂着“县公安局人民警察武装中队”的牌匾,左侧那栋挂着“交通管理警察中队”的牌匾,右边那栋干脆锁了大门不用。

    三栋楼门前分别停了五六辆二八自行车,车子横梁上喷印了“警察”的字样,另外还有两台绿色吉普车停在院子中央。

    符伊年不知道祝镕的那位叫胡克的战友是什么警察,正想着要不进去问问,就看到一个穿着军绿色警服的男子从右边那栋楼的后边绕了出来,腋下还夹着一个铁饭盒。

    符伊年看到他的时候,他也注意到了符伊年。

    男警察将腋下的饭盒取下来,走到符伊年面前,“报案吗?”

    “不是,”符伊年摆手,“我来找人。”

    “找人哪,”男警察示意符伊年往楼里走,“找谁?叫啥名?男的女的?多大岁数?住哪儿?”

    符伊年:“男的,叫胡克,多大岁数不知道,住哪儿也不知道。”

    “这可不好找,男的叫胡克的,咱们县没有一百也得有八十。”男警察将饭盒放在窗台上,然后在一张办公桌前坐下,拿出一张纸一支笔开始记录。

    符伊年听了不禁感慨:“咱么县有那么多叫胡克的男警察啊。”

    正在纸上记录的男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