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七章
在问过祝镕和符伊年需不需要休息并得到否定回答后,刘同志请了他二姨父带领,几个人提着渔网、鱼叉、水桶等物,朝村子后面的走去,说是要为晚餐填一道菜。
那里竖着一款石碑,是北极村的村碑,也是北极村的标志性建筑,只有到了这里,才能证明你到了北极村、到了华国的最北端。
“南有天涯海角,北有神州北极。”符伊年拉着祝镕同村碑合影,一下子拍了很多张。
听到她的话,祝镕颔首,“等以后有了时间,陪你去海南看天涯海角。”
符伊年毫不客气,“好呀。”丝毫不表现对他“有时间”这件事的怀疑。
在北极村的村碑下面有一条小河,据二姨夫介绍,这条河是黑龙江的支流,叫做“墨河”,也就是漠河县的源头。
“你们看,这条河好像很脏是不是,但不是脏,其实是因为我们这儿的黑土。”二姨夫是建国初的高中生,文化水平不低,“黑土肥沃,种子撒下去就能长出庄稼来,可谓是旱涝保收。”
“我们黑省以前被称作‘北大荒’,既有地理原因:纬度高气候寒冷,一年十二个月又六个月是冻土;也有人为原因:女真入关建立了大清依然认为龙脉在此不可开垦开发。直到建国后,国家进行大规模开垦,现在越来越好了。”
二姨夫神情激动、雀跃,看向远方的土地饱含深情,眼中有光,“尤其实行了‘大包干’以后,大家伙儿的干劲儿十足,北大荒就要变成北大仓了。”
符伊年作为一个农大学生,接触到这方面的信息比较多,还是很能理解二姨夫的心情的。北大荒的改造,从建国后国家就十分重视,后来变成北大仓,是几代人艰苦创业薪火相传的努力结果。
据她所知,“北大荒”的改造,在建国前就开始了,当时为了建立、巩固东北根据地,一大批复原军人来到北大荒,创建了第一批国营农场,拉开了北大荒开发建设的序幕。
在这之后,更是有十万转业官兵、五万大专院校毕业生、二十万支边青年、五十四万知识青年和大批地方干部组成的百万大军,相继投身于垦区开发建设。
而且,开发建设并不是人力蛮干,还投入了很多的科技手段。从垦区建立之初,就设立了实验室,研制出很多农业科研成果,从整墒土地、育苗、播种、摆栽到施肥都有一套完整的、科学的种植方法。
正是因为有国家的大力支持和投入、工作人员的前赴后继和勇于奉献,才有了如今已是良田无际,稻麦飘香,城镇相望的北大仓。
“千百年创业艰辛,换来春满家园。”符伊年轻声说,“大道越来越宽阔,日子也会越来越甜的。”
夕阳只剩余晖,金黄的光芒依然明亮,照在人身上温和轻柔。祝镕偏头看向符伊年,她的前方是辽阔的黑土地,面向着鸡蛋黄一样的太阳,阳光照在脸上,他甚至能看清她脸上细小的绒毛。
祝镕握住符伊年的手,轻轻捏了捏她的手心。符伊年看过来,温柔地对他笑,脸上绽出一对不太明显的梨涡。
祝镕想,他会永远永远记住这一刻。
“哎呀,别煽情了,”刘同志突然叫了起来,打破了这温情,“天快黑了,还捞鱼不捞了?”
“捞!捞!”符伊年反应过来,欢快的捡起一支捞网,奔着后面的小河就去了,站在河沿聚精会神地盯着河里,嘴里还念念叨叨:“棒打狍子瓢舀鱼,野鸡飞到大锅里。”
念叨了两遍,突然眼神一变,手里的捞网笔直入水,然后用力捞了——一兜子水出来。
哗啦啦!河水顺着捞网的缝隙都漏出去,最后只留了一棵水草缠在捞网上。
符伊年:……好丢脸啊。
祝镕看看她憋红了的脸色,忍住笑出来的冲动,两步上前想要指导她,却被发觉的符伊年抬手止住动作,“别过来。我自己再试试,不行再找你。”
祝镕了解她,她说要自己做,那就是要自己去做,并不是矫情或者谦虚。于是祝镕脚步迈出的方向一转,回去拿了一把鱼叉过来,站到距离符伊年四五步远的地方。这里既不会影响她,也能在她有问题的时候及时出手。
符伊年没有过分关注祝镕,她正在思考自己为什么会捞空,明明看准了的,而且那鱼也没有游动的很快。
把所有知识在脑子里过了一遍,突然明白了过来。哎呀妈呀,光的折射呀!自己看到的鱼的位置,和实际水里鱼的位置,是有差别的。这是初中物理啊,差点忘记了。
符伊年又试了两次,果然捞上鱼来了,还是两条比较大的鱼,很重,两条差不多十来斤,符伊年差点握不住捞网的杆儿,幸亏祝镕一直注意着她,大声告诉她扔后面岸上,她才不至于把鱼重新扔回河里,白费一番力气。
鱼被扔在岸上的离了水,但依然活蹦乱跳,在石堆和杂草间打挺,腾空了几厘米,再落下。直到没有了力气,或者因为脱水太久,偃旗息鼓。
祝镕那里也有收获,他插到了三条,都是和符伊年那两条差不多大小的,只不过因为用鱼叉插到的,鱼身上无一例外都有血窟窿,看起来就不想吃了。
