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嫌隙
    出发前一日,皇帝特此给他们放一天假,留作出行准备,又在宫廷宴请了部分首领,以示慰问。

    此去葛云山,长途跋涉,舟车劳顿。士兵们带足了粮草,预备要在葛云山附近安营扎寨。

    临行前,李显亲自将他们送到玄武门,目送着一行人离开。陆国舅担心儿子陆长凛,几日都吃不消,于是跟着夫人去庙里上香,日日吃斋礼佛。

    眼下魏恒离开,对于李浔阳来说,终于能清净一段时日,可又被皇后孙氏叫进寝殿说话。

    这些日子,太子妃关姬月因见太子冷落自己,于是偷偷去皇后孙氏那里告状,哭的一番梨花带雨,着实委屈。

    因关姬月是自己姑姑的侄女,孙氏如何都不能置之不理。但她也有耳闻这个远亲从小就任性跋扈,是被捧在手心的掌上明珠。

    当初选择她,是因为看出她父亲的才学,料想他唯一的女儿必有其风范。谁料一点耐性都无,看不着有他爹半分的影子。

    孙氏只好叫来太子,当着关姬月的面批了他一顿,这才平息她心中的不愤。

    可关姬月一走,太后顺口说了几句,言外之意李升平要雨露均沾,不得只宠一人,况且小门小户之女难登大雅之堂。

    李升平听闻后就不乐意了,当场反驳孙氏几句,这下孙氏被弄得难堪不已。于是把连月平叫去狠狠教训一顿,罚她在大殿门外跪着,没有允许,不得擅自离开。

    连月平跪地不起,入夜时天降倾盆大雨,很快她就晕了过去。李升平一路将人抱回宫,接连二日都未去皇后那儿请安。

    母子间出了嫌隙,孙氏很是懊恼,于是想起来李浔阳,把她叫去谈心,意欲让她当个中间人,调和他们母子关系。

    皇后的寝宫,是李浔阳的母妃当年居住的。当年刚登基不久的李显,亲笔画下宫殿图设计图,找人修建两年才完工。

    原先里面遍植山茶树,李浔阳记得年少时,每到春天,茶花如火如荼,格外耀眼,母后常会抱着她赏花。她伸手揪下一个花骨朵儿,母妃则会将它插入花瓶,留着绽放花朵。

    花枝压满头,需要修剪,母妃会采下来插在瓶子里。

    每日晨起,她都是闻着清香醒来,出门便见满枝条的红色花朵,可这些,如今已经看不到了。

    孙氏将这座宫殿变了样,那些山茶树全部成为枯木,年复一年,日复一日,终究腐朽。

    李浔阳到时,孙氏坐在内室满面忧伤。

    看到她后,便挤出来点笑容,让人端来茶水奉上,又拿来米糕点心,将李升平所作所为悉数说出来。

    李浔阳在她面前,表现的很是认真倾听,并且要去劝劝李升平。

    “母后放心,阿弟定会知您的良苦用心。”

    孙氏愁眉苦脸,因为李升平从前很听她的话,可如今真是儿大不中留啊,一门心思全花人家姑娘身上。

    “他怕是不将我这个母后放在眼里了。”

    虽是这样说,但李浔阳知道,孙氏还是希望母子关系和睦。只是碍于李升平第一次反驳她的话,让她感到不自在。

    不知此情此景,孙氏是否熟悉。

    李浔阳宽慰道:“阿弟也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心都是向着你的。”

    她话锋一转,“不像我,母后在世时,我只会跟她顶嘴。”

    闻言,孙氏脸上露出一丝愕然,她自然知道李浔阳说的是谁,安抚自己心绪后便叹惋道:“这不能怪你,你也不要太自责,小孩子总是这样。”

    “李升平都多大的人了,还总会跟本宫顶嘴。”

    她安慰李浔阳:“斯人已逝,要向前看。”

    李浔阳释然地点点头。

    临别前,孙氏忽而又提到上次让言正茹审讯的那位长野先生,说是自己头疼病犯了,想找他医治。李浔阳只应付几句,说没有审出来什么,大理寺很快就会把人放了。

    李浔阳又去了太子寝殿,李升平看到她后,自然知道来意。

    “阿姐,我知道是母后叫你来的,你也别劝我了,我知道自己喜欢谁不喜欢谁。”

    李浔阳只问他,连月平如何了。

    李升平闻言,皱皱眉头,“月平受了风寒,太医说要静养。”

    “我去看看她。”

    李升平点点头,跟着李浔阳走,很是心事重重,“母后定让你来劝我,可我都这么大了,有自己的想法,分得清爱谁。”

    “你能有这份心,也说明成长了,不过说不准母后也是为你着想,以为你还跟从前一样。”

    “为我着想?可我根本不喜欢太子妃,处处都要压我一头,显示自己的聪慧,看我关心月平,她就去找母后告状。”

    李升平越说越气愤,快到连月平房间时,便止住声音,朝李浔阳做个手势,“阿姐,月平可能在休息,我们要慢一点。”

    看着他蹑手蹑脚的模样,李浔阳笑道:“好。”

    跟随李升平来到榻边,连月平像是听到他们的声音,便缓缓睁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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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睛,看到他们后,就要挣扎着坐起来。

    李升平赶忙伸手去扶,而李浔阳也说她有病在身,不用行礼。

    “都是妾身不好,让皇后娘娘不开心了。”连月平歉疚地看着李升平,“你千万别因为妾身惹皇后娘娘生气,那样,妾身便是罪人了。”

    听到连月平咳嗽几声,李升平心疼的不行,“快别说话了,赶紧躺下,看你受苦我心里难受。”

    李浔阳道:“你去吩咐膳房用姜片炖鸡汤,给她补补身子。”

    李升平点头应答,随后便出去了。

    连月平一改方才楚楚可怜之态,从榻上坐起,“公主,太子真会与皇后产生嫌隙?”

    “他长期被管束,如今得到释放,自然会越来越奋起。”

    李浔阳思虑道:“以后你尽量避免与皇后单独相见,我怕她会找机会对你下手。”

    “你只要跟在李升平身边,她不会拿你怎么样。”

    连月平点点头,“若不是公主,我恐怕早就……”

    李浔阳用手势打断了她,朝门口望去,很快就见李升平推门进来。

    他端着一大碗热乎乎地鸡汤,一进屋就香飘四溢。

    “我怕是在这儿多余了。”

    李浔阳起身,对连月平道:

    “你好生修养,其他的事情勿要忧心,我过几日再来看你们。”

    “阿姐,我送你。”

    李升平跟着李浔阳走出去,他试探性地问道:“母后这次肯定气坏了吧。”

    “你觉得呢?”

    李浔阳反问。

    李升平摇摇头,“那母后会严厉惩戒我吧。”

    李浔阳恼道:“你是没关系,母后最在意的人还是你,可旁人无亲无故的,自然不比你。”

    “小时候你每每闯祸,母后责罚你了吗?还不都是给伺候你的宫人定了罪。”

    经过李浔阳这么一说,他忽然明白过来,顿时整个人都不好了,惶恐道:“那月平会不会有事?”

    “她现在如何了?”

    “阿姐,我该怎么办啊……”

    “你让母后开心点不就好了。”真是榆木脑袋,李浔阳很是无语。

    李升平这才明白过来,忙道:“我知道该怎么做了,让母后开心,我跟月平才能开心。”

    李浔阳抬手拍拍他的肩膀,微笑着点点头。

    李升平最经不起旁人蛊惑,总是无主见,何人都能将他迷惑心智。这下倒有好戏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