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6章 美人出浴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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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有办法?”杜若芬狐疑地看向茯凌,她从不认为她这个庶女是个有头脑的,但今日一见,却觉得她似乎与往日不同,像是去了一趟北地,突然就长出脑子来了,“你且说说看,你有什么法子?”

    茯凌不想惹人怀疑,于是故意不把办法说实,只说了个虚头巴脑的想法,准备引导杜若芬自己把计策补全,道:“只要大哥犯下不可饶恕的大错,那他就没资格参加大玄殿的试炼了,还会给林家惹上大麻烦,届时父亲为了保全自己和林家,难免不会牺牲大哥。”

    “我还以为是什么好主意呢。”林羽汐翻了个白眼,“说了跟没说一样!”

    杜若芬也不屑道:“林浚烨是那么容易就能被我们抓住错处的人么?他做事一向严密,想挑他的错,简直痴人说梦。”

    茯凌云遮雾绕地使劲提醒:“这世上的事真真假假,但有一点却是怎么也假不了的,就是但凡是个人,他总会犯错。”

    “真真假假……是个人总会犯错……”林羽汐重复着茯凌的话,突然就灵机一动道,“对了!林浚烨做事缜密不留把柄,那我们就给他人为制造把柄,栽赃嫁祸不就好了!”

    “栽赃嫁祸?”杜若芬想了想,却最终什么也没说,她收敛了情绪,对茯凌道:“你父亲把你禁了足,你总在我这儿待着也不像样,没什么事就尽早回罢。”

    这是在提防她呢。茯凌在心里笑了笑,非常识趣地起身与杜若芬、林羽汐告别。她刚走没多久,林羽汐就提醒杜若芬道:“我才不信她会这么好心,恐怕她恨我们不比林浚烨恨我们少。我可都还记得她在三哥哥脖子上插的那一刀!”

    杜若芬道:“从北地捡了条命回来,倒是学聪明,知道借刀杀人了。她这是在借我们的刀,杀林浚烨和戚姨娘,好为她那个人族母亲报仇。”

    林羽汐道:“她那个卑贱的人族母亲死便死了,就是不被戚姨娘药死,也迟早会病死老死。她却想利用我们报复林浚烨和戚姨娘,真是晦气!”

    杜若芬冷笑道:“她想借刀杀人,我们就遂了她的心愿,只不过要将她跟林浚烨、戚姨娘一起埋了,也好为晗哥儿出一口恶气!”

    “就是!”林羽汐道,“三哥哥脖子上那一刀不能白挨!”

    杜若芬又道:“不过听你爹说,她此番回来,竟不知为何与二殿下、奚王世子结了缘,昨日那二位还特地登门为她送药。若那二位贵人有意保她,恐怕事情会变得棘手。”

    林羽汐道:“她纠缠奚王世子,早是人尽皆知的事,被罚去北地前还死皮赖脸跪在奚王府门口求世子收留,丢尽了我们林府的脸。依女儿看,世子肯定是因为这层缘故,得知她从北地回来九死一生,才善心大发拉上二殿下送药。只不过是上位者可怜一只蝼蚁罢了。”

    杜若芬回想起茯凌刚才的气色,却不像是个身染重疾的,兀自念道:“想不到那药竟有如此奇效……”

    “原来沐纶是大栎国二殿下……”茯凌在回去的路上自言自语地念到。她通过听音符将林羽汐的话听得一清二楚,虽然听不到杜若芬说了什么,但仍旧能够大致还原出她们母女俩的对话内容。林浚烨狡诈,且修为较高,以她现阶段的灵力尚不能跟他硬碰硬,不如把水搅浑,让杜若芬与林浚烨狗咬狗,借林浚烨之手反杀杜若芬。

    从林起月的记忆来看,茯凌不认为杜若芬和林羽汐能栽赃嫁祸得了林浚烨,反倒会因此被林浚烨抓住把柄。但不管谁输谁赢,都不妨碍她坐山观虎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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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日从杜若芬院子里回来后,茯凌过了几天安生日子,派出去的听音符纸鹤暂时还没收到什么特别要紧的消息,无非就是三少爷林昊晗新买了一个书童、四小姐林羽汐对一个叫鹧衣的戏子十分钟情、戚姨娘经常买脂粉钗裙……

    不过这些天也不是一无所获,至少她交给宋奶娘的那些相楚澜画像十分畅销,不过短短数日就倾售一空,帮茯凌赚了一大笔钱。

    就是这钱来得太容易也不是什么好事,比如茯凌现在就动上歪心思,她把画纸铺在院子里的石桌上,研好墨、提起笔,准备凭着林起月偷看相楚澜沐浴的记忆,看看能不能画出一幅美人出浴图,定能卖上好价钱。

    虽然茯凌本人只会画符,对正儿八经的作画一窍不通,但好在她现在使用的是林起月的身体,笔尖刚触碰到画纸,她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下笔如有神”,不过半柱香的功夫,一幅旖旎美人图就完成了。

    茯凌颇有成就感地欣赏着自己的大作,但看着看着就发现她把事情想得太简单了,虽然身体是林起月的没错,但灵魂是她茯凌自己的,这幅新鲜出炉的美人出浴图只是看得过去而已,细细一瞧就会发现有形无神、遥不能及林起月的原装水平。

    看来这画大概率是卖不出去了。茯凌对着石桌上的相楚澜出浴图摇了摇头,正要把手里的毛笔搁下,忽而却听到一声饱含隐怒和少年气的质问:“你在干什么?”

