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边的病房里剑拔弩张,另一边却是其乐融融。
这两日楚文轩修养得不错,虽然不算太好,但至少没有那么疼了。
此时的他靠在床上,谭钰和陈岁岁坐在一边,三人正在说说笑笑。
那天陈岁岁因为先走了并没有见到当时惊险的情况,第二天知道后她就立即来了医院。
期间一直和谭钰交替照顾楚文轩。
林亦本来不想走,可他还有不少事情堆积在手上,以至于每次没坐下两分钟又跑去处理公关。
最后楚文轩实在看不下去了,才把他赶走了。
“叮铃铃”
突然响起的铃声,打断了楚文轩和陈岁岁的笑声。
谭钰看了一眼来电显示。
是之前找的侦探。
谭钰将削好的苹果分别递给楚文轩和陈岁岁,抽出纸巾擦了擦手,才按下了接听键。
“喂,你好”
“喂,您好谭小姐,我这边的调查有一些进展想和您聊一下”
“好,那你什么时候方便?”
最后谭钰和对方约好了时间,但因为她脚伤还没有好,只能把地点约在了医院旁边的咖啡厅。
挂了电话后,谭钰和陈岁岁对视了一眼。
陈岁岁:“是侦探那边有消息了?”
“嗯”谭钰点点头。
“我这边也准备好了,随时都能开始”
“我下午先去和他碰个面,晚点我们在商议一下”
“行”
两人之间默契的谈话听得楚文轩一愣一愣的。
他睁着一双无辜的大眼睛,清纯稚嫩的双眼不断在谭钰和陈岁岁之间徘徊。
“什么侦探?什么开始?你们背着我在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
陈岁岁:“吃你的吧,吃都堵不上你的嘴,我们还没和你计较你偷偷摸摸来展会的事情呢,你不是说那天你有签售会吗?”
“本来是有签售会的,思前想后我还是觉得不想错过展会,签售什么时候都有,但展会错过了就真的错过了,没想到还是来晚了”
提起展会,楚文轩突然想起来了,脸上温和的表情也变得严肃。
“那天那个车我总感觉不对劲,它就像是冲着你来的,那个车我在路上等红绿灯的时候见过,当时就在我旁边我还多看了一眼,可等我在路边下车的时候,我就看见他疯狂地冲向你,这事后来警察怎么说”
谭钰摇摇头,那几天她心里全是楚文轩的伤情,没多大功夫去了解,等她再去的时候,只知道警察已经把肇事司机抓了起来。
陈岁岁:“我听说是疲劳驾驶加酒驾,当晚人就被抓起来了,这事还是顾江淮做的,赵绿茶这次伤得不轻,他可真算是冲冠一怒为红颜了”
谭钰挑挑眉,这事她还真不知道。
“这男人不自爱,不如烂白菜,男人不学好不如收废品,我可听说了,这两天顾狗寸步不离的守着赵茶儿,真是牛郎织女都要为他们的爱情折腰”
陈岁岁还在滔滔不绝的说着这两天从护士口里听到八卦,结果一转头就看见顾江淮黑着脸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惊得她要说的话就这么卡在了喉咙里。
空气一时安静下来。
顾江淮推开门,眼神落在谭钰身上。
他进门后自然的坐在谭钰旁边,对着楚文轩询问道:“你感觉怎么样?我已经通知了最好的专家过来帮你调养”
楚文轩狐疑地看向顾江淮。
男人的神色没有一点异样,语气也是出奇的平静。
这可不是他的风格。
“没事,不过是需要静养一段时间,就不劳烦顾总费心了”
顾江淮点点头:“这是我应该做的,毕竟你是为了救钰钰受的伤,我是他的丈夫,理应向你表示感谢,你想要什么条件可以尽管提”
“顾总多虑了,救钰钰是心甘情愿的,我从没想过要求她的报答”
两人你来我往,视线在空中相交,不一会儿就擦出了火药的味道。
听着顾江淮说出的话,陈岁岁忍不住冷嗤出声:“原来顾总还记得自己有个妻子,我还以为您贵人多忘事,把这件事给忘了呢”
面对陈岁岁的嘲讽,顾江淮没有反驳。
“是我做得不好,今后我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的”
陈岁岁:“……”
她原本准备了一肚子的话准备嘲讽顾江淮,没想到这狗男人这么痛快就承认了错误,这倒让她有些措手不及。
最终还是谭钰出声打破了这份尴尬。
“你来找我是有事吗?”
“是有些事情想问问你”
“行,那我们出去说吧”
说着谭钰就要站起来,顾江淮伸手扶住了她。
两人一起出了房间。
陈岁岁和楚文轩对视一眼。
这狗男人今天不对劲。
……
顶楼花园里。
两人相对而坐。
谭钰声音清冷:“什么事?”
顾江淮的声音里透着深深的疲惫和无力。
“对不起”
谭钰:???
望着谭钰脸上的疑惑,顾江淮深吸一口气:“当年的真相我知道了”
“我以前一直以为当年是你设计了我,所以才会一直对你有意见,我想和你说对不起”
换做以前′对不起′这三个字从来不会出现在他的字典里。
他以为说出口会很困难,可当他面对谭钰时,才知道心底里的愧疚会以最直观的方式表达出来。
谭钰觉得有些意外,从前她解释过几次,可她发现不止没有作用甚至还会惹得他大发雷霆,此后她就再也没有从说过。
“那你今天怎么知道的?”
“思……赵思月发了疯说出来的”
赵思月发疯了?
谭钰这倒来了兴趣。
可顾江淮明显不想继续谈论这个话题。
他踌躇了片刻,还是开口问出了心里的疑惑。
“我之所以一直对你设计我的事情深信不疑,是因为事后我调取了那天的监控,我亲眼看见你往酒里倒了一些白色粉末,然后你把那杯酒递给了我,我想知道当时你往里面放的是什么东西”
谭钰回想了一下,神色自然地回道:“是醒酒药”
那天顾江淮喝了不少酒,期间她看见他一直扶着额头安静地坐着,以为他头疼,那时候她喜欢他,自然也心疼他。
这种高端的宴会厅,一般常见的药品都有常备,她向服务员买了几颗醒酒药,担心他不愿意吃,所以才碾成粉末混进酒里。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顾江淮扯出一丝苦笑:“原来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