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六章
祝镕一月一日的飞机启程,当飞机冲破云霄飞上蓝天,符伊年已经转身离开机场,直奔京城公安局出入境管理局。
符伊年要去办护照。虽然出国的机会不多,但是万一呢,若是有了机会去探亲祝镕,却因为证件问题无法成行,那才叫让人后悔。
祝镕走后的第二个月,符伊年在换包的时候发现,自己上个次放的卫生巾还原封不动放在背包的内侧,她这才恍然发觉,已经过去五天了,这个月的例假还没有来。
自从上次春节在西安,她和祝镕说了自己关于职业和生活的规划后,两人就没有再避孕,到现在虽然已经一年,可是两人在一起的日子两只手都数的过来,所以即便没有好消息,无论是他们自己,还是几位长辈,都没有很急的样子。
直到祝镕出国前夕,符伊年依然没什么动静,这时候虽然遗憾、失落,可也没办法了,而且也是符伊年一出机场就去办理护照的原因。
可是谁知奥,峰回路转,竟然再人离开后一一个月,发现有了身孕——额,疑似。
符伊年捂住心口,紧张和激动使得她心跳得厉害,像是在心里揣了一只兔子。可是没有去医院检查过,没有确切的结果,符伊年不敢声张,怕万一是自己误会了,引得长辈们失望。
符伊年本来是想自己悄悄去检查了,有了确切结果再同长辈们讲。而且因为怕没有理想结果,符伊年甚至还避开了容院长工作的地方,去了另外一家医院。
然而,事情有时候就是这么巧。
容院长那天因为联合会诊,刚好就在符伊年去的那家医院。
当符伊年捏着检查报告单,笑不拢嘴地从超声室走出来的时候,刚好遇到和其他几个同事一起下楼来的容院长。
“年年?”容院长一愣,先是诧异她怎么在这里,接着注意到她手上的检查单,正要关心他是不是生病了,就发现符伊年唇边的笑容。
符伊年虽然意外在这里遇到了容院长,可是此时她的心结已经不见了,因此毫不犹豫地就把检查单递给了容院长,“妈妈!”
容院长其实已经隐约地有了感觉,因此神色激动也比较难掩,她接了检查单,看到上面“妊娠40天”的字样后,也笑了出来。
旁边的医生察言观色,又瞄了眼检查单,立刻出言恭喜容院长,容院长很愉快地收下大家的恭贺,甚至好心情地许诺说改天请大家吃饭。
不过容院长还有工作,不能陪符伊年一起离开,不过容院长告诉了符伊年她的司机在楼下,“先让他送你回去,等会儿再过来接我。”
符伊年没有反对,她知道自己这个时候还是要小心些微妙,于是听话地下楼去找容院长的专车。
符伊年怀孕了。
不过她的生活并没有什么变化,也没有什么卧床啊、请假啊,依然每天准点起床上班,也依然认真修改她的论文,最多就是交通工具从公交车变成了小汽车。
小汽车既不是容院长平时上下班的那辆,也不是祝军长的军用吉普,那都是公务用车,符伊年不方便使用。
恰好这个时候,开业三年的“康洁”厂第一次分红了。
“康洁”厂开业已经两年马上就三年了,第一年刚刚打开市场,分红又投入到生产中去;第二年销量不够理想,虽然有盈利但是不多;到了第三年,因为搞了几次促销活动,又在报纸、电台刊登了广告,逐渐打开知名度,盈利也多了起来。
柳旻听说符伊年怀孕了,特意从漂亮国买了很多孕妇用品,连带着八万多的分红,和妻子一起给符伊年送了过来。
于是符伊年就决定买一辆小轿车。
这个时期的华国,经济已经发展起来,人民也富裕起来,万元户如雨后春笋不断地冒出来,因此买得起小轿车的人家也越来越多。
这个时期个人买车,最多的是一款被称为“小土豆”的波兰小车,符伊年也去看过,不过她觉得这款车子太局促了,开起来不够通透。
柳旻得知她要买车,提议可以买沃尔沃。这款车子是进口车,贵是贵,“安全性能好。”
符伊年看了图片,依然不喜欢,“四四方方的,像个那什么。”
“那什么”是什么她没有明说,但是柳旻自动发散思维,居然觉得她说的有道理。
最后挑来挑去,挑了一款宝石蓝的大众golf,贵是贵了点,但是无论外形还是性能,都是符伊年喜欢的,而且德系车辆,安全保障还是不错的。
不过,符伊年并不打算将车开进单位。
虽然这个时候,公务人员的工资已经又涨过一次了,可是大部分同事的交通工具依然是自行车,也有人买了摩托车骑,但是个人的、非公务的小汽车,符伊年还真是头一个。
