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裴怀之
    《误撩偏执国师后》全本免费阅读

    小太监低着脑袋,规规矩矩地冲皇帝行了一礼,见此地气氛诡异,两位公主又跪在地上,颤抖着声音才将话传达。

    皇帝点了点头,挥手让那小太监下去,目光又落在了宋长歌身上。

    方才被这么多人质问的宋长歌不见一丝忐忑,如今却微微发抖了起来。

    皇帝以为宋长歌是害怕最后的裁决,回想起先前宋长歌对宋问安的疼护,心中不免对这个他本不喜的女儿有了些许怜惜。

    “这段时间,贤妃暂时禁于锦玉宫思过,没有朕的允许,不准锦玉宫人离开锦玉宫半步!至于问安,这段时间内她的饮食起居便由凰宁宫照顾。”

    皇帝顿了顿,紧接着提到宋问安,声音中的冷意也消退不少,转而又提高了音量,

    “长歌,若是这段时间你五皇妹出了什么问题,朕拿你是问!”

    “儿臣遵旨。”宋长歌匍匐在地恭敬地应声,心中满是不解。

    在宋问安的事情上,皇帝一向是信不过她与母后的。

    怎么如今……

    宋问安却是猛地抬起头,惊喜的神色一闪而过,但又立即收敛了神色,面上显了不舍与悲痛。

    皇帝看着宋问安的模样,心中更生怜惜。

    “陛下!不……”贤妃不甘心,还想再争取,却被皇帝命人堵住了嘴拖了下去。

    宋长歌冷眼看着被拖下去的贤妃——

    这女人这次恐怕再难出来作威作福了。

    毕竟事关她父皇最疼爱的女儿,以她这位父皇的手段定会查个水落石出——到时贤妃做过的事情,够她死八百回了。

    皇帝又看了宋问安一眼,而后匆匆离开。

    宋长歌看着皇帝的背影,一想到裴怀之那个疯子,身子就忍不住有些打颤,心往下沉了沉。

    父皇议事,一向召见的人就不多。

    裴怀之未得应召,却要求见……

    他这是要对父皇不利?!

    是用他所擅长的毒,还是……

    宋长歌被自己的猜想吓了一遭,想去唤回皇帝,但四下寻找才发现,皇帝早没了踪迹。

    “皇姐!问安多谢皇姐!”宋问安忽然转了方向,朝着宋长歌拜了下去。

    “倘若不是皇姐……”宋问安眼中泛起泪来,声声诉着苦楚。

    宋长歌被宋问安如此一拜,惊了一跳。

    她连忙扶起宋问安,温声安抚了几句:“五皇妹平日可是受了什么委屈?以后有皇姐在,定不会再让你被人欺负了去!”

    宋问安点点头,扑到宋长歌怀中,紧紧抓着宋长歌的手:“皇姐……”

    宋长歌以为宋问安是害怕得说不出话,抬手拍了拍宋问安的肩膀安抚道:“别怕,皇姐在。”

    宋问安垂着眸子也不知是在想些什么,半晌她才凑在宋长歌耳边,没缘由地说了句:“二皇叔要回京了。”

    宋问安从宋长歌的怀中出来,面上现了笑:“父皇许是在为几位皇兄苦恼,才会因为我们这儿的小事发怒,皇姐莫要放在心上。”

    宋长歌怔怔地看着宋问安——

    前世裴怀之和她二皇叔结党,便是自北而下,率领叛军攻入京都。

    莫非是这件事?

    只是宋问安又怎么会知道?

