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曾有仪那里离开后,接下来的几天,江祈安果然没有再遇到那些明里暗里的刁难了。
这也让他能够安心的修史。
“可恶!他还真是好命。”
王铭听到曾有仪出面之后,又气又恨。
一旁的孟令辉在听到王铭说江祈安好命之后,在心里哂笑着,不知道是在笑谁。
回过神来,见孟令辉面无表情的模样,王铭对这个姐夫有些瞧不上眼。
也不知道祖父当年是怎么想的,竟然瞧上了孟令辉这种穷小子,把他唯一的姐姐给嫁了出去。
更别说近些日子他隐约听到这孟令辉当年是有糟糠妻的,心里对这个姐夫更是瞧不上眼了。
要不是现在还需要孟令辉,王铭才懒得与他虚与委蛇呢。
想到自己的姐姐被孟令辉这个伪君子给骗了,当下更是不爽,也没有什么好脸色,“行了,你先下去吧,别打扰我!”
孟令辉好声好气的退去,等出了门后,脸色依旧如常,可在无人看到的衣袖里,他的手心已经被掐的发白。
他自然明白王铭的想法,他的确是隐瞒了自己有妻子的事实,可那又如何?
不是那王茹自己非要贴上来的吗?
如果不是王茹非要贴上自己,自己又怎么会失去皇上的眷顾?
所以,怪就怪是王茹毁掉了自己的好前程,至于之后投靠王家,那不过是是他们对自己的补偿罢了。
孟令辉自来就聪慧,他当然看出来了王家成不了大气候,也正因为如此,他才恨!
当年被点为探花的时候,他是一心想要报效帝王的!
却因为王茹对自己的穷追不舍,导致皇帝对自己起了疑心,再加上王闻谦强行与自己绑定在一起......
所以,这些都是他们欠自己的......
如果是江祈安得知了孟令辉此时的想法,估计得笑他得了便宜还卖乖--臭不要脸!
诚然,王茹的确是看上了孟令辉的皮相,可是孟令辉如果一开始就表明自己有家室,王茹也不会对他穷追不舍。
偏偏这孟令辉对自己能够勾的阁老孙女对自己倾心一事非常自得,一边做着拒绝的举动,另一边又一直吊着人家。
这才导致了后面的事情。
再者,当时还未入官场的孟令辉真的没有对王家的权势心动过吗?
恐怕就连孟令辉自己都说不清楚。
所以,孟令辉现在所谓的后悔,不过是后悔自己没有抱到一条稳妥的好大腿而已。
此时的江祈安还在与师兄翻阅着季殊的事迹。
越是看,江祈安就对这位前朝的宰相越是敬佩。
在那种环境下,还能屡次救国家于水火,实在算的上是个不得了的人物。
只可惜那前朝气数已尽了。
季殊如果愿意自立为王,就此篡位的话,说不定还有一丝希望。
不过,如果他真的篡位了,也就不是季殊了......
也是可惜了,作为前朝的皇室,即便他的姓名早就入了季家的族谱,并没有上皇家的玉碟,但是本朝是注定容不下他的。
所以太祖并没有招揽他的打算,而是直接利用季殊在民间的威望使得他们君臣离心。
也因此,季殊被他的亲侄子给赐死了......
季殊一死,民间那些受过季殊恩惠的人自然对朝廷失望了,也因此才有了本朝。
江祈安揉揉眼睛,又琢磨起了季殊对前朝所做的一些贡献:改良农具、改良货币......
江祈安叹了一口气。
可惜了,就是生错了时代,如若不然,季殊一定会名垂青史的。
而现在,他又该如何撰写呢?
“师弟,咱们这怎么记啊?”
将季殊的所有事迹整理好之后,沈嘉言对这位丞相也升起了很多好感。
但是个人喜好先归到一边,他们现在还得向上面交差呢。
江祈安犹豫了片刻,最终拍板,“就如实写。“
“可是......”
沈嘉言也曾听说过太宗时期发生的那件事情,还是有些犹豫。
江祈安安慰他说:“我们只需要客观的记载好便是,不需要带有任何个人感情。”
反正可不可行也不是他们二人交上去。
换而言之,挨骂的又不是他们俩。
而且,江祈安感觉,当今不是那样的人,并不会因为他们写了实话而发落他们。
......
季殊的一生很长,但是关于他的列传却很短,只有短短的一篇。
因此,江祈安与沈嘉言很快就把这篇列传给修好了。
“黄修撰呢?”
前朝的史书是由黄修撰负责的,因此,江祈安要把季殊的列传交予黄修撰处。
没想到他一连来了几趟,都没有见到人,本来以为是黄修撰在忙,可是现在都快下值了,还没见到人。
一旁的一位检讨有些没好气的说道:“黄修撰这几日告假了,不在。”
孟令辉恰巧路过,见江祈安似乎有事,观察了一会儿才明白了所有的事情。
他走了过来,看着江祈安说道:“既然黄修撰告假了,那么这前朝的国史便由你呈上去吧。”
江祈安见到这个“传说中”的孟令辉,本来还在感慨不愧是从前的探花朗,没想到却听到了这么一句话。
“大人,小子何德何能。”
江祈安下意识是想要拒绝的,孟令辉在他心里不是个好人,因此,孟令辉所说所做的事情,江祈安下意识地想要排斥。
孟令辉根本就不想听江祈安的拒绝之言,丢下这句话之后,就径直离开了。
江祈安心下叹气。
虽然他是很想面圣,但是并不想以这种情况去面圣。
即便自己有过猜测,当今不会因为季殊之事而生气,但是那也只是他个人的小猜测而已。
这谁知道呢?