符伊年倒是不怕被人说,可是挂在别人舌尖上总不是一件开心的事,尤其还有那句话“出头的椽子先烂”,低调点总不是坏事。
所以符伊年只是叮嘱钱招娣,将车停在离单位门口不行五分钟的地方就行了,剩下的几步路她走过去就好——适当锻炼也是很必要的。
符伊年怀孕,最开心最激动的人是姑婆。问过符伊年怀了多少日子后,姑婆捏着手指算了算,算出预产期要在今年的十月左右。
“虽然还没冷,可也是秋天了,”姑婆给符伊年和容院长计算着,小被子小褥子、单衣夹袄都得做起来了,出了满月差不多就是冬天了,厚衣裳也要准备,“我明天去商场买棉花和布。”
说着摇了摇头,“早知道你今年怀孕,那些布票我就全买了棉布给孩子做被褥做衣裳好了,结果全送回老家了。”
改革开放之后,国内布匹纺织企业快速发展,逐渐摆脱了堆进口原料的依赖,化纤布料自主生产加大。
虽然棉花产量也在逐年增加,可是相比之下还是化纤布匹更多更便宜一些。于是新年的时候上头决定在全国内逐步取消布票的的决定。
祝家三代一共五口人,人人都是京城户口,每个月都有布票可领。但是,祝军、容院长和祝镕都是军人,从头到脚、从里到外都是国家在管,符伊年赶时髦买衣服的时候多,甚至还经常买衣服给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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婆,导致一大家子人布票根本用不完。
布票是有使用期限的,用不了就作废了,于是通常都是拿给祝军长老家的人用,符伊年偶尔也会给五叔爷爷等人捎去一些。
所以姑婆此时就不禁有些后悔。
符伊年看了就劝她没有关系,“再买就好啦,而且布票能买的布料款式有限,都是些蓝黑棉布,不好看呢。”
姑婆想了想,觉得她说的也有道理,“小娃娃确实要用写鲜嫩颜色比较好一些。”
而符伊年却在想,幸亏姑婆没有说买布回来做尿布,不然她还真不知道要怎么劝呢。
符伊年是打算给孩子用纸尿裤的,既卫生又方便,“康洁”厂也有生产纸尿裤的计划。只不过这个时候的人们对纸尿裤的接受程度比卫生巾还低。
使用卫生巾的女性多数都接受了高等教育,带孩子的却多是五十几岁的奶奶姥姥,这个年纪的人观念还没那么新,除了价格她们无法接受之外,很多人觉得纸尿裤不透气,“会捂成红屁股”。
祝镕是在除夕当晚得知符伊年有了身孕的。确切地说,国内是晚上,而他那里因为时差的缘故,要比国内晚六个多小时,此时还是黄昏。
后来祝镕回忆说,符伊年一句“你搞出人命了”,把他吓个半死,以为家中出了什么事,等知道符伊年有了身孕,整个人又十分惊喜,激动地半天说不出话,过了很久才找回舌头似的,一叠声地问符伊年是怎么样的感受。
“累不累啊?痛不痛?听说会吐,你感觉怎么样?有没有什么想吃的?孩子听不听话?有没有踢你?”
符伊年在电话这头直翻白眼,“才两个多月,他/她现在还是颗豆芽,踢不到我的。你担心的有点早。”
祝镕“哦”了医生,然后在心底算了算,“十月生?也挺好,不冷不热,大人孩子都舒服。”
“哟,你还会算预产期?”符伊年惊讶地道,“这么牛啊。”
祝镕“嘿嘿”笑两声,“我不会算,但是我听说过那句话,‘怀胎十月,一朝分娩’。”
祝镕这话不能说错,但也不是完全对,一般来说“足月生产”是指在第36周到42周之间,也就是其实满九个月就算足月了。
至于祝镕问的符伊年有没有孕吐……
也不知道祝镕算是预言家呢,还是乌鸦嘴了,反正除夕一过完,大年初一早上开始,符伊年就开始吐了起来。
常言说“初一的饺子初二的面”,大年初一的早上,姑婆包了三种馅料的饺子,分别是羊肉大葱、牛肉白菜和猪肉酸菜。
祝家历来春节煮饺子,第一锅都是煮羊肉大葱馅的,寓意为:扬眉吐气。
符伊年如往常一样,夹了饺子吃。
然后,就开启了她的孕吐之难。
接下来的两个月,符伊年是吃了吐、吐了再吃,每吐一次就要骂一句祝镕,那两月里,祝镕经常耳朵红红,还经常打喷嚏,好在他不发烧不头痛没有其他任何症状,军医只能归结于“水土不服”。
谁也想不到,其实是“孕妇不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