    茯凌下意识就抬头望去,然而并没有看到什么人,正疑惑间,有个什么东西突然被扔到她脚边,她低头一看,竟是一幅画卷,再循着画卷扔来的方向看去,只见相楚澜正坐在院墙外一棵紧邻着的桃树枝干上,红衣似火,外衬雪纱,在粉嫩的桃花花瓣掩映下矜贵而妖异,茯凌笑着跟他打招呼:“你来找我?”

    相楚澜似乎并没有从树上下来的意思,他神情倨傲地看着她:“这画是你拿出去卖的?”

    茯凌弯腰捡起脚边的画,她将画卷舒展开来,看到画里的相楚澜正对月独饮,画卷右下角的落款大大方方写着“林起月”三字。她将画卷重新收起系好,冲相楚澜晃了晃卷轴:“这画是你花钱买的?”

    相楚澜飞身一跃轻盈落地,他身姿颀挺站在茯凌面前:“你就这么缺钱?拿我的画像出去换钱还不够,还要在这儿画这种难登大雅的风月图?”

    茯凌看了眼他口中难登大雅的风月图,拿起来举到相楚澜面前:“你说这幅?这幅哪里风月了?我记得你沐浴完之后就是这个样子,很纪实啊。而且该遮的地方,我都贴心地给你遮住了没画。不过这样看起来倒是更撩人了……”

    “林起月!”相楚澜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画卷,“你到底想干什么?”

    茯凌见眼前的少年明明气急败坏,却拘于礼教,偏要用仅存的风度压制着内心对她的不满,不禁笑道:“你刚才不是已经猜到了吗?我缺钱。身边没什么好卖的,就这些画还值几个钱。说起来也是托了你的福,改日真得请你吃顿好的以示感谢。”

    相楚澜没想到她竟能如此理所当然地说出这些话。他顾及她的面子,也因为这件事实在丢人,所以才没正式登门找她对峙,而是选择翻墙进来。可她现在却毫无羞耻之心地大方承认了,脸颊表情明朗,嘴角翘起来,丝毫不见悔意和难堪。

    相楚澜不悦道:“你要多少钱?我给你便是。以后不准再用我的画像敛财,更不准再作这些让人误会的画。”

    茯凌其实也觉得卖画这事做得不太地道,要不是因为没钱就会寸步难行,她也不愿意冒着得罪相楚澜的风险。此刻便笑眯眯地摆手道:“不用不用,钱我已经赚够了,以后绝对不会再卖你的画像,你放心好了。”反正都已经卖光了,她也画不出新的来。“还有就是,今天这幅美人出浴图,我是画着自己欣赏的,绝不对外出售。”

    美人出浴图?她竟还给这幅画取了名字?还画着自己欣赏?相楚澜脸色变了变,真不知道为什么一个女孩子竟能如此厚颜无耻。

    以前偷窥他沐浴被抓时还会羞得满脸涨红,如今却能面不改色地对他大行调戏之词,活像一个伪装成高门小姐的山中女大王,他都不知道该跟她说些什么了。

    茯凌笑意盈盈地瞅着相楚澜,见对方正用那双漆如点墨的眸子看着她,左眼写着“真荒唐”,右眼写着“有毛病”,她哈哈一笑:“偷着在心里骂我呢?”

    相楚澜不跟她啰嗦,他冷脸催动玄术,手里那幅出浴图就瞬间自燃起来,很快便烧为灰烬。茯凌连忙溜须拍马地叹道:“妙啊!世子殿下的玄术精妙绝伦,令我辈自愧不如!”

    “少阿谀奉承。”相楚澜从怀里掏出一锭金子放在石桌上,“这锭金子就当我买你的画。恳请二小姐将卖出的画召回,不要教我奚王府颜面扫地。”

    茯凌是江湖儿女,着实没想到卖画会牵连王府颜面,看相楚澜虽纵逸轻狂,但确实有点风度,也希望在他面前挣挣好感分,便拍着胸脯保证道:“我一定想方设法将画召回。只是卖画容易赎画难,这锭金子恐怕……”

    相楚澜于是又拿出一锭金子给她:“两锭够了吧?再不够,我就要怀疑二小姐是存心敲我竹杠了。”

    “够了够了。”茯凌手捧两锭金子,笑得比花都灿烂,“世子殿下出手阔绰,真乃吾辈楷模!不过我也不白拿你这些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