祝镕注意道符伊年嫌弃的目光,不禁失笑,“那你不要吃了,这么难看。”
“那不行。”符伊年立即反驳,“肉好吃就行了,身体不好看无所谓。”
又不是人。如果是祝镕,当然要既好看,又好吃才行。
这么想着的时候,符伊年就盯着祝镕的胸口看,他因为弯腰用力,胸肌和腹肌紧绷,短袖都无法遮严住形状。
祝镕感受到她的目光,瞪了她一眼,示意她收敛点目光,“外面呢。”
“哦。”符伊年低低应了一声,点头表示自己懂了:在外面要收敛,在屋里就可以放肆了。
祝镕完全没有想到自己的想法居然被符伊年歪解,还在把鱼往桶里扔,然后去与二姨夫商议了一番,最后决定这几条给晚饭添菜就可以了,大鱼网今晚扔在河里,明天早上再过来起网。
一行人回到家,二姨已经做好大部分菜品了,“可算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去江对面捞鱼去了呢。”
江对面,已经是国境外了。
等看到桶里的几条鱼,二姨就满意多了。
要不说东北人大气、热情呢。符伊年和祝镕在漠河的这段时间里,二姨变着法儿的做好吃的,顿顿六个菜,顿顿有大荤。
第一天晚上五条鱼都做了,两条红烧两条清蒸;第二天杀了一只家里的老母鸡,和前一年晒干的榛蘑一起炖;第三天是红烧肉和大肘子;第四天是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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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夫进山打到的兔子,一半红烧一半烧烤……
其余的像溜肥肠、锅包肉、酸菜炖排骨、拍黄瓜、小葱拌豆腐……轮番上桌。符伊年每次吃完都告诫自己下次不能吃这么多了,结果下一次依然十分捧场地吃了个肚子溜圆。
这天晚上两人在河边帐篷里等极光的时候,符伊年揉了揉肚子,又摸了摸脸和下巴,用十分沉痛地声音对祝镕说了个坏消息,“我胖了,都有双下巴了。”
祝镕将怀里的人搂着坐正一些,一只手在她上摩挲了一下,“哪有,现在正正好,以前忒瘦,我都怕别人以为我不给你吃饱。”
也不知道被谁影响的,祝镕好好的京片子,竟然有了东北口音,听着还怪好玩的。
“好几天了,还能看到极光吗?”符伊年脑袋歪了歪,嘴唇正好擦过祝镕的下巴,他的下巴上已经冒了胡茬,刺刺的痒痒的,“要是一直看不到怎么办?”
“不知道。”祝镕低下头,柔软的唇在符伊年额头贴了一下,无所谓地说,“看不到就看不到,本来就是出来玩儿的,不必赶行程。”
其实是因为他今天才听说,极光一半是九月到次年四月出现的机率比较大。不过他不打算告诉符伊年,也许不知道也是幸福。人生嘛,也不是处处都按计划走的,有意外才精彩。
在北极村一共住了五天,也不能说完全没看到极光,在最后一个夜晚,有一道微蓝之光,出现在天空的尽头,很模糊、很淡,而且持续的时间也不长,十来分钟的样子,后来就慢慢消失了。
但是已经足够让符伊年激动了,她指着天际,结结巴巴地喊祝镕,“光!极光!蓝,蓝的!祝镕!快看!”
祝镕站到她身边去,搂住她的肩膀,
她目不转睛地看向那束光,期待着它能变得更亮,或者多变幻出不同的颜色。结果,直到十多分钟后,那束微弱的光都消失不见了,也没见有其他颜色出来。
不过,即便这样符伊年也已经很满足了。她盯着天空尽头没动,感受到祝镕靠近后,上半身靠在他胸前,长长地吐出一口气,行了,这次旅行,圆满了。
祝镕拥着符伊年,用自己的身体温暖她,到底是八月末,又是在北极村,晚上还是挺冷的。
符伊年打着呵欠,看向祝镕,“还回去吗?”不等祝镕回答,就自顾自地往下说:“不回了吧,在帐篷里睡一晚?”
“不冷吗?”两个人都是只穿了厚外套,帐篷里也只有一张羊毛毯子,祝镕怕冷到符伊年。
符伊年眼睛转了转,“那做些运动?运动一下就不冷了。”
祝镕身子僵了一下,脸皮慢慢变红,“你想好了啊?”
符伊年也有些不好意思,但还是强装着镇定,嗔道:“那,你做不做嘛。哎呀!”
符伊年一个撒娇还没结束,就被祝镕打横抱了起来,“没得反悔了。”然后抱着人大步走向帐篷,钻了进去。
第二天,祝镕一手提着装帐篷和毛毯的包,一手牵着还在打呵欠的符伊年,回去了二姨家。
符伊年在她身后眯着眼完全不看路,全靠祝镕导航,嘴里嘀嘀咕咕地埋怨着祝镕:“手酸死了,要断了,你精力怎么那么好,起那么早干嘛。”
祝镕走在前面,嘴角微微翘着,心情极为愉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