机遇号。
纪遇正在让冰进行计算，而她在修复小白，慕秉持在盯着计算机屏幕，慕云霓回到公司上班。
小白身上有些零件被纪遇拆坏了，纪遇便不得不在机遇号上找一些零件给他替换上，并且进行功能升级。
大屏幕上，正在进行一个复杂的量子算法模型。
纪遇一边修理小白一边说：“小冰，启动多层次意识矩阵分析。”
瞬间，主控系统开始运转，计算机以超乎想象的速度进行运算，将庞大的数据流分解成无数细微的碎片，模拟出对人类设置的心理屏障结构。
屏障被编织得极其复杂。
慕秉持看着眼前的一切，震惊道：“纪遇，流浪行星那件事，后来大家都集体失忆了，你是不是也是用了类似的方法，给我们设了屏障？”
纪遇说：“是的，不过没有这个这么复杂。”
慕秉持手插着口袋，盯着屏幕，目不转睛。
计算机继续解析，不断模拟屏障内部的多层意识结构。
突然，屏幕上闪过一行微小的数据波动。
“纪遇。”慕秉持叫了她一声，指着屏幕，“那是什么？”
纪遇立刻放下手中的机器人，跑到屏幕面前，发现屏幕上是一条极其细微的神经元记忆痕迹，“抓到了。”
她的嘴角微微扬起，“这个心灵屏障不是完美无缺的。”
纪遇立即通过主控系统，利用计算机的神经网络重构程序，将那一丝痕迹放大、解析。
她通过重构潜意识的方式，穿透了那道屏障，将翟仲廷过去的犯罪记录一一还原。
慕秉持惊讶地看着神奇的一幕，“这是……”
纪遇自豪道：“这不是简单的数据恢复，打破屏障，而是对被过滤掉的记忆重新激活，通过这些记忆重新构建证据，将他的犯罪记录在你们的档案中恢复。”
慕秉持对这些话既理解但又不理解，理解的是他能知道纪遇在做什么，不理解的是他不知道纪遇究竟是怎么做的，这已经超出他知识范围。
他发现他的这个女人差距越来越大了。
屏幕上，翟仲廷的档案逐渐显现。
他是犯下无数罪行的通缉犯。
他的照片、指纹、DNA记录，那些臭名昭著犯罪案件，正一点点在屏幕上重组、复苏。
纪遇看着那些逐渐显露的证据，缓缓松了口气。
“翟仲廷，你的过去，终究藏不住。”纪遇输入最后的指令，将这些证据传回地球，并且让机遇号发送一束光在地球，解除所有人的记忆屏障，揭开被隐藏的真相。
慕秉持走到小白面前。
小白已经完全修好了。
他按了一下小白太阳穴上的按钮，小白动了。
可是动着动的，小白在眼球里跳出两团火花，紧接着他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又没了动静。
“哎呀。”纪遇冲了过去，“怎么又这样？烦死了。”
她卷起袖子又要重新修。
“等一下。”慕秉持抓住她的手，他蹲在地上，仔细将小白检查一遍。
他在小白的后颈轻轻一按，那里有一个极为隐蔽的小盖子，他撬开后，露出一块几乎看不见的微型电路板。
“这里。”他指着几根细如发丝的导线。“这些是神经传感器回路，用于模拟大脑的自适应学习功能。你把主要精力放在了处理核心动力和表面系统的重构上，但你忽略了这个模块。”
纪遇皱眉看着他手指指向的地方，顿时有些懊恼，“传感器过载，它尝试自我修复，却导致了短路。我太专注于修理外围和行为算法，而他的大脑根本没恢复稳定。”
慕秉持点头，继续解释道：“这部分是控制学习反馈的核心，如果它的神经回路无法同步，就算你修好了其他部分，它的行为模式可能还是会出错，甚至会引发不可逆的故障。”
纪遇：“我需要先重启这个模块，再校准整个神经系统的反馈回路。我居然把这个给忽略了，我真是老年痴呆。”
慕秉持：“不是你的问题，你的科技太长超前，这机器人虽然是由外星人帮助，可是还有很多是人类的科技，你忽略了也很正常。”
而慕秉持是人类，正好弥补了这个点，纪遇意识到这一点之后，激动地一把抱住了他，在他脸上吧唧一下亲了一口。
