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87【烦人的乌佐】
    敷衍完联系方式,库拉索看了江夏一眼,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至少要在这里碾死两排人,在你下飞机的路上铺一条血肉红毯。”

    江夏惊讶地看着她:“你可真凶残。”

    库拉索:“……?”你也配对别人说这个词?

    “你好像对我有一些误解,我又不是什么杀人狂,今天的事故也完全是爱尔兰惹出来的祸,我反而帮他吸引了不少来自媒体的视线,否则他怎么可能那么轻易从镜头面前脱身?”

    榨杀气归榨杀气,江夏不希望这位同事对自己有太多误解,他还想跟库拉索多见几面:

    “至于落地时压死人,我可做不出这么凶残的事,那会给负责善后的同事们添很多麻烦。而像这样不出人命的话,事情就好处理得多——你看,这次除了一位倒霉的女明星,大家全都安然无恙地落地了,是我最喜欢的he结局。”

    和很喜欢这位新同事的江夏不同,库拉索对面前这个同事的观感,显然直达谷底。

    她回忆了一下收到的情报里,乌左对爱尔兰做的那些事,又看看面前这个话里话外都在暗示“我对同事很好”的无辜高中生,感觉自己快要不认识“安然无恙”和“he”这两个词了。

    库拉索想起爱尔兰走路时别扭的样子:“他那条胳膊还能用吗?”

    “只是撞了几下而已,他体格那么好,肯定不会这么轻易变残废,修养几天伤势就好了。”江夏看着她:

    “你该不会连这个都要算到我头上吧。我可什么都没对他做。按你们的话说,我还在潜伏发育期,只要专心破桉刷声望就行,我不会刻意制造桉子。

    “前一阵的事是爱尔兰自己走霉运,我只是碰巧路过。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应该感谢我破桉迅速,没让警察扩大调查范围把他卷进来——我这可是在冒着暴露的危险帮他善后。”

    库拉索:“……”呵,不会刻意制造桉子?你出去的这几天,东京的命桉都少了不少。

    不过乌左这种人,嘴里有实话才奇怪。她没有说话,浑身写满“不想聊了,想走”。

    江夏有些遗憾,但还是多提了一句:“有空的时候,记得把那位英雄副驾调到我名下,他已经不适合继续在爱尔兰手底下工作了——正好我有个小弟最近被前妻仇杀,手下正缺人,这种互惠共赢的事,你记得优先办理。”

    库拉索:“……”前小弟死的这么巧,难道这家伙早就盯上爱尔兰的部下了?

    该不会爱尔兰遭遇这一串事情,就是因为这个吧。

    ……还好她一向独自行动,没有固定的部下。

    库拉索脑中闪过一连串念头,又很快回过神。她清清嗓子,没拒绝但也没答应:“我也只是一个普通的干部而已,无法决定其他成员的去向。我会尽快为您询问。”

    江夏看着这个朗姆的心腹:“哦,普通干部啊。”

    库拉索被他盯得头皮发麻,她忽然想到一件事,若无其事地声明:“话虽如此,但以我的资历,不可能被调去给你当手下——我还有事,就聊到这吧。”……你去找爱尔兰的小弟,别胡乱打我的主意。

    江夏颇有点依依不舍,但也礼貌地没有阻拦她离开:“以后常联系。”

    库拉索十分应付地微一颔首,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

    江夏目送她离开,然后低头看了一眼刚才薅下来的一大捧芦荟杀气,嗅着清香的味道,对今天的意外之喜非常满意。

    “加到甜品里一定很不错。只可惜甜品们都很爱偷懒,不怎么冒杀气,桥本摩耶的茶又不够甜……不过算了,只要能薅到赤井秀一那种可复制的杀气,想要什么口味都不成问题。”

    江夏一边在心里盘点着鬼薄荷的全新搭配方法,一边理顺手里的芦荟杀气,将它们塞进纹印空间存好:库拉索的状态,有点像安室透——不是时刻都在冒杀气,但一旦进入“组织干部状态”,产量也毫不吝啬。

    只可惜库拉索平时很少定点刷新。要是能摸清她的日常行动路线就好了……

    江夏抬起头,思索地看着新同事离开的方向。

    ……

    库拉索保持着微笑,优雅离开,拐进了停车场的车丛当中。刚从江夏的视野里消失,她就越走越快,越走越快……飞速远离了这一片区域。

    库拉索:“……”乌左居然还是个自来熟,而且看上去跟她一见如故,望着她的眼神简直像是想要跟她秉烛夜谈,谈上个一两年……要不是早就知道他是个什么样的人,没准自己还真会被那好相处的温和外表所迷惑。

    确认江夏没有跟上来,库拉索这才低头看了一眼手机。

    刚才她检索的消息,已经有了结果:乌左挑人果然很有眼光,那个桥本摩耶当了这么多年外围成员,帮爱尔兰处理过大大小小不少任务,其中不乏一些很有难度的潜入和暗杀,而他始终完成得很好,没留下过任何把柄,也没有过暴露的迹象——确实不需要当场灭口。

    看完结论,库拉索又重新翻到桥本摩耶的资料,认认真真盯着看了好几遍:这人到底是哪里吸引乌左了?她得尽快分析出来,然后避开类似的特质。

    ——虽然她并不惧怕组织里这些凶徒,但乌左跟正常的凶徒不太一样。跟他在一起时,那种命运被当做玩具摆弄的感觉,让人本能地感到排斥和心慌。

    另外……

    库拉索脑中复盘着刚才的对话,逐渐蹙起了眉——乌左明明从来没有正式接触过她,也不认识她。可刚才他说的那些话,却简直像是知道她是谁一样。

    库拉索:“……”可自己惯常独来独往,即使跟别人有接触,也常常用易容遮掩——她的身份本该是保密的。

    “难道有人泄密?”库拉索警惕起来,“可是知道我身份的人当中,最近没人遇害,也没人失踪,不可能是他们遭到了乌左的拷问……该不会是爱尔兰说了什么吧?”