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交易
    第九十九章

    二十二号清早,祝镕和符伊年乘坐最早一班列车,带着比来时多一倍的行李,回京城去了。

    到达京城是二十三日午后,祝军长特意派了车来接。本来只是想让他们早点回去休息,并商议事情。

    结果看到两人的从出站口出来,手里提着大箱小包不说看,各自肩上、胳膊上也都背着、挎着不同的大小的包裹。

    两人虽然穿着体面,可是这个状态,实在是太像逃荒了。

    马龙目瞪口呆,“你俩,这是搬家啊?”他想了半天到底觉得“逃荒”这个说法不好听,换了个词汇。

    “您别看着了,赶紧接着吧。”祝镕和马龙熟识,没有那么多客气,等他把自己手里提着的行李箱接过去,自己急忙从符伊年肩膀、手臂上卸下她背着的包裹。

    好不容易坐上车,符伊年不禁甩了甩手臂。包裹里装的都是二姨二姨夫还有韩昭父母给的特产,干活为主,可是架不住东西多体积大,重量自然也大了。

    “马哥,那些包裹里,有几个用红色布袋装着的东西是给你的,都是黑省特产。”到了四合院,往下拿东西的时候祝镕搂着马龙的肩膀,然后递了一个红包过去,“听说你领证了,恭喜啦!”

    马龙本来不想收红包,祝军长和容院长都给了不小的红包,祝镕还没成家,可以不用给的,更何况他和符伊年还给了不少特产的。

    不过祝镕说,这红包主要是符伊年的心意,既是为了恭贺他新禧,也是为了答谢他之前的帮助,“你要是不收,我可不好交代。”说着露出一个惨兮兮的表情。

    马龙最终收了,对站在祝镕身后的符伊年抱拳道谢,“你知道祝镕在背后蛐蛐你吗?”

    符伊年微笑:“现在知道了。”右手一伸,捏住祝镕的耳朵,“胭脂虎的名声都背了,我干脆坐实好了。”

    祝镕:马哥!你害我!

    提前回来说是商议事情,其实也没什么好商议的,港商只说是想买,但是并没有开出价格或者条件,倒是把人给架在那里了。

    “那你想卖吗?”各自休息好了,两人坐在沙发上一人抱着半个西瓜挖着吃,祝镕将自己那半的西瓜心挖出来喂给符伊年。

    “看桂刀扫钱了。”符伊年嚼嚼嚼,含糊不清地说。

    祝镕听出来她说得是看对方出多少钱的意思,出得多她就卖,“那你的心里价位是多少?”

    符伊年歪着脑袋想了想,冲他竖起一根食指。

    “一万?”祝镕想了想,好像也可以,这座四合院连买带装修也就这个价,在这个年代,不少了。

    哪知道,符伊年却摇起了头,“不不不,一万我才不卖呢,就按照现在的欢迎程度,用不了一年,我的月营业额就能有一万,低于十万不考虑,我可是独家秘方。”

    符伊年告诉祝镕,对方绝对是找人仿制过她的辣条的,因为她早就听说有人在和自己的产品抢市场了。不过,符伊年的秘方是她自己调制的,里头调料众多,还有几种药食同源的药材,对方很难模仿,口味比不上。

    吃惯了好东西,谁愿意去吃劣质品?

    “仿不过,那就只好砸钱买了。”符伊年耸耸肩,“买秘方最省事,能开工厂大规模生产。要不是现在还没有专利法,我就去注册个专利。”

    就像朗科,因为闪存U盘专利,坐着翘脚就能收钱。可是,专利是有期限的,最多二十年,到期后就失效了。

    更何况小吃这个东西,更新换代更快,再过几年,也许就不流行了,还是趁着机会卖个好价钱吧。

    听了符伊年的解释,祝镕忍不住咂舌,“这里头门道太多了,丝毫不比打仗容易。”

    符伊年笑起来,“要不说‘商场如战场’呢,一不留神,就被敌方杀了个片甲不留,到时候没有利润都算好的,赔钱也还可以,就怕有些人倾家荡产投入进去了,最后血本无归。”

    祝镕点头,“我还是适合钢铁洪流,这种玩儿心眼儿的事,交给你了。”

    “你哪只眼睛看见我有心眼了?”符伊年简直哭笑不得,“我一直觉得我是傻白,嗯,半甜吧。”

    祝镕又不懂了,他最近发现,符伊年经常说些有意思的词语,搞得他像是文盲一样,于是“文盲”不懂就问:“什么是‘傻白’还有‘半甜’”

    符伊年也十分乐意为他解惑,“‘傻白甜’,就是形容一个人智商情商都不高但是十分可爱十分甜美,不算褒义词。”

    祝镕理解了一下,摇头,“不不不,你可不是‘傻白甜’,半甜也不是。”

    符伊年:我怎么觉得你这话并不是夸我呢?