接着，她两只手捧着他的脸，用力晃了晃，“你太可爱了。”
她松开他的脸，继续修理小白。
慕秉持愣在那，脸上还残留着她掌心和唇上的温度。
他没想到她会突然扑来亲他一口。
他耳根有些发烫。
纪遇看他发呆，于是问道：“愣着干什么？快过来修啊，我们一起，修好了去找求真。”
慕秉持在她身边帮着她一起修理小白，可是他突然想到老年痴呆这四个字，狐疑的目光看向纪遇。
“对了，你到底多大了？”
纪遇笑眯眯的看向他，摸了摸他的脑袋，“相信我，你不会想知道的。”
＊
纪遇和慕秉持带着修好并且升级好的小白回到了地球，距离李求真的律师事务所还有大约500米的距离。
穿梭机不能被人类看到，所以不能直接停在律所门口。
律所附近有个广场，二人经过时，小白突然停下脚步。
慕秉持问：“怎么了？”
小白：“到处都是仿真机器人。”
小白一提，纪遇和慕秉持也发现了这个。
慕秉持：“我怎么感觉，比我们离开之前更多了，这才几个小时。”
这时，广场大楼的大屏幕上，主播播正在播报一则新闻，“众多居民收到了纳维智科公司免费赠送试用的机器人。纳维智科总经理表示，这是公司送给居民福利，免费使用三天，体验最新技术。”
纪遇和慕秉持互相看了一眼彼此。
“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机器人普及了。”纪遇环顾四周，见到这众多的机器人陪着人类散步，欢笑，购物。
她顿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接着说：“如果这些机器人发起进攻，后果不堪设想。”
大屏幕上面，临水街也在表达对机器人的赞赏。
由于机器人的普及效率大增，创造了更多经济价值，临水街也增加居民养老金收入，此举让那些对机器人会代替人类的危机感消除了不少。
他们有一条清晰的逻辑点。
机器人会创造更多的价值，虽然减少了人工人工成本，但是企业也会减少大量成本，企业营收高了，政府就可以多加税，政府收入高了，就可以将这些税收用来补贴居民，提高他们的养老教育保险，给他们托底，就算居民失业，也能够拿到更多的失业金。
这样的逻辑是有一定的道理，但是他们却忽略了机器人的危险性。
纳维智科公司将这一点隐藏的很好。
“小白。”慕秉持看向他，问道：“纳维智科会不会在关键时刻给你们发送什么指令，让你们执行？”
小白歪了歪脑袋，“我并没有这样的设置，我完全服务于我的主人李求真，结合了人工智能，时时刻刻都在运行道德程序，绝对不能以任何暴力伤害人类，至少我的出厂设计是这样。”
“小白说这是真的。”纪遇解释，“我拆了很多纳维生产的机器人，他们都设有道德子程序，这个程序命令他们不能伤害人类。”
“越是这样就越是危险，被表扬的道德掩盖了。”慕秉持皱起了眉头，一脸严峻。
纪遇，“是啊，表面看到的道德不一定是真的。”
小白看着眼前这两个人，似乎对他们的话也有一定的理解。
他感觉自己跟之前有点不太一样了，他在思考问题，像人类那样。
不是系统命令他学习的，而是他自己有感觉。
＊
几人到了律所，赵川正跟在李求真的身后寸步不离。
不远处，传来一阵声音，“求真。”
纪遇冲了过来。
李求真看到纪遇，露出一抹笑容，“你来了。”
“我要送给你一个大礼，你看好了。”纪遇伸手指向小白，“我把他修好了，而且我把它进行升级改造了，他跟以前的小白有很大的不一样，他呀……”
“她不是主人。”小白突然大声说道：“她是机器人！”
纪遇已经立刻往后退了几步，从口袋中掏出扫描仪。
扫描仪完全没有任何回应。
机器人李求真瞳孔之中突然折射出一束光，转身要逃。
