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赐婚(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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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姐!你怎么容得柳曲和梨云如此胡闹!”

    苏管家的媳妇儿,白嬷嬷,声比人快,正一手牵着一个,将俩小丫头片子领至苏雅身前,面上已是愤然。

    苏雅扫视三人神态,已猜到大半所为何事,却也不愿拂了家中老者的面子护短,颇为重视地问道:“嬷嬷,她们这是犯了何错,惹您一大早这般恼?”

    “这俩顽皮的,见这几日叩门的婆子多,图个新鲜,偏要上前嘴上两句混账话…”

    白嬷嬷越说越激动,仿佛真是什么顶要紧的错处从苏家漏了出去,两手握拳死死的,开始有些语无伦次。

    “老奴心里装着小姐,自知道您也忧虑着这未来郎婿的好坏,我向来有把门的!”

    “每日毕恭毕敬收了拜帖,都是精挑细选后才送到小姐面前。”

    “可这两丫头!”

    白嬷嬷气得抖着身子,捂着胸,俨然犯了气短之症。吓得柳曲、梨云一人一边,为嬷嬷顺着气,苏雅也腾得起身凝眉担忧着。

    白嬷嬷身子一个大摆,甩开二人的好心,拧着五官,继续哭着埋怨:“她们俩,非上那登门拜访的婆子面前说什么,”

    “要找双亲亡故、不爱着家的姑爷!您听听,这都是什么话!”

    白嬷嬷用力跺脚,捶胸顿足,又哭诉道:“那些个媒婆,本就是长舌妇人,咱们苏家不如从前,压根惹不起这一身骚!”

    “今日这俩疯丫头把这浑话往外一传,那起子嘴碎小人,不知要如何作践小姐呢!”

    “保不定说小姐无才无德、丑陋粗鄙,既上不了大雅之堂,又懒得入厅厨之地!”

    “咱苏家这脸!都要被两个嘴上没门的!丢!光!了!”

    白老嬷嬷一手覆在胸前,一手拍打着老脸,悲愤交加。

    苏雅看向远处两个垂头不语的丫头,亦是不好辩驳。只得上前扶住白嬷嬷,引她入客座,轻抚着她背,好声安慰。

    “原是我没说清楚。”

    白嬷嬷仰头,大惊,“小…小姐,这是您的吩咐?您,您是要毁了自己吗!”

    “嬷嬷,您误会了!”苏雅双手捧握着白嬷嬷的手,让她宽心,“我想寻那无双亲的,只是顾虑着自己久不与尊贵长辈亲近,怕未来相处会失了礼数,落人话柄。”

    “至于久不归家…”

    苏雅转身踱步回主位坐下,正色直言:“一是,我本就性情寡淡,不擅男女夫妻之道;二来,咱苏家隐下未示于人前的产业亦不能久无人打理。”

    苏雅说得很认真,她将此刻的心思都交付出去,“苏雅独立已久,自有些小心思,本不愿因结亲就将家中产业而悉数交出。”

    “若夫君能久不归家,我也好抽出手来,暗地多出些时间,打理苏家旧业。”

    白嬷嬷听话至此,也觉得十分有理,频频点头,“那小姐…”

    “若未来夫家是个堪托付终身的,那自是人人欢喜的美满结局,若是个混顽的,”苏雅失笑,“我再回苏家,做这老姑娘!”

    “呸呸呸!”

    白嬷嬷听到苏雅这么说,立马扫去这些晦气之语,既明白小姐心中所思所想,日后再选拜帖,定要换个方法了。

    只这么思虑着,嬷嬷便曲膝作礼退出前厅,更是忘了惩处柳曲梨云之过。

    “小姐…”

    苏雅抬手,她并不责怪二人今日莽撞,她这些要求说出去,不论是好说歹说,都会引起他人的浮想联翩,猜疑笑闹原也是免不了的。

    但想着,这事得尽快定下,否则发酵久了,是真真怕污了苏家之名,死后无脸面对先祖。

    不得不开始上心,问着她们:“今日,都有哪些看得入眼的上门了?”

    柳曲梨云一人一边,站于小姐左右,俯身低语。

    “倒也没瞧着什么好的,只是街上多了一件大事。”

    “大事?”苏雅欠着身子,懒懒看着梨云,问:“这与我又有何干系?”

    “是穆家将军府的。”

    “将军…府?”

    苏雅思绪忽地游离了起来,倒想起旁的事。

    “慕容师姐!请与我再战!”

    苏雅年少时,被祖父送上苍穹山,借貌丑之由每日遮面,以化名慕容思,拜师学艺。

    从来悟性极高,又最是努力,每缝月底同门切磋之日,她总是拔得头筹。

    鲜有不服者,如面前持剑的木箫,都会私下与她约战。

    “木师弟,你剑招还有未悟透之处,我劝你多留些时间钻研…”

    “我不!”木箫举剑已摆好架势,撅着嘴,又一次忍着不服输的泪,明知故犯。

    “真是讨打!”

    苏雅在面具下浅笑,只轻巧地一向后腾空翻跳转身,又于空中拔出木剑剑鞘,抛至身后。

    脚尖借力触剑鞘之时,如踩羽作舞,翻身后改了方向,直冲木箫面前。

    一套动作,行云流水之畅快,亦如万物呼吸之自然,木箫不觉愣住,怔在原地,脑中闪过无数师傅的苦心教诲,却毫无见招拆招之力。

    苏雅展臂,握剑一扫,先击落木箫武器,又转指横握剑柄,只是在眨眼间,脚面随敌方弃剑落地时刻,将木剑架于他的脖上。

    身子飞至与他近在咫尺的跟前。

    瞧着木师弟呆若木鸡,没有还手之办法,苏雅轻笑一声,又使了力气,轻轻以木剑之刃在他脖子上划出一道浅显血痕。

    玩笑般低声说道:“呀,你死了呢!”

    木箫像被黑白无常抽走了魂魄般,失神地垂着双臂,跪到了地上。

    睁眼的样子,像是饱受了冤屈一般死不瞑目。

    苏雅折剑藏于臂身,又向后连跳两步拉出距离,起脚先挑起自己的剑鞘,收好武器,又以她之剑将木箫落地之剑打至他身前眼下。

    继续战前的规劝,“山门修行,来日方长,师弟莫不要徒长匹夫之勇,忘却勤加练习,钻研剑招的好处妙用。”

    木箫似被点醒,两行眼泪突然顺势流下,吸着鼻子重重地磕了一个头,抓起剑就转身跑了!

    滞留空中的,还有带着哭腔的小小志向:“等我来日身批将军铠甲,定要讨回今日之辱!”

    “什么嘛,”苏雅瞧着他这般输不起的风度,撅着嘴嘟囔道:“明明年长我两岁,却如此顽劣。定要让师傅好好责罚于他,长长记性才好呢!”

    “小姐?您笑什么?”

    梨云见苏雅望着门外不知何物发笑,轻声相问:“可是这穆家将军府有什么问题吗?”

    “没什么,你且说你的。”

    苏雅懒了身子,靠在檀木椅上,玩起了长发,想起这些前人旧事,不免笑意上脸。

    “听闻圣上遍请京中小姐,为这位少年将军娶妻呢!”

    “哦?”苏雅在意少年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