而且黄修撰又“不凑巧”,告假了。
江祈安心里有些慌。
不管怎么慌,他还是得去。
于是,江祈安知道自己推脱不得,当下就决定将这部前朝国史呈上去了。
幸好现在皇帝有空,江祈安顺利的进入了御书房。
“陛下,臣等不负所望,将前朝的国史修完了。”
黎君桦从御案上移开眼睛,看向江祈安,“哦,这么快?”
其实他早就得知江祈安已经把季殊篇修好了,现在只是随意一问而已。
“呈上来,朕看看。”
小太监立马就把这部厚厚的国史给呈到了御案前。
黎君桦并没有看别的,直接翻到了季殊的那一篇,一目十行看完,大笑出声:“好,不错!”
听到上首黎君桦的笑声,江祈安这才勉强松了一口气。
他背后的衣衫都被打湿了,这可是皇帝啊!
“江祈安,你当得重赏,你想要什么?”
江祈安谦逊道:“陛下,臣不过是尽了臣子该尽的本分,不值当赏赐。”
“臣子的本分......”
黎君桦念着这几个字,突然冷哼一声,显然是想到了什么不好事情。
吓得江祈安心里直颤。
“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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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你有功,你就是有功。”
黎君桦思索了片刻,说道:“祈安似乎还未有字?”
面对皇帝突然而来的亲切,江祈安内心有些受宠若惊,回答道:“是,因还未及冠,因此还未有字。”
黎君桦又沉吟了一会儿,“这样,那朕便赐你一个字好了。”
“多谢陛下。”
江祈安不知道的是,在某个屏风后面,某人都快恨的牙都要被咬碎了。
“你唤祈安,那,便字少虞好了,也是与你的名字相辅相成。”
江祈安又是躬身感谢。
能得皇上亲自赐字,这就说明皇上是把他看作小辈,极显亲近之情。
江祈安此时才真正感受到,为何这么多人都说自己入了皇上的眼。
赐完字之后,不知想到了什么,黎君桦又说道:“既然你现在也忙完了,接下来便一道为朕记录起居吧。”
“是,多谢陛下厚爱。”
......
江祈安离开后,打了好几个喷嚏。
真是奇怪!
而另一边,王铭都要气疯了。
今日恰好是轮到他来为皇帝记录起居了,没想到却亲耳听到江祈安这么得圣意。
这该死的江祈安,科举压了自己一头就算了,现在进入官场了,还要压他一头!
江祈安此人,果真是令人讨厌!
比那李云霄更是碍眼!
王铭的这一番心理活动,江祈安自然是不知道的,他现在了却了一件事,当然得去春福楼吃点东西庆祝一番。
只是可惜不能与李云霄一同了。
他只能叫上师兄与别烨一起。
本以为今晚这顿饭就只有他们这几人了,没想到到了之后,却遇到了黎元肇。
“殿下?”
黎元肇一旁跟着来福,他大跨步走进了雅间,“不知在下可有幸与几位拼个桌?”
江祈安看到一旁的来福,似乎明白了什么:原来,来福是黎元肇的人。
沈嘉言见到黎元肇,紧张到话都不会说了,他之前倒是知道自家师弟与这位殿下有些交情,但没想到他们竟是这么相处的么?
来福也是心里苦啊,他就是个做生意的人,可不想参与皇室之人的争斗。
自古以来,参与夺储的,有几个好下场的?
这个道理,来福明白,江祈安同样也明白。
但是他们作为普通人,又怎么能与这些天潢贵胄抗衡呢?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祈安的想法,黎元肇才开口道:“江兄不必有压力,在下并不是想拉拢江兄。”
江祈安幽幽的看向黎元肇:你看我信吗?
别说江祈安不信,就连黎元肇本人都有些不相信自己。
但他可以对天发誓,他今日真的没有这个意思啊!
这顿饭吃的,没滋没味的。
除了别烨完全不受影响以外,江祈安与沈嘉言均有些心不在焉,就连黎元肇也被这气氛整得吃的不尽兴。
“也罢,江兄,不管你信不信,在下的确只是把你当做一介友人看待,并没有想要拉拢的意思。”
江祈安放下茶杯,见黎元肇不像是说谎,回答道:“非是少虞不愿站队,实在是......”
江祈安虽然没有说完,但是黎元肇已经明白了。
江祈安没有任何家底,没有任何退路,他的底牌只有他自己,因此,他不可能会为了所谓的从龙之功而去冒险。
黎元肇叹气,就是因为江祈安没有家底,才更让他们这些皇子放心。
而且,不出意外,他那些兄弟怕是得出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