赵川带人迅速扑了上去，将她按在地上。
突然，李求真身上闪过一次电流，几个人手被电到，被弹射到了一边。
纪遇立刻冲了过去，跳到了她的后背，抱住了她，抓住她的脑袋用力一拧，直接将她脑袋拧了下来。
脖子连接着机械，火花四溅，律所众人吓的尖叫连连。
慕秉持：“……”
她怎么做到的？
机器人倒在了地上，抽搐了几下便没了动静。
纪遇盯着手上跟李求真一模一样的头，“怎么会这样？她屏蔽了我的扫描仪，创造她的人对我的扫描也很了解，是我认识的人吗？”
[纪遇，有人在盯着你]
她突然想到了天启跟她说的话。
那个人，是翟仲廷吗？
“她怎么会是机器人呢？”赵川惊讶道：“我居然没有发现。”
慕秉持：“这不是你的错，她伪装的太好了，就连纪遇一下子都没发现。”
他转过头看向小白，只见小白走了过来，说道：“同类能够一眼认出同类。”
发现纪遇在发呆，慕秉持立刻说道：“既然她是伪造的，代表李律师出事了。”
纪遇立刻将手中的脑袋扔在地上，转身冲出了律所。
＊
苏里端着两份晚餐分别给了李求真和孙言柔。
啪的一声，孙言柔直接将眼前的饭菜扫在地上，破口大骂，“你这个贱人！你不得好死，你和翟仲廷全都会死无葬身之地！”
苏里也不生气，她让人过来，将地上东西打扫干净，冷冷地说道：“就这一份饭，你砸碎了就没得吃了，等明天吧。”
说完，她微笑地看向李求真，“李律师，你吃你的。”
李求真想到孙言柔还怀着孩子，于是将自己的饭推给了她，“你吃点东西吧，不吃东西怎么有力气？”
“吃个屁！”她直接将李求真的那份饭菜打翻在地上，“我宁愿饿死！”
“你不吃，你也不允许别人吃吗？”苏里冷笑了一声，“你还真是霸道呀。”
“我呸！”孙言柔讽刺，“谁知道你有没有下毒？”
“我如果想要害死你们，就直接杀了，何必让你们好好地在这？脑子是个好东西，可惜你没有。”
啪的一声，孙言柔狠狠地给了苏里一巴掌，“你这个肮脏的妓女，见不得人的畜生，只要是个男人就能上你，你就是个公交车！你很享受当妓女的感觉吧？被男人一上就什么都不顾了，你这个下贱女！”
苏里摸了摸自己火辣辣的脸，嘴角勾起笑容，“我就是妓女，我就是肮脏，我就是畜生、下贱，我喜欢被男人上。你这样骂我，是不是特别满足？可你能阻止我吗？要不是因为阿廷爱你，你早就死了。”
“谁稀罕他爱我？”孙言柔扬起手又要打她。
李求真立刻上前抓住她的手，“你这样是没有用的，会伤害到自己。”
“你放开我！”孙言柔甩开了她，“难道什么都不做就有用吗？你知道苏里有多肮脏吗？她是个妓女，恋爱脑，下贱的很，特别喜欢被翟仲廷这个畜生上！”
李求真将她按在了座椅上，“你可以恨她，指责她，但是你没必要说她肮脏下贱，她被拐卖，被迫当妓女也不是她想的。”
孙言柔愤怒地瞪着他，“是什么意思啊？你是不是同情她？你贱不贱呀！”
孙言柔用力地推开李求真，愤怒地站了起来，“你斯德哥尔摩综合症了吧！”
李求真突然笑了，“如果我说出了一个事实，你就给我扣帽子，那你的认知水平，也只能停留在这个没有科学依据，已经过时的模糊术语了。”
一个模糊的术语，能够用在全世界每一个人身上，没有谁能经得起拿放大镜审判。
“你别跟我谈什么科学依据，你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难不成你觉得，你比那些心理专家还专业吗？别为你的贱找借口！”孙言柔怒不可遏。
李求真忍着情绪，冷静道：“那个时代，同性恋也是精神病。甚至有人做过实验，揭露了那些顶级的精神科专家都分辨不出正常人和精神病，所以专家就一定是对的？”