    她想向宋问安求证,但见宋问安忽然剧烈咳嗽了几声,一副虚弱无比的模样,这才反应过来她们两人穿着湿漉漉的衣裙在亭内吹了许久的风。

    初夏的风虽不至于冷,但宋问安的身子骨打小便弱,此时吹了风怕是要病上几日。

    想到此,宋长歌变了脸色,连忙从身边人手中接过披风为宋问安披上,带着宋问安回了凤鸾宫。

    窗外夕阳渐渐显露了痕迹,蝉鸣声愈发响了起来,鸟雀伴着微风归巢,一片祥和之态。

    宋长歌沐浴更衣,又想了法子摆脱了宋问安,寻了个由头匆匆赶到了议事殿外。

    她手中端着一盒果脯,抬起眸子远远看去——议事殿大门紧闭,门口守着俩锦衣卫,就连随身伺候皇帝的总管太监李顺德也在殿外候着。

    看起来,裴怀之还没走。

    宋长歌定了定心神,嘴角端起一个适宜的弧度,朝李顺德那处走去,举起自己手中的一盒子果脯,弯着眼柔声道:“李公公,父皇可在里头?”

    李顺德冷不丁被宋长歌这一声问候,额间瞬间泛了冷汗,赔着笑脸回道:“殿下,陛下正与国师大人商议……”

    话音还未落下,议事殿的门便被人从内里拉开。

    宋长歌朝门内看去——裴怀之一声玄色暗金长袍,一头墨发用银白色的发冠竖起,腰间的白玉腰佩随着他的迈步而晃动着。

    宋长歌慌忙朝身边的柱子后躲了躲,手不争气地开始抖了起来,却又悄悄探出个脑袋去瞧。

    “殿下,您这是……”李顺德握着拂尘的手抬了抬,不解地看了眼宋长歌,又顺着宋长歌的目光朝裴怀之看去。

    宋长歌连忙嘘声打断了李顺德的话,目光死死锁定在裴怀之的背影上。

    见裴怀之不解地回头,她又连忙躲回了柱子背后,心里敲着警钟。

    李顺德似懂非懂,意味深长地看了宋长歌所躲着的柱子一眼,转身朝裴怀之恭敬道:“大人可还有事?”

    裴怀之眯着眼看了柱子一眼,摇了摇头,只步步朝向那柱子迈步而去。

    “哒、哒……”脚步声缓慢而沉重。

    宋长歌捂着自己的嘴,努力压低自己的气息,不敢发出一声,努力地想将自己缩成一团。

    “没事。”脚步声戛然而止,裴怀之淡然的声音自柱子后传来。

    紧接而来的是一阵沉寂。

    宋长歌感觉自己的心砰砰跳个不停,盘算着是要就此出去和裴怀之拼个鱼死网破,还是暂且躲着养精蓄锐以便日后将他拉下台。

    毕竟大齐留着这么个祸害,迟早要重蹈覆辙。

    “哒、哒……”又是一阵脚步声。

    宋长歌听着脚步声,心知裴怀之离开,但仍旧没敢乱动,心跳咚咚跳得厉害。

    待到脚步声逐渐远去,她这才从柱子后探出头来——裴怀之早不见了踪迹。

    “李公公,父皇没事吧?”她连忙问向身边的李顺德。

    李顺德摇了摇头,将目光从裴怀之离去的方向挪向宋长歌,面上不解道:“陛下没事,公主这是?”

    “坏了!”宋长歌一拍脑门,目光瞥向了身边的李顺德,“李公公,方才裴国师往哪去了?”

    李顺德暗暗打量了宋长歌一眼,笑眯眯地抬手指向了一个方向,答道:“回殿下,国师大人是朝宫门的方向去了。”

    “这是我孝敬父皇的,劳李公公代为转交了!”

    宋长歌将手中那盒果脯一把塞进了李顺德的手中。

    “公公可得仔细着父皇的饮食起居,莫要叫贼人有机可乘了!”

    她将话迅速说完,抬步便朝着裴怀之离开的方向跑去。

    只是她顺着通往宫门的方向寻了一遍,也没瞧见裴怀之的身影。

    她正垂头丧气地往回走着,脑中盘算着如今所知晓的一切。

    前世宋佩柯毒杀了父皇,篡夺了天下,一切都要归功于裴怀之的毒和谋略。

    如今宋佩柯还未回京,她只需要盯着裴怀之,让裴怀之远离宋佩柯,或是让他俩相看两生厌,便能阻止裴怀之成为宋佩柯的得力助手。

    也就能阻止将来的那一出血染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