    二十五号一转眼就到。对方再次打电话到四合院来,符伊年这次没同意让对方过来,而是约在了外面,一个环境比较不错、安全也有保证的饭店的包厢。

    地方是祝镕安排的,到了之后符伊年才发现,这是上一次祝军长和容院长给她过生日、告诉她祝镕去南疆那天的地方,甚至连包间都是同一间。

    符伊年不禁看向祝镕,祝镕正在同服务员点茶水点心,感受到她的目光,看了过去。符伊年摇摇头,表示没事。点完茶点,祝镕又告诉服务员,若是有一位自称“夏先生”的人来找,就请他进来。

    两人没有等多久,夏先生就到了。双方互相自我介绍后,重新落座。

    符伊年趁着祝镕和对方寒暄的时候,在暗暗打量这位夏先生,个子不算高,一米七多一点,典型的南方人长相,但是口音却一点港城或者粤省的口音都没有,听起来更像是湘省那里的人。

    双方没有多做无用寒暄,确认过身份后直接进入正题。夏先生说他只是公司驻京代表,负责寻找可投资的项目,上报公司,然后由公司决定是否有投资可行性。

    “这个项目是公司调研后,认为可行性比较高的,所以想问一下祝先僧,是否有融资或者出售的意愿?”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符伊年总感觉对方说话有一种高高在上的姿态,有种“我来同你商谈是瞧得起你”的意味。更别说从进门,除了打招呼,没有同符伊年说过一句话,他明知道工厂是符伊年的,却一点都不尊重她。</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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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符伊年其实很生气,不过她没有表现出来,或许对方只是一种策略,即便他是真的对女性有偏见,符伊年也可以看在钱的面子上暂且放过。

    两个人一起久了,是有些默契的。符伊年不动声色,但是呼吸频率变了。祝镕一下子就感觉到了,他停了片刻,见符伊年没有开口,便自己提出问题,“融资怎么说?出售又是怎么个条件?”

    夏先生给他们介绍。融资就是双方合作做大做强,“我们出资金,盖厂房、买机器、拓宽销售渠道,你们出配方;双方按比例持股,不过我们公司持股是不能少于51%的。”

    符伊年简直要笑了,头一次听说双方合作,出技术的持股小于出资金的。

    符伊年不知道,这种事在改革开放初期其实常有,因为我们想要发展想要商机,就要对外招商,为了吸引港资、外资,很多时候要放弃更多的权力,为对方提供便利。

    这种事即便几十年后也存在。但是会随着我们国力的发展和增强,变得越来越少。

    “至于出售,那就是你们将现有的配方、制作方法等全部卖给我们公司,尤其秘方,从此和你们没有任何关系。”夏先生说,“当然,自家食用不涉及商业的,还是可以使用的。”

    至于两种方法下对方的出资,夏先生说,符伊年的工厂其实和还没从作坊做大,目前固定资产大概五千块,技术资产估算为每年可盈利八千块,所以公司决定出资两万七前块,持股51%。

    “如果出售买断,”夏先生说到这里隐晦地看了眼符伊年,“公司决定出八万。”

    祝镕和符伊年对视了一眼,心中都是一个想法:这人怕是当他们什么都不懂吧。

    两人脑电波交流了片刻,依然是祝镕开口,“太少了。这个数我们是不可能同意的。看起来,夏先生和你的老板并没有什么诚意。”说着他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是端茶送客的意思了。

    夏先生心里一惊,急忙摆手,“不不不,祝先生,我们是非常有诚意的,请您不要怀疑。”同时在心中懊悔自己擅作主张少说了三分之一的金额,又在心中撇嘴:这些土老帽,还挺精明的。

    符伊年和祝镕不知他心中所想。不过,两人都从他这份焦急中看到了契机,知道这是还可以再讨论商谈的意思。毕竟,买个菜都要讨价还价的,更何况是秘方。

    也许是沉默地久了些,夏先生以为他们是对自己不满了,于是决定试探他们的想法,“我们公司真的非常有诚意,您二位若是有什么想法和条件,可以提,我回去汇报,一切都是好商量嘛。”

    祝镕看向符伊年,这毕竟是她的秘方,工厂的许可证上的法人名字也是她,最终究竟如何,还是要符伊年自己拿主意。

    倒不是祝镕推脱责任。只是有句话说得好:至亲至疏夫妻。每个人都要给对方保留独立的空间。

    符伊年沉思了几秒钟,看向夏先生,“夏先生真的能做主吗?我是说在合同上签字的时候。如果不能的话,我希望下次和贵司能做主的人对话。”

    夏先生脸色骤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