“哈哈哈。”孙言柔突然讽刺地笑了起来，“我骂几句你就受不了了，你不是贱是什么？你现在是囚徒！怎么，因为她从小被拐卖，被虐待，你同情了？你这就是斯德哥尔摩综合症！犯罪就是犯罪，不可原谅，我才不管她过去有什么悲惨的童年，那些监狱里的罪犯，谁没个悲惨的童年？世界上不幸的人多了去了，可他们依然善良！你如果为罪犯开脱，那你也是罪犯！”
李求真盯着孙言柔嫉恶如仇，非黑即白的模样，她没再说什么，坐回了椅子上，十分沉默。
如果说出事实，被认为是为罪犯开脱，那苦难和犯罪永远不会结束。
是的，监狱里的罪犯都有悲惨的童年，可这也呈现出一个事实。
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所以苦难成了滋生犯罪的温床。
她只是在为苦难本身感到痛心。
水源都被污染了，人们当然会一直生病。
孙言柔的确有资格骂苏里，可是她有很多种方法可以骂，但她偏偏用了一种会伤害到所有苦难者的话，扩大对苦难者的指责和偏见。
苏里冷笑了一声，“孙言柔，你很奇怪，有一种莫名的优越感。实际上，我没有寻求你原谅我，我也不需要同情，因为你不配，你浑身都散发着一股恶臭，我最瞧不起这种人。”
“你……”孙言柔朝她冲了过去。
突然，苏里按住她，一把将她按在桌子上，压住她的后脑勺。
苏里浑身动弹不得，拼命地挣扎起来，“贱货，你放开我，你别碰我，你浑身都是一股妓女的恶臭味！”
苏里笑靥如花，“生气是不是？气的想杀了我吧？气就对了，但是我要告诉你，你苦难的人生，不是你生气愤怒想要杀人的理由，比你惨的人太多了，你要善良，要不然你跟罪犯有什么区别？”
苏里笑得很大声。
孙言柔怒不可遏，“你这个贱人，贱人！”
苏里拿出手铐铐住她的手，跟保镖吩咐的，“把她单独关起来，省得她再发疯。”
“是。”保镖上前将孙言柔抓了起来，拖回了房间。
里面不停地传来孙言柔唾骂的声音，“你们都是狗杂种，苏里，你们不得好死，你们的不幸，你们的悲惨全都是你们报应，因为老天爷知道你们要做什么事情，所以提前报应在你们身上！对你们有任何怜悯和同情的人，都是愚蠢恶毒！你们活该，你们的苦难是你们应得的！李求真，你也是个贱货，贱到骨子里了！你就是喜欢被虐！”
李求真无奈地闭上眼睛。
地上的碎片和食物都被收拾干净之后，苏里吩咐保镖：“再弄一份饭菜过来。”
等到所有人退下，苏里坐在李求真身边，“我很喜欢你，你现在看清楚了吧，根源是什么？”
李求真：“看清楚，不代表我会加入你们，也不代表我认可你们。我分析根源，是希望这个社会变得更好，减少苦难和不幸导致的扭曲和罪恶。但不意味着我会认同你们所有的行为，你们还是会为你们所做的一切付出代价。”
苏里手肘撑着桌子，用手心抵着下巴，微笑地看着他，“李律师，我和翟仲廷这种肮脏下贱的人，已经回不了头了。不过我赞同你的理念，只有你这样的人，才能治本，孙言柔这种人是不可能的，他们只会站在道德的制高点制造罪犯，给这个社会的败坏寻找合理性。推动社会发展的，从来不是大多的乌合之众，而是少部分真正有思想，并且掌握权力的人，考虑人性，制定策略。”
李求真有些吃惊。
没想到苏里能说出这样的话。
“只可惜呀。”苏里叹了一口气，“这一次我们会赢，这个社会，将会被重新改造。你没有机会去实现你的理想了。”
李求真，“你就这么确定你们会赢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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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里笑容，就像是一朵玫瑰花，带着刺却鲜艳无比，“是的。只有阿廷才能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
李求真摇摇头，“不，你们这样的人也不会让这个社会变得更好，即便最后的好，也只是你们认知里的好，而不是真正的好。”
苏里，“可这个世界不就这样吗？每个人都按照自己的喜好活着。扼杀了那些他们认为不好的，我和阿廷现在就是这么做的，要消灭我们认为不好的。当个变态，其实挺好。因为这个世界就是个大变态，喜欢玩弄别人的命运，伪君子喜欢拿道德当武器，我们只不过有样学样。”
说完，苏里起身离开。
走到门口时，她转过头说：“李律师，待会儿饭送过来，要好好吃个饱饭，因为我们今晚要玩一场好玩的游戏，是我最喜欢的环节，残暴血腥，你要吃苦了。”
苏里笑着离开。
＊
医院。
“翟仲廷，你这个畜生，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
杨致猛地睁开眼，闻到了一股消毒水的味道。
“老公。”
于殊换着他的名字，握住他的手。
“阿殊……你……”
“老公。”于殊扑进了他怀里，痛哭了起来，“你终于醒了，吓死我了。”
杨致顺手抱住了她，“莉莉，莉莉她……”
于殊哭着说道：“莉莉她受到了惊吓，心理医生在为她做心理疏导。”
“你们……”杨致不可置信道：“他不是把你们杀了吗？我亲眼看到的，他们用枪对着你们。”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于殊说：“我们醒来之后就在医院了，医生说我们是被药水射中了，所以昏迷了过去。他……他的确没杀我们。”
“我爸妈，我爸妈他们……”
“老公。”于殊握紧他的手，“你爸妈死了，郑先生安排了很多人帮我们处理后事。”
杨致情绪十分激动，掀开被子要下床。
“你受伤了，你要多休息。”
“你放开我，放开我！”杨致情绪激动地推开了于殊。
于殊尖叫一声，倒在了地上。
就在这时，郑诗礼走进了病房，身后还跟着几名医生，立刻将他按在了病床上，给他打了镇定剂，杨致终于冷静了下来。
郑诗礼将于殊从地上扶了起来，对杨致说，“事情我都知道了，我给你放长假，让你好好为你父母处理后事，休养身体，我会向上面申请，对你家进行补偿。”
“我爸妈已经死了！”杨致低吼，“什么补偿都没有用了，我爸妈活不过来了，我要杀了翟仲廷，我要杀了他，我要将他碎尸万段！”
镇定剂也没有办法抹平他的愤怒。
郑诗礼痛心疾首地坐在他身边，“我知道你有多痛恨他，纪遇已经让所有人恢复对翟仲廷的记忆，他曾经的犯罪证据，也全部都回复了，现在我们已经对他进行了全球抓捕。”
他的话，杨致也听出了意外的意思，“意思是没有抓到？”
郑诗礼：“他跑了，不过现在对他进行了全球逮捕，他休想逃到任何一个国家，而且纪遇也在帮忙，用她的飞船锁定了大气层，翟仲廷也休想离开地球。”
郑诗礼红着眼说：“我向你保证，我们一定会抓到他，让他付出代价。”
“老公。”于殊坐在病床的另一边，握着他的手，“我和莉莉还在，我们会陪着你的。”
杨致握住妻子的手，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
郑诗礼去了临水街，号召将所有的机器人的回收，并且集中销毁。
可是目前没有任何机器人伤害到人类的行为，完全是合法的，不能因为公司创始人是个罪犯，就把这个公司所有的产品都回收销毁。
安全局对纳维智科进行了全面调查，翟仲廷消失之后，公司陷入了混乱，股价暴跌70%。
股东们推出了一个新的负责人，他一直是翟仲廷的助理，临危上阵，并且发表演讲，将翟仲廷跟公司切割，并且声称公司的业务没有任何问题。
38区。
随着证据的恢复，他们对翟仲廷过去发生的事，了解的更多。
周秀霖站在大屏幕前，正在介绍翟仲廷犯下的那些罪重。
“关于他父亲是他爷爷，这件事是真的，他在一个扭曲的家庭长大，从小被殴打，霸凌，性侵。我想，翟仲廷的扭曲，跟这些有关。后来他爷爷死了，他母亲也重病去世，那一年翟中廷13岁，之后关于他的事是断层的。很多年后他的妻子举报他杀了130个人，切开了他们的大脑做人体实验，并且提交了很多证据，于是警方对他进行了追捕。”
慕秉持问：“他当初在做什么实验？为什么要切开他们的大脑？”
“他在进行某一种神经研究。”周秀霖滑动屏幕，“上面出现了很多受害者的图片。”
“等一下。”慕秉持似乎发现了什么，照片上是其中一个受害者，是一个男性，一脸络腮胡子，“他不是那个恋童癖吗？之前新闻上报道过。”
“是的。”周秀霖说：“他的确是那个恋童癖，这130个人中，基本都是一些有问题的人。包括恋童癖、家暴、强/奸、猥亵，或是道德有问题。”
周秀霖滑动屏幕，图片上又出现几个人，她说：“这几个人虽然没有犯罪，但是他们的道德有问题的。这个男人是公认的扫黄英雄，可是私下里很喜欢嫖，还虐待妓女。”
“还有这个女明星，她表面上道德完美无瑕，经常为女性发声，发表爱国言论，是一个女权主义，爱国主义，被全网追捧，誉为正义女神。可是，她的丈夫性侵并且威胁其她女明星，事情被曝光出来的时候，她假装不知道，实际上有证据显示，她什么都知道，一直为她丈夫隐瞒，甚至帮着她丈夫找合适的女人。因为她丈夫有钱有势，可以随时让这个她失去一切。”
慕云霓调侃道：“所以，她是女权，却压榨现实女性的权利，她爱国，却不爱这个国家的人？”
周秀霖点头，“可以这么说。各种主义，是很多聪明人的敛财工具，能够收获巨量粉丝，人们吃这套。”
慕云霓：“那还有受害的孩子呢，孩子做错了什么？”
周秀霖：“是的，不过……”
纪遇：“不过什么？”
周秀霖调出一些受害的孩子的照片，从8岁到15岁不等。
“这些未成年，全都参与了校园暴力。”
她介绍着这些未成年的背景，“这三个女生。和这两个男生，长期以来在霸凌他们的女同学，导致这个女同学跳楼自杀，她死前还有被性侵的痕迹。”
“这三个8岁的小男孩……”说到这，周秀霖感觉有些头痛，“他们霸凌自己的8岁的同学，逼他吃屎，最后把他打死，进行掩埋。”
众人：“……”
周秀霖调整好情绪，“这些孩子因为未成年，所以没有被制裁，而且他们的父母也拒绝承担责任。甚至这几个8岁小孩的父母，还指责受害者在勾引他们的孩子，扔了几万块钱在地上。受害者的父亲非常绝望，拿刀去报复，把霸凌者家属砍伤，被判了25年。”
“等等。”慕云霓突然站了起来，“你该不会是在告诉我，翟仲廷搞死的那些人，全都是非常恶心，并且逃脱法律制裁的人？”
周秀霖足足沉默了十几秒，开口：“虽然我不愿意承认，但这是事实。”
她是军人，有事实就必须说出来，不能感情用事。
慕云霓忍不住说了句脏话：“操。”
她现在很乱。
她的道德体系也乱了。
周秀霖：“无论他过去如何，可现在死在他手里的，有很多无辜的人，包括杨致的父母。无论如何，我们要抓到他，还有他身边的女人，苏里，她也是个狠角色。”
纪遇一句话没说，站了起来，离开了会议室。
“纪遇，你要去哪？”慕秉持问。
纪遇握紧了拳头，“去找求真。”
走廊上，纪遇脚步急促，她的拳头握得咯吱吱响。
“翟仲廷，你要是敢伤害她，我绝对让你双倍偿还！”
突然，纪遇的扫描仪收到一条消息：想要救李求真，就一个人来见我，